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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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舍命陪君子
“萬蝠島！無稽之談！”李鎬重重地拍了下桌面，看向站在他面前，指著海圖上的萬蝠島的陸石，臉上有些怒意。
他寧願相信，那些水寇就是瀛洲島上的漁民，也不相信那群水寇就在萬蝠島上！
因為，萬蝠島上的條件，根本不足以讓人生存下去！它位於瀛洲島鏈的最末端，是一個由巖石構成的島嶼，根本沒有適合種植的地方，而且這個島嶼每到漲潮時，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海水淹沒。
雖然說，萬蝠島上有無數洞穴，是可以讓水寇藏身的。但是不要忽略這座小島的名字，島上居住著萬千上萬只蝙蝠，這些蝙蝠晝伏夜出，全都棲息在萬蝠島的石洞裏。
兗州海邊的漁民都知道，什麽島都可以停靠，就是不要停靠在萬蝠島上。就是迫不得已停靠了，也不要進入石洞，那些石洞可是有去無回的地方！
李鎬擔心陸石不清楚萬蝠島的情況，還特意和他說了萬蝠島的情況：“這下你該明白，為什麽我不同意去萬蝠島了吧？到底是誰和你說，那群水寇可能在萬蝠島上的？是那個姓梅的小丫頭？”
陸石連忙搖頭，可李鎬一點也不相信他，認為鐵定是梅少卿看他不順眼，叫他去萬蝠島吃個教訓！
李鎬一想到上次去萬蝠島的情形，臉色鐵青得就像吃了只蒼蠅。
軍師見李鎬臉色不好，扯過陸石說道：“陸小兄弟，那萬蝠島我們也是去過的，能進的洞穴也都進了。只可惜，裏面的蝙蝠實在太多，我們搜了一通也就出來了，為此還險些折了一人在裏頭。”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再在李鎬面前，提要去萬蝠島了。
陸石為難地看向李鎬，他相信國字臉的消息一般不會有錯。以國字臉的形格，不可能把沒有把握的事情說出來，所以萬蝠島他勢在必行。
李鎬聽見軍師的話，臉色稍緩，他絕不會忘記那些臭氣熏天的洞穴裏，無數閃著紅光的眼睛。一想起萬蝠島的洞穴，李鎬就沒來由地一陣反胃。以至於現在鼻間還若有若無地飄著，洞穴裏又潮又臭的味道。
讓他再去一次萬蝠島，怎麽可能？
遠在兗州城的府衙裏，葉適也難以置信地看著梅少卿，他身為兗州太守，當然很清楚萬蝠島的環境。
要不是梅少卿做過太過令他驚嘆的事情，他絕對會覺得，眼前的女子是在和他開玩笑！
但即便如此，葉適還是提出了疑問：“據我所知，萬蝠島上有無數蝙蝠，那群水寇也是人，怎麽可能和蝙蝠居住在一個洞穴裏？”
梅少卿也沒法確定，但心中已經有了一套設想。
“葉大人，海龍衛是最熟悉海上環境的一支隊伍，這支隊伍有什麽特長也未可知。”梅少卿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葉適，“所以，我們不妨來設想一下，假如他們真在這座島上，會用什麽方法生存下去。”
葉適倒不介意感受一下，梅少卿這個“聰明人”的思路，勉強點頭表示同意了。
“萬蝠島上，能夠住人的地方，只有那些洞穴。但洞穴被蝙蝠群占據，所以如果人要進入這洞穴，只得挑蝙蝠出去覓食的時候。”梅少卿看了眼葉適，問道，“煩請葉大人替我回憶一下，令公子被帶到島上時，大概是什麽時候？”
這一點，葉適簡直爛熟於心。他曾為葉景的事情奔走多方，希望能夠剿滅那群水寇。因此，也同葉景談過很多次話。
葉景的說法是，對方帶著他在海上走了一天，在黃昏之時登上了一座石頭島。
葉適把葉景的話重覆了一遍，瞳孔微縮。
萬蝠島由石頭構成，這一點與葉景的話不謀而合。而且，他發現非常重要的一點，水寇們也許並不是為了兜圈子，而是如果他們太早回去，根本沒法進入洞穴。所以，他們才在黃昏時分，帶著葉景登上了島！
“梅小姐，請繼續。”葉適的想法一變，連帶著對梅少卿的態度也恭敬了起來。
他心裏有一個聲音越來越大，正在不停地告訴他自己。
這一次，他能不能將功贖罪，請求朝庭從寬處置，就要看眼前的這個女子了。
梅少卿見他態度嚴肅不少，繼續說道：“我們再來說吃的東西，萬蝠島雖然貧瘠，但它周圍就有一個漁群，不但瀛洲島的漁民會到那裏捕魚。附近岸邊的不少人家，也會到那裏去。所以，這些水寇偽裝成漁民，是非常輕松的事情。”
“不一定要捕魚。”葉適插話，“即便他們不捕魚，也可以到岸上購買糧食。”
梅少卿點頭道：“葉大人如果想證實，可以派人到瀛洲島附近城鎮的米行，查一查有沒人定期購置大批糧食。”
葉適知道，梅少卿這是覺得自己不願相信他。可剿匪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哪裏容得他們拖拖拉拉地去調查？
“不必了。”葉適搖了搖頭，“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那些水寇怎麽才能和蝙蝠住在同一個洞穴裏。”
梅少卿道：“如果是我的話，有許多方法可以將蝙蝠與人隔離。而且蝙蝠敏銳的聽覺，還能為他們看老巢，一旦有人來，就可以躲藏起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所以說，蝙蝠不但不會危害他們，反倒成了有益的東西？”葉適瞪大了眼睛，“李州牧他們也去過萬蝠島，可由於蝙蝠的原因，並沒有太過深入，難道那些水寇就住在那裏面？”
這真是個大膽的推測！
葉適看向梅少卿的目光，變得猶豫不決。
大周開朝以來，軍政分離，兗州的兵權並不在他手上。這一次，他的確可以要求李鎬進洞一探，但如果什麽也沒探到，李鎬同樣可以回過頭來向他發難！
“葉大人心中可有了決斷？”梅少卿一點考慮的時間也不給他留。
“這……”
葉適楞了楞，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梅少卿又拋出一個問題：“李將軍臨行前可說過要去哪裏找水寇？而且，太女殿下給的時間不多，葉大人可要想清楚了。”
葉適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來：“梅小姐說的對，那葉某便舍命陪君子，親自去趟萬蝠島。如果李鎬那家夥還犯牛脾氣，我就拿著刀抹自己的脖子，逼迫他上島！”
梅少卿笑著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葉適這人看起來文氣，但實際上非常有血性。必要的時候當斷即斷，絕不拖泥帶水。
也正是他的這一特點，救了自己一命。及時從騙局中醒悟過來，並立刻做出相應的判斷，選擇最有利自己的路走下去。
梅少卿有預感，這件事情結束後，葉適不但不會被周牧儀責備，還很有可能成為周牧儀在兗州的重要心腹。
因為，他值得周牧儀這麽做！
“梅小姐，兗州府衙的一應事務，就暫時交到你手上了！”葉適向梅少卿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祁文相剛聽說葉適回府衙了，抱著一疊公文來找他，卻又被梅少卿告知，葉適又啟程去了瀛洲島。
祁文相目瞪口呆，他知道葉適很拼，可卻不知道葉適這麽拼！
他還不知道，葉適管羅家借了一筆巨款，還用了治理黃河的名義。這一點，葉適因為面子原因，不願在下屬加親家面前丟臉。而梅少卿則因為要對案情保密，並沒有向無關的人洩露。
“葉大人怎麽走得這樣急？”祁文相愁眉苦臉地抱著公文，向梅少卿抱怨道，“這些東西都需要太守蓋印，否則根本解決不了。葉大人這一走，事情又要拖上十天半個月。”
梅少卿一向不管府衙的事情，祁文相也知道兗州的事情不能假別人之手，只好自己一人默默擔下來。也好在他一個人住，家裏沒有妻子兒女要顧，索性搬到府衙裏吃住。
但是人都會累的，更何況他之前只負責主薄事務，其他事情處理起來，並不如想角中的得心應手。
“把你手裏的東西，都給我看看吧。”
祁文相忽然發現梅少卿大發慈悲，居然願意替他處理公務了。他立刻把之前的顧慮丟在腦後，把手裏的東西全都放在桌上。
梅少卿拿起頭一份，發現居然是京城發來的，有關於兗州境內黃河治理的新要求。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裏面大多是上次她給張繼儒出的主意。張繼儒父子不愧是工部治理黃河的人才，根據自己的經驗把她的話做了詳盡的解釋，再加上他們補充的一些東西。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向下傳送，並落到實處。
對於黃河的事情，梅少卿自然再清楚不過，而這次要批的，是兗州境內黃河治理的專項銀兩。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都要從兗州府衙的銀庫裏提，自然需要葉適蓋印。
“梅小姐看到了吧？”祁文相嘆氣，“朝庭工部的大人們馬上要來了，若是我們不盡早做好準備，那豈不是怠慢了他們！”
“有我在，怎麽可能怠慢？”梅少卿微微一笑，從桌底取出一方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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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蝠島！無稽之談！”李鎬重重地拍了下桌面，看向站在他面前，指著海圖上的萬蝠島的陸石，臉上有些怒意。
他寧願相信，那些水寇就是瀛洲島上的漁民，也不相信那群水寇就在萬蝠島上！
因為，萬蝠島上的條件，根本不足以讓人生存下去！它位於瀛洲島鏈的最末端，是一個由巖石構成的島嶼，根本沒有適合種植的地方，而且這個島嶼每到漲潮時，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海水淹沒。
雖然說，萬蝠島上有無數洞穴，是可以讓水寇藏身的。但是不要忽略這座小島的名字，島上居住著萬千上萬只蝙蝠，這些蝙蝠晝伏夜出，全都棲息在萬蝠島的石洞裏。
兗州海邊的漁民都知道，什麽島都可以停靠，就是不要停靠在萬蝠島上。就是迫不得已停靠了，也不要進入石洞，那些石洞可是有去無回的地方！
李鎬擔心陸石不清楚萬蝠島的情況，還特意和他說了萬蝠島的情況：“這下你該明白，為什麽我不同意去萬蝠島了吧？到底是誰和你說，那群水寇可能在萬蝠島上的？是那個姓梅的小丫頭？”
陸石連忙搖頭，可李鎬一點也不相信他，認為鐵定是梅少卿看他不順眼，叫他去萬蝠島吃個教訓！
李鎬一想到上次去萬蝠島的情形，臉色鐵青得就像吃了只蒼蠅。
軍師見李鎬臉色不好，扯過陸石說道：“陸小兄弟，那萬蝠島我們也是去過的，能進的洞穴也都進了。只可惜，裏面的蝙蝠實在太多，我們搜了一通也就出來了，為此還險些折了一人在裏頭。”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再在李鎬面前，提要去萬蝠島了。
陸石為難地看向李鎬，他相信國字臉的消息一般不會有錯。以國字臉的形格，不可能把沒有把握的事情說出來，所以萬蝠島他勢在必行。
李鎬聽見軍師的話，臉色稍緩，他絕不會忘記那些臭氣熏天的洞穴裏，無數閃著紅光的眼睛。一想起萬蝠島的洞穴，李鎬就沒來由地一陣反胃。以至於現在鼻間還若有若無地飄著，洞穴裏又潮又臭的味道。
讓他再去一次萬蝠島，怎麽可能？
遠在兗州城的府衙裏，葉適也難以置信地看著梅少卿，他身為兗州太守，當然很清楚萬蝠島的環境。
要不是梅少卿做過太過令他驚嘆的事情，他絕對會覺得，眼前的女子是在和他開玩笑！
但即便如此，葉適還是提出了疑問：“據我所知，萬蝠島上有無數蝙蝠，那群水寇也是人，怎麽可能和蝙蝠居住在一個洞穴裏？”
梅少卿也沒法確定，但心中已經有了一套設想。
“葉大人，海龍衛是最熟悉海上環境的一支隊伍，這支隊伍有什麽特長也未可知。”梅少卿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葉適，“所以，我們不妨來設想一下，假如他們真在這座島上，會用什麽方法生存下去。”
葉適倒不介意感受一下，梅少卿這個“聰明人”的思路，勉強點頭表示同意了。
“萬蝠島上，能夠住人的地方，只有那些洞穴。但洞穴被蝙蝠群占據，所以如果人要進入這洞穴，只得挑蝙蝠出去覓食的時候。”梅少卿看了眼葉適，問道，“煩請葉大人替我回憶一下，令公子被帶到島上時，大概是什麽時候？”
這一點，葉適簡直爛熟於心。他曾為葉景的事情奔走多方，希望能夠剿滅那群水寇。因此，也同葉景談過很多次話。
葉景的說法是，對方帶著他在海上走了一天，在黃昏之時登上了一座石頭島。
葉適把葉景的話重覆了一遍，瞳孔微縮。
萬蝠島由石頭構成，這一點與葉景的話不謀而合。而且，他發現非常重要的一點，水寇們也許並不是為了兜圈子，而是如果他們太早回去，根本沒法進入洞穴。所以，他們才在黃昏時分，帶著葉景登上了島！
“梅小姐，請繼續。”葉適的想法一變，連帶著對梅少卿的態度也恭敬了起來。
他心裏有一個聲音越來越大，正在不停地告訴他自己。
這一次，他能不能將功贖罪，請求朝庭從寬處置，就要看眼前的這個女子了。
梅少卿見他態度嚴肅不少，繼續說道：“我們再來說吃的東西，萬蝠島雖然貧瘠，但它周圍就有一個漁群，不但瀛洲島的漁民會到那裏捕魚。附近岸邊的不少人家，也會到那裏去。所以，這些水寇偽裝成漁民，是非常輕松的事情。”
“不一定要捕魚。”葉適插話，“即便他們不捕魚，也可以到岸上購買糧食。”
梅少卿點頭道：“葉大人如果想證實，可以派人到瀛洲島附近城鎮的米行，查一查有沒人定期購置大批糧食。”
葉適知道，梅少卿這是覺得自己不願相信他。可剿匪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哪裏容得他們拖拖拉拉地去調查？
“不必了。”葉適搖了搖頭，“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那些水寇怎麽才能和蝙蝠住在同一個洞穴裏。”
梅少卿道：“如果是我的話，有許多方法可以將蝙蝠與人隔離。而且蝙蝠敏銳的聽覺，還能為他們看老巢，一旦有人來，就可以躲藏起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所以說，蝙蝠不但不會危害他們，反倒成了有益的東西？”葉適瞪大了眼睛，“李州牧他們也去過萬蝠島，可由於蝙蝠的原因，並沒有太過深入，難道那些水寇就住在那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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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適看向梅少卿的目光，變得猶豫不決。
大周開朝以來，軍政分離，兗州的兵權並不在他手上。這一次，他的確可以要求李鎬進洞一探，但如果什麽也沒探到，李鎬同樣可以回過頭來向他發難！
“葉大人心中可有了決斷？”梅少卿一點考慮的時間也不給他留。
“這……”
葉適楞了楞，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梅少卿又拋出一個問題：“李將軍臨行前可說過要去哪裏找水寇？而且，太女殿下給的時間不多，葉大人可要想清楚了。”
葉適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來：“梅小姐說的對，那葉某便舍命陪君子，親自去趟萬蝠島。如果李鎬那家夥還犯牛脾氣，我就拿著刀抹自己的脖子，逼迫他上島！”
梅少卿笑著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葉適這人看起來文氣，但實際上非常有血性。必要的時候當斷即斷，絕不拖泥帶水。
也正是他的這一特點，救了自己一命。及時從騙局中醒悟過來，並立刻做出相應的判斷，選擇最有利自己的路走下去。
梅少卿有預感，這件事情結束後，葉適不但不會被周牧儀責備，還很有可能成為周牧儀在兗州的重要心腹。
因為，他值得周牧儀這麽做！
“梅小姐，兗州府衙的一應事務，就暫時交到你手上了！”葉適向梅少卿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祁文相剛聽說葉適回府衙了，抱著一疊公文來找他，卻又被梅少卿告知，葉適又啟程去了瀛洲島。
祁文相目瞪口呆，他知道葉適很拼，可卻不知道葉適這麽拼！
他還不知道，葉適管羅家借了一筆巨款，還用了治理黃河的名義。這一點，葉適因為面子原因，不願在下屬加親家面前丟臉。而梅少卿則因為要對案情保密，並沒有向無關的人洩露。
“葉大人怎麽走得這樣急？”祁文相愁眉苦臉地抱著公文，向梅少卿抱怨道，“這些東西都需要太守蓋印，否則根本解決不了。葉大人這一走，事情又要拖上十天半個月。”
梅少卿一向不管府衙的事情，祁文相也知道兗州的事情不能假別人之手，只好自己一人默默擔下來。也好在他一個人住，家裏沒有妻子兒女要顧，索性搬到府衙裏吃住。
但是人都會累的，更何況他之前只負責主薄事務，其他事情處理起來，並不如想角中的得心應手。
“把你手裏的東西，都給我看看吧。”
祁文相忽然發現梅少卿大發慈悲，居然願意替他處理公務了。他立刻把之前的顧慮丟在腦後，把手裏的東西全都放在桌上。
梅少卿拿起頭一份，發現居然是京城發來的，有關於兗州境內黃河治理的新要求。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裏面大多是上次她給張繼儒出的主意。張繼儒父子不愧是工部治理黃河的人才，根據自己的經驗把她的話做了詳盡的解釋，再加上他們補充的一些東西。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向下傳送，並落到實處。
對於黃河的事情，梅少卿自然再清楚不過，而這次要批的，是兗州境內黃河治理的專項銀兩。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都要從兗州府衙的銀庫裏提，自然需要葉適蓋印。
“梅小姐看到了吧？”祁文相嘆氣，“朝庭工部的大人們馬上要來了，若是我們不盡早做好準備，那豈不是怠慢了他們！”
“有我在，怎麽可能怠慢？”梅少卿微微一笑，從桌底取出一方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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