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美人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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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美人如畫
劉美香穿著一件高領上衣，只露出下巴下方的一小截脖子，可只那一小片肌膚，都顯得瑩潤如玉，在陽光低下白得耀眼。尤其是和她紅腫的臉比起來，就像一塊無瑕的白玉一般。
梅少卿註意到，旁邊圍觀的許多人都盯著她的脖子。
而劉美香被趙五打的時候沒有掉眼淚，卻因為李四他媳婦的一句話，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孔蓮！這句話，你按著良心說一說！”
原來李四媳婦的名字叫孔蓮。
梅少卿看了眼孔蓮，她身材壯碩，李四躲在她身後，和一只小雞似的縮成一團。剛才他與趙五打架的時候，表現得也是相當的勇猛。
可這要看與誰比了，趙五一副商人打扮，整個人身上尚有一股儒氣。若是換一套裝扮，扮作一個儒生，也是有人相信的。而李四這人看上去十分油滑，身材又比趙五壯實，所以兩人打起來才來個不相上下。
“按著良心說？”孔蓮冷笑了一聲，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劉美香，這青竹巷附近的，誰不知道你放蕩成性，今天被我抓了個現行，看你還怎麽狡辯！”
趙五雖然打了劉美香一巴掌，可她還是自己的媳婦，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不可能任孔蓮在這裏說話。
“你嘴巴最好放幹凈一點！”趙五氣得拿手指在孔蓮鼻子前指了指，“明明是你家李四，見我媳婦生得好看。次次到我家來，眼睛都不老實，你當我不知道嗎？”
孔蓮一聽趙五的話，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狠狠剜了眼李四，嘴上卻護道：“哼，張得一副狐貍精樣，還不許別人多看幾眼？再說了，我家李四那麽正派的人，怎麽可能主動去看她？一定是她暗中勾引，用了什麽下作的手段！”
兩人在府衙面前吵的厲害，圍觀的人看得津當有味。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最好李四和劉美香做了什麽齷齪的事情，讓他們開開眼界！
“不管是誰勾引誰，他們兩個哪個都不幹凈！”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那可不是，一個奸夫，一個淫婦，直接拉去浸豬籠就是了，還勞咱們府衙的大人審？”
“這劉美香生得這樣美艷，趙五一個小商人怎麽降得住？”又一個聲音說道，“而且我聽說這趙五是常年在各個縣裏做生意的，把美嬌娘一個人放在家裏。說不定是獨守空房久了，委實太過寂寞，所以才搞這一出的，嘿嘿。”
眾人的話越來越離譜，連梅少卿等人都聽不下去了。孟雪崖幹脆讓荊和把馬車停進府衙裏，自己則與梅少卿下了馬車，走到近前去看看。
衙役先這四人還在外頭拉拉扯扯，不耐煩道：“你們這狀是告還不告？不告就趕緊回家！”
李四心虛地看了眼孔蓮，孔蓮可沒工夫註意他，她的一雙眼睛都盯著劉美香，恨不得將她手撕了。
“告！怎麽不告！”孔蓮瞪了眼劉美香。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她現在樣子無比狼狽，可哭起來就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要是換作普通人，早就眼睛鼻子擠在一起，全然沒有形象了。
可越是這樣，孔蓮心中的一團怒火就燒得越旺。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看向一旁的趙五：“到時，大人們審好了，你可別護著這個給你戴綠帽的狐貍精！”
說罷，拽了身後的李四，跟在衙役身後就進了府衙。
梅少卿和孟雪崖剛走到府衙門口，就見到四人走了進去。剛才他們坐在馬車上，距離這邊有些遠，現在才發現劉美香是個少見的美人。
雖說她五官生得不怎麽精致，可一雙眼睛十分出眾，身上有股色授魂與，煙視媚行的氣質。
這種氣質京城不少女子就有，可大多數都是通過後天訓練出來的。稍不註意，便會露出自己平常的樣子。可劉美香身上的這氣質，卻是天然有的，這還要歸功於她的一雙桃花眼，即便是發怒，也讓人覺得含羞帶怯，不甚可憐。
“這張臉，生在一個小民家裏，實在是可惜了。”梅少卿見到這張臉後嘆了口氣。
孟雪崖也點了點頭。
要是劉美香生在一個大戶人家家中，再不濟也能利用容貌，在年輕的時候為自己搏得一個好去處。這是容貌為她帶來的便利。
可她偏偏生在一個普通人家家中，又家了一個不能再普通的商人。那麽，她的美貌只能成為她的累贅，而非她的資本。
梅少卿見孟雪崖也表示同意，忍不住問道：“方才我們在馬車那頭聽了許久，又走過來看了眼這劉美香的長相，便估且一猜，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兩人自從許應如那樁案子起，就非常喜歡這種聊天方式。他們看問題的角度，總是出奇的相似，兩人也都非常享受這種，自己說第一個字，對方就能把一句話都補齊的感覺。
孟雪崖露出幾分笑意：“你可曾註意劉美香身上，有哪些不正常的地方？”
梅少卿想了想，目光落在周圍的婦人身上。
雖說這是在兗州，兗州民風一向偏為保守，對女子的要求非常嚴格。可自從大周以來民風開化，等到周牧儀當上儲君後，對女子的態度也寬容了許多。
因此，到了春季，天氣轉暖。街上的不少婦人，已經換上了春裝。而其中，又有不少不畏寒的婦人，身上罩了一層輕紗，紗下再穿一件抹胸。
這是大周女子春季常穿的衣裳，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妥。更何況，女子生來就是愛美的，若是有條件打扮，誰又不願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要說不正常的地方。”梅少卿頓了頓，看著劉美香的背影，說道，“較之其他人，她穿得實在太過保守了。甚至有意，把老婦人才穿的青色、灰色穿在自己身上。”
梅少卿說完話，垂了垂眼簾。這個劉美香，似乎在有意遮掩自己的美貌。可惜，就像酒香不怕巷子深一樣，哪怕她打扮得再老氣，也有人的目光能夠從她的衣領子裏鉆進去，起了齷蹉的心思。
陸石看見兩人走過來，又聽到了梅少卿的話，覺得她分析得十分有道理：“梅小姐這麽一說，我才想起。剛才劉美香站在她丈夫旁邊，總是低著頭，用手死死拽著她的衣領。”
陸石的話更佐證了梅少卿的想法，劉美香雖然只與她對視了一眼，可她仍然從她眼裏看出了股骨氣。一個一身骨氣的女子，又怎麽可能與李四通奸呢？
此中，怕是大有文章。
左右，現在葉適還沒回來。梅少卿與孟雪崖又想到兗州的府衙裏看看，便有了想瞧瞧祁文相是怎麽審這起案件的心思。
府衙大堂裏，衙役門已經到了位，可祁文相還沒到。
從人又在大堂裏等了片刻，才見到祁文相在一個衙役的帶領下，匆匆忙忙到了府衙的大堂上。
祁文相見到堂下的四人先是一楞，這四個人他都認識，是他家的兩戶鄰居。這兩戶只隔著一道院墻，都在他家的對面。
正對著他家的，是李四和孔蓮的院子。因此，他回家時在青竹巷裏，也時常看見兩人。而一旁的趙五和劉香美，則住在他家斜對面。趙五時常不在家裏，劉美香是個美艷的婦人，憑著自己的姿色總在外頭勾三搭四。
早前，他就看見李四從劉美香院子裏出來，被人發現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祁文相看向劉美香臉上清晰可見的掌印後，神色頓時沈了下去，正要拍驚堂木，堂上卻來了個衙役。
“祁主薄，方才府衙裏來了兩位太女殿下派來的特使。聽說堂前在審案，想要在堂下擺兩把椅子。”衙役湊近祁文相，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祁文相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我們兗州府衙判案，哪容得些閑雜人等來指劃腳的？你去後頭和他們幾個說說，就算是皇太女派來的人，也沒有這個權力幹涉公堂！”
堂上站著的劉香美，敏銳地察覺到，祁文相的眼神似乎在她身上過了一遍。
她握緊了拳頭。等她擡起頭時，卻見祁文相已經轉向一個衙役說著什麽事情。
兩人還沒說完，就見大堂的偏門裏，走出了一對氣度不凡的男女。
一開始，她沒看清兩人的容貌，只覺得他們通身的清貴。可等看到兩人的臉，尤其是其中那位女子的容貌後，不由地低下頭撫了撫自己高腫起來的半邊臉。
旁人都說她姿容出眾，可比起眼前這位女子來，她這點姿色又算得了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條男女身上，只有劉香美看著祁文相身後的日出東方圖，露出一個苦笑。
祁文相的畫音剛落，就聽孟雪崖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祁主薄言重了，我二人又何時說過要幹涉公堂？只是殿下平日裏教導我等，要將自己置身草野。我等銘記殿下教誨，這才來聽聽民聲！”
“祁主薄，該不會連殿下的面子，都不給吧？”
孟雪崖當白臉，梅少卿又扮了次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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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美香穿著一件高領上衣，只露出下巴下方的一小截脖子，可只那一小片肌膚，都顯得瑩潤如玉，在陽光低下白得耀眼。尤其是和她紅腫的臉比起來，就像一塊無瑕的白玉一般。
梅少卿註意到，旁邊圍觀的許多人都盯著她的脖子。
而劉美香被趙五打的時候沒有掉眼淚，卻因為李四他媳婦的一句話，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孔蓮！這句話，你按著良心說一說！”
原來李四媳婦的名字叫孔蓮。
梅少卿看了眼孔蓮，她身材壯碩，李四躲在她身後，和一只小雞似的縮成一團。剛才他與趙五打架的時候，表現得也是相當的勇猛。
可這要看與誰比了，趙五一副商人打扮，整個人身上尚有一股儒氣。若是換一套裝扮，扮作一個儒生，也是有人相信的。而李四這人看上去十分油滑，身材又比趙五壯實，所以兩人打起來才來個不相上下。
“按著良心說？”孔蓮冷笑了一聲，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劉美香，這青竹巷附近的，誰不知道你放蕩成性，今天被我抓了個現行，看你還怎麽狡辯！”
趙五雖然打了劉美香一巴掌，可她還是自己的媳婦，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不可能任孔蓮在這裏說話。
“你嘴巴最好放幹凈一點！”趙五氣得拿手指在孔蓮鼻子前指了指，“明明是你家李四，見我媳婦生得好看。次次到我家來，眼睛都不老實，你當我不知道嗎？”
孔蓮一聽趙五的話，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狠狠剜了眼李四，嘴上卻護道：“哼，張得一副狐貍精樣，還不許別人多看幾眼？再說了，我家李四那麽正派的人，怎麽可能主動去看她？一定是她暗中勾引，用了什麽下作的手段！”
兩人在府衙面前吵的厲害，圍觀的人看得津當有味。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最好李四和劉美香做了什麽齷齪的事情，讓他們開開眼界！
“不管是誰勾引誰，他們兩個哪個都不幹凈！”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那可不是，一個奸夫，一個淫婦，直接拉去浸豬籠就是了，還勞咱們府衙的大人審？”
“這劉美香生得這樣美艷，趙五一個小商人怎麽降得住？”又一個聲音說道，“而且我聽說這趙五是常年在各個縣裏做生意的，把美嬌娘一個人放在家裏。說不定是獨守空房久了，委實太過寂寞，所以才搞這一出的，嘿嘿。”
眾人的話越來越離譜，連梅少卿等人都聽不下去了。孟雪崖幹脆讓荊和把馬車停進府衙裏，自己則與梅少卿下了馬車，走到近前去看看。
衙役先這四人還在外頭拉拉扯扯，不耐煩道：“你們這狀是告還不告？不告就趕緊回家！”
李四心虛地看了眼孔蓮，孔蓮可沒工夫註意他，她的一雙眼睛都盯著劉美香，恨不得將她手撕了。
“告！怎麽不告！”孔蓮瞪了眼劉美香。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她現在樣子無比狼狽，可哭起來就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要是換作普通人，早就眼睛鼻子擠在一起，全然沒有形象了。
可越是這樣，孔蓮心中的一團怒火就燒得越旺。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看向一旁的趙五：“到時，大人們審好了，你可別護著這個給你戴綠帽的狐貍精！”
說罷，拽了身後的李四，跟在衙役身後就進了府衙。
梅少卿和孟雪崖剛走到府衙門口，就見到四人走了進去。剛才他們坐在馬車上，距離這邊有些遠，現在才發現劉美香是個少見的美人。
雖說她五官生得不怎麽精致，可一雙眼睛十分出眾，身上有股色授魂與，煙視媚行的氣質。
這種氣質京城不少女子就有，可大多數都是通過後天訓練出來的。稍不註意，便會露出自己平常的樣子。可劉美香身上的這氣質，卻是天然有的，這還要歸功於她的一雙桃花眼，即便是發怒，也讓人覺得含羞帶怯，不甚可憐。
“這張臉，生在一個小民家裏，實在是可惜了。”梅少卿見到這張臉後嘆了口氣。
孟雪崖也點了點頭。
要是劉美香生在一個大戶人家家中，再不濟也能利用容貌，在年輕的時候為自己搏得一個好去處。這是容貌為她帶來的便利。
可她偏偏生在一個普通人家家中，又家了一個不能再普通的商人。那麽，她的美貌只能成為她的累贅，而非她的資本。
梅少卿見孟雪崖也表示同意，忍不住問道：“方才我們在馬車那頭聽了許久，又走過來看了眼這劉美香的長相，便估且一猜，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兩人自從許應如那樁案子起，就非常喜歡這種聊天方式。他們看問題的角度，總是出奇的相似，兩人也都非常享受這種，自己說第一個字，對方就能把一句話都補齊的感覺。
孟雪崖露出幾分笑意：“你可曾註意劉美香身上，有哪些不正常的地方？”
梅少卿想了想，目光落在周圍的婦人身上。
雖說這是在兗州，兗州民風一向偏為保守，對女子的要求非常嚴格。可自從大周以來民風開化，等到周牧儀當上儲君後，對女子的態度也寬容了許多。
因此，到了春季，天氣轉暖。街上的不少婦人，已經換上了春裝。而其中，又有不少不畏寒的婦人，身上罩了一層輕紗，紗下再穿一件抹胸。
這是大周女子春季常穿的衣裳，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妥。更何況，女子生來就是愛美的，若是有條件打扮，誰又不願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要說不正常的地方。”梅少卿頓了頓，看著劉美香的背影，說道，“較之其他人，她穿得實在太過保守了。甚至有意，把老婦人才穿的青色、灰色穿在自己身上。”
梅少卿說完話，垂了垂眼簾。這個劉美香，似乎在有意遮掩自己的美貌。可惜，就像酒香不怕巷子深一樣，哪怕她打扮得再老氣，也有人的目光能夠從她的衣領子裏鉆進去，起了齷蹉的心思。
陸石看見兩人走過來，又聽到了梅少卿的話，覺得她分析得十分有道理：“梅小姐這麽一說，我才想起。剛才劉美香站在她丈夫旁邊，總是低著頭，用手死死拽著她的衣領。”
陸石的話更佐證了梅少卿的想法，劉美香雖然只與她對視了一眼，可她仍然從她眼裏看出了股骨氣。一個一身骨氣的女子，又怎麽可能與李四通奸呢？
此中，怕是大有文章。
左右，現在葉適還沒回來。梅少卿與孟雪崖又想到兗州的府衙裏看看，便有了想瞧瞧祁文相是怎麽審這起案件的心思。
府衙大堂裏，衙役門已經到了位，可祁文相還沒到。
從人又在大堂裏等了片刻，才見到祁文相在一個衙役的帶領下，匆匆忙忙到了府衙的大堂上。
祁文相見到堂下的四人先是一楞，這四個人他都認識，是他家的兩戶鄰居。這兩戶只隔著一道院墻，都在他家的對面。
正對著他家的，是李四和孔蓮的院子。因此，他回家時在青竹巷裏，也時常看見兩人。而一旁的趙五和劉香美，則住在他家斜對面。趙五時常不在家裏，劉美香是個美艷的婦人，憑著自己的姿色總在外頭勾三搭四。
早前，他就看見李四從劉美香院子裏出來，被人發現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祁文相看向劉美香臉上清晰可見的掌印後，神色頓時沈了下去，正要拍驚堂木，堂上卻來了個衙役。
“祁主薄，方才府衙裏來了兩位太女殿下派來的特使。聽說堂前在審案，想要在堂下擺兩把椅子。”衙役湊近祁文相，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祁文相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我們兗州府衙判案，哪容得些閑雜人等來指劃腳的？你去後頭和他們幾個說說，就算是皇太女派來的人，也沒有這個權力幹涉公堂！”
堂上站著的劉香美，敏銳地察覺到，祁文相的眼神似乎在她身上過了一遍。
她握緊了拳頭。等她擡起頭時，卻見祁文相已經轉向一個衙役說著什麽事情。
兩人還沒說完，就見大堂的偏門裏，走出了一對氣度不凡的男女。
一開始，她沒看清兩人的容貌，只覺得他們通身的清貴。可等看到兩人的臉，尤其是其中那位女子的容貌後，不由地低下頭撫了撫自己高腫起來的半邊臉。
旁人都說她姿容出眾，可比起眼前這位女子來，她這點姿色又算得了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條男女身上，只有劉香美看著祁文相身後的日出東方圖，露出一個苦笑。
祁文相的畫音剛落，就聽孟雪崖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祁主薄言重了，我二人又何時說過要幹涉公堂？只是殿下平日裏教導我等，要將自己置身草野。我等銘記殿下教誨，這才來聽聽民聲！”
“祁主薄，該不會連殿下的面子，都不給吧？”
孟雪崖當白臉，梅少卿又扮了次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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