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拒不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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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拒不還賬
晝錦堂的馬車送孟雪崖回到長史府時，夜幕已經擦黑。陸石一直在門前等孟雪崖，一聽到外頭有響動，立刻跑出來迎。
崔聞溪下了馬車，與孟雪崖相互行了一個禮。
“今天有勞崔公子了。”孟雪崖頷首，難得開口邀請道，“崔公子可願到我府上用一頓晚膳？”
崔聞溪驚訝地看了孟雪崖幾眼，心裏覺得奇怪。只覺得這孟長史平時除了對玉莊，無論是誰都不假顏色，今天怎麽就邀請自己共進晚餐呢？
難道就只因為自己送了他一程？
陸石看見崔聞溪似要答應的模樣，臉上神色有些不對勁，急急地喚了聲：“公子！”
“急什麽？”孟雪崖掃了他一眼。
陸石見他眼裏有責備的意思，只好斂了臉上的焦急，站在原地克制地跺了跺腳。
這時打更的更夫，手裏拿著一面銅鑼，敲著銅鑼報了時辰。崔聞溪看了眼天空，只見月似眉梢，天邊已經出現幾顆星星。
他笑道：“天色已經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孟長史了，改日再會。”
陸石和孟雪崖站在一起，看著馬車消失在巷口，進府後吩咐門房落了鎖。
長史府裏就孟雪崖一個主子，因此也用不著多少下人。但周牧儀賞的府邸卻頗大，孟雪崖的書房與臥房在最深處，兩人走了小一會兒功夫，才回到孟雪崖的書房。
孟雪崖剛一走進書房，陸石就立刻把門關上，急切地問道：“公子，您怎麽還留崔公子用晚飯呢？今日那邊要見您，您死活不讓我去，他們可有為難你？”
“為難倒不曾。”孟雪崖搖了搖頭，“只是今天在舊宮裏發生了兩樁事情。”
他不等陸石開口，便自己說道：“第一件是我與人談話之時，晝錦堂的馬車出現在附近，後來崔聞溪特地到城墻邊上找我，我不確定他是否看到什麽不該看見的。我特意坐了晝錦堂的馬車回來，就是為了邀崔聞溪進府一探究竟，可惜被你嚇走了。”
陸石張了張嘴，他也沒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與崔聞溪有關，只是關心則亂，忘了孟雪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公子，是我不對，你罰我吧！”陸石沒為自己辯駁，直接跪在地上請孟雪崖責罰。
孟雪崖搖了搖頭，讓他自己從地上起來，繼續說道：“第二樁事情，我在舊宮看見恭親王府的馬車。恭親王應該不會不知輕重，來舊宮探望宜安公主，可丹陽郡主就不一定了。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一但追究起來必會牽涉到恭親王。明天一早，我需要入宮面見太女殿下。”
陸石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寫滿了擔心：“我聽那邊的人說，大人們一直希望公子娶王小姐。但陸石以為如果公子心中有王小姐便罷了，可公子現在心中只有梅小姐，大人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公子該如何決斷？”
孟雪崖長嘆了口氣，背著手在書房走了幾圈，過後才道：“這也是我要問你的問題，如果我與那邊決裂，甚至處於對立的位置，你要站在誰身邊？”
“陸石自幼跟在公子身邊，自然誓死追尋公子！”陸石立刻表明忠心，可臉上還是難掩擔憂，“只是公子決何時同梅小姐說明此事？如果公子的身份暴露，到時勢必腹背受敵，梅小姐會不會一直站在公子身邊？”
孟雪崖垂下眼簾，自嘲地喃喃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梅少卿知道他的身份，那麽自己重生的事情，也勢必會昭然若揭。可他不確定，梅少卿到底能不能接受，這輩子想要抓住她的孟雪崖，是上輩子那個棄她而去，逼她說過永不相見的孟雪崖。
如果到那一天，得知事情真相的梅少卿憤然離去，讓他再也靠近不了，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這個疑問已經隱藏在他心裏很久了，有無數次他看著梅少卿的雙眼，都想到真相告訴她，可又無數次地敗在自己的不確定裏。
陸石從沒見孟雪崖露出過這樣的神色，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孟雪崖命他下去，到飯廳裏草草用了一頓晚膳，便回到房裏洗漱睡下。
崔聞溪坐馬車回到晝錦堂，掌櫃的向他報了白天的帳，想了想又說道：“少東家前些天，讓我們到梅府去要那幾匹宮緞的銀兩。可梅侍郎與梅夫人不是借故不見，就是不在家中，好不容易撞見一次，又推說沒錢，少東家您看這……”
崔聞溪點了點頭，問道：“一般情況下，店裏如果有人拒不還帳，那該如何處置？”
掌櫃道：“一般會告到京兆尹處，可是上次的宮緞畢竟是我們有言在先說送給人家的，如果他們堅絕不付錢，羅大人恐怕拿他們也沒辦法……”
第二天清晨。
拙玉院中，梅少卿靠在椅子上同綰月閑聊。
綰月說起這陣子晝錦堂的人天天來催賬，可有的時候連府門都進不了。梅謙和賈英男是準備與他們死磕到底，雖然梅謙要面子，可將近一年的俸祿一下子拿出來，任誰都和割肉似的疼。
更別提梅謙這樣的，幾乎所有錢都拿去填字畫、古籍的窟窿，手裏根本沒有餘錢的人。
賈英男雖然有個當商人的爹，可打理家財的頭腦不怎麽好據說，她在京裏也購置了一兩間鋪子，這些年經營得乏善可陳。再加上她又管不了梅謙手裏頭的錢，只能吃著連璧那幾樣嫁妝的老本。
“錢什麽的倒不打緊，老梅頭最愛面子，到京兆尹處告到全城皆知，不愁他不還。”對於崔聞溪要賬的事情，梅少卿覺得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這個。
但她同時也有些頭疼，梅謙要是沒什麽事就罷了。如果實在沒錢了，肯定又想把手伸到她院子裏拿錢。
畢竟，她現在可是坐擁著一整個庫房，外加整整四間廂房賞賜的人。如果不是非要占著自己母親的院子，她大可到外頭去購置一座宅子，把梅家這些糟心事關在外頭。
而梅謙從她這裏拿不到錢，賈英男誓必要賣她母親的嫁妝，她不忍昔日母親的舊物被變賣，也必會拿銀子買回來。
這樣一來一回成了個怪圈，相當於梅謙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變著法子賣給自己。
梅少卿做事最喜歡追源溯流，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情，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連璧有嫁妝來回來。
於是，她一行動就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梅管家這些天一直待在攏香院裏，這幾天整個攏香院裏一片愁雲慘淡，俗話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後半句話用在攏香院身上，那是再合適不過。
一來是晝錦堂催要宮緞的銀兩不成，一怒之下把他們告到京兆尹。二來是梅謙的俸祿根本不夠還錢，本來想拿亡妻的嫁妝去賣，可不知為何卻被梅少卿知道了，逼著他把連璧的嫁妝交出去。
梅謙沒有其它辦法，只好伸手向梅少卿要求。誰知第二天就被周牧儀警告，說是宮裏賞賜的東西，旁人都不得窺探惦記。
柳慈不知道這些糟心事，閑來無事，日日到攏香院裏找茬。賈英男都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去討好這位難伺候的婆婆？
柳慈被晾了幾天，看賈英男愈發不順眼，明裏暗時說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就是不識大體，上不得臺面。
賈英男聽說後，與柳慈鬧騰了一陣。柳慈倒沒什麽大礙，賈英男自己卻被氣得病了幾天，虧得梅眉衣不解帶地照顧，才漸漸好轉回來。
這天，梅少卿剛起床，就看到柳慈不知用什麽法子，偷偷溜進拙玉院裏，坐在她的飯廳裏自個兒抹淚。
由於飯廳除了她用膳時沒人去，所以一院子的人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進來的。等綰月進飯廳時，被她嚇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把梅少卿叫來了。
梅少卿懶得理會她，索性讓小廚房把早飯端到書房裏，吃過早飯便在書房裏看書。至於柳慈哭累了，就讓人把她送出去，也省得讓她在自己面前作妖。
梅謙知道自己母親溜進拙玉院裏，一下早朝便到飯廳裏，看著哭得像個小孩兒一樣，滿臉鼻涕眼淚的柳慈。
他沈沈地嘆了口氣，從自己袖子裏拿出手絹，替柳慈把臉擦幹凈：“娘，您怎麽到這裏來了？”
柳慈看見自己兒子，差點沒哭出聲來，委屈巴巴地說：“謙兒，娘從早上待到現在，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連水都沒給娘喝過一口！”
梅謙看見柳慈的那一刻，就猜想到發生什麽事情了。聽到柳慈向他告狀，他胸口一陣沈悶，連他這個親生父親到這裏，待遇都不比這個好。柳慈當年處處為難連璧，又做主把賈英男留在他身邊，梅少卿沒把她直接丟出院子，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這幾天晝錦堂的事情鬧得動靜不小，今天上朝的時候就有大臣參了他一本。幸好有清流的官員替他說話，皇帝明白來龍去脈之後，才讓他自行解決這件事。
可賈英男和梅眉貪圖晝錦堂的宮緞的事情，整個太和殿的大臣都知道了。
下了朝之後，三五成群的還指不定怎麽議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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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錦堂的馬車送孟雪崖回到長史府時，夜幕已經擦黑。陸石一直在門前等孟雪崖，一聽到外頭有響動，立刻跑出來迎。
崔聞溪下了馬車，與孟雪崖相互行了一個禮。
“今天有勞崔公子了。”孟雪崖頷首，難得開口邀請道，“崔公子可願到我府上用一頓晚膳？”
崔聞溪驚訝地看了孟雪崖幾眼，心裏覺得奇怪。只覺得這孟長史平時除了對玉莊，無論是誰都不假顏色，今天怎麽就邀請自己共進晚餐呢？
難道就只因為自己送了他一程？
陸石看見崔聞溪似要答應的模樣，臉上神色有些不對勁，急急地喚了聲：“公子！”
“急什麽？”孟雪崖掃了他一眼。
陸石見他眼裏有責備的意思，只好斂了臉上的焦急，站在原地克制地跺了跺腳。
這時打更的更夫，手裏拿著一面銅鑼，敲著銅鑼報了時辰。崔聞溪看了眼天空，只見月似眉梢，天邊已經出現幾顆星星。
他笑道：“天色已經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孟長史了，改日再會。”
陸石和孟雪崖站在一起，看著馬車消失在巷口，進府後吩咐門房落了鎖。
長史府裏就孟雪崖一個主子，因此也用不著多少下人。但周牧儀賞的府邸卻頗大，孟雪崖的書房與臥房在最深處，兩人走了小一會兒功夫，才回到孟雪崖的書房。
孟雪崖剛一走進書房，陸石就立刻把門關上，急切地問道：“公子，您怎麽還留崔公子用晚飯呢？今日那邊要見您，您死活不讓我去，他們可有為難你？”
“為難倒不曾。”孟雪崖搖了搖頭，“只是今天在舊宮裏發生了兩樁事情。”
他不等陸石開口，便自己說道：“第一件是我與人談話之時，晝錦堂的馬車出現在附近，後來崔聞溪特地到城墻邊上找我，我不確定他是否看到什麽不該看見的。我特意坐了晝錦堂的馬車回來，就是為了邀崔聞溪進府一探究竟，可惜被你嚇走了。”
陸石張了張嘴，他也沒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與崔聞溪有關，只是關心則亂，忘了孟雪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公子，是我不對，你罰我吧！”陸石沒為自己辯駁，直接跪在地上請孟雪崖責罰。
孟雪崖搖了搖頭，讓他自己從地上起來，繼續說道：“第二樁事情，我在舊宮看見恭親王府的馬車。恭親王應該不會不知輕重，來舊宮探望宜安公主，可丹陽郡主就不一定了。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一但追究起來必會牽涉到恭親王。明天一早，我需要入宮面見太女殿下。”
陸石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寫滿了擔心：“我聽那邊的人說，大人們一直希望公子娶王小姐。但陸石以為如果公子心中有王小姐便罷了，可公子現在心中只有梅小姐，大人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公子該如何決斷？”
孟雪崖長嘆了口氣，背著手在書房走了幾圈，過後才道：“這也是我要問你的問題，如果我與那邊決裂，甚至處於對立的位置，你要站在誰身邊？”
“陸石自幼跟在公子身邊，自然誓死追尋公子！”陸石立刻表明忠心，可臉上還是難掩擔憂，“只是公子決何時同梅小姐說明此事？如果公子的身份暴露，到時勢必腹背受敵，梅小姐會不會一直站在公子身邊？”
孟雪崖垂下眼簾，自嘲地喃喃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梅少卿知道他的身份，那麽自己重生的事情，也勢必會昭然若揭。可他不確定，梅少卿到底能不能接受，這輩子想要抓住她的孟雪崖，是上輩子那個棄她而去，逼她說過永不相見的孟雪崖。
如果到那一天，得知事情真相的梅少卿憤然離去，讓他再也靠近不了，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這個疑問已經隱藏在他心裏很久了，有無數次他看著梅少卿的雙眼，都想到真相告訴她，可又無數次地敗在自己的不確定裏。
陸石從沒見孟雪崖露出過這樣的神色，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孟雪崖命他下去，到飯廳裏草草用了一頓晚膳，便回到房裏洗漱睡下。
崔聞溪坐馬車回到晝錦堂，掌櫃的向他報了白天的帳，想了想又說道：“少東家前些天，讓我們到梅府去要那幾匹宮緞的銀兩。可梅侍郎與梅夫人不是借故不見，就是不在家中，好不容易撞見一次，又推說沒錢，少東家您看這……”
崔聞溪點了點頭，問道：“一般情況下，店裏如果有人拒不還帳，那該如何處置？”
掌櫃道：“一般會告到京兆尹處，可是上次的宮緞畢竟是我們有言在先說送給人家的，如果他們堅絕不付錢，羅大人恐怕拿他們也沒辦法……”
第二天清晨。
拙玉院中，梅少卿靠在椅子上同綰月閑聊。
綰月說起這陣子晝錦堂的人天天來催賬，可有的時候連府門都進不了。梅謙和賈英男是準備與他們死磕到底，雖然梅謙要面子，可將近一年的俸祿一下子拿出來，任誰都和割肉似的疼。
更別提梅謙這樣的，幾乎所有錢都拿去填字畫、古籍的窟窿，手裏根本沒有餘錢的人。
賈英男雖然有個當商人的爹，可打理家財的頭腦不怎麽好據說，她在京裏也購置了一兩間鋪子，這些年經營得乏善可陳。再加上她又管不了梅謙手裏頭的錢，只能吃著連璧那幾樣嫁妝的老本。
“錢什麽的倒不打緊，老梅頭最愛面子，到京兆尹處告到全城皆知，不愁他不還。”對於崔聞溪要賬的事情，梅少卿覺得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這個。
但她同時也有些頭疼，梅謙要是沒什麽事就罷了。如果實在沒錢了，肯定又想把手伸到她院子裏拿錢。
畢竟，她現在可是坐擁著一整個庫房，外加整整四間廂房賞賜的人。如果不是非要占著自己母親的院子，她大可到外頭去購置一座宅子，把梅家這些糟心事關在外頭。
而梅謙從她這裏拿不到錢，賈英男誓必要賣她母親的嫁妝，她不忍昔日母親的舊物被變賣，也必會拿銀子買回來。
這樣一來一回成了個怪圈，相當於梅謙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變著法子賣給自己。
梅少卿做事最喜歡追源溯流，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情，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連璧有嫁妝來回來。
於是，她一行動就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梅管家這些天一直待在攏香院裏，這幾天整個攏香院裏一片愁雲慘淡，俗話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後半句話用在攏香院身上，那是再合適不過。
一來是晝錦堂催要宮緞的銀兩不成，一怒之下把他們告到京兆尹。二來是梅謙的俸祿根本不夠還錢，本來想拿亡妻的嫁妝去賣，可不知為何卻被梅少卿知道了，逼著他把連璧的嫁妝交出去。
梅謙沒有其它辦法，只好伸手向梅少卿要求。誰知第二天就被周牧儀警告，說是宮裏賞賜的東西，旁人都不得窺探惦記。
柳慈不知道這些糟心事，閑來無事，日日到攏香院裏找茬。賈英男都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去討好這位難伺候的婆婆？
柳慈被晾了幾天，看賈英男愈發不順眼，明裏暗時說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就是不識大體，上不得臺面。
賈英男聽說後，與柳慈鬧騰了一陣。柳慈倒沒什麽大礙，賈英男自己卻被氣得病了幾天，虧得梅眉衣不解帶地照顧，才漸漸好轉回來。
這天，梅少卿剛起床，就看到柳慈不知用什麽法子，偷偷溜進拙玉院裏，坐在她的飯廳裏自個兒抹淚。
由於飯廳除了她用膳時沒人去，所以一院子的人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進來的。等綰月進飯廳時，被她嚇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把梅少卿叫來了。
梅少卿懶得理會她，索性讓小廚房把早飯端到書房裏，吃過早飯便在書房裏看書。至於柳慈哭累了，就讓人把她送出去，也省得讓她在自己面前作妖。
梅謙知道自己母親溜進拙玉院裏，一下早朝便到飯廳裏，看著哭得像個小孩兒一樣，滿臉鼻涕眼淚的柳慈。
他沈沈地嘆了口氣，從自己袖子裏拿出手絹，替柳慈把臉擦幹凈：“娘，您怎麽到這裏來了？”
柳慈看見自己兒子，差點沒哭出聲來，委屈巴巴地說：“謙兒，娘從早上待到現在，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連水都沒給娘喝過一口！”
梅謙看見柳慈的那一刻，就猜想到發生什麽事情了。聽到柳慈向他告狀，他胸口一陣沈悶，連他這個親生父親到這裏，待遇都不比這個好。柳慈當年處處為難連璧，又做主把賈英男留在他身邊，梅少卿沒把她直接丟出院子，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這幾天晝錦堂的事情鬧得動靜不小，今天上朝的時候就有大臣參了他一本。幸好有清流的官員替他說話，皇帝明白來龍去脈之後，才讓他自行解決這件事。
可賈英男和梅眉貪圖晝錦堂的宮緞的事情，整個太和殿的大臣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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