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海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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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海圖
不用劉員外說，荊和也會照顧好孟雪崖。
在荊和心裏，孟雪崖不但是他的恩人，還有點師長的感覺。一開始，他在長史府裏，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是他給了自己方向，替自己尋了名武師，教他功夫，還教他如何看破別人的心思。
雖然他知道，孟雪崖這麽做都是為了梅少卿，可他還是打心底地感激孟雪崖。
那天晚上，當他和陸石趕到，看見孟雪崖受傷的時候，他只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被旁人鉆了空子險些害孟雪崖丟了性命！
至於陸石，荊和有些不安地看向劉員外的背影。如果不是劉員外提醒，他也沒發覺自己從那晚過後，就沒見到陸石。
據梅少卿說，後來也是聽梅少卿說，陸石去了李鎬身邊。他一直對自己沒有保護好孟雪崖一事耿耿於懷，所以才主動請命到軍營裏頭去。
梅少卿念他護主心切，同意他去了。
可荊和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些怔松，他隱隱覺得這次剿匪沒有那麽簡單，卻又說不出具體的事情來。
孟雪崖已經出事了，好在現在沒了生命危險，陸石不能再出事了。
瀛洲島的居民發現，最近岸邊來了不少當兵的，他們上次也來過瀛洲島，說是為了剿匪，但是卻無功而返。這一次，他們開了一艘大船過來，還在島上找了幾個經驗豐富的漁夫做向導，據說鐵了心要把那群水寇糾出來。
瀛洲島附近一連幾天都在下雨，雨中的大海風浪很大。由於兗州軍營裏的兵，平時只在陸地上操練，有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熟水性，只好在岸邊等待風浪過去。
趙鎬明白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黑茫茫一片大海，想起幾日前接到的手諭。
這群水寇得罪誰不好，偏要刺殺皇太女的下屬。這一次，皇太女下了死命令，讓兗州軍營不破了水寇老巢，就不要回兗州城了。
趙鎬也非常著急，但奈何天公不作美，因為天氣原因，他們只能在岸邊駐足不前。
“咱們這次來了這麽多人，那些水寇早就發現了吧？”有些士兵在底下悄悄議論。
“是啊，都這麽多天了，早收到風聲怕了吧？”
“那些水寇常年在海上混，我們這些不會水的哪比得過他們？我們怕雨天的風浪，可那些亡命之徒急了眼兒，照樣拼上條性命，反正左右都是一死。”
趙鎬虛咳一聲，這群士兵才發現他的存在，立刻噤聲不語，一個個作鳥獸散。
他習慣性地擡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幾天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他下意識的習慣。他阻擋得了士兵們的談話，卻改變不了事實，他是兗州的州牧，手中握著整個兗州的兵力。
那群水寇發現不對之後，或許還可以拼死一搏，可兗州的這些士兵們經不起犧牲，他不可能用整船士兵的性命，去換一群水寇的命！
戰船上的帆已經降了下來，雨水打在甲板上發出細細密密的響聲，船被一陣陣海浪推得左搖右晃。
“希望明天雨可以停了吧。”李鎬嘆了口氣，這場雨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他正要回到船艙裏，忽然發覺雨幕之中，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李鎬驀地轉身，卻見那道身影，已經像雨燕一般輕巧地穿過雨幕，向著不遠處的岸邊飛掠而去。
“陸石……”李鎬喃喃地重覆著這個名字。
最終，還是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任他去了。他是孟雪崖的人，事關孟雪崖他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利於他們舉動。
而且，這幾天這個叫陸石的侍衛，已經偷偷在夜裏下船過很多次了。
李鎬沒有揭穿他，他相信若自己真問起來，陸石也絕對不會說一個字。他手下的兵換過一茬又一茬，很清楚這種性格的人最是堅毅，他不想說的事情，旁人永遠不會知道。
如果他參軍的話，以他的身手與性格，肯定是個好苗子。只可惜，他已經成了孟雪崖的手下了。
李鎬頭也不回地走進船艙，看著桌面上瀛洲島附近的海圖，陷入了沈思。
這份海圖是老早就繪出來的，包含了兗州海域附近的所有島嶼。上一次出海剿水寇時，他命人開著戰船，登上附近所有島嶼，卻沒發現這些水寇的一絲蹤跡。
他猶記得，出發來瀛洲島前，梅少卿曾來過一趟軍營，同他一起看了這張海圖。
“趙將軍有沒有想過，這些水寇有可能就在瀛洲島附近？”梅少卿一身紅衣，站在碧藍的海圖前，手指著瀛洲島旁一些細碎的島鏈。
趙鎬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瀛洲島附近的島嶼我們都搜過了，那些島要麽太小，要麽根本不可能有人住。葉二公子都說了，當時船開了整整一天才到的，根本不可能在這些島嶼上。再說了，我若是那些水寇，我也不可能蠢到把老巢安在瀛洲島附近！”
梅少卿當時是什麽反應來著？
她不緊不忙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但從我審問抓到的水寇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們的老巢的確是在瀛洲島附近。”
“那些水寇生性狡猾，你一個小姑娘不會被他騙了吧？”李鎬自然不願意相信梅少卿的話，瀛洲島附近的島嶼，他都親自上去看過，一一排除了。
梅少卿現在來和他說這種話，無異於是在質疑他的能力！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李將軍，有的時候人做事，不要僅憑自己的眼睛，還要用用腦子。”
趙鎬每次想到這裏，都氣得肝疼。他堂堂一州州牧，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嘲笑沒腦子？不過一介女流罷了！若不是她是周牧儀的幕僚，又代表葉適來與他談話，他絕對當場就命令手下把她丟出去！
趙鎬越想越是生氣，走到海圖前，盯著瀛洲島旁邊的島鏈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就是普通的幾個小島嗎？難道非要他把這些島鏟平，證明上面的確沒有什麽狗屁水寇？
“將軍！”一個軍師模樣的中年男子，走進船艙裏來。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衣，頭上戴著同色綸巾，看上去十分瘦削，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
趙鎬看了他一眼，明白過來他的來意，問道：“你也聽見那群小崽子的議論，生怕那群水寇聽到風聲跑了？”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軍師微微一笑，走到海圖旁邊，目光投向瀛洲島的島鏈，“將軍在看瀛洲島的海圖？”
趙鎬“嗯”了一聲，話音短促而又急躁，聽上去十分不耐。
軍師一聽就知道趙鎬為什麽生氣了，要說這原因，還要歸結到那位姓梅的小姐身上。趙鎬這人他非常了解，非常要面子的一個人，尤其是在女人面前的面子。
可偏偏還被一個女子奚落了，這怎麽讓他不生氣？
“將軍，依屬下之見，如今海上風浪頗大。可戰船到瀛洲島附近，還能勉強航行，不如就依梅小姐所言，再到幾座島上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收獲也不一定。”軍師指著海圖上米粒大小的島說道。
趙鎬冷哼一聲：“怎麽？難道你也怕了那小姑娘不成？我早就說過，這幾座島我就差沒把它們掀翻了，倒過來抖了抖了。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瀛洲島上百姓不多，到時我們拿什麽來補給？再倒回來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能不保證，天一晴那群水寇就跑了？”
軍師見趙鎬的脾氣又上來了，決定暫時不和他談論這個話題，見船艙裏只有趙鎬一人，便問道：“那位時常在你身邊轉悠，孟長史派來的小哥呢？怎的到處都不見他的人影？”
趙鎬對陸石很欣賞，並不因為他是梅少卿送過來的，就對他有偏見，幾次三番表達了自己想要收徒的意思。
怎想人家卻不領情，一心一意地要跟著孟雪崖。
可他越是這樣忠心，就越得趙鎬的喜歡，又不能強迫他做自己的徒弟，只好幹瞪著眼沒辦法。
“呵，那小子能去哪裏？”趙鎬不去看海圖，坐到椅子上看著軍師，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軍師挑了挑眉毛，看了眼外頭的雨幕，問道：“又偷偷摸摸下船去了？將軍不派個人跟著他嗎？”
“他一個毛頭小子，能做什麽壞事？”趙鎬不滿地看了軍師一眼，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再說了，他主子現在躺在太守府生死未蔔，他要是真能安得下心，乖乖待在船上，那才叫本將軍看不起！”
軍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表情有些委屈：“將軍，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只怕他孤身一人，遇到什麽麻煩罷了。”
趙鎬這人性情之至，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陸石那小子才來了多久，趙鎬就這樣袒護他，恨不得把他當親生兒子。
軍師無奈地嘆了口氣，當初自己也不正是因為這點，才給趙鎬當了多年的軍師嗎？
也罷，好在看陸石那家夥目光清澈，也不像什麽壞人，應該不會做什麽不利於他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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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劉員外說，荊和也會照顧好孟雪崖。
在荊和心裏，孟雪崖不但是他的恩人，還有點師長的感覺。一開始，他在長史府裏，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是他給了自己方向，替自己尋了名武師，教他功夫，還教他如何看破別人的心思。
雖然他知道，孟雪崖這麽做都是為了梅少卿，可他還是打心底地感激孟雪崖。
那天晚上，當他和陸石趕到，看見孟雪崖受傷的時候，他只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被旁人鉆了空子險些害孟雪崖丟了性命！
至於陸石，荊和有些不安地看向劉員外的背影。如果不是劉員外提醒，他也沒發覺自己從那晚過後，就沒見到陸石。
據梅少卿說，後來也是聽梅少卿說，陸石去了李鎬身邊。他一直對自己沒有保護好孟雪崖一事耿耿於懷，所以才主動請命到軍營裏頭去。
梅少卿念他護主心切，同意他去了。
可荊和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些怔松，他隱隱覺得這次剿匪沒有那麽簡單，卻又說不出具體的事情來。
孟雪崖已經出事了，好在現在沒了生命危險，陸石不能再出事了。
瀛洲島的居民發現，最近岸邊來了不少當兵的，他們上次也來過瀛洲島，說是為了剿匪，但是卻無功而返。這一次，他們開了一艘大船過來，還在島上找了幾個經驗豐富的漁夫做向導，據說鐵了心要把那群水寇糾出來。
瀛洲島附近一連幾天都在下雨，雨中的大海風浪很大。由於兗州軍營裏的兵，平時只在陸地上操練，有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熟水性，只好在岸邊等待風浪過去。
趙鎬明白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黑茫茫一片大海，想起幾日前接到的手諭。
這群水寇得罪誰不好，偏要刺殺皇太女的下屬。這一次，皇太女下了死命令，讓兗州軍營不破了水寇老巢，就不要回兗州城了。
趙鎬也非常著急，但奈何天公不作美，因為天氣原因，他們只能在岸邊駐足不前。
“咱們這次來了這麽多人，那些水寇早就發現了吧？”有些士兵在底下悄悄議論。
“是啊，都這麽多天了，早收到風聲怕了吧？”
“那些水寇常年在海上混，我們這些不會水的哪比得過他們？我們怕雨天的風浪，可那些亡命之徒急了眼兒，照樣拼上條性命，反正左右都是一死。”
趙鎬虛咳一聲，這群士兵才發現他的存在，立刻噤聲不語，一個個作鳥獸散。
他習慣性地擡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幾天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他下意識的習慣。他阻擋得了士兵們的談話，卻改變不了事實，他是兗州的州牧，手中握著整個兗州的兵力。
那群水寇發現不對之後，或許還可以拼死一搏，可兗州的這些士兵們經不起犧牲，他不可能用整船士兵的性命，去換一群水寇的命！
戰船上的帆已經降了下來，雨水打在甲板上發出細細密密的響聲，船被一陣陣海浪推得左搖右晃。
“希望明天雨可以停了吧。”李鎬嘆了口氣，這場雨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他正要回到船艙裏，忽然發覺雨幕之中，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李鎬驀地轉身，卻見那道身影，已經像雨燕一般輕巧地穿過雨幕，向著不遠處的岸邊飛掠而去。
“陸石……”李鎬喃喃地重覆著這個名字。
最終，還是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任他去了。他是孟雪崖的人，事關孟雪崖他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利於他們舉動。
而且，這幾天這個叫陸石的侍衛，已經偷偷在夜裏下船過很多次了。
李鎬沒有揭穿他，他相信若自己真問起來，陸石也絕對不會說一個字。他手下的兵換過一茬又一茬，很清楚這種性格的人最是堅毅，他不想說的事情，旁人永遠不會知道。
如果他參軍的話，以他的身手與性格，肯定是個好苗子。只可惜，他已經成了孟雪崖的手下了。
李鎬頭也不回地走進船艙，看著桌面上瀛洲島附近的海圖，陷入了沈思。
這份海圖是老早就繪出來的，包含了兗州海域附近的所有島嶼。上一次出海剿水寇時，他命人開著戰船，登上附近所有島嶼，卻沒發現這些水寇的一絲蹤跡。
他猶記得，出發來瀛洲島前，梅少卿曾來過一趟軍營，同他一起看了這張海圖。
“趙將軍有沒有想過，這些水寇有可能就在瀛洲島附近？”梅少卿一身紅衣，站在碧藍的海圖前，手指著瀛洲島旁一些細碎的島鏈。
趙鎬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瀛洲島附近的島嶼我們都搜過了，那些島要麽太小，要麽根本不可能有人住。葉二公子都說了，當時船開了整整一天才到的，根本不可能在這些島嶼上。再說了，我若是那些水寇，我也不可能蠢到把老巢安在瀛洲島附近！”
梅少卿當時是什麽反應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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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水寇生性狡猾，你一個小姑娘不會被他騙了吧？”李鎬自然不願意相信梅少卿的話，瀛洲島附近的島嶼，他都親自上去看過，一一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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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鎬每次想到這裏，都氣得肝疼。他堂堂一州州牧，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嘲笑沒腦子？不過一介女流罷了！若不是她是周牧儀的幕僚，又代表葉適來與他談話，他絕對當場就命令手下把她丟出去！
趙鎬越想越是生氣，走到海圖前，盯著瀛洲島旁邊的島鏈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就是普通的幾個小島嗎？難道非要他把這些島鏟平，證明上面的確沒有什麽狗屁水寇？
“將軍！”一個軍師模樣的中年男子，走進船艙裏來。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衣，頭上戴著同色綸巾，看上去十分瘦削，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
趙鎬看了他一眼，明白過來他的來意，問道：“你也聽見那群小崽子的議論，生怕那群水寇聽到風聲跑了？”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軍師微微一笑，走到海圖旁邊，目光投向瀛洲島的島鏈，“將軍在看瀛洲島的海圖？”
趙鎬“嗯”了一聲，話音短促而又急躁，聽上去十分不耐。
軍師一聽就知道趙鎬為什麽生氣了，要說這原因，還要歸結到那位姓梅的小姐身上。趙鎬這人他非常了解，非常要面子的一個人，尤其是在女人面前的面子。
可偏偏還被一個女子奚落了，這怎麽讓他不生氣？
“將軍，依屬下之見，如今海上風浪頗大。可戰船到瀛洲島附近，還能勉強航行，不如就依梅小姐所言，再到幾座島上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收獲也不一定。”軍師指著海圖上米粒大小的島說道。
趙鎬冷哼一聲：“怎麽？難道你也怕了那小姑娘不成？我早就說過，這幾座島我就差沒把它們掀翻了，倒過來抖了抖了。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瀛洲島上百姓不多，到時我們拿什麽來補給？再倒回來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能不保證，天一晴那群水寇就跑了？”
軍師見趙鎬的脾氣又上來了，決定暫時不和他談論這個話題，見船艙裏只有趙鎬一人，便問道：“那位時常在你身邊轉悠，孟長史派來的小哥呢？怎的到處都不見他的人影？”
趙鎬對陸石很欣賞，並不因為他是梅少卿送過來的，就對他有偏見，幾次三番表達了自己想要收徒的意思。
怎想人家卻不領情，一心一意地要跟著孟雪崖。
可他越是這樣忠心，就越得趙鎬的喜歡，又不能強迫他做自己的徒弟，只好幹瞪著眼沒辦法。
“呵，那小子能去哪裏？”趙鎬不去看海圖，坐到椅子上看著軍師，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軍師挑了挑眉毛，看了眼外頭的雨幕，問道：“又偷偷摸摸下船去了？將軍不派個人跟著他嗎？”
“他一個毛頭小子，能做什麽壞事？”趙鎬不滿地看了軍師一眼，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再說了，他主子現在躺在太守府生死未蔔，他要是真能安得下心，乖乖待在船上，那才叫本將軍看不起！”
軍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表情有些委屈：“將軍，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只怕他孤身一人，遇到什麽麻煩罷了。”
趙鎬這人性情之至，愛則欲其生，恨則欲其死。陸石那小子才來了多久，趙鎬就這樣袒護他，恨不得把他當親生兒子。
軍師無奈地嘆了口氣，當初自己也不正是因為這點，才給趙鎬當了多年的軍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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