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楊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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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楊師伯
直到馬車消失得無影無蹤，孟雪崖才出蘆葦叢裏走出來，回頭問道：“你的馬車停在哪裏了？”
崔聞溪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我怕停在中間擋著別人的路，所以挺在旁邊的斷墻邊上了。”
“帶路。”孟雪崖看了一崔聞溪一眼。
崔聞溪不再多問，帶著孟雪崖走到一處斷裂的宮墻旁，晝錦堂的馬車停在斷口中間，車夫已經睡著了，躺在車上打著呼嚕。
崔聞溪上去把他喚醒，兩人這才上了馬車。
饒是崔聞溪也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味，直到馬車駛出舊宮的範圍，才問道：“孟長史，方才那輛是什麽人的馬車？”
“看樣子像是恭親王府的馬車。”馬車中昏暗的光線中，孟雪崖回過頭來定定地看了崔聞溪片刻，“此事你就當作不知道，否則可能引來禍患。”
京城貢院前圍了一群學子，皇榜前的一小塊地方被圍得水洩不通。
梅少卿看了人群，斷定自己是擠不進去的，就算自己能擠進去，她也不願意同一堆男子擠得汗流浹背，沾了一身的汗臭味。
所以，她自己待在馬車裏，讓車夫去愁愁上頭有沒崔聞溪的名字。
車夫擠進人群裏去，過了一會兒又跑到馬車前，苦著臉對梅少卿道：“姑娘，小的、小的不認字啊！”
梅少卿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道她這是急壞了，居然忘記自己的車夫不認字，怎麽可能找得到崔聞溪的名字？
她只好自己下了馬車，看著皇榜前一個個腦袋幹著急，早知道把荊和帶來了，這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看得到榜？
此時，王希顏與張繼儒剛從人群裏鉆出來，就看見梅少卿那輛顯眼的馬車，再一看車前那不就是梅少卿本人嗎？
兩人見到梅少卿，臉上露出笑容來，立刻向梅少卿走過去。
“梅小姐！”張繼儒大老遠就向梅少卿揮了揮手，看到她看向自己，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過來，“當時在兗州沒見到梅小姐，實在是太可惜了！”
梅少卿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見他們，驚訝地看著二人問道：“我還以為你們趕不上揭榜，怎麽這麽快就從兗州回來了？”
“托梅小姐的福，兗州地段修整得很順利，後續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們，我們便提前回京城了。”
張繼儒恨不得立刻同梅少卿討論兗州黃河的事情，經過兗州的實地考察之後，他對梅少卿的敬佩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其實我很想問梅小姐，您的方法是怎麽想出來的，我們工部……”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旁的王希顏瞪了一眼。
張繼儒連忙閉了嘴，不滿地瞅了一眼王希顏，只好把滿肚子的話憋了回去。
“梅小姐也是來看名次的？”
梅少卿點了點頭，苦笑道：“沒想到人這樣多，車夫又不識字，只好在這裏等著。”
張繼儒現在儼然成了梅少卿的崇拜者，一聽梅少卿要來看榜，立刻問道：“梅小姐可是來看溫公子的名次的？我與希顏都入了甲等，只是溫公子他聽說答得尚可，可不知為何落在了丙等。”
一提到溫喬，王希顏的臉色不大好，不屑道：“據說是因為品行上沒過，本來進了乙等卻被人劃了名字，便降到丙等去了。”
這件事情太學的學子幾乎都知道了，張繼儒剛才那麽說，也是為了給梅少卿留幾分面子，沒想到王希顏竟把事實說出來了。
張繼儒擔心梅少卿尷尬，立刻小心翼翼地覷了她一眼，發現她臉上笑容不減，搖了搖頭：“主要是我祖父的關門弟子也參加這次恩科，所以來瞧瞧他的名次，順帶也看看你們的，聽到你們都列在甲等，我便放心了。”
王希顏詫異地看了梅少卿一眼，臉色微微泛紅，為了掩飾自己情緒連忙虛咳一聲：“你說的可是那位崔聞溪？”
梅少卿點了點頭。
張繼儒看了眼王希顏，又看了眼梅少卿，遲疑地說道：“梅小姐您不知道嗎？崔聞溪他並未參加這次恩科，我與希顏進考場時特地留意了他，屬於他的坐位是空的，我們以為他是想參加明年的科考……”
梅少卿楞了楞，恩科進行的時候，她與孟雪崖還在兗州查聯名信。因此，也沒辦法親自送崔聞溪去考試，可她沒想到崔聞溪竟然沒有入場！
按照她對崔聞溪的了解，崔聞溪就算不做官，也一定會完成這次科舉。因為他是外祖的關門弟子，外祖對他寄予厚望，如果他能拔得頭籌，那將是所有連氏門生的榮耀！
可是……
梅少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眼底頓時一片陰霾，難道崔聞溪是因為梅眉的事情，才放棄這次恩科嗎？
想到這裏，梅少卿臉上的情緒都斂了起來，向面前的兩人道：“既然你們都已經進了甲等，便都將為朝廷所用。雖然大多人將由吏部安排官職，但我還要問你們一句，你們心中可有自己的想法？”
聽到梅少卿的話，兩人對視了一眼。張繼儒現在對梅少卿非常信服，只要梅少卿給了他意見，他便一定會聽從。王希顏則面色有幾分顧慮，思考了片刻大概猜到梅少卿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道：“溫祭酒與梅博士用心良苦，我不忍辜負他們的期望。”
“無礙。”梅少卿並沒有直接拋出自己的想法來。
畢竟，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拋棄苦心栽培他們的清流，而轉而投奔被清流唾棄的周牧儀，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得知崔聞溪並沒有參加恩科後，梅少卿也無意在貢院大街前多待了。她同王希顏、張繼儒兩人道別後，便上了馬車。
剛踩上轎凳，就聽到王希顏在後頭喚了一聲。
梅少卿回過頭去看著他，他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真的要嫁給溫喬嗎？他那種人一點也配不上你，其實以你自己的能力，完全有能力擺脫他不是嗎？”
這也是張繼儒一直想問的，聽到王希顏問出自己的心聲後，在旁邊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看著他們關心的樣子，梅少卿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雖然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但他看到這兩只小崽子這麽關心自己的樣子，仍然不住地動容。只是，王希顏這小子有些想歪了，她需要晾他一陣子，好讓他過熱的腦袋冷靜下來，再同他談到自己手下做事的事情。
一想到上輩子，梅少卿不禁有些氣餒。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都已經取得周牧儀的信任，成為太女府上說一不二的人物了。可現在呢？她頭上還有個孟雪崖，不但被他壓得死死的，自己連一官半職都沒有，憑什麽讓兩個考了甲等的學子到自己手下來幹活？
“這些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只管看看自己夠不夠得著前三。只要你們其中一個中得了探花，我便一人送一件賀禮！”
張繼儒眼前一亮，激動地問道：“梅小姐此話當真？我不要什麽賀禮，只要梅小姐抽空同我談一談關於治水的事情就行了。我父親可是一直念叨著您，希望您能給咱們工部的難題出出主意呢！”
王希顏見他又開始犯混，嫌棄地拉著他道：“梅小姐就要嫁去溫府，哪有那麽多時間同你談些有的沒的？”
張繼儒聽到王希顏的話，神色黯然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工部的事情我會抽空同你說，若是我沒空，便叫下人給你送信。”梅少卿安慰地沖張繼儒笑了笑，見到他重新笑了起來，才揮別二人上了馬車。
沒想到，得到崔聞溪沒有進考場的壞消息，卻在貢院外頭接二連三地碰到熟人。
梅少卿剛打算拉上車簾，就見楊浚身旁帶著一個小廝，迎面向梅少卿的馬車走了過來。
她連忙下車，向他行了一禮：“楊師伯！”
楊浚笑著看了眼離開的王希顏與張繼儒，向梅少卿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沒想到，玉莊廣結好友，竟認得太學的這兩位菁英！”
他看了看周圍，見四周沒人註意他們，才低聲向梅少卿道：“你或許不知道，甲組的卷子提到陛下面前時，陛下對這兩位可是讚賞有加！說不定，這次恩科的前三，他們就要占兩個位置！”
說著，楊浚把手藏在袖子裏，對梅少卿比了個“二”字。
他們兩人得到皇帝的肯定，梅少卿自然非常高興，立刻代兩人謝過楊浚。
楊浚笑道：“之前是我疏忽了，方才我聽他們說，過後不久是你與溫祭酒公子的婚期？那到時做師伯的一定備上一份厚禮，親自送到梅府去，也好為咱們連家長長臉！”
他說咱們連家的時候，臉上洋溢著自豪之情。
梅少卿這次見他，心裏才相信他應該就是外祖信裏提到的那個人，她笑著對楊浚說道：“我與溫喬的婚事還是個未知數，可能要叫師伯看笑話了。”
楊浚兩條劍眉微微一挑，猶豫了一會兒，善意地問道：“這件事情你外祖可知道了？若有什麽要師伯幫忙的，千萬要同我說，不要一個人扛，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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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馬車消失得無影無蹤，孟雪崖才出蘆葦叢裏走出來，回頭問道：“你的馬車停在哪裏了？”
崔聞溪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道：“我怕停在中間擋著別人的路，所以挺在旁邊的斷墻邊上了。”
“帶路。”孟雪崖看了一崔聞溪一眼。
崔聞溪不再多問，帶著孟雪崖走到一處斷裂的宮墻旁，晝錦堂的馬車停在斷口中間，車夫已經睡著了，躺在車上打著呼嚕。
崔聞溪上去把他喚醒，兩人這才上了馬車。
饒是崔聞溪也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味，直到馬車駛出舊宮的範圍，才問道：“孟長史，方才那輛是什麽人的馬車？”
“看樣子像是恭親王府的馬車。”馬車中昏暗的光線中，孟雪崖回過頭來定定地看了崔聞溪片刻，“此事你就當作不知道，否則可能引來禍患。”
京城貢院前圍了一群學子，皇榜前的一小塊地方被圍得水洩不通。
梅少卿看了人群，斷定自己是擠不進去的，就算自己能擠進去，她也不願意同一堆男子擠得汗流浹背，沾了一身的汗臭味。
所以，她自己待在馬車裏，讓車夫去愁愁上頭有沒崔聞溪的名字。
車夫擠進人群裏去，過了一會兒又跑到馬車前，苦著臉對梅少卿道：“姑娘，小的、小的不認字啊！”
梅少卿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道她這是急壞了，居然忘記自己的車夫不認字，怎麽可能找得到崔聞溪的名字？
她只好自己下了馬車，看著皇榜前一個個腦袋幹著急，早知道把荊和帶來了，這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看得到榜？
此時，王希顏與張繼儒剛從人群裏鉆出來，就看見梅少卿那輛顯眼的馬車，再一看車前那不就是梅少卿本人嗎？
兩人見到梅少卿，臉上露出笑容來，立刻向梅少卿走過去。
“梅小姐！”張繼儒大老遠就向梅少卿揮了揮手，看到她看向自己，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過來，“當時在兗州沒見到梅小姐，實在是太可惜了！”
梅少卿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見他們，驚訝地看著二人問道：“我還以為你們趕不上揭榜，怎麽這麽快就從兗州回來了？”
“托梅小姐的福，兗州地段修整得很順利，後續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們，我們便提前回京城了。”
張繼儒恨不得立刻同梅少卿討論兗州黃河的事情，經過兗州的實地考察之後，他對梅少卿的敬佩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其實我很想問梅小姐，您的方法是怎麽想出來的，我們工部……”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旁的王希顏瞪了一眼。
張繼儒連忙閉了嘴，不滿地瞅了一眼王希顏，只好把滿肚子的話憋了回去。
“梅小姐也是來看名次的？”
梅少卿點了點頭，苦笑道：“沒想到人這樣多，車夫又不識字，只好在這裏等著。”
張繼儒現在儼然成了梅少卿的崇拜者，一聽梅少卿要來看榜，立刻問道：“梅小姐可是來看溫公子的名次的？我與希顏都入了甲等，只是溫公子他聽說答得尚可，可不知為何落在了丙等。”
一提到溫喬，王希顏的臉色不大好，不屑道：“據說是因為品行上沒過，本來進了乙等卻被人劃了名字，便降到丙等去了。”
這件事情太學的學子幾乎都知道了，張繼儒剛才那麽說，也是為了給梅少卿留幾分面子，沒想到王希顏竟把事實說出來了。
張繼儒擔心梅少卿尷尬，立刻小心翼翼地覷了她一眼，發現她臉上笑容不減，搖了搖頭：“主要是我祖父的關門弟子也參加這次恩科，所以來瞧瞧他的名次，順帶也看看你們的，聽到你們都列在甲等，我便放心了。”
王希顏詫異地看了梅少卿一眼，臉色微微泛紅，為了掩飾自己情緒連忙虛咳一聲：“你說的可是那位崔聞溪？”
梅少卿點了點頭。
張繼儒看了眼王希顏，又看了眼梅少卿，遲疑地說道：“梅小姐您不知道嗎？崔聞溪他並未參加這次恩科，我與希顏進考場時特地留意了他，屬於他的坐位是空的，我們以為他是想參加明年的科考……”
梅少卿楞了楞，恩科進行的時候，她與孟雪崖還在兗州查聯名信。因此，也沒辦法親自送崔聞溪去考試，可她沒想到崔聞溪竟然沒有入場！
按照她對崔聞溪的了解，崔聞溪就算不做官，也一定會完成這次科舉。因為他是外祖的關門弟子，外祖對他寄予厚望，如果他能拔得頭籌，那將是所有連氏門生的榮耀！
可是……
梅少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眼底頓時一片陰霾，難道崔聞溪是因為梅眉的事情，才放棄這次恩科嗎？
想到這裏，梅少卿臉上的情緒都斂了起來，向面前的兩人道：“既然你們都已經進了甲等，便都將為朝廷所用。雖然大多人將由吏部安排官職，但我還要問你們一句，你們心中可有自己的想法？”
聽到梅少卿的話，兩人對視了一眼。張繼儒現在對梅少卿非常信服，只要梅少卿給了他意見，他便一定會聽從。王希顏則面色有幾分顧慮，思考了片刻大概猜到梅少卿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道：“溫祭酒與梅博士用心良苦，我不忍辜負他們的期望。”
“無礙。”梅少卿並沒有直接拋出自己的想法來。
畢竟，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拋棄苦心栽培他們的清流，而轉而投奔被清流唾棄的周牧儀，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得知崔聞溪並沒有參加恩科後，梅少卿也無意在貢院大街前多待了。她同王希顏、張繼儒兩人道別後，便上了馬車。
剛踩上轎凳，就聽到王希顏在後頭喚了一聲。
梅少卿回過頭去看著他，他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真的要嫁給溫喬嗎？他那種人一點也配不上你，其實以你自己的能力，完全有能力擺脫他不是嗎？”
這也是張繼儒一直想問的，聽到王希顏問出自己的心聲後，在旁邊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看著他們關心的樣子，梅少卿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雖然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但他看到這兩只小崽子這麽關心自己的樣子，仍然不住地動容。只是，王希顏這小子有些想歪了，她需要晾他一陣子，好讓他過熱的腦袋冷靜下來，再同他談到自己手下做事的事情。
一想到上輩子，梅少卿不禁有些氣餒。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都已經取得周牧儀的信任，成為太女府上說一不二的人物了。可現在呢？她頭上還有個孟雪崖，不但被他壓得死死的，自己連一官半職都沒有，憑什麽讓兩個考了甲等的學子到自己手下來幹活？
“這些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只管看看自己夠不夠得著前三。只要你們其中一個中得了探花，我便一人送一件賀禮！”
張繼儒眼前一亮，激動地問道：“梅小姐此話當真？我不要什麽賀禮，只要梅小姐抽空同我談一談關於治水的事情就行了。我父親可是一直念叨著您，希望您能給咱們工部的難題出出主意呢！”
王希顏見他又開始犯混，嫌棄地拉著他道：“梅小姐就要嫁去溫府，哪有那麽多時間同你談些有的沒的？”
張繼儒聽到王希顏的話，神色黯然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工部的事情我會抽空同你說，若是我沒空，便叫下人給你送信。”梅少卿安慰地沖張繼儒笑了笑，見到他重新笑了起來，才揮別二人上了馬車。
沒想到，得到崔聞溪沒有進考場的壞消息，卻在貢院外頭接二連三地碰到熟人。
梅少卿剛打算拉上車簾，就見楊浚身旁帶著一個小廝，迎面向梅少卿的馬車走了過來。
她連忙下車，向他行了一禮：“楊師伯！”
楊浚笑著看了眼離開的王希顏與張繼儒，向梅少卿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沒想到，玉莊廣結好友，竟認得太學的這兩位菁英！”
他看了看周圍，見四周沒人註意他們，才低聲向梅少卿道：“你或許不知道，甲組的卷子提到陛下面前時，陛下對這兩位可是讚賞有加！說不定，這次恩科的前三，他們就要占兩個位置！”
說著，楊浚把手藏在袖子裏，對梅少卿比了個“二”字。
他們兩人得到皇帝的肯定，梅少卿自然非常高興，立刻代兩人謝過楊浚。
楊浚笑道：“之前是我疏忽了，方才我聽他們說，過後不久是你與溫祭酒公子的婚期？那到時做師伯的一定備上一份厚禮，親自送到梅府去，也好為咱們連家長長臉！”
他說咱們連家的時候，臉上洋溢著自豪之情。
梅少卿這次見他，心裏才相信他應該就是外祖信裏提到的那個人，她笑著對楊浚說道：“我與溫喬的婚事還是個未知數，可能要叫師伯看笑話了。”
楊浚兩條劍眉微微一挑，猶豫了一會兒，善意地問道：“這件事情你外祖可知道了？若有什麽要師伯幫忙的，千萬要同我說，不要一個人扛，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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