第三零二章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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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二章小舅舅
梅少卿整個人都懵了，楞楞地確認：“外祖您剛才說什麽？”
“我是說，你現在就去太學，把連瑜那個不孝子給我叫回來！”連老太爺重覆道，“那個不肖子成天不知道在忙活什麽，自家外甥女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死回來看看！”
不孝子？連瑜？
這一系列的信息朝著梅少卿湧來，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果他剛才沒聽錯，連老太爺口中的不孝子，是她父親老梅頭的義弟，成天圍著自己轉，自稱是他小叔叔的那一個？
可那家夥明明姓車，並不信連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梅少卿剛才聽連老太爺說自己是連瑜的外甥女。她怎麽不知道她母親什麽時候有過一個弟弟，她外祖又從哪裏多冒出來了一個兒子？
梅少卿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可等她把車瑜從太學叫過來，連老太爺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他卻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時候。
梅少卿才確認，原來她真的多了一個便宜舅舅。
不是柳慈的幹兒子，也不是梅謙的義弟，更不是梅眉的車叔叔，只是她一個人的小舅舅！
連城院裏，連老太爺總算發完脾氣，把車瑜——不對，現在叫連瑜的小舅舅放了出來。
在這期間，梅少卿一直站在屋外。連瑜給出的解釋是，長輩之間吵架，她一個小輩不方便在裏頭聽。
實際上，連瑜是怕自己在她面前丟臉吧？梅少卿心情覆雜的想到。
說實在的，連瑜在他面前做過丟臉的事情還少嗎？鑒於他之前的表現，況且他又大不了自己幾歲，梅少卿一時之間實在沒有辦法，拿他當小舅舅看待。
哪怕，他是和自己母親一母同胞的姐弟。
連瑜逃也似的走出來，看見呆呆站在在外面的梅少卿，笑著問道：“站在這裏做什麽？怎麽不找個地方坐一坐？”
梅少卿跟著他來到懷瑜院，連瑜見到書房裏書桌上餘留下來的幾張宣紙，挑了挑眉毛：“喲，我院子裏什麽時候來過客人了？”
現在的懷瑜院裏已經有了下人，他們也認得連瑜，連忙跑過來解釋：“是前幾天未來姑爺來提親之時，在院子裏歇了一晚。”
連瑜聽了，當即有些委屈的看向梅少卿：“小玉莊，你真是越來越胳膊肘往外拐，你與孟雪崖定親，這麽大的事情，都不通知小舅舅，小舅舅真是的太傷心了。”
梅少卿無奈的瞪他一眼：“你先別同我說這個，我剛還沒問你，你怎麽成了我父親的義弟？你明知道我們連府與他們不對付，怎麽還能在柳慈面前撒嬌賣乖，還巴巴的過來讓我認你做小叔叔！”
連瑜聞言笑道：“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咱們玉莊的眼睛，可你要相信，小叔叔到你家去是另有所圖，絕不遜於他們，想什麽天倫之樂去的！當年他們每家怎麽對我姐姐，我心裏可記得比誰還清呢！”
他這話一說，梅少卿倒想不明白了。
連瑜搬了一個凳子坐下來，見四下無人，才虛咳一聲：“你知不知道，前陣子恩科剛結束的時候，其實你父親有一次升遷的機會？陛下本來很看好他，甚至覺得他待在裏不這麽多年，做一個小官，以至於他的才華被埋沒了。”
梅少卿也坐下來，想了想才說：“我父親有升遷的機會，我怎麽沒有聽說？”
連瑜聽了，連忙邀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件事情還要歸功於我。如果說不是我這個義弟在皇帝面前大義滅親，這清流之中的梅派，可就要壓蘭派一頭了。”
“所以你這麽多年潛伏在我父親身邊，就是要處處給他使絆子，讓他不得安寧？”梅少卿有些哭笑不得。
連瑜道：“誰讓我能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呢？這些年來我給他早上下了十次套子，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彌補他當年對我姐姐犯下的錯。”
對於連瑜的做法，梅少卿不置可否。在私人感情上，他對連瑜的做法覺得很是解恨。但站在朝廷的角度上，至少對於太學而言，梅謙的確是一個飽學之士，把它放在禮部侍郎的位置之上，確實不能發揮所長。
也許是因為梅少卿不說話，連瑜開始自顧自的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一邊回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同梅少卿說話。
“你母親同梅謙成親的時候，我還在外頭游歷。你可不知道你外祖當時做的多過分，我親姐姐成親，他連知會都不知會我一聲。還是我回到京城之後，發現握瑾院裏沒了人，才被人告知我姐姐已經被嫁到了梅府。”
連瑜說著，梅少卿也就聽著，聽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時不時還插上一句話。
連瑜自己說的來了興致，搖了搖梅少卿的手臂，問道：“玉莊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大概也就快一周歲的時候，小舅舅還專程回江左看了你。當時你剛學會走路，話也說不了幾句，小舅舅還抱著你舉高高，你開心得咯咯直笑，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頭顛屁顛的喊小舅舅？”
梅少卿真懷疑這些事情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一聽梅少卿懷疑自己，立馬說道：“你若不信，親自問你外祖去！”
梅少卿只好認輸，疑惑的問道：“既然你當時回了京城，可為什麽我父親卻不認得你？甚至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連瑜無奈的聳了聳肩，朝連城院的方向撇了撇嘴巴：“當時我年少貪玩，常常獨自溜出京城到外游歷，你外祖呢，又想追著我讀書科舉。可我根本不喜歡烏煙瘴氣的官場，兩人意見不合便吵了起來，你外祖他總揚言不認我這個兒子。我常年不在京中，知道我的人也就那麽幾個，大約也不願提起我這個不孝子，而惹得你外祖心煩。”
梅少卿總覺得，連瑜有什麽話沒有說。可她再問下去，連瑜就什麽也不願意說了。
梅少卿不想強人所難，心想，等連瑜願意敞開心扉的時候，遲早會同她說的。
二人聊了一個下午，等到晚飯的時候連瑜起身要走。
他突然說要走，梅少卿心中竟生出一絲不舍，終於明白過來之前對他隱隱的好感是從何而來。
原來這便常人所說的血濃與水嗎？即便梅少卿本來與他素不相識，多年之後再次重逢，內心之中竟隱隱有所感應。
就算她以為他是梅謙的人，可也都聽之任之，對他討厭不起來，甚至比起其他人來說，還多了一份莫名的信任。
可相比之下，當年她充滿希望的來到京城，卻與她父親漸行漸遠……
梅少卿送連瑜到連府門口，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看外祖的樣子，想你想得緊，不如直接搬回連府住吧。”
連瑜剛要上馬車，聽到梅少卿的話，詫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心動，卻又按捺住了：“還是你多替我陪陪老頭子吧，他那性子我實在受不了，還不如在外頭逍遙自在。”
說完輕快的跳上了車，從車窗裏伸出手來一下梅少卿揮了揮。
梅少卿到連城院，同連老太爺用晚膳。
連老太爺見只有她一人回來，眼中難掩失望，問道：“怎麽那臭小子還是不願意回來住？”
還沒等梅少卿開口，他就搖了搖頭：“罷了，他不在我面前搖頭晃腦，我還覺得清靜呢！”
梅少卿笑著坐下來：“今日上午，外祖與小舅舅在屋子裏說了什麽？”
兩個主子都坐下來吃飯，連城院裏的下人陸陸續續的把菜端上來，還替他們裝飯，舀湯。
連老太爺道：“也沒什麽，就是替我們出了個瞎主意，說什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看就是瞎扯淡，保準這小子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來，拿這個主意搪塞我們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指？”梅少卿好奇的問道。
桌子上擺的都是她以前在江左廠吃的家常菜，梅少卿沒忍住多加了幾筷子。
連老太爺見她吃得開心，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他笑呵呵的說道：“那臭小子說什麽，讓我們學魏晉時期的石崇與王愷鬥富，咱們連是雖然比不上王家有數百年底蘊，但好歹也是勳貴之家，哪能像他那樣胡鬧？”
梅少卿心中一動，心想連瑜竟然說出這麽一個辦法，一定不是信口胡說，又聯想到王夢歧最近的遭遇，心裏立刻有了幾分底。
“外祖莫急，小舅舅之所以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梅少卿替連瑜說話。
連老太爺一聽梅少卿都站在連瑜那邊，立刻問道：“你倒是替他解釋解釋，這主意又是為了什麽？”
梅少卿緩緩說道：“外祖才回京城，或許不知道王宰輔的孫女王夢歧，前陣子因為宜安公主的事情正好被我擺了一道，差點同宜安公主一起跌進大獄裏出不來。”
連老太爺眼前一亮，放下筷子，連飯都不吃了，連聲問道：“沒想到我們家玉莊竟有這樣的本事，之前怎麽不同外祖說？害得外祖白白替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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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整個人都懵了，楞楞地確認：“外祖您剛才說什麽？”
“我是說，你現在就去太學，把連瑜那個不孝子給我叫回來！”連老太爺重覆道，“那個不肖子成天不知道在忙活什麽，自家外甥女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死回來看看！”
不孝子？連瑜？
這一系列的信息朝著梅少卿湧來，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果他剛才沒聽錯，連老太爺口中的不孝子，是她父親老梅頭的義弟，成天圍著自己轉，自稱是他小叔叔的那一個？
可那家夥明明姓車，並不信連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梅少卿剛才聽連老太爺說自己是連瑜的外甥女。她怎麽不知道她母親什麽時候有過一個弟弟，她外祖又從哪裏多冒出來了一個兒子？
梅少卿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可等她把車瑜從太學叫過來，連老太爺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他卻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時候。
梅少卿才確認，原來她真的多了一個便宜舅舅。
不是柳慈的幹兒子，也不是梅謙的義弟，更不是梅眉的車叔叔，只是她一個人的小舅舅！
連城院裏，連老太爺總算發完脾氣，把車瑜——不對，現在叫連瑜的小舅舅放了出來。
在這期間，梅少卿一直站在屋外。連瑜給出的解釋是，長輩之間吵架，她一個小輩不方便在裏頭聽。
實際上，連瑜是怕自己在她面前丟臉吧？梅少卿心情覆雜的想到。
說實在的，連瑜在他面前做過丟臉的事情還少嗎？鑒於他之前的表現，況且他又大不了自己幾歲，梅少卿一時之間實在沒有辦法，拿他當小舅舅看待。
哪怕，他是和自己母親一母同胞的姐弟。
連瑜逃也似的走出來，看見呆呆站在在外面的梅少卿，笑著問道：“站在這裏做什麽？怎麽不找個地方坐一坐？”
梅少卿跟著他來到懷瑜院，連瑜見到書房裏書桌上餘留下來的幾張宣紙，挑了挑眉毛：“喲，我院子裏什麽時候來過客人了？”
現在的懷瑜院裏已經有了下人，他們也認得連瑜，連忙跑過來解釋：“是前幾天未來姑爺來提親之時，在院子裏歇了一晚。”
連瑜聽了，當即有些委屈的看向梅少卿：“小玉莊，你真是越來越胳膊肘往外拐，你與孟雪崖定親，這麽大的事情，都不通知小舅舅，小舅舅真是的太傷心了。”
梅少卿無奈的瞪他一眼：“你先別同我說這個，我剛還沒問你，你怎麽成了我父親的義弟？你明知道我們連府與他們不對付，怎麽還能在柳慈面前撒嬌賣乖，還巴巴的過來讓我認你做小叔叔！”
連瑜聞言笑道：“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咱們玉莊的眼睛，可你要相信，小叔叔到你家去是另有所圖，絕不遜於他們，想什麽天倫之樂去的！當年他們每家怎麽對我姐姐，我心裏可記得比誰還清呢！”
他這話一說，梅少卿倒想不明白了。
連瑜搬了一個凳子坐下來，見四下無人，才虛咳一聲：“你知不知道，前陣子恩科剛結束的時候，其實你父親有一次升遷的機會？陛下本來很看好他，甚至覺得他待在裏不這麽多年，做一個小官，以至於他的才華被埋沒了。”
梅少卿也坐下來，想了想才說：“我父親有升遷的機會，我怎麽沒有聽說？”
連瑜聽了，連忙邀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件事情還要歸功於我。如果說不是我這個義弟在皇帝面前大義滅親，這清流之中的梅派，可就要壓蘭派一頭了。”
“所以你這麽多年潛伏在我父親身邊，就是要處處給他使絆子，讓他不得安寧？”梅少卿有些哭笑不得。
連瑜道：“誰讓我能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呢？這些年來我給他早上下了十次套子，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彌補他當年對我姐姐犯下的錯。”
對於連瑜的做法，梅少卿不置可否。在私人感情上，他對連瑜的做法覺得很是解恨。但站在朝廷的角度上，至少對於太學而言，梅謙的確是一個飽學之士，把它放在禮部侍郎的位置之上，確實不能發揮所長。
也許是因為梅少卿不說話，連瑜開始自顧自的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一邊回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同梅少卿說話。
“你母親同梅謙成親的時候，我還在外頭游歷。你可不知道你外祖當時做的多過分，我親姐姐成親，他連知會都不知會我一聲。還是我回到京城之後，發現握瑾院裏沒了人，才被人告知我姐姐已經被嫁到了梅府。”
連瑜說著，梅少卿也就聽著，聽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時不時還插上一句話。
連瑜自己說的來了興致，搖了搖梅少卿的手臂，問道：“玉莊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大概也就快一周歲的時候，小舅舅還專程回江左看了你。當時你剛學會走路，話也說不了幾句，小舅舅還抱著你舉高高，你開心得咯咯直笑，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頭顛屁顛的喊小舅舅？”
梅少卿真懷疑這些事情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一聽梅少卿懷疑自己，立馬說道：“你若不信，親自問你外祖去！”
梅少卿只好認輸，疑惑的問道：“既然你當時回了京城，可為什麽我父親卻不認得你？甚至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連瑜無奈的聳了聳肩，朝連城院的方向撇了撇嘴巴：“當時我年少貪玩，常常獨自溜出京城到外游歷，你外祖呢，又想追著我讀書科舉。可我根本不喜歡烏煙瘴氣的官場，兩人意見不合便吵了起來，你外祖他總揚言不認我這個兒子。我常年不在京中，知道我的人也就那麽幾個，大約也不願提起我這個不孝子，而惹得你外祖心煩。”
梅少卿總覺得，連瑜有什麽話沒有說。可她再問下去，連瑜就什麽也不願意說了。
梅少卿不想強人所難，心想，等連瑜願意敞開心扉的時候，遲早會同她說的。
二人聊了一個下午，等到晚飯的時候連瑜起身要走。
他突然說要走，梅少卿心中竟生出一絲不舍，終於明白過來之前對他隱隱的好感是從何而來。
原來這便常人所說的血濃與水嗎？即便梅少卿本來與他素不相識，多年之後再次重逢，內心之中竟隱隱有所感應。
就算她以為他是梅謙的人，可也都聽之任之，對他討厭不起來，甚至比起其他人來說，還多了一份莫名的信任。
可相比之下，當年她充滿希望的來到京城，卻與她父親漸行漸遠……
梅少卿送連瑜到連府門口，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看外祖的樣子，想你想得緊，不如直接搬回連府住吧。”
連瑜剛要上馬車，聽到梅少卿的話，詫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心動，卻又按捺住了：“還是你多替我陪陪老頭子吧，他那性子我實在受不了，還不如在外頭逍遙自在。”
說完輕快的跳上了車，從車窗裏伸出手來一下梅少卿揮了揮。
梅少卿到連城院，同連老太爺用晚膳。
連老太爺見只有她一人回來，眼中難掩失望，問道：“怎麽那臭小子還是不願意回來住？”
還沒等梅少卿開口，他就搖了搖頭：“罷了，他不在我面前搖頭晃腦，我還覺得清靜呢！”
梅少卿笑著坐下來：“今日上午，外祖與小舅舅在屋子裏說了什麽？”
兩個主子都坐下來吃飯，連城院裏的下人陸陸續續的把菜端上來，還替他們裝飯，舀湯。
連老太爺道：“也沒什麽，就是替我們出了個瞎主意，說什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看就是瞎扯淡，保準這小子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來，拿這個主意搪塞我們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指？”梅少卿好奇的問道。
桌子上擺的都是她以前在江左廠吃的家常菜，梅少卿沒忍住多加了幾筷子。
連老太爺見她吃得開心，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他笑呵呵的說道：“那臭小子說什麽，讓我們學魏晉時期的石崇與王愷鬥富，咱們連是雖然比不上王家有數百年底蘊，但好歹也是勳貴之家，哪能像他那樣胡鬧？”
梅少卿心中一動，心想連瑜竟然說出這麽一個辦法，一定不是信口胡說，又聯想到王夢歧最近的遭遇，心裏立刻有了幾分底。
“外祖莫急，小舅舅之所以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梅少卿替連瑜說話。
連老太爺一聽梅少卿都站在連瑜那邊，立刻問道：“你倒是替他解釋解釋，這主意又是為了什麽？”
梅少卿緩緩說道：“外祖才回京城，或許不知道王宰輔的孫女王夢歧，前陣子因為宜安公主的事情正好被我擺了一道，差點同宜安公主一起跌進大獄裏出不來。”
連老太爺眼前一亮，放下筷子，連飯都不吃了，連聲問道：“沒想到我們家玉莊竟有這樣的本事，之前怎麽不同外祖說？害得外祖白白替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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