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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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不歡而散
梅少卿心裏雖然有幾分焦慮，可臉上卻平平淡淡，叫人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孟雪崖與嬌奴的目光，也隨著周牧儀的聲音落在她臉上。他與嬌奴一個恨不得天天把梅少卿綁在自己身邊，另一個則對她十分欣賞，自然希望梅少卿痛快地答應周牧儀。
這樣一來，他們能經常和梅少卿見面不說，周牧儀手下也能添一位得力幹將，梅少卿又不會浪費了她的才華。這無論對誰，都是兩全齊美的事情。
可孟雪崖心裏卻有了幾分忐忑，作為同樣帶著前世記憶的他，總感覺事情不會那麽順利。畢竟，梅少卿看上去對他搶了她長史位置的事情，始終頗有怨念。
周牧儀擱下手中的茶杯，誠懇地看向梅少卿：“梅小姐才華橫溢，膽識過人，相信也不願意屈居後院，浪費了自己的能力。相信連老大爺當初教導梅小姐的時候，也一定希望梅小姐將來能志在天下，而非小小的一個溫府。”
周牧儀的話已經夠明確了，她的意思是，梅少卿如果願意的話，她願意做一次壞人，替梅少卿出面解除她與溫喬的婚約。可她身為皇太女，並不能把話說透了，破壞他人婚約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但她相信，以梅少卿的聰穎，不用她多說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已經擺出了最大的誠意，如果梅少卿願意為她效勞，她絕不會虧待於她。甚至日後她登上帝位，還能在朝中正式授於她一官半職，讓她成為大周歷史上，第一位走上仕途女子。
“多謝周大姑娘的賞識。”梅少卿沈默了良久，站起身來向周牧儀行了一禮，“周大姑娘看重玉莊，玉莊心中感激不盡。若是日後玉莊有些用處，自然會盡力相助。”
周牧儀沒把話說透，梅少卿同樣也沒把話說透。她只說會盡力相助，卻沒說自己願意到周牧儀身邊做事。等周牧儀需要她時出手相助，和成為她的幕僚，兩者之間聽起來沒什麽區別，但實際上區別卻大得很。
如果說，梅少卿僅是願意出手相助，若是周牧儀的事情非她所願，或與她的利益相沖，她自可明哲保身，置之事外。可成為周牧儀的幕僚就不同了，她與周牧儀的命運就拴在一條線上，無論周牧儀遇到什麽事情，她都需要挺身而出，救她於水火。
梅少卿的這一記裝傻，在場人都看得明白。嬌奴看了眼孟雪崖，見他面色不大好，心裏嘆了口氣。連這樣頂級的男色在前，梅少卿都能按捺住自己，不被男色迷暈了頭。這心境當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同時，也就愈發顯得她的難能可貴來。
但嬌奴若知道，上輩子的梅少卿與孟雪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周牧儀同樣也詫異地看了孟雪崖一眼，索性攤明白了同梅少卿講：“實際上，我想聘梅小姐做我的幕僚。不知梅小姐可有此意？”
她的話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梅少卿不好再往下裝傻，嘆了口氣道：“周大姑娘的好意，玉莊心領了。只不過我性子委實不好，確實不願居於人下。可周大姑娘已有孟長史，孟長史珠玉在前，玉莊實在不願意，做襯托玉石的瓦礫。”
梅少卿的話十分直接，就連周牧儀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接話。嬌奴也是目瞪口呆，如果換作別人，她一定早就替周牧儀出聲，罵這人不識好歹，竟不領皇太女的情。
可面前之人是梅少卿，她在宮門前那番風采何其耀眼！耀眼到她身為周牧儀的女官，都不忍心將她踩到塵埃裏去，也只好在周牧儀面前，做一次不會說話的榆木腦袋了。
周牧儀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竟敢當眾拒絕她的好意。她雖然知道，對待人才千萬不可端著架子的道理，可她為了梅少卿特意推了繁雜的公務，跑到這辟雍殿裏頭來，居然什麽也沒得到，心裏不禁有了絲惱意。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為難梅小姐了。”周牧儀臉上帶了絲不悅，沈沈地看了孟雪崖一眼，“長史，送梅小姐回去吧！”
孟雪崖起身向周牧儀行了一禮，梅少卿也站起來行禮，跟在孟雪崖身後走出了辟雍殿。
梅少卿說的都是真心話，把話說出口，心裏倒輕松很多。她的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非長史不做，若是周牧儀給不了她長史的位置，她情願不做也是遵從自己內心的事情。而且，周牧儀做上女帝之後，機會也多的是，她犯不著現在就頗不及待地，到孟雪崖手底下做事。
孟雪崖也一直不大說話，直到兩人上了馬車，氣氛簡直降到了冰點。
“怎麽？孟長史的美人計失敗，便惱了我麽？”梅少卿看了眼孟雪崖，不得不說美人就是美人，旁人生起氣來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孟雪崖生起氣來，全身都散發著一股禁欲的氣息，骨子裏那種冰冷的氣質，便全面散發了出來，倒要讓人讚一聲，好一個冰美人。
可梅少卿這人，該惱還是惱的，絕不會因為別人的美色，便虧待了自己低聲下氣的同他認錯。重要的是，明明是他搶了自己的位置，也明明是他答應周牧儀，對她使人美人計的，他又在這裏生什麽氣？
孟雪崖聽她這樣陰陽怪氣的，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何時向你使過美人計？”
梅少卿聽他還在為自己辯駁，不由地冷笑道：“如若不然，孟長史接近我一個已有婚約的人做什麽？是為了誘我答應皇太女的要求，還是為了我身後的連家，能為皇太女效勞？”
孟雪崖聽她的話，目光滯了滯，沈聲問道：“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實話說，孟長史的行為，很難讓人不這麽想。”梅少卿靠在車壁上，垂著眼簾說道，“你是皇太女的人，這麽做情有可原。不過，我已經在皇太女面前說清楚了。從今往後，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她的樣子看上去通情達理，很是為別人考慮的樣子，卻把孟雪崖氣得不輕。難道說，他這陣子對她如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今天居然為了這麽件事情，就想要斷了兩人的聯系，怎麽可能？
他重生這輩子，特意來到梅少卿身邊，為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孟雪崖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向她道：“今日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應該與你說清楚。可我今天的確想要帶你出去走走，我還預備帶你到郊外去，那邊有片桃花開了，我……”
他還沒說完，便被梅少卿打斷了：“好了，孟長史不必多說了，送到這裏便是。”
她說完，孟雪崖就覺得自己手裏多了樣東西，他攤開手一看，竟是他之前為她綰發用的那支木簪。
車夫不知道車裏發生了什麽事情，被梅少卿叫停了下來。她自己下了馬車，向一旁停著的另外一輛馬車走去。
孟雪崖掀開車簾，瞅著那輛馬車有些眼熟，隨後裏頭便探出一身影來，這個人正是已經病愈了的崔聞溪。
“多謝孟長史送玉莊到這裏。”崔聞溪還向孟雪崖點了點頭，孟雪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地放下了車簾。
他怎麽忘了這附近就是崔聞溪的晝錦堂？晝錦堂被火燒毀後，雖然還沒重建好，可杜知新借給他的鋪子，可是在同一條街上的。
原來，梅少卿讓他到這裏來，是早就計劃好，要坐崔聞溪的車回梅府麽？孟雪崖自嘲地笑了笑，在她心裏自己到底還是不如那個崔聞溪，否則她怎麽連一句話也不肯相信他呢？
車夫只見梅少卿面色不佳地下了馬車，隱約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麽矛盾，可他作為一個車夫，也不好多說，只得小心翼翼地問孟雪崖：“公子，那我們還去南郊嗎？”
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梅少卿都下了車，到了別人的馬車上去了，孟雪崖一人還去什麽南郊？也不知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從梅府出來的時候，還不是好端端的嗎？
車廂裏傳出孟雪崖有些落寞的聲音：“不去了，我們回太學去吧。這時候，殿下應該還沒離開。”
車夫得了令，便駕著馬車折了回去。
孟雪崖從車廂的座位底下，拿出一只燕子造型的紙鳶，越看越感覺心煩意外，又重新把它塞了回去，一言不發地盯著時不時飛起來的車簾，整個人靠在車廂壁上。
不多時，他重新回到太學的辟雍殿裏，周牧儀果然還沒走，就是臉色不大好看，混身散發著寒氣。嬌奴站在她身邊，不知說些什麽事情，她臉色才稍緩一些。
兩人見他這麽快便回來，臉上都有幾分驚訝。
周牧儀見他這樣不高興，自己倒生不起氣來，只看了眼孟雪崖道：“這梅少卿好硬的脾氣，長史你不要同我說，你的計劃非但不成功，連自己也栽到她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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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心裏雖然有幾分焦慮，可臉上卻平平淡淡，叫人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孟雪崖與嬌奴的目光，也隨著周牧儀的聲音落在她臉上。他與嬌奴一個恨不得天天把梅少卿綁在自己身邊，另一個則對她十分欣賞，自然希望梅少卿痛快地答應周牧儀。
這樣一來，他們能經常和梅少卿見面不說，周牧儀手下也能添一位得力幹將，梅少卿又不會浪費了她的才華。這無論對誰，都是兩全齊美的事情。
可孟雪崖心裏卻有了幾分忐忑，作為同樣帶著前世記憶的他，總感覺事情不會那麽順利。畢竟，梅少卿看上去對他搶了她長史位置的事情，始終頗有怨念。
周牧儀擱下手中的茶杯，誠懇地看向梅少卿：“梅小姐才華橫溢，膽識過人，相信也不願意屈居後院，浪費了自己的能力。相信連老大爺當初教導梅小姐的時候，也一定希望梅小姐將來能志在天下，而非小小的一個溫府。”
周牧儀的話已經夠明確了，她的意思是，梅少卿如果願意的話，她願意做一次壞人，替梅少卿出面解除她與溫喬的婚約。可她身為皇太女，並不能把話說透了，破壞他人婚約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但她相信，以梅少卿的聰穎，不用她多說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已經擺出了最大的誠意，如果梅少卿願意為她效勞，她絕不會虧待於她。甚至日後她登上帝位，還能在朝中正式授於她一官半職，讓她成為大周歷史上，第一位走上仕途女子。
“多謝周大姑娘的賞識。”梅少卿沈默了良久，站起身來向周牧儀行了一禮，“周大姑娘看重玉莊，玉莊心中感激不盡。若是日後玉莊有些用處，自然會盡力相助。”
周牧儀沒把話說透，梅少卿同樣也沒把話說透。她只說會盡力相助，卻沒說自己願意到周牧儀身邊做事。等周牧儀需要她時出手相助，和成為她的幕僚，兩者之間聽起來沒什麽區別，但實際上區別卻大得很。
如果說，梅少卿僅是願意出手相助，若是周牧儀的事情非她所願，或與她的利益相沖，她自可明哲保身，置之事外。可成為周牧儀的幕僚就不同了，她與周牧儀的命運就拴在一條線上，無論周牧儀遇到什麽事情，她都需要挺身而出，救她於水火。
梅少卿的這一記裝傻，在場人都看得明白。嬌奴看了眼孟雪崖，見他面色不大好，心裏嘆了口氣。連這樣頂級的男色在前，梅少卿都能按捺住自己，不被男色迷暈了頭。這心境當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同時，也就愈發顯得她的難能可貴來。
但嬌奴若知道，上輩子的梅少卿與孟雪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周牧儀同樣也詫異地看了孟雪崖一眼，索性攤明白了同梅少卿講：“實際上，我想聘梅小姐做我的幕僚。不知梅小姐可有此意？”
她的話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梅少卿不好再往下裝傻，嘆了口氣道：“周大姑娘的好意，玉莊心領了。只不過我性子委實不好，確實不願居於人下。可周大姑娘已有孟長史，孟長史珠玉在前，玉莊實在不願意，做襯托玉石的瓦礫。”
梅少卿的話十分直接，就連周牧儀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接話。嬌奴也是目瞪口呆，如果換作別人，她一定早就替周牧儀出聲，罵這人不識好歹，竟不領皇太女的情。
可面前之人是梅少卿，她在宮門前那番風采何其耀眼！耀眼到她身為周牧儀的女官，都不忍心將她踩到塵埃裏去，也只好在周牧儀面前，做一次不會說話的榆木腦袋了。
周牧儀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竟敢當眾拒絕她的好意。她雖然知道，對待人才千萬不可端著架子的道理，可她為了梅少卿特意推了繁雜的公務，跑到這辟雍殿裏頭來，居然什麽也沒得到，心裏不禁有了絲惱意。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為難梅小姐了。”周牧儀臉上帶了絲不悅，沈沈地看了孟雪崖一眼，“長史，送梅小姐回去吧！”
孟雪崖起身向周牧儀行了一禮，梅少卿也站起來行禮，跟在孟雪崖身後走出了辟雍殿。
梅少卿說的都是真心話，把話說出口，心裏倒輕松很多。她的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非長史不做，若是周牧儀給不了她長史的位置，她情願不做也是遵從自己內心的事情。而且，周牧儀做上女帝之後，機會也多的是，她犯不著現在就頗不及待地，到孟雪崖手底下做事。
孟雪崖也一直不大說話，直到兩人上了馬車，氣氛簡直降到了冰點。
“怎麽？孟長史的美人計失敗，便惱了我麽？”梅少卿看了眼孟雪崖，不得不說美人就是美人，旁人生起氣來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孟雪崖生起氣來，全身都散發著一股禁欲的氣息，骨子裏那種冰冷的氣質，便全面散發了出來，倒要讓人讚一聲，好一個冰美人。
可梅少卿這人，該惱還是惱的，絕不會因為別人的美色，便虧待了自己低聲下氣的同他認錯。重要的是，明明是他搶了自己的位置，也明明是他答應周牧儀，對她使人美人計的，他又在這裏生什麽氣？
孟雪崖聽她這樣陰陽怪氣的，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何時向你使過美人計？”
梅少卿聽他還在為自己辯駁，不由地冷笑道：“如若不然，孟長史接近我一個已有婚約的人做什麽？是為了誘我答應皇太女的要求，還是為了我身後的連家，能為皇太女效勞？”
孟雪崖聽她的話，目光滯了滯，沈聲問道：“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實話說，孟長史的行為，很難讓人不這麽想。”梅少卿靠在車壁上，垂著眼簾說道，“你是皇太女的人，這麽做情有可原。不過，我已經在皇太女面前說清楚了。從今往後，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她的樣子看上去通情達理，很是為別人考慮的樣子，卻把孟雪崖氣得不輕。難道說，他這陣子對她如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今天居然為了這麽件事情，就想要斷了兩人的聯系，怎麽可能？
他重生這輩子，特意來到梅少卿身邊，為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孟雪崖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向她道：“今日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應該與你說清楚。可我今天的確想要帶你出去走走，我還預備帶你到郊外去，那邊有片桃花開了，我……”
他還沒說完，便被梅少卿打斷了：“好了，孟長史不必多說了，送到這裏便是。”
她說完，孟雪崖就覺得自己手裏多了樣東西，他攤開手一看，竟是他之前為她綰發用的那支木簪。
車夫不知道車裏發生了什麽事情，被梅少卿叫停了下來。她自己下了馬車，向一旁停著的另外一輛馬車走去。
孟雪崖掀開車簾，瞅著那輛馬車有些眼熟，隨後裏頭便探出一身影來，這個人正是已經病愈了的崔聞溪。
“多謝孟長史送玉莊到這裏。”崔聞溪還向孟雪崖點了點頭，孟雪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地放下了車簾。
他怎麽忘了這附近就是崔聞溪的晝錦堂？晝錦堂被火燒毀後，雖然還沒重建好，可杜知新借給他的鋪子，可是在同一條街上的。
原來，梅少卿讓他到這裏來，是早就計劃好，要坐崔聞溪的車回梅府麽？孟雪崖自嘲地笑了笑，在她心裏自己到底還是不如那個崔聞溪，否則她怎麽連一句話也不肯相信他呢？
車夫只見梅少卿面色不佳地下了馬車，隱約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麽矛盾，可他作為一個車夫，也不好多說，只得小心翼翼地問孟雪崖：“公子，那我們還去南郊嗎？”
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梅少卿都下了車，到了別人的馬車上去了，孟雪崖一人還去什麽南郊？也不知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從梅府出來的時候，還不是好端端的嗎？
車廂裏傳出孟雪崖有些落寞的聲音：“不去了，我們回太學去吧。這時候，殿下應該還沒離開。”
車夫得了令，便駕著馬車折了回去。
孟雪崖從車廂的座位底下，拿出一只燕子造型的紙鳶，越看越感覺心煩意外，又重新把它塞了回去，一言不發地盯著時不時飛起來的車簾，整個人靠在車廂壁上。
不多時，他重新回到太學的辟雍殿裏，周牧儀果然還沒走，就是臉色不大好看，混身散發著寒氣。嬌奴站在她身邊，不知說些什麽事情，她臉色才稍緩一些。
兩人見他這麽快便回來，臉上都有幾分驚訝。
周牧儀見他這樣不高興，自己倒生不起氣來，只看了眼孟雪崖道：“這梅少卿好硬的脾氣，長史你不要同我說，你的計劃非但不成功，連自己也栽到她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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