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背叛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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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背叛清流
梅少卿聽到這裏，見她與自己頑抗到底，死活不說實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原來在這梅府裏，連崔聞溪都算這梅府的人，只有她是要處處提防的外人。
以梅謙的慷慨程度，就連外頭來的一個客人，都要熱情對待，生怕別人覺得他招待不周。而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女兒，卻百般不待見，甚至要逼她嫁給溫喬那樣的人渣。
防她防成到這種程度，梅少卿只覺得有些可笑。
“那好，既然你聽不懂，我就換個方式問你。”梅少卿看著丫鬟的眼睛，冷冷地問道，“今日的晚膳，除了你家老爺，賈姨娘可在？”
丫鬟被梅少卿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到，前一秒她還風清雲淡，氣勢最然足，可臉上隱約還能找到一絲笑意。可突然就如冰封千裏，沒有一點點防備地下起鵝毛大雪來。
她臨來前，被賈英男千叮嚀萬囑咐，說千萬不能被梅少卿知道。就算被她知道了，也絕不能說梅眉也在。可她現在完全被梅少卿的氣勢威懾住，哪裏還有勇氣撒謊？
丫鬟嚇得就要哭出來，立刻道：“夫人她……她在的。”
“這麽說梅眉也在了？”梅少卿繼續問道。
“姑娘……她也在。”丫鬟現在什麽也顧不了，只盼著梅少卿能早點放她走。
那樣的話，她就不用承受，這如烏雲壓頂一樣的氣勢了！
這個答案終於讓梅少卿滿意。
她終於收起周身的氣勢，露出一個眼波流轉的笑容，看得丫鬟一時間呆了去：“既然他們幾個都在，請了我的客人去吃飯，卻獨獨瞞著我，這又是什麽意思？”
丫鬟一動也不敢動，低垂著頭不敢看梅少卿的眼睛。她現在就怕梅少卿一個不高興，把她當著了第二個張嬤嬤，若是她被人牙子賣出去，還指不定落到什麽樣的人家裏去。
她一點也不願意離開梅府，在京城中像這樣寬厚的人家不多了！
可她越是不希望梅少卿註意到她，梅少卿的目光就偏偏落在她身上：“你是攏香院的人，你便說說？”
“奴婢……奴婢不敢，姑娘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按吩咐行事，絕沒有看低姑娘的意思！”丫鬟經受不住梅少卿的問話，立刻跪在地上替自己求起情來。
梅少卿點了點頭，這時候的話絕對要反著來理解，這丫鬟沒看低她的意思，可並不代表賈英男與梅眉沒有。他們一家子對崔聞溪的意思，在梅府已是司馬昭之心。至於這次的晚膳崔聞溪去不去，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兩人最終還是去了攏香院。
崔聞溪這人心軟，經不住丫鬟的苦苦哀求。說是如果她請不來崔聞溪，明天必定會被掃地出門，請崔聞溪無論如何都要到攏香院去見梅眉一面。
梅少卿去攏香院，最主要是為了崔聞溪，以防他在院子裏出了什麽意外，而被人賴上讓他非娶梅眉不可。最重要的是，她正愁捉不到梅謙的人，梅謙就主動送上門來了。他承諾過把她母親的嫁妝還她，可臨到頭卻耍起了賴。他期望能拖就拖，梅少卿哪能如他的願？
崔聞溪還沒進攏香院，院子裏的下人便在飯廳上好了菜。等崔聞溪進了飯廳，梅少卿出現在門口時，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賈英男瞪了眼丫鬟，似乎要責問她，為什麽把梅少卿引了過來。丫鬟咬著嘴唇看了眼梅少卿，最終還是沒敢說話，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
梅少卿勾了勾嘴角，問道：“怎麽？我來攏香院裏吃頓飯，竟然這樣不受歡迎？”
她說話時看著梅謙，賈英男與梅眉的不喜已經擺在臉上，可也不敢在梅謙面前放肆，只是一臉戒備的看著她。
梅謙本來還勉力維持著平靜的神態，聽到梅少卿的話，皺了皺眉頭：“你說的是什麽話？都是一家人，你什麽時候來吃飯都是可以的。”
梅少卿笑著點了點頭，同崔聞溪一起入了坐。
幾人本來預備著，叫崔聞溪來吃一頓飯，讓他與梅眉增進感情。可梅少卿的出現，讓他們準備好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幹巴巴地寒暄了幾句。
“對了，我這次來，是想問父親一件事。”梅少卿夾了一筷子菜，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樣子，說道，“父親上次說，要把我母親的東西送到拙玉院裏，不知父親可準備好了？”
這句話是在崔聞溪面前提的，絲毫不顧及梅謙的面子。崔聞溪雖然不知道上次在攏香院發生的事情，可聽到梅少卿的話，大致也猜到梅少卿說的，正是連璧的嫁妝。
梅謙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也顧不上有外人在場：“我的確說過這話，但你若想要拿回你母親的東西，便聽話嫁給溫喬。到時，我會把東西放在你的嫁妝裏，讓你一並帶走，絕不會虧待了你！”
“父親上回答應的好好的，可沒說過這話。”梅少卿平靜地盛了碗湯，端起來喝了幾口。
不得不說，賈英男為了招待崔聞溪，的確費了番心思。桌上的菜幾乎都是南邊的口味，比他們丹化縣的口味不知要清淡多少。只是他們吃不得甜，才沒放什麽糖。
梅少卿來時可沒這個待遇，就連第一次在梅府過年，也沒勞她這樣奔忙。要知道，這梅府裏除了她的小廚房，可沒人會做南邊的菜。她廚房裏的人自然不會外借，要找這樣的廚子，必定要到府外去。
賈英男聽到梅少卿提起那份嫁妝，生怕梅謙一時松口，把東西從她手上領走都還給梅少卿，連忙道：“大姑娘，你看這通京城的貴女，哪位姑娘出嫁前，把持著自己的嫁妝的？咱們是正經的大戶人家，自然是要等你出嫁時，並到你的嫁妝裏一起送到溫府去的。到時，只會給你添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嫁過去！”
“哦？事到如今，父親竟還想讓我嫁給溫喬？”梅少卿根本不理會賈英男，一邊喝湯一邊問覷了眼梅謙。
梅謙問道：“你不嫁給溫喬，還想嫁給哪個？你與溫喬那孩子早就有婚約。你在宮門前做出那樣的事情，你溫伯父都沒說過你半句不好，有這樣的婆家是你修了三輩子的福份！”
梅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梅少卿確定他真的就是這麽想的，而非為了應付她而強詞奪理。真不知道溫元皓給他灌了什麽迷魂藥，讓他一心為了溫府著想！
梅少卿索性放下手裏的碗，問道：“我在宮門前做出什麽事情？”
她裝作回憶的樣子，仔細想了想：“父親說的可是，你教了這麽多年的學生，竟沒一個比得上我的事情？”
梅謙一聽她這話，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提高聲音道：“你那是牽強附會！不過讀了幾本閑書，口齒伶俐些罷了！你一個在後院的女兒家，若是憑真材實料，如何比得過那些學子！”
賈英男立刻附和道：“老爺，我當時也是在場的。大姑娘生得如此貌美，那些個學子自然憐香惜玉一些，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出醜，這樣未免有失君子風度！
說著，她把當時的場會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說梅少卿是如何憑著自己的容貌，成功讓那些學子敗下陣來的。
梅謙的臉色這才好看些，王希顏和張繼儒是他與溫元皓的得意門生！兩人對他們十分看好，幾乎視他們為己出，對他們傾囊相授。而他們也非常爭氣，在文會中屢摘魁首不說，還挫敗了無數外地慕名而來的學子。
如果說，梅少卿以一人之力，在宮門前打敗了他們，那豈不是在打梅謙的臉？讓別人覺得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如！
梅謙在朝中雖然仕途不順，可學識卻是一直為人稱讚的。哪個人談起梅謙，不對他的博學深感佩服？更何況，他府中的藏書，還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有許多世間僅有的孤本，都被他藏在府中的梅齋裏！
他可以接受別人打敗他，甚至還會虛心請教。可要是這個人換成自己的梅少卿，他卻無法接受。因為，他這輩子都在證明，他已經超過連老太爺，可正當他這麽以為的時候，王希顏和張繼儒，卻敗在了梅少卿手上！
崔聞溪作為一個外人，本來是不好插手梅府的事情的。可聽到梅謙和賈英男的話，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恕晚輩直言，玉莊當年與我一起在老師座下學習。她的天賦絕不輸我，甚至還在我之上。因此，她能打敗太學學子，我一點也不意外。”
“那也掩蓋不了，她背叛我清流的事實！”梅謙終於忍不住爆發，狠狠地拍響桌面。
在場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在飯廳裏伺候的下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外頭的確有傳言，說是梅少卿身為梅謙的女兒，卻站在皇太女那一邊。還有人說，梅少卿終歸是連家養出來的，說是姓梅，其實骨子裏姓的卻是連……
在他們眼裏，梅謙能忍著這麽久，才向梅少卿發火，已經足夠疼愛這個嫡長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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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聽到這裏，見她與自己頑抗到底，死活不說實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原來在這梅府裏，連崔聞溪都算這梅府的人，只有她是要處處提防的外人。
以梅謙的慷慨程度，就連外頭來的一個客人，都要熱情對待，生怕別人覺得他招待不周。而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女兒，卻百般不待見，甚至要逼她嫁給溫喬那樣的人渣。
防她防成到這種程度，梅少卿只覺得有些可笑。
“那好，既然你聽不懂，我就換個方式問你。”梅少卿看著丫鬟的眼睛，冷冷地問道，“今日的晚膳，除了你家老爺，賈姨娘可在？”
丫鬟被梅少卿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到，前一秒她還風清雲淡，氣勢最然足，可臉上隱約還能找到一絲笑意。可突然就如冰封千裏，沒有一點點防備地下起鵝毛大雪來。
她臨來前，被賈英男千叮嚀萬囑咐，說千萬不能被梅少卿知道。就算被她知道了，也絕不能說梅眉也在。可她現在完全被梅少卿的氣勢威懾住，哪裏還有勇氣撒謊？
丫鬟嚇得就要哭出來，立刻道：“夫人她……她在的。”
“這麽說梅眉也在了？”梅少卿繼續問道。
“姑娘……她也在。”丫鬟現在什麽也顧不了，只盼著梅少卿能早點放她走。
那樣的話，她就不用承受，這如烏雲壓頂一樣的氣勢了！
這個答案終於讓梅少卿滿意。
她終於收起周身的氣勢，露出一個眼波流轉的笑容，看得丫鬟一時間呆了去：“既然他們幾個都在，請了我的客人去吃飯，卻獨獨瞞著我，這又是什麽意思？”
丫鬟一動也不敢動，低垂著頭不敢看梅少卿的眼睛。她現在就怕梅少卿一個不高興，把她當著了第二個張嬤嬤，若是她被人牙子賣出去，還指不定落到什麽樣的人家裏去。
她一點也不願意離開梅府，在京城中像這樣寬厚的人家不多了！
可她越是不希望梅少卿註意到她，梅少卿的目光就偏偏落在她身上：“你是攏香院的人，你便說說？”
“奴婢……奴婢不敢，姑娘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按吩咐行事，絕沒有看低姑娘的意思！”丫鬟經受不住梅少卿的問話，立刻跪在地上替自己求起情來。
梅少卿點了點頭，這時候的話絕對要反著來理解，這丫鬟沒看低她的意思，可並不代表賈英男與梅眉沒有。他們一家子對崔聞溪的意思，在梅府已是司馬昭之心。至於這次的晚膳崔聞溪去不去，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兩人最終還是去了攏香院。
崔聞溪這人心軟，經不住丫鬟的苦苦哀求。說是如果她請不來崔聞溪，明天必定會被掃地出門，請崔聞溪無論如何都要到攏香院去見梅眉一面。
梅少卿去攏香院，最主要是為了崔聞溪，以防他在院子裏出了什麽意外，而被人賴上讓他非娶梅眉不可。最重要的是，她正愁捉不到梅謙的人，梅謙就主動送上門來了。他承諾過把她母親的嫁妝還她，可臨到頭卻耍起了賴。他期望能拖就拖，梅少卿哪能如他的願？
崔聞溪還沒進攏香院，院子裏的下人便在飯廳上好了菜。等崔聞溪進了飯廳，梅少卿出現在門口時，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賈英男瞪了眼丫鬟，似乎要責問她，為什麽把梅少卿引了過來。丫鬟咬著嘴唇看了眼梅少卿，最終還是沒敢說話，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
梅少卿勾了勾嘴角，問道：“怎麽？我來攏香院裏吃頓飯，竟然這樣不受歡迎？”
她說話時看著梅謙，賈英男與梅眉的不喜已經擺在臉上，可也不敢在梅謙面前放肆，只是一臉戒備的看著她。
梅謙本來還勉力維持著平靜的神態，聽到梅少卿的話，皺了皺眉頭：“你說的是什麽話？都是一家人，你什麽時候來吃飯都是可以的。”
梅少卿笑著點了點頭，同崔聞溪一起入了坐。
幾人本來預備著，叫崔聞溪來吃一頓飯，讓他與梅眉增進感情。可梅少卿的出現，讓他們準備好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幹巴巴地寒暄了幾句。
“對了，我這次來，是想問父親一件事。”梅少卿夾了一筷子菜，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樣子，說道，“父親上次說，要把我母親的東西送到拙玉院裏，不知父親可準備好了？”
這句話是在崔聞溪面前提的，絲毫不顧及梅謙的面子。崔聞溪雖然不知道上次在攏香院發生的事情，可聽到梅少卿的話，大致也猜到梅少卿說的，正是連璧的嫁妝。
梅謙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也顧不上有外人在場：“我的確說過這話，但你若想要拿回你母親的東西，便聽話嫁給溫喬。到時，我會把東西放在你的嫁妝裏，讓你一並帶走，絕不會虧待了你！”
“父親上回答應的好好的，可沒說過這話。”梅少卿平靜地盛了碗湯，端起來喝了幾口。
不得不說，賈英男為了招待崔聞溪，的確費了番心思。桌上的菜幾乎都是南邊的口味，比他們丹化縣的口味不知要清淡多少。只是他們吃不得甜，才沒放什麽糖。
梅少卿來時可沒這個待遇，就連第一次在梅府過年，也沒勞她這樣奔忙。要知道，這梅府裏除了她的小廚房，可沒人會做南邊的菜。她廚房裏的人自然不會外借，要找這樣的廚子，必定要到府外去。
賈英男聽到梅少卿提起那份嫁妝，生怕梅謙一時松口，把東西從她手上領走都還給梅少卿，連忙道：“大姑娘，你看這通京城的貴女，哪位姑娘出嫁前，把持著自己的嫁妝的？咱們是正經的大戶人家，自然是要等你出嫁時，並到你的嫁妝裏一起送到溫府去的。到時，只會給你添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嫁過去！”
“哦？事到如今，父親竟還想讓我嫁給溫喬？”梅少卿根本不理會賈英男，一邊喝湯一邊問覷了眼梅謙。
梅謙問道：“你不嫁給溫喬，還想嫁給哪個？你與溫喬那孩子早就有婚約。你在宮門前做出那樣的事情，你溫伯父都沒說過你半句不好，有這樣的婆家是你修了三輩子的福份！”
梅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梅少卿確定他真的就是這麽想的，而非為了應付她而強詞奪理。真不知道溫元皓給他灌了什麽迷魂藥，讓他一心為了溫府著想！
梅少卿索性放下手裏的碗，問道：“我在宮門前做出什麽事情？”
她裝作回憶的樣子，仔細想了想：“父親說的可是，你教了這麽多年的學生，竟沒一個比得上我的事情？”
梅謙一聽她這話，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提高聲音道：“你那是牽強附會！不過讀了幾本閑書，口齒伶俐些罷了！你一個在後院的女兒家，若是憑真材實料，如何比得過那些學子！”
賈英男立刻附和道：“老爺，我當時也是在場的。大姑娘生得如此貌美，那些個學子自然憐香惜玉一些，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出醜，這樣未免有失君子風度！
說著，她把當時的場會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說梅少卿是如何憑著自己的容貌，成功讓那些學子敗下陣來的。
梅謙的臉色這才好看些，王希顏和張繼儒是他與溫元皓的得意門生！兩人對他們十分看好，幾乎視他們為己出，對他們傾囊相授。而他們也非常爭氣，在文會中屢摘魁首不說，還挫敗了無數外地慕名而來的學子。
如果說，梅少卿以一人之力，在宮門前打敗了他們，那豈不是在打梅謙的臉？讓別人覺得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如！
梅謙在朝中雖然仕途不順，可學識卻是一直為人稱讚的。哪個人談起梅謙，不對他的博學深感佩服？更何況，他府中的藏書，還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有許多世間僅有的孤本，都被他藏在府中的梅齋裏！
他可以接受別人打敗他，甚至還會虛心請教。可要是這個人換成自己的梅少卿，他卻無法接受。因為，他這輩子都在證明，他已經超過連老太爺，可正當他這麽以為的時候，王希顏和張繼儒，卻敗在了梅少卿手上！
崔聞溪作為一個外人，本來是不好插手梅府的事情的。可聽到梅謙和賈英男的話，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恕晚輩直言，玉莊當年與我一起在老師座下學習。她的天賦絕不輸我，甚至還在我之上。因此，她能打敗太學學子，我一點也不意外。”
“那也掩蓋不了，她背叛我清流的事實！”梅謙終於忍不住爆發，狠狠地拍響桌面。
在場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在飯廳裏伺候的下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外頭的確有傳言，說是梅少卿身為梅謙的女兒，卻站在皇太女那一邊。還有人說，梅少卿終歸是連家養出來的，說是姓梅，其實骨子裏姓的卻是連……
在他們眼裏，梅謙能忍著這麽久，才向梅少卿發火，已經足夠疼愛這個嫡長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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