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臨淵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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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臨淵亭
綰月回過神來，緊張地抓住荊和的袖子，把他的衣服弄得皺巴巴的一團：“你來得晚沒見過姑娘氣極了的樣子，她若是氣極了是不會發怒，也不會哭出來的。可是你要記著，咱們家姑娘若是露出剛才那種笑容，就表示有人要完蛋了。這回……這回該不是孟長史，做了什麽讓姑娘無法原諒的事情吧？”
荊和哪裏知道，他只隨口說了“聽風崖”這三個字，梅少卿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當機立斷向綰月說道：“現在只能這樣了，你先把姑娘給找回來，盡量穩住姑娘讓她哪也別去。我去長史府找孟長史，把今天的事情都同孟長史說清楚了，看他想不想得出法子！”
綰月猛地點頭，她剛才是一點主意也沒有了，好在荊和及時回過神來，還想好了應急的辦法。綰月立刻追著梅少卿跑了出去，荊和也施展輕功跳了上房頂，可他站在高處又遠遠地見到綰月跑了回來。
他立刻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落到綰月面前，還沒等她開口就聽綰月急急地說道：“荊和，不好了！我追到馬房的時候，馬房的人說姑娘已經乘著馬車出了府，至於去了哪裏他們也不知道！荊和，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姑娘她……姑娘她這樣在意孟長史，會不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荊和也沒料到梅少卿的動作這樣快，他雙手按住綰月的肩，盡量讓她冷靜下來：“事已至此，你就在這裏待著哪也別去，若是姑娘回來了，什麽也別同她說，還如往常一樣服侍她用膳休息。我去找孟長史，一定把姑娘安全帶回來。”
一時半會也沒更好的辦法了，梅府的人指望不上，他們若知道這件事情也只會落井下石而已。綰月只好按照荊和說的回了拙玉院，為了讓梅少卿回來之後吃得上飯，還到廚房去讓下人開始做晚膳。
長史府裏，接近傍晚的時候。守門的下人突然給陸石送來一張拜帖，說是來者坐著三匹映雪寶馬拉的馬車，什麽也沒多說，請他們把拜帖交給孟雪崖便離開了。
三匹映雪馬拉的馬車？陸石想了想，這京城裏用寶馬拉車的人，也只有梅小姐一個了吧？
可梅小姐若是想要找自家公子，直接進長史府就是了。如今府裏的下人，哪個不把梅小姐當半個主子的？見了梅少卿又豈會阻攔？就是她把長史府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有人說一句話，反倒會替她端茶倒水擦汗，還要擔心她會不會累壞自己的身子。
陸石不懂得梅少卿的套路，更不知道今天梅府裏發生的事情，只道是兩人平常的情趣，便拿著拜帖往孟雪崖的書房走。
孟雪崖一如往常，在忙關於周牧儀的事情。忽然見陸石拿進來一張拜帖，說是梅少卿送過來的，心下還有些疑惑。
他打開拜帖發現地點在南郊的臨淵亭，而時間就在今天晚上。
孟雪崖合上帖子，向陸石問道：“是什麽人送來的？可還說了玉莊有什麽事情？”
陸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有親眼看見，不過守門的下人說是梅小姐親自送來的，只吩咐要交到公子手裏，其餘的便再沒有說什麽了。”
孟雪崖立刻站了起來，陸石跟著孟雪崖走出書房，見他臉上有些焦急，不住地問道：“公子現在就要去嗎？”
“你去給我備匹馬，再晚一些城門就要關了。”孟雪崖說道。
南郊的臨淵亭位於一座懸崖邊上，這座亭子是造給過路的旅人停歇用的，在亭子裏向下望就可以看見底下如一條白練一般的河谷。據說，建造這座亭子的人給它取這個名字，是向告誡世人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時值酷暑，臨淵亭中竟一點也沒感覺到暑熱。崖上的風很大，如果穿一件披風，能把披風吹得獵獵作響。梅少卿坐在亭中，看著底下的彎彎曲曲的河流，任由風把自己的發絲拂亂。
此時，太陽已經西沈，正好落在河谷中間，給這條白練渡上一層金色的光輝。馬車停在遠處，車夫坐在馬車上遙遙看著她。
不多時，亭外傳來馬蹄聲。孟雪崖急急趕到臨淵亭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在梅少卿的馬車邊下了馬，將自己的馬系在車轅上。車夫駕著馬車駛又駛遠了一段距離，直到看不到兩人才停下來，任幾匹馬兒吃著崖邊上的草。
孟雪崖大步向臨淵亭走了過去。
走到梅少卿身後，他一時不知怎麽開口，見她身上穿著輕薄的紗衣，便將自己外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梅少卿專註地看著夕陽的餘輝，頭也不回地說道：“以前我在京城無親無故之時，有的皆是聽命有我的手下，或想從我身上撈到好處的同僚。每日宴會酒席不斷，觥籌交錯，都似鏡花水月一般，叫人難以辨得清孰真孰假。難得清靜之時，便來臨淵亭上吹吹風。山河寂靜，無人打擾，甚妙甚妙。”
孟雪崖聽她說話有些不自然，底頭一看見她腳邊放了幾個酒壺，想必喝了不少酒。
“想當年我好歹也做過一朝宰輔，京城之中有什麽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城門門禁於我而言形同虛設，不似今日想到臨淵亭來吹吹風，也要趕在太陽落山以前。”
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以為她是喝多了，才在他面前說這些胡話：“玉莊，你醉了。”
“醉？”她垂眸看了眼地下的酒壺，遠遠不止她的酒量，笑著靠在他的肩上，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想想今日喝得大醉，倒比以前清醒得多。”
孟雪崖嘆了口氣，說道：“說什麽胡話呢？我先送你回家，再晚些城門要關了。”
誰知，竟被她一把扯住袖子，拉著自己也在亭子裏坐下來。他只覺得自己腿上一重，一團柔香軟玉撲進自己懷裏。
梅少卿捧著他的臉，嘴裏的酒氣撒在他臉上：“孟長史機關算盡，特意向太女殿下舉薦，讓我參與何昌一案，又將強行帶我到兗州，就連我都被你騙得暈頭轉向，栽倒在你的溫柔鄉裏而不自知。都說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孟長史總得告訴我最近是為了什麽吧？”
她正對著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一雙鳳眼帶著酒後特有的朦朧，身上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摻雜著淡淡的胭粉味，竟讓他感覺有些難以自持。
“玉莊……”
“你既不說，但不妨礙我來猜猜。”梅少卿抓住他的手，一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你不就是為了這個？還是說，你看中的是我身後的連家，為此就算犧牲你自己，也要將我拉入皇太女麾下？”
或許因為是酒後，她臉上帶著股從未有過的媚意。縱然自己再珍之愛之，可他也不是柳下慧，他忍不住低頭看著梅少卿身上的白色紗裙，她柔弱無骨的雙臂在若隱若現，再往中間是兩道鎖骨，鎖骨之下的肌膚如霜似雪，叫人心醉神馳。
這話在去兗州之前，梅少卿已經問過一次。
他心裏暗笑這丫頭健忘，正要向他解釋，卻被一只手指按住了嘴唇。
“噓……不要說話。”
緊接著，一雙紅唇貼了上來，靈巧的小舌像一尾魚兒似的在他唇上游了一遍，挑逗地他的小腹一陣發漲。他正要從善如流地加深這個吻，想到不久的將來，他將名正言順地擁有她，便急急地抱住她，狠不得將她嵌進自己懷裏。
他吻得難以自制，還是強忍著將她從自己懷裏拉開一段距離：“再繼續下去，你可就要後悔了。”
梅少卿雙頰飛紅，聽了他的話發出吃吃的笑聲，挑釁地看著他：“怎麽？堂堂孟長史為太女殿下開疆拓土，來到我這一小方天地，卻不敢了？”
一個男人怎麽經得起自己心愛的女子的輕視？
他單手禁錮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支手向下一移，觸到被崖風吹得冰涼的肌膚，如同摸到一塊質地上成的軟玉，心念一動肆意蹂躪起來。
他感覺到對方在自己懷裏掙紮了一會兒，可這個時候他哪顧得上其它？憑著本能吻上她的紅唇，卻忽然唇上一痛，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裏漫延開來。
緊接著，那具身體離開他的懷抱，只聽一聲脆響，臉上火辣辣地痛了起來。他胸腔內原本狂跳的心臟微微一滯，被她挑起來的熱情瞬間凝成千裏冰原，身體裏的血液就一點點地凍成冰渣子，讓他感覺混身發寒。
孟雪崖立刻站了起來，緊緊按住梅少卿的雙肩，壓抑著自己眼底的怒火：“罷了，今日你發著酒瘋，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城門馬上就要關了，我送你回梅府。”
梅少卿聞絲不動，冰冷的聲音傳進他耳裏：“孟雪崖，你明明還記得前世之事，還想騙我騙到什麽時候？”
“你都知道了？”孟雪崖怔忪了片刻，松開按在梅少卿肩上的雙手。
梅少卿的身體晃了晃，重重地摔坐在欄桿上。
“呵……我知道什麽？是我知道你同我一樣，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還是知道我梅少卿竟三番兩次地被你玩弄在手掌心裏？又或是我知道，你與那王夢歧明明關系匪淺，卻要到她面前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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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月回過神來，緊張地抓住荊和的袖子，把他的衣服弄得皺巴巴的一團：“你來得晚沒見過姑娘氣極了的樣子，她若是氣極了是不會發怒，也不會哭出來的。可是你要記著，咱們家姑娘若是露出剛才那種笑容，就表示有人要完蛋了。這回……這回該不是孟長史，做了什麽讓姑娘無法原諒的事情吧？”
荊和哪裏知道，他只隨口說了“聽風崖”這三個字，梅少卿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當機立斷向綰月說道：“現在只能這樣了，你先把姑娘給找回來，盡量穩住姑娘讓她哪也別去。我去長史府找孟長史，把今天的事情都同孟長史說清楚了，看他想不想得出法子！”
綰月猛地點頭，她剛才是一點主意也沒有了，好在荊和及時回過神來，還想好了應急的辦法。綰月立刻追著梅少卿跑了出去，荊和也施展輕功跳了上房頂，可他站在高處又遠遠地見到綰月跑了回來。
他立刻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落到綰月面前，還沒等她開口就聽綰月急急地說道：“荊和，不好了！我追到馬房的時候，馬房的人說姑娘已經乘著馬車出了府，至於去了哪裏他們也不知道！荊和，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姑娘她……姑娘她這樣在意孟長史，會不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荊和也沒料到梅少卿的動作這樣快，他雙手按住綰月的肩，盡量讓她冷靜下來：“事已至此，你就在這裏待著哪也別去，若是姑娘回來了，什麽也別同她說，還如往常一樣服侍她用膳休息。我去找孟長史，一定把姑娘安全帶回來。”
一時半會也沒更好的辦法了，梅府的人指望不上，他們若知道這件事情也只會落井下石而已。綰月只好按照荊和說的回了拙玉院，為了讓梅少卿回來之後吃得上飯，還到廚房去讓下人開始做晚膳。
長史府裏，接近傍晚的時候。守門的下人突然給陸石送來一張拜帖，說是來者坐著三匹映雪寶馬拉的馬車，什麽也沒多說，請他們把拜帖交給孟雪崖便離開了。
三匹映雪馬拉的馬車？陸石想了想，這京城裏用寶馬拉車的人，也只有梅小姐一個了吧？
可梅小姐若是想要找自家公子，直接進長史府就是了。如今府裏的下人，哪個不把梅小姐當半個主子的？見了梅少卿又豈會阻攔？就是她把長史府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有人說一句話，反倒會替她端茶倒水擦汗，還要擔心她會不會累壞自己的身子。
陸石不懂得梅少卿的套路，更不知道今天梅府裏發生的事情，只道是兩人平常的情趣，便拿著拜帖往孟雪崖的書房走。
孟雪崖一如往常，在忙關於周牧儀的事情。忽然見陸石拿進來一張拜帖，說是梅少卿送過來的，心下還有些疑惑。
他打開拜帖發現地點在南郊的臨淵亭，而時間就在今天晚上。
孟雪崖合上帖子，向陸石問道：“是什麽人送來的？可還說了玉莊有什麽事情？”
陸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有親眼看見，不過守門的下人說是梅小姐親自送來的，只吩咐要交到公子手裏，其餘的便再沒有說什麽了。”
孟雪崖立刻站了起來，陸石跟著孟雪崖走出書房，見他臉上有些焦急，不住地問道：“公子現在就要去嗎？”
“你去給我備匹馬，再晚一些城門就要關了。”孟雪崖說道。
南郊的臨淵亭位於一座懸崖邊上，這座亭子是造給過路的旅人停歇用的，在亭子裏向下望就可以看見底下如一條白練一般的河谷。據說，建造這座亭子的人給它取這個名字，是向告誡世人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時值酷暑，臨淵亭中竟一點也沒感覺到暑熱。崖上的風很大，如果穿一件披風，能把披風吹得獵獵作響。梅少卿坐在亭中，看著底下的彎彎曲曲的河流，任由風把自己的發絲拂亂。
此時，太陽已經西沈，正好落在河谷中間，給這條白練渡上一層金色的光輝。馬車停在遠處，車夫坐在馬車上遙遙看著她。
不多時，亭外傳來馬蹄聲。孟雪崖急急趕到臨淵亭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在梅少卿的馬車邊下了馬，將自己的馬系在車轅上。車夫駕著馬車駛又駛遠了一段距離，直到看不到兩人才停下來，任幾匹馬兒吃著崖邊上的草。
孟雪崖大步向臨淵亭走了過去。
走到梅少卿身後，他一時不知怎麽開口，見她身上穿著輕薄的紗衣，便將自己外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梅少卿專註地看著夕陽的餘輝，頭也不回地說道：“以前我在京城無親無故之時，有的皆是聽命有我的手下，或想從我身上撈到好處的同僚。每日宴會酒席不斷，觥籌交錯，都似鏡花水月一般，叫人難以辨得清孰真孰假。難得清靜之時，便來臨淵亭上吹吹風。山河寂靜，無人打擾，甚妙甚妙。”
孟雪崖聽她說話有些不自然，底頭一看見她腳邊放了幾個酒壺，想必喝了不少酒。
“想當年我好歹也做過一朝宰輔，京城之中有什麽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城門門禁於我而言形同虛設，不似今日想到臨淵亭來吹吹風，也要趕在太陽落山以前。”
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以為她是喝多了，才在他面前說這些胡話：“玉莊，你醉了。”
“醉？”她垂眸看了眼地下的酒壺，遠遠不止她的酒量，笑著靠在他的肩上，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想想今日喝得大醉，倒比以前清醒得多。”
孟雪崖嘆了口氣，說道：“說什麽胡話呢？我先送你回家，再晚些城門要關了。”
誰知，竟被她一把扯住袖子，拉著自己也在亭子裏坐下來。他只覺得自己腿上一重，一團柔香軟玉撲進自己懷裏。
梅少卿捧著他的臉，嘴裏的酒氣撒在他臉上：“孟長史機關算盡，特意向太女殿下舉薦，讓我參與何昌一案，又將強行帶我到兗州，就連我都被你騙得暈頭轉向，栽倒在你的溫柔鄉裏而不自知。都說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孟長史總得告訴我最近是為了什麽吧？”
她正對著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一雙鳳眼帶著酒後特有的朦朧，身上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摻雜著淡淡的胭粉味，竟讓他感覺有些難以自持。
“玉莊……”
“你既不說，但不妨礙我來猜猜。”梅少卿抓住他的手，一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你不就是為了這個？還是說，你看中的是我身後的連家，為此就算犧牲你自己，也要將我拉入皇太女麾下？”
或許因為是酒後，她臉上帶著股從未有過的媚意。縱然自己再珍之愛之，可他也不是柳下慧，他忍不住低頭看著梅少卿身上的白色紗裙，她柔弱無骨的雙臂在若隱若現，再往中間是兩道鎖骨，鎖骨之下的肌膚如霜似雪，叫人心醉神馳。
這話在去兗州之前，梅少卿已經問過一次。
他心裏暗笑這丫頭健忘，正要向他解釋，卻被一只手指按住了嘴唇。
“噓……不要說話。”
緊接著，一雙紅唇貼了上來，靈巧的小舌像一尾魚兒似的在他唇上游了一遍，挑逗地他的小腹一陣發漲。他正要從善如流地加深這個吻，想到不久的將來，他將名正言順地擁有她，便急急地抱住她，狠不得將她嵌進自己懷裏。
他吻得難以自制，還是強忍著將她從自己懷裏拉開一段距離：“再繼續下去，你可就要後悔了。”
梅少卿雙頰飛紅，聽了他的話發出吃吃的笑聲，挑釁地看著他：“怎麽？堂堂孟長史為太女殿下開疆拓土，來到我這一小方天地，卻不敢了？”
一個男人怎麽經得起自己心愛的女子的輕視？
他單手禁錮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支手向下一移，觸到被崖風吹得冰涼的肌膚，如同摸到一塊質地上成的軟玉，心念一動肆意蹂躪起來。
他感覺到對方在自己懷裏掙紮了一會兒，可這個時候他哪顧得上其它？憑著本能吻上她的紅唇，卻忽然唇上一痛，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裏漫延開來。
緊接著，那具身體離開他的懷抱，只聽一聲脆響，臉上火辣辣地痛了起來。他胸腔內原本狂跳的心臟微微一滯，被她挑起來的熱情瞬間凝成千裏冰原，身體裏的血液就一點點地凍成冰渣子，讓他感覺混身發寒。
孟雪崖立刻站了起來，緊緊按住梅少卿的雙肩，壓抑著自己眼底的怒火：“罷了，今日你發著酒瘋，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城門馬上就要關了，我送你回梅府。”
梅少卿聞絲不動，冰冷的聲音傳進他耳裏：“孟雪崖，你明明還記得前世之事，還想騙我騙到什麽時候？”
“你都知道了？”孟雪崖怔忪了片刻，松開按在梅少卿肩上的雙手。
梅少卿的身體晃了晃，重重地摔坐在欄桿上。
“呵……我知道什麽？是我知道你同我一樣，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還是知道我梅少卿竟三番兩次地被你玩弄在手掌心裏？又或是我知道，你與那王夢歧明明關系匪淺，卻要到她面前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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