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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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六章解圍
梅謙倒好說，他在京城這麽多年，王公貴胄什麽的雖然沒正面接觸過，但也都知道該如何與他們相處。這些貴人身份尊貴，平日裏高高在上，脾性捉摸不定，不能以常人的眼光來審視。比如說當今聖上，不知為何就與車瑜私交甚好。
據說，還是因為車瑜最初在金鑾殿上，當眾不給他面子，拒絕了狀元的頭銜，轉而要了個探花。俗話都說傍君如傍虎，在車瑜之前何人敢去撩老虎的胡須？可車瑜不僅撩了，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撩的。
後來，有人想通過效仿車瑜的方法來接近皇帝。誰曾想，經過了車瑜之後，皇帝便不吃這套了，那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仕途不順被調到外地去當了個小官。
丹陽郡主雖然不是皇帝，但她身上卻有皇族的血脈，從小千恩萬寵長大，也不是他能揣測的對象。所以，自從丹陽郡主進來之後，梅謙就沒再說過話。
可柳慈與賈英男顯然不這麽想，她們聽丹陽郡主的話，還以為她來梅府真的是為了替梅眉出氣的。
“郡主都這麽說了，你還不承認？”柳慈把梅眉拉進懷裏不停地安慰著，兇狠地瞪了眼梅少卿，“成天鬼話連篇，害你妹妹被打成這樣，你就開心了？你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賈英男見了梅眉高腫起來的臉，看了一眼沈默不語的梅謙，潸然淚下：“同樣是老爺生的女兒，怎麽境遇就如此不同？我知道連璧她什麽都我好，可是我的女兒是你無辜的啊，要怪就怪在我身上吧！何必讓我的梅眉受苦？”
丹陽郡主見有人給她臺階下，連忙順著臺階下來，轉身看向賈英男道：“梅夫人可莫要氣壞了身子，梅眉不善言辭，天性又純良，自然容易被人欺負。梅侍郎也是一時氣昏了頭，這才打了梅眉。要我說，找人還要找罪魁禍首，某些人就是心思不正，總在背後耍陰招。”
說著話，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梅少卿。
耍陰招？梅少卿總算明白過來，丹陽郡主今天為何巴巴地找到梅府，原來就是為了前幾天的事情。說到這裏，梅少卿才想起來丹陽郡主去舊宮的事情。可當天街上那麽多人，又不是就她一個人知道她在馬車上，怎麽就認定是自己洩露了消息呢？
她這些天不但沒見到周牧儀，連孟雪崖的影子都也看到過，哪裏得空去告她的閑狀？
梅少卿道：“這件事情是黑是白，你們若想知道，大可找當天參加文會的貴女問一問。某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就是不是我做的。但凡我做過的事情，便沒有一樁不敢承認。郡主還是不要咄咄逼人了，泥人都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我一個大活人？”
剩下的幾人聽不懂兩人打的啞謎，以為梅少卿說的就是梅眉的事情。
賈英男無論如何不相信梅少卿的話，更不願意相信梅眉在文會上真的丟了臉，見到丹陽郡主黛眉緊蹙，非常不愉的樣子，立刻轉了轉眼睛道：“郡主何必與她置氣便罷了，我梅府絕對不與她同流合汙！不如這樣，當天太女殿下如何對郡主，郡主便如何對她，能讓郡主消氣便好！”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兩聲訓斥響了起來。
第一聲是梅謙發出的，他狠狠地瞪了眼賈英男，嚇得她全身一縮，驚魂不定地看著梅謙。
“我梅府兩個女兒再怎麽鬧，也是我們府裏的事情，你請郡主插手我們的家事又是怎麽回事？”梅謙站起來兩手負在身後，微微低頭目光冷然地看著賈英男。
他本以為丹陽郡主來，能說出文會上不同的事情，但現在看來的確是梅眉被別人當了槍使還不自知。他對賈英男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這母女兩人沒有一個是聰明的。否則，女兒剛被人利用完不說，做母親的居然還趕著上！
她們把他梅府看成什麽了？又把他梅謙看成什麽了？
他堂堂梅府侍郎，又是受人尊敬的太學博士，怎麽會是一個趨炎附勢，奉承一個郡主的小人？
第二聲訓斥則是梅少卿發出的，她雖然沒看向賈英男，但身上的氣勢一點也不輸梅謙，就連柳慈也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這位大孫女！
柳慈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張牙舞爪，讓人害怕被抓破臉而不敢上前，卻沒想到一個女人也可以如此聲勢驚人，不怒自威的！
她情不自禁地抓緊梅眉的手腕，發現就連一旁的丹陽郡主臉上也露出異色。
“放肆！”梅少卿的氣勢立刻壓過在她之前開口的梅謙，“太女殿下與郡主姊妹情深，又豈是你等三言兩語可以撼動的？今日之事，若僅我們幾人知道，尚且明白是場誤會。若是被他人所聞，以訛傳訛之後，難保不會添油加醋，讓郡主陷入難堪的境地。到時，誰來負責？”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讓房間裏的幾人一時間都成了啞巴。
梅謙是震驚於梅少卿的氣勢，他越來越想知道，連老太爺是怎麽把一個姑娘家，教得和朝堂上的老狐貍一副嘴臉了！這番話說得，不僅讓柳慈與賈英男再也開不了口，更讓丹陽郡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點，看著丹陽郡主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就知道。如果她開口反駁，那就意味著她在責怪周牧儀。而在名義上，周牧儀不僅是她的姐姐，更是大周的皇儲。無論是哪一點，周牧儀都有訓斥她的資格！
柳慈與賈英男再也不敢自作聰明，在這中間充當攪屎棍。尤其是賈英男簡直後悔得想找一條地縫鉆進去，可惜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要是丹陽郡主不計較還好，若是計較起來，她的罪責也不輕，單單損毀皇太女名譽這一項，就夠她喝一壺的！
梅眉見丹陽郡主來了，本來還報有一絲希望，可沒想到丹陽郡主在梅少卿手裏也這麽不堪一擊。她的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隨時暈過去旁人都不會覺得稀奇。
“以後這種事情別來煩我！”梅謙惱羞成怒直接甩袖子走人。
梅少卿對丹陽郡主勾了勾嘴角，說道：“既然是一場誤會，不如郡主同我在梅府四處走走？”
兩人對視了許久，丹陽郡主終於不甘心地同意下來。她今天來梅府，本來就是向梅少卿興師問罪的，替梅眉說話是她臨時起意的。自從青雲樓文會之後，她一直看不上梅眉，覺得她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只不過這灘爛泥不是別人，正是梅少卿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否則，她連看都不會看梅眉一眼。
丹陽郡主決定跟梅少卿走，忽然想起什麽，走到梅眉身邊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小可憐，那天你的馬車壞了不是你的錯，只怪你姐姐不願載你。後頭的事情，也是我與宜安自願替你出頭的，你不必掛在心上。我聽說你在晝錦堂拿了幾匹宮緞，這件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了，改天我派人雲晝錦堂替你平了便是。”
梅眉呆呆地看著丹陽郡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丹陽郡主以為她感動得無以覆加，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率先出了門。
梅少卿看著梅眉眼裏的感激，漸漸變成了怨恨，不由地勾了勾嘴角，跟上丹陽郡主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棲雪院的院子裏，梅少卿記得上一回她來時，院子裏除了一株梅樹，種的都是常見的月季、迎春之類的花朵。可這一次，她看到院子中間的花圃裏，種了幾株顯眼的虞美人。
由於院子裏的下人不會打理的原因，其中一株虞美人雖然已經開了花，但花朵開得小小的，也不如拙玉院裏的艷麗。倒不如旁邊的月季，開得搖曳生姿，叫人忍不住駐足。
丹陽郡主顯然是個愛花之人，她停在虞美人旁邊看了一眼，眼神嫌棄：“這院子裏的人沒一個是有用的，連花草都侍弄不來，虞美人最怕積水，卻澆這麽多水，能開出花來已經是難得了！”
梅少卿知道她這是在洩憤，也不介意火上澆油：“郡主以為梅眉會感激你臨走前的一番話？”
丹陽郡主回過身來，精致的貓眼在陽光底下瞇成了一條線：“怎麽？本郡主親自為她說話，她還不領情？”
她本來就心煩意亂，聽到梅眉居然不承自己的情，更是怒火中燒。雖然說，她不過是想從中挑撥，讓梅少卿在梅府裏不好過。可出發點，也是有幾分惻隱之心，想替梅眉出出頭的。
因為，她知道被梅少卿壓制得無力翻身的感覺！
可沒想到，梅眉非但不領情，還極有可能怨恨上她。
“不然，郡主以為梅眉為什麽不把，自己坐了壞的馬車到觀天茶社的事情也說出來？”梅少卿走到丹陽郡主身邊，折下一朵虞美人別在丹陽郡主的發髻上，“照理說，說出這件事情，不應該更惹得我父親憐惜嗎？”
丹陽郡主也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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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謙倒好說，他在京城這麽多年，王公貴胄什麽的雖然沒正面接觸過，但也都知道該如何與他們相處。這些貴人身份尊貴，平日裏高高在上，脾性捉摸不定，不能以常人的眼光來審視。比如說當今聖上，不知為何就與車瑜私交甚好。
據說，還是因為車瑜最初在金鑾殿上，當眾不給他面子，拒絕了狀元的頭銜，轉而要了個探花。俗話都說傍君如傍虎，在車瑜之前何人敢去撩老虎的胡須？可車瑜不僅撩了，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撩的。
後來，有人想通過效仿車瑜的方法來接近皇帝。誰曾想，經過了車瑜之後，皇帝便不吃這套了，那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仕途不順被調到外地去當了個小官。
丹陽郡主雖然不是皇帝，但她身上卻有皇族的血脈，從小千恩萬寵長大，也不是他能揣測的對象。所以，自從丹陽郡主進來之後，梅謙就沒再說過話。
可柳慈與賈英男顯然不這麽想，她們聽丹陽郡主的話，還以為她來梅府真的是為了替梅眉出氣的。
“郡主都這麽說了，你還不承認？”柳慈把梅眉拉進懷裏不停地安慰著，兇狠地瞪了眼梅少卿，“成天鬼話連篇，害你妹妹被打成這樣，你就開心了？你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賈英男見了梅眉高腫起來的臉，看了一眼沈默不語的梅謙，潸然淚下：“同樣是老爺生的女兒，怎麽境遇就如此不同？我知道連璧她什麽都我好，可是我的女兒是你無辜的啊，要怪就怪在我身上吧！何必讓我的梅眉受苦？”
丹陽郡主見有人給她臺階下，連忙順著臺階下來，轉身看向賈英男道：“梅夫人可莫要氣壞了身子，梅眉不善言辭，天性又純良，自然容易被人欺負。梅侍郎也是一時氣昏了頭，這才打了梅眉。要我說，找人還要找罪魁禍首，某些人就是心思不正，總在背後耍陰招。”
說著話，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梅少卿。
耍陰招？梅少卿總算明白過來，丹陽郡主今天為何巴巴地找到梅府，原來就是為了前幾天的事情。說到這裏，梅少卿才想起來丹陽郡主去舊宮的事情。可當天街上那麽多人，又不是就她一個人知道她在馬車上，怎麽就認定是自己洩露了消息呢？
她這些天不但沒見到周牧儀，連孟雪崖的影子都也看到過，哪裏得空去告她的閑狀？
梅少卿道：“這件事情是黑是白，你們若想知道，大可找當天參加文會的貴女問一問。某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就是不是我做的。但凡我做過的事情，便沒有一樁不敢承認。郡主還是不要咄咄逼人了，泥人都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我一個大活人？”
剩下的幾人聽不懂兩人打的啞謎，以為梅少卿說的就是梅眉的事情。
賈英男無論如何不相信梅少卿的話，更不願意相信梅眉在文會上真的丟了臉，見到丹陽郡主黛眉緊蹙，非常不愉的樣子，立刻轉了轉眼睛道：“郡主何必與她置氣便罷了，我梅府絕對不與她同流合汙！不如這樣，當天太女殿下如何對郡主，郡主便如何對她，能讓郡主消氣便好！”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兩聲訓斥響了起來。
第一聲是梅謙發出的，他狠狠地瞪了眼賈英男，嚇得她全身一縮，驚魂不定地看著梅謙。
“我梅府兩個女兒再怎麽鬧，也是我們府裏的事情，你請郡主插手我們的家事又是怎麽回事？”梅謙站起來兩手負在身後，微微低頭目光冷然地看著賈英男。
他本以為丹陽郡主來，能說出文會上不同的事情，但現在看來的確是梅眉被別人當了槍使還不自知。他對賈英男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這母女兩人沒有一個是聰明的。否則，女兒剛被人利用完不說，做母親的居然還趕著上！
她們把他梅府看成什麽了？又把他梅謙看成什麽了？
他堂堂梅府侍郎，又是受人尊敬的太學博士，怎麽會是一個趨炎附勢，奉承一個郡主的小人？
第二聲訓斥則是梅少卿發出的，她雖然沒看向賈英男，但身上的氣勢一點也不輸梅謙，就連柳慈也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這位大孫女！
柳慈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張牙舞爪，讓人害怕被抓破臉而不敢上前，卻沒想到一個女人也可以如此聲勢驚人，不怒自威的！
她情不自禁地抓緊梅眉的手腕，發現就連一旁的丹陽郡主臉上也露出異色。
“放肆！”梅少卿的氣勢立刻壓過在她之前開口的梅謙，“太女殿下與郡主姊妹情深，又豈是你等三言兩語可以撼動的？今日之事，若僅我們幾人知道，尚且明白是場誤會。若是被他人所聞，以訛傳訛之後，難保不會添油加醋，讓郡主陷入難堪的境地。到時，誰來負責？”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讓房間裏的幾人一時間都成了啞巴。
梅謙是震驚於梅少卿的氣勢，他越來越想知道，連老太爺是怎麽把一個姑娘家，教得和朝堂上的老狐貍一副嘴臉了！這番話說得，不僅讓柳慈與賈英男再也開不了口，更讓丹陽郡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點，看著丹陽郡主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就知道。如果她開口反駁，那就意味著她在責怪周牧儀。而在名義上，周牧儀不僅是她的姐姐，更是大周的皇儲。無論是哪一點，周牧儀都有訓斥她的資格！
柳慈與賈英男再也不敢自作聰明，在這中間充當攪屎棍。尤其是賈英男簡直後悔得想找一條地縫鉆進去，可惜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要是丹陽郡主不計較還好，若是計較起來，她的罪責也不輕，單單損毀皇太女名譽這一項，就夠她喝一壺的！
梅眉見丹陽郡主來了，本來還報有一絲希望，可沒想到丹陽郡主在梅少卿手裏也這麽不堪一擊。她的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隨時暈過去旁人都不會覺得稀奇。
“以後這種事情別來煩我！”梅謙惱羞成怒直接甩袖子走人。
梅少卿對丹陽郡主勾了勾嘴角，說道：“既然是一場誤會，不如郡主同我在梅府四處走走？”
兩人對視了許久，丹陽郡主終於不甘心地同意下來。她今天來梅府，本來就是向梅少卿興師問罪的，替梅眉說話是她臨時起意的。自從青雲樓文會之後，她一直看不上梅眉，覺得她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只不過這灘爛泥不是別人，正是梅少卿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否則，她連看都不會看梅眉一眼。
丹陽郡主決定跟梅少卿走，忽然想起什麽，走到梅眉身邊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小可憐，那天你的馬車壞了不是你的錯，只怪你姐姐不願載你。後頭的事情，也是我與宜安自願替你出頭的，你不必掛在心上。我聽說你在晝錦堂拿了幾匹宮緞，這件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了，改天我派人雲晝錦堂替你平了便是。”
梅眉呆呆地看著丹陽郡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丹陽郡主以為她感動得無以覆加，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率先出了門。
梅少卿看著梅眉眼裏的感激，漸漸變成了怨恨，不由地勾了勾嘴角，跟上丹陽郡主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棲雪院的院子裏，梅少卿記得上一回她來時，院子裏除了一株梅樹，種的都是常見的月季、迎春之類的花朵。可這一次，她看到院子中間的花圃裏，種了幾株顯眼的虞美人。
由於院子裏的下人不會打理的原因，其中一株虞美人雖然已經開了花，但花朵開得小小的，也不如拙玉院裏的艷麗。倒不如旁邊的月季，開得搖曳生姿，叫人忍不住駐足。
丹陽郡主顯然是個愛花之人，她停在虞美人旁邊看了一眼，眼神嫌棄：“這院子裏的人沒一個是有用的，連花草都侍弄不來，虞美人最怕積水，卻澆這麽多水，能開出花來已經是難得了！”
梅少卿知道她這是在洩憤，也不介意火上澆油：“郡主以為梅眉會感激你臨走前的一番話？”
丹陽郡主回過身來，精致的貓眼在陽光底下瞇成了一條線：“怎麽？本郡主親自為她說話，她還不領情？”
她本來就心煩意亂，聽到梅眉居然不承自己的情，更是怒火中燒。雖然說，她不過是想從中挑撥，讓梅少卿在梅府裏不好過。可出發點，也是有幾分惻隱之心，想替梅眉出出頭的。
因為，她知道被梅少卿壓制得無力翻身的感覺！
可沒想到，梅眉非但不領情，還極有可能怨恨上她。
“不然，郡主以為梅眉為什麽不把，自己坐了壞的馬車到觀天茶社的事情也說出來？”梅少卿走到丹陽郡主身邊，折下一朵虞美人別在丹陽郡主的發髻上，“照理說，說出這件事情，不應該更惹得我父親憐惜嗎？”
丹陽郡主也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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