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失去後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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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失去後才懂珍惜
祁文相的反應已經暴露了他的心虛，也就是說兩人所料不錯，他與葉適的確有非同一般的關系。否則，祁文相在劉美香的案子上失職，還能穩坐主薄的位置？甚至，沒有一點懲罰？
梅少卿忽然想起，葉適在公堂上，對林瑞蕓說有個親人非常想見她的事情。
所有零碎的事情一下子聯系在一起，只一個試探就可以弄清楚真相！
她沒有回答祁文相的話，而是從另一個角度挖下去，臉上帶了抹了然的笑意：“祁主薄，我記得你與林瑞蕓有個大女兒，算算年紀她應該早就嫁為人婦了吧？讓我猜一猜她嫁給了誰。”
祁文相忽然安靜下來，盡力維持住自己臉上的平靜：“即便你知道她嫁給了誰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與我又有什麽幹系？”
孟雪崖拍了拍他的肩膀，發現他整個人繃得緊緊的，被孟雪崖一拍，險些嚇得跳起來。
“祁主薄，不過是話話家長，放松些。我與梅小姐又不是老虎，不會一口吞了你。”
梅少卿不高興地看了眼孟雪崖，她現在與他說話，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了孟雪崖今天的行為。等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她可是要秋後算賬的！
孟雪崖虛咳了一聲，決定把事情全權交給梅少卿。畢竟他現在是在風口浪尖，最不適合強出頭，要不然倒黴的不是祁文相，而是他孟雪崖了。
“祁主薄，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葉適非但沒有責罰你，還故意往驛館塞了個人，以此來警告我們，祁主薄真是好大的面子。”梅少卿的眼神冷了下來，故意往錯誤的方向猜策，“難不成，你把自己的女兒變成了葉大人的枕邊人。的確，有一個女兒在葉大人身旁吹吹耳旁風，受苦的就不是你祁文相，而是我們了。”
祁文相聽到這句話，顯然放松了不少：“我怎麽可能賣女求榮？葉大人的年齡與我相仿，都可以做我女兒的父親了！”
“想來，祁主薄也的確不是這樣的人。”梅少卿環顧四擊，這間屋子簡陋的簡直不像一位主薄住的地方，“葉大人不行，可他兒子可以啊。不過，葉大人的兒子不是娶了羅家的女兒，難不成他在外頭金屋藏嬌，把你的女兒養在外頭？”
“你要是再胡亂猜策，我只要開門送客了！”祁文相的臉色雖然不大好，可緊繃的身體卻放松下來了。
梅少卿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個人如果放松了警惕，再突然聽見一件令他緊張的事情。即便他的意志再堅定，心機再深，也會在他臉上露出一絲破綻。
而她要的就是這絲破綻。
祁文相越放松，梅少卿就越開心，這就證明她離事實已經不遠了
“祁主薄不要生氣，你不告訴我你女兒嫁給了誰，我就只好猜一猜了。”梅少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了起來，“我猜了這麽久，居然都沒有猜到真相。難不成……葉大人在外頭有個私生子，而你的女兒嫁給了他？”
她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眼神篤定地直視祁文相的眼睛。
祁文相盯著梅少卿的眼睛，只覺得她眼中像是有一道光電直襲他的面門，他混身為之一震，整個人呆楞了片刻。
隨即，他立刻察覺，原來自己是中了對方的圈套。
他們從一開始就摸索到了真相，只不過是想借自己的反應，確認這件事情罷了！
事到如今，他知道無需再裝，只好道：“你們這個時候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孟雪崖看了眼梅少卿，她把手從桌子上拿了下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副接下來全看他的樣子。
他明白自己說話的時候到了，便說道：“我們來這裏，是為了與祁主薄你做一個交易。”
祁文相警惕地看著他，既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他只是覺得自己對面坐的一男一女，越發深不可測起來。
初時，他對孟雪崖與梅少卿，還懷著一副輕視的態度。周牧儀年紀輕輕，力排眾議登上儲君之位，身旁又沒有老臣輔佐。
初時，支持她的也只有她的母族衛家，後來她能力非凡，倒也吸引了一部分人支持。可對於滿朝文武，對於大周各州郡的官員來說，她不但有違綱常，還太過稚嫩。
就連葉適也無意中提過，周牧儀派來的這兩位特使，實在太過年輕。
他們都是在官場沈浮了幾十年的人，而這兩位特使都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周牧儀派他們來，是她已經無人可用，還是對他們太過輕視呢？
直到現在，祁文相才明白過來，他與葉適都想錯了。眼前兩人雖然年輕，雖然在官場上績績無名，可他們的手段雷霆，智慮過人，兗州的這點事情遲早會讓他們摸透！
“你說的，是什麽交易？”祁文相想通了這件，這才徹底冷靜下來，把飯碗裏的幾口稀飯，一並吞咽下肚。
孟雪崖也不與他多說，用手指點了點茶杯裏的水，在桌上寫出三個字“聯名冊”。
祁文相低著頭，看著那三個字好一會兒，水跡很快蒸發幹凈。
他擡起眼睛，直視了孟雪崖好一會兒，低啞著嗓子問道：“是皇太女派你們來清算的？”
“這麽害怕清算？”孟雪崖戲謔地看著祁文相，“那你們當初在聯名冊上簽名，怎麽就那麽果斷？”
祁文相這次算是明白了，他們以為兗州的聯名冊多麽保密。可實際上，人家周牧儀應該已經把名單摸了個透，兗州的官員幾乎個個冊上有名。
如今周牧儀緩過勁來，自然是要鏟除異己的？古今為君者，有幾個有這種容人之量？更何況，周牧儀還是個女子！
“我們兗州上下這麽多官員，皇太女她清得過來？”祁文相嘲笑地看著孟雪崖。
他就不信，兗州上下如果遭殃，朝中那麽多官員會視若無睹？
“如何清不過來？帶頭簽聯名冊的是葉適，你們幾個想必也費了不少功夫吧？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葉適如果倒了，兗州這些人，自然是樹倒猢猻散。”
“你……”祁文相睜大了眼睛。
孟雪崖的嘴角還掛著絲殘忍的微笑，令他不得不相信，周牧儀有可能會做出殺雞儆猴的舉動。到時，兗州底下的官員，又有哪個敢再出一聲？
梅少卿見祁文相憂心忡忡，狀若玩笑地點了點孟雪崖的頭：“你呀，開玩笑也要適度。殿下臨行前怎麽說的？如非必要，最好能與兗州眾人和解，到你這裏怎麽就成了清算了？”
孟雪崖知道梅少卿是怕祁文相嚇破了膽，做出什麽反常的行為。
他幹脆握住梅少卿的手，向她露出個笑容：“我不過與祁主薄開開玩笑，你倒比他還著急？”
祁文相被兩人的話攪得有些頭暈，他之間還以為兩人純粹的是同僚的關系，哪想到兩人竟在他面前就開始打情罵俏。他只覺得自己像只呆頭鵝，被人趕得四處亂竄，心裏很是惱火。
梅少卿從錦袋裏拿出一朵玉茉莉，放在八仙桌上：“祁主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吧？”
祁文相冷哼一聲，看了眼茉莉沒有說話。
“你只知你的女兒叫劉美香，卻不知道她在哪天出生的，也不知道她小小一團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你連你女兒的閨名都不知道，甚至你還險些害她命散泗水河。”梅少卿不顧祁文相的感受，把他的傷口一道道地再次撕開。
祁文相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林瑞蕓她恨我，所以她為了報覆我，讓我與美香同住了三四年，竟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兒！”
“祁主薄，到現在你還在怪別人嗎？”梅少卿的話很重，“若不是你對劉美香懷有偏見，或許她早就告訴你，她就是你的女兒了吧？”
“她現在再也不想見你，完全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所以，不要再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了！”
祁文相忍無可忍，大聲反問：“我又有什麽錯？若不是我救了林瑞蕓，她早就在玉米地裏被人糟蹋了！”
梅少卿搖了搖他，這祁文相真是無藥可救。
她嘆了口氣，直言道：“好了，你就回答我一句話，你這輩子還想不想再見劉美香？”
祁文相點頭：“難不成你有辦法？”
“我可以做到，但劉美香以後肯不肯原諒你，就要看你自己改不改得了一身臭毛病了。”梅少卿直接把條件擺了出來，“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們，盡快完成在兗州的事情。同時，我們也保證對你的所有話保密。”
梅少卿的承諾，對於祁文相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
現在他唯一的缺憾，不是沒有考上進士，不是自己當年娶了林瑞蕓，而是這麽多年沒有對劉美香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他失去的不但是自己的整個人生，也是一個孺慕自己的孩子。
而現在，有一次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是不是應該背叛兗州的眾人，投靠周牧儀，換得與女兒重新開始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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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相的反應已經暴露了他的心虛，也就是說兩人所料不錯，他與葉適的確有非同一般的關系。否則，祁文相在劉美香的案子上失職，還能穩坐主薄的位置？甚至，沒有一點懲罰？
梅少卿忽然想起，葉適在公堂上，對林瑞蕓說有個親人非常想見她的事情。
所有零碎的事情一下子聯系在一起，只一個試探就可以弄清楚真相！
她沒有回答祁文相的話，而是從另一個角度挖下去，臉上帶了抹了然的笑意：“祁主薄，我記得你與林瑞蕓有個大女兒，算算年紀她應該早就嫁為人婦了吧？讓我猜一猜她嫁給了誰。”
祁文相忽然安靜下來，盡力維持住自己臉上的平靜：“即便你知道她嫁給了誰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與我又有什麽幹系？”
孟雪崖拍了拍他的肩膀，發現他整個人繃得緊緊的，被孟雪崖一拍，險些嚇得跳起來。
“祁主薄，不過是話話家長，放松些。我與梅小姐又不是老虎，不會一口吞了你。”
梅少卿不高興地看了眼孟雪崖，她現在與他說話，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了孟雪崖今天的行為。等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她可是要秋後算賬的！
孟雪崖虛咳了一聲，決定把事情全權交給梅少卿。畢竟他現在是在風口浪尖，最不適合強出頭，要不然倒黴的不是祁文相，而是他孟雪崖了。
“祁主薄，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葉適非但沒有責罰你，還故意往驛館塞了個人，以此來警告我們，祁主薄真是好大的面子。”梅少卿的眼神冷了下來，故意往錯誤的方向猜策，“難不成，你把自己的女兒變成了葉大人的枕邊人。的確，有一個女兒在葉大人身旁吹吹耳旁風，受苦的就不是你祁文相，而是我們了。”
祁文相聽到這句話，顯然放松了不少：“我怎麽可能賣女求榮？葉大人的年齡與我相仿，都可以做我女兒的父親了！”
“想來，祁主薄也的確不是這樣的人。”梅少卿環顧四擊，這間屋子簡陋的簡直不像一位主薄住的地方，“葉大人不行，可他兒子可以啊。不過，葉大人的兒子不是娶了羅家的女兒，難不成他在外頭金屋藏嬌，把你的女兒養在外頭？”
“你要是再胡亂猜策，我只要開門送客了！”祁文相的臉色雖然不大好，可緊繃的身體卻放松下來了。
梅少卿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個人如果放松了警惕，再突然聽見一件令他緊張的事情。即便他的意志再堅定，心機再深，也會在他臉上露出一絲破綻。
而她要的就是這絲破綻。
祁文相越放松，梅少卿就越開心，這就證明她離事實已經不遠了
“祁主薄不要生氣，你不告訴我你女兒嫁給了誰，我就只好猜一猜了。”梅少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了起來，“我猜了這麽久，居然都沒有猜到真相。難不成……葉大人在外頭有個私生子，而你的女兒嫁給了他？”
她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眼神篤定地直視祁文相的眼睛。
祁文相盯著梅少卿的眼睛，只覺得她眼中像是有一道光電直襲他的面門，他混身為之一震，整個人呆楞了片刻。
隨即，他立刻察覺，原來自己是中了對方的圈套。
他們從一開始就摸索到了真相，只不過是想借自己的反應，確認這件事情罷了！
事到如今，他知道無需再裝，只好道：“你們這個時候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孟雪崖看了眼梅少卿，她把手從桌子上拿了下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副接下來全看他的樣子。
他明白自己說話的時候到了，便說道：“我們來這裏，是為了與祁主薄你做一個交易。”
祁文相警惕地看著他，既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他只是覺得自己對面坐的一男一女，越發深不可測起來。
初時，他對孟雪崖與梅少卿，還懷著一副輕視的態度。周牧儀年紀輕輕，力排眾議登上儲君之位，身旁又沒有老臣輔佐。
初時，支持她的也只有她的母族衛家，後來她能力非凡，倒也吸引了一部分人支持。可對於滿朝文武，對於大周各州郡的官員來說，她不但有違綱常，還太過稚嫩。
就連葉適也無意中提過，周牧儀派來的這兩位特使，實在太過年輕。
他們都是在官場沈浮了幾十年的人，而這兩位特使都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周牧儀派他們來，是她已經無人可用，還是對他們太過輕視呢？
直到現在，祁文相才明白過來，他與葉適都想錯了。眼前兩人雖然年輕，雖然在官場上績績無名，可他們的手段雷霆，智慮過人，兗州的這點事情遲早會讓他們摸透！
“你說的，是什麽交易？”祁文相想通了這件，這才徹底冷靜下來，把飯碗裏的幾口稀飯，一並吞咽下肚。
孟雪崖也不與他多說，用手指點了點茶杯裏的水，在桌上寫出三個字“聯名冊”。
祁文相低著頭，看著那三個字好一會兒，水跡很快蒸發幹凈。
他擡起眼睛，直視了孟雪崖好一會兒，低啞著嗓子問道：“是皇太女派你們來清算的？”
“這麽害怕清算？”孟雪崖戲謔地看著祁文相，“那你們當初在聯名冊上簽名，怎麽就那麽果斷？”
祁文相這次算是明白了，他們以為兗州的聯名冊多麽保密。可實際上，人家周牧儀應該已經把名單摸了個透，兗州的官員幾乎個個冊上有名。
如今周牧儀緩過勁來，自然是要鏟除異己的？古今為君者，有幾個有這種容人之量？更何況，周牧儀還是個女子！
“我們兗州上下這麽多官員，皇太女她清得過來？”祁文相嘲笑地看著孟雪崖。
他就不信，兗州上下如果遭殃，朝中那麽多官員會視若無睹？
“如何清不過來？帶頭簽聯名冊的是葉適，你們幾個想必也費了不少功夫吧？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葉適如果倒了，兗州這些人，自然是樹倒猢猻散。”
“你……”祁文相睜大了眼睛。
孟雪崖的嘴角還掛著絲殘忍的微笑，令他不得不相信，周牧儀有可能會做出殺雞儆猴的舉動。到時，兗州底下的官員，又有哪個敢再出一聲？
梅少卿見祁文相憂心忡忡，狀若玩笑地點了點孟雪崖的頭：“你呀，開玩笑也要適度。殿下臨行前怎麽說的？如非必要，最好能與兗州眾人和解，到你這裏怎麽就成了清算了？”
孟雪崖知道梅少卿是怕祁文相嚇破了膽，做出什麽反常的行為。
他幹脆握住梅少卿的手，向她露出個笑容：“我不過與祁主薄開開玩笑，你倒比他還著急？”
祁文相被兩人的話攪得有些頭暈，他之間還以為兩人純粹的是同僚的關系，哪想到兩人竟在他面前就開始打情罵俏。他只覺得自己像只呆頭鵝，被人趕得四處亂竄，心裏很是惱火。
梅少卿從錦袋裏拿出一朵玉茉莉，放在八仙桌上：“祁主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吧？”
祁文相冷哼一聲，看了眼茉莉沒有說話。
“你只知你的女兒叫劉美香，卻不知道她在哪天出生的，也不知道她小小一團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你連你女兒的閨名都不知道，甚至你還險些害她命散泗水河。”梅少卿不顧祁文相的感受，把他的傷口一道道地再次撕開。
祁文相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林瑞蕓她恨我，所以她為了報覆我，讓我與美香同住了三四年，竟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兒！”
“祁主薄，到現在你還在怪別人嗎？”梅少卿的話很重，“若不是你對劉美香懷有偏見，或許她早就告訴你，她就是你的女兒了吧？”
“她現在再也不想見你，完全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所以，不要再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了！”
祁文相忍無可忍，大聲反問：“我又有什麽錯？若不是我救了林瑞蕓，她早就在玉米地裏被人糟蹋了！”
梅少卿搖了搖他，這祁文相真是無藥可救。
她嘆了口氣，直言道：“好了，你就回答我一句話，你這輩子還想不想再見劉美香？”
祁文相點頭：“難不成你有辦法？”
“我可以做到，但劉美香以後肯不肯原諒你，就要看你自己改不改得了一身臭毛病了。”梅少卿直接把條件擺了出來，“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們，盡快完成在兗州的事情。同時，我們也保證對你的所有話保密。”
梅少卿的承諾，對於祁文相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
現在他唯一的缺憾，不是沒有考上進士，不是自己當年娶了林瑞蕓，而是這麽多年沒有對劉美香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他失去的不但是自己的整個人生，也是一個孺慕自己的孩子。
而現在，有一次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是不是應該背叛兗州的眾人，投靠周牧儀，換得與女兒重新開始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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