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龍生龍，鳳生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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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龍生龍，鳳生鳳
梅謙之前打了她一巴掌，擔心是擔心瘋了，可哪裏還敢說半句重話？連賈英男想要罵梅眉一頓，都被他擋下去。
梅眉冷漠地看了兩人一眼，徑直回到自己房間，把自己一人關在房裏，對著桌子上的燭光：“郡主，郡主，您若泉下有知，便睜眼看看梅少卿吧，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您待我這樣好，我必須大義滅親，還您一個公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之後王夢歧與知鄉正坐在一處討論她。
“真不明白，做姐姐的這樣聰明，怎麽做妹妹的卻沒半點腦子。”知鄉嘆了口氣，用不解的口吻說道，“不都是梅侍郎的種麽，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王夢歧喝了口茶水，笑道：“古今歷朝歷代的名門大族，都願意與其他世族聯姻。不僅是為了互相扶持，讓家族的地位更加穩固，更是因為這些大族能為人上人，必有他們的長處。這種長處歷經數百年，便謂之沈澱。也便是梅侍郎當年走了大運，不知怎的讓連璧死心蹋地，否則，他這樣的出身怎麽可能娶到連家的嫡長小姐？”
“可不就是民間那句話，叫什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知鄉附和道。
王夢歧看了她一眼：“話雖不雅，但也是對的。梅少卿的母親是連家嫡長女，而梅眉的母親卻是小小鄉紳的女兒，單在這一點上，梅眉就已經輸了。旁的，還有什麽好比的？”
說著，她打開在前的錦盒，盒裏放著一條紅色發帶，一只銅手爐，獨獨少了那支梅花簪。
知鄉眼尖一下瞧見盒子裏與先前的不同來，問道：“那只簪子去了何處？”
“我聽我祖父說，朱雀街的楊國公，最近似乎很關心丹陽郡主的事情。”
“我聽說丹陽郡主死得很慘，也難怪連陛下都震怒了。姑娘，到底是什麽人，對丹陽郡主下這麽重的手？莫非梅小姐真的那麽心狠手辣？”知鄉有些不忍，直到現在她還沒辦法理解，為什麽王夢歧要針對梅少卿到這種份上。
沒證據的事情，去人為地制造證據，這不是陷害他人嗎？更令她吃驚的是，這件事情連王宰輔都同意了，並且還親力親為了一些事情，比如恭親王會去積微齋找梅少卿，就是王宰輔努力的結果。
王夢歧看了她一眼，明白知鄉心裏所想，卻依然沒打算把孟雪崖的事情告訴她。
畢竟，孟雪崖的身份特殊，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風險。自本朝以來，王家一向低調行事，生怕被人抓到把柄，把王家是前朝舊臣的事情拿出來做文章，就連孟雪崖的生母，先太子妃的王氏的名字都閉口不談。
若不是因為孟雪崖喜歡上梅少卿，她甚至願意拋棄王家嫡小姐的身份，去他身邊輔佐他完成覆國大業，只可惜……
王夢歧目光一寒。
所以，梅少卿必須死。
“是不是她做的誰也不知道，可事到如今是不是她做的，還重要嗎？”王夢歧淡淡地說了一句，目露不喜。
知鄉一驚：“是奴婢多嘴了。”
“好了，你也別一驚一乍的了，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王夢歧搖了搖頭，自顧自地把盒子收進木櫃裏。
傍晚的時候，孟雪崖來了積微齋一趟。他這幾天時不時來積微齋吃飯，有的時候吃到的是拙玉院廚子做的，有的時候吃到的又是秦綿做的。沒想到他這次到積微齋裏，卻看見梅少卿穿著件家常衣服，在廚房裏忙前忙後，綰月替她打下手，一旁擺著幾碟已經炒好的小菜。
孟雪崖沒料到，梅少卿居然會做飯，而且看上去並不像是新手。炒出來的菜香色味俱全，他拿著筷子夾了一口，發現並不比拙玉院廚子的手藝差。
主仆兩人發現孟雪崖來了，臉上都有了笑意。
梅少卿擦了擦鬢角邊上的汗珠，向他微微一笑，問道：“你來了？”
孟雪崖點了點頭，許是他面上的表情太過明顯，惹得綰月笑道：“孟長史好福氣，我們姑娘雖然會做飯，可一般人卻是吃不到她做的東西的。只咱們連家老太爺吃過幾回，我和崔公子有幸嘗過一回。今兒姑娘不知來了什麽興致，聽說您今晚過來，特地親自掌勺，只等著您來呢！”
梅少卿被她說得有些不大自在，解了面前的圍裙，點了點綰月的頭，道：“不過做一頓飯而已，多簡單的事情，倒被你說得這樣矯情。他是平時沒過來吃飯不曾，竟這樣編排我？”
綰月笑嘻嘻地躲開梅少卿的手，一點不怕的樣子，貧道：“知道姑娘臉皮子薄，便不在孟長史面前多嘴了。”
說罷，嘴角彎了彎，雙手各端了一盤菜，彎了腰貓著身子，從廚房門口的簾子底下鉆了出去。
梅少卿瞪了她一眼，回過看來卻看見孟雪崖含笑看著自己。
“我還以為玉莊平日的功夫，全在看書、謀略之上，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他今天吃到梅少卿做的菜，顯然意外極了，覺得平時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梅少卿，終於也有了一絲煙火氣。
這讓他感覺眼前的梅少卿又真實許多，不會再讓自己半夢半醒之間，以為這一世的經歷全是一場夢。實際上，他很喜歡這種能與梅少卿一起用晚飯的時光，讓他忍不住想要安定下來，過過平凡人的生活，肩上不再背負著所謂的覆國大業，而是柴米油鹽、平平淡淡。
“去吃飯了，發什麽呆？”梅少卿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孟雪崖回過神來，見她手裏端著兩只碗，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便接過她手裏的碗，由她在前頭撩起簾子，微微低頭跨出門去。
“玉莊，今天恭親王同陛下親自到長慶殿找殿下。殿下替你極力辯護，可他們拿出一只梅花簪，說是第二次搜尋玄一觀時找到的證據。”
兩人肩並肩走在一起，雖然手上各端了碗，可依然優雅地如同閑庭信步。
梅少卿聞言勾了勾嘴角：“既是證據，又何須第二次搜尋才找得到？恭親王是明白人，怎麽可能不清楚其中的貓膩，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孟雪崖嘆氣：“我與殿下又何嘗不知？玉莊，你是知道我的，即便事情是你做的我也不在乎，丹陽郡主其心當諸，我只想要保你平安而已。”
梅少卿輕輕“嗯”了一聲，問道：“所以呢？”
“兩方商榷之後，恭親王願意給我們七天時間，找出殺死丹陽郡主的真兇。到時，他願意親自登門謝罪。”孟雪崖說到這裏，無比認真地說道，“若你不願，他也拿你沒法子。”
“若我不願，他證據不足，的確拿我沒法子。”梅少卿在飯廳前邊停了下來，轉過身正面孟雪崖，“但他可以四處散波言論，說我在南郊已經失身於人。說我怨氣滿腹，肆意找人報覆，設計陷害丹陽郡主。說江左連家也不過如此。到時，我與連家又憑什麽在京城立足呢？”
梅少卿很清楚，這件案子勢必落在他們手上。案子傳出來之後，梅少卿便不想摻和，沒想到對方竟從王夢歧手上，把自己的飾物拿了過去。
偏偏那支梅花簪，是江左一個巧匠的手藝，都刻有特殊的標志，竟然逼得她躲無可躲。而恭親王幹脆揣著明白裝糊塗，賴著自己要把他閨女的案子破了，而且還大有若是自己拿不出真相，就讓自己給丹陽郡主陪葬的意思。
梅少卿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在恭親王手下這樣狼狽。
綰月見兩人杵在門口不動，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喚道：“姑娘，孟長史，再不吃飯，飯菜都要涼了！”
兩人沒再多說，把手裏的菜放到圓桌中間，坐在位置上用起飯來，中間還有說有笑，仿佛這件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似的。
秦綿坐在一旁，臉上帶著笑容，目光卻又意無意地瞥向兩人。
剛才她打廊下經過，無意間聽到兩人的對話，大概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越是細想，越是佩服萬分。這種事情若是落到她頭上，早就已經自亂陣腳，不知該怎麽拿主意了。想來，也只有東家和孟長史有這樣的膽識吧？
秦綿索性裝作不知道，對於恭親王這件事情，以她的能力確實一點忙也幫不上，又何必讓東家與孟長史徒添煩惱？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替東家打理好積微齋，免了她的後顧之憂，也讓她疲憊的時候有個好去處。
吃完晚飯之後，孟雪崖與梅少卿坐在涼亭裏納涼，他從懷裏拿出一張白紙，交到梅少卿手裏，認真地說道：“丹陽郡主的案子要求破案的時間極短，可牽涉的人員應該不會少。這裏是我覺得可以用到的人，你過目一下看看有無增添。”
梅少卿接過白紙，照著石桌上蠟燭微弱的光芒，看見白紙上赫然寫了幾個名字：
車瑜，羅彌，杜知新……
梅少卿楞楞，指著紙上車瑜的名字，問道：“怎麽會有這個家夥？他還不知道靠不靠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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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謙之前打了她一巴掌，擔心是擔心瘋了，可哪裏還敢說半句重話？連賈英男想要罵梅眉一頓，都被他擋下去。
梅眉冷漠地看了兩人一眼，徑直回到自己房間，把自己一人關在房裏，對著桌子上的燭光：“郡主，郡主，您若泉下有知，便睜眼看看梅少卿吧，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您待我這樣好，我必須大義滅親，還您一個公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之後王夢歧與知鄉正坐在一處討論她。
“真不明白，做姐姐的這樣聰明，怎麽做妹妹的卻沒半點腦子。”知鄉嘆了口氣，用不解的口吻說道，“不都是梅侍郎的種麽，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王夢歧喝了口茶水，笑道：“古今歷朝歷代的名門大族，都願意與其他世族聯姻。不僅是為了互相扶持，讓家族的地位更加穩固，更是因為這些大族能為人上人，必有他們的長處。這種長處歷經數百年，便謂之沈澱。也便是梅侍郎當年走了大運，不知怎的讓連璧死心蹋地，否則，他這樣的出身怎麽可能娶到連家的嫡長小姐？”
“可不就是民間那句話，叫什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知鄉附和道。
王夢歧看了她一眼：“話雖不雅，但也是對的。梅少卿的母親是連家嫡長女，而梅眉的母親卻是小小鄉紳的女兒，單在這一點上，梅眉就已經輸了。旁的，還有什麽好比的？”
說著，她打開在前的錦盒，盒裏放著一條紅色發帶，一只銅手爐，獨獨少了那支梅花簪。
知鄉眼尖一下瞧見盒子裏與先前的不同來，問道：“那只簪子去了何處？”
“我聽我祖父說，朱雀街的楊國公，最近似乎很關心丹陽郡主的事情。”
“我聽說丹陽郡主死得很慘，也難怪連陛下都震怒了。姑娘，到底是什麽人，對丹陽郡主下這麽重的手？莫非梅小姐真的那麽心狠手辣？”知鄉有些不忍，直到現在她還沒辦法理解，為什麽王夢歧要針對梅少卿到這種份上。
沒證據的事情，去人為地制造證據，這不是陷害他人嗎？更令她吃驚的是，這件事情連王宰輔都同意了，並且還親力親為了一些事情，比如恭親王會去積微齋找梅少卿，就是王宰輔努力的結果。
王夢歧看了她一眼，明白知鄉心裏所想，卻依然沒打算把孟雪崖的事情告訴她。
畢竟，孟雪崖的身份特殊，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風險。自本朝以來，王家一向低調行事，生怕被人抓到把柄，把王家是前朝舊臣的事情拿出來做文章，就連孟雪崖的生母，先太子妃的王氏的名字都閉口不談。
若不是因為孟雪崖喜歡上梅少卿，她甚至願意拋棄王家嫡小姐的身份，去他身邊輔佐他完成覆國大業，只可惜……
王夢歧目光一寒。
所以，梅少卿必須死。
“是不是她做的誰也不知道，可事到如今是不是她做的，還重要嗎？”王夢歧淡淡地說了一句，目露不喜。
知鄉一驚：“是奴婢多嘴了。”
“好了，你也別一驚一乍的了，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王夢歧搖了搖頭，自顧自地把盒子收進木櫃裏。
傍晚的時候，孟雪崖來了積微齋一趟。他這幾天時不時來積微齋吃飯，有的時候吃到的是拙玉院廚子做的，有的時候吃到的又是秦綿做的。沒想到他這次到積微齋裏，卻看見梅少卿穿著件家常衣服，在廚房裏忙前忙後，綰月替她打下手，一旁擺著幾碟已經炒好的小菜。
孟雪崖沒料到，梅少卿居然會做飯，而且看上去並不像是新手。炒出來的菜香色味俱全，他拿著筷子夾了一口，發現並不比拙玉院廚子的手藝差。
主仆兩人發現孟雪崖來了，臉上都有了笑意。
梅少卿擦了擦鬢角邊上的汗珠，向他微微一笑，問道：“你來了？”
孟雪崖點了點頭，許是他面上的表情太過明顯，惹得綰月笑道：“孟長史好福氣，我們姑娘雖然會做飯，可一般人卻是吃不到她做的東西的。只咱們連家老太爺吃過幾回，我和崔公子有幸嘗過一回。今兒姑娘不知來了什麽興致，聽說您今晚過來，特地親自掌勺，只等著您來呢！”
梅少卿被她說得有些不大自在，解了面前的圍裙，點了點綰月的頭，道：“不過做一頓飯而已，多簡單的事情，倒被你說得這樣矯情。他是平時沒過來吃飯不曾，竟這樣編排我？”
綰月笑嘻嘻地躲開梅少卿的手，一點不怕的樣子，貧道：“知道姑娘臉皮子薄，便不在孟長史面前多嘴了。”
說罷，嘴角彎了彎，雙手各端了一盤菜，彎了腰貓著身子，從廚房門口的簾子底下鉆了出去。
梅少卿瞪了她一眼，回過看來卻看見孟雪崖含笑看著自己。
“我還以為玉莊平日的功夫，全在看書、謀略之上，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他今天吃到梅少卿做的菜，顯然意外極了，覺得平時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梅少卿，終於也有了一絲煙火氣。
這讓他感覺眼前的梅少卿又真實許多，不會再讓自己半夢半醒之間，以為這一世的經歷全是一場夢。實際上，他很喜歡這種能與梅少卿一起用晚飯的時光，讓他忍不住想要安定下來，過過平凡人的生活，肩上不再背負著所謂的覆國大業，而是柴米油鹽、平平淡淡。
“去吃飯了，發什麽呆？”梅少卿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孟雪崖回過神來，見她手裏端著兩只碗，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便接過她手裏的碗，由她在前頭撩起簾子，微微低頭跨出門去。
“玉莊，今天恭親王同陛下親自到長慶殿找殿下。殿下替你極力辯護，可他們拿出一只梅花簪，說是第二次搜尋玄一觀時找到的證據。”
兩人肩並肩走在一起，雖然手上各端了碗，可依然優雅地如同閑庭信步。
梅少卿聞言勾了勾嘴角：“既是證據，又何須第二次搜尋才找得到？恭親王是明白人，怎麽可能不清楚其中的貓膩，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孟雪崖嘆氣：“我與殿下又何嘗不知？玉莊，你是知道我的，即便事情是你做的我也不在乎，丹陽郡主其心當諸，我只想要保你平安而已。”
梅少卿輕輕“嗯”了一聲，問道：“所以呢？”
“兩方商榷之後，恭親王願意給我們七天時間，找出殺死丹陽郡主的真兇。到時，他願意親自登門謝罪。”孟雪崖說到這裏，無比認真地說道，“若你不願，他也拿你沒法子。”
“若我不願，他證據不足，的確拿我沒法子。”梅少卿在飯廳前邊停了下來，轉過身正面孟雪崖，“但他可以四處散波言論，說我在南郊已經失身於人。說我怨氣滿腹，肆意找人報覆，設計陷害丹陽郡主。說江左連家也不過如此。到時，我與連家又憑什麽在京城立足呢？”
梅少卿很清楚，這件案子勢必落在他們手上。案子傳出來之後，梅少卿便不想摻和，沒想到對方竟從王夢歧手上，把自己的飾物拿了過去。
偏偏那支梅花簪，是江左一個巧匠的手藝，都刻有特殊的標志，竟然逼得她躲無可躲。而恭親王幹脆揣著明白裝糊塗，賴著自己要把他閨女的案子破了，而且還大有若是自己拿不出真相，就讓自己給丹陽郡主陪葬的意思。
梅少卿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在恭親王手下這樣狼狽。
綰月見兩人杵在門口不動，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喚道：“姑娘，孟長史，再不吃飯，飯菜都要涼了！”
兩人沒再多說，把手裏的菜放到圓桌中間，坐在位置上用起飯來，中間還有說有笑，仿佛這件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似的。
秦綿坐在一旁，臉上帶著笑容，目光卻又意無意地瞥向兩人。
剛才她打廊下經過，無意間聽到兩人的對話，大概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越是細想，越是佩服萬分。這種事情若是落到她頭上，早就已經自亂陣腳，不知該怎麽拿主意了。想來，也只有東家和孟長史有這樣的膽識吧？
秦綿索性裝作不知道，對於恭親王這件事情，以她的能力確實一點忙也幫不上，又何必讓東家與孟長史徒添煩惱？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替東家打理好積微齋，免了她的後顧之憂，也讓她疲憊的時候有個好去處。
吃完晚飯之後，孟雪崖與梅少卿坐在涼亭裏納涼，他從懷裏拿出一張白紙，交到梅少卿手裏，認真地說道：“丹陽郡主的案子要求破案的時間極短，可牽涉的人員應該不會少。這裏是我覺得可以用到的人，你過目一下看看有無增添。”
梅少卿接過白紙，照著石桌上蠟燭微弱的光芒，看見白紙上赫然寫了幾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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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楞楞，指著紙上車瑜的名字，問道：“怎麽會有這個家夥？他還不知道靠不靠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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