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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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發賣
梅少卿全然不懼梅謙，看向瑟瑟發抖的張嬤嬤，說道：“在嚴厲的人家，這要關的婆子早被人拖出去打殺了。我如今不願意見血，就將她拉出去，交給人牙子發賣了吧。”
張嬤嬤聞言，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賈英男連忙撲到她身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撫著她的背順氣，哭道：“老爺，張嬤嬤是妾身的奶娘。自我母親去後，她就如同我半個母親，你千萬不要聽那丫頭的話，看在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的份上，饒了她吧！”
梅眉也連忙道：“爹爹，女兒也是張嬤嬤一手帶大的。張嬤嬤這麽大的年紀，若被逐出府去，是沒有好人家願意買她的！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張嬤嬤在外頭受苦嗎！”
梅謙看了眼梅少卿，拍了拍梅眉的肩膀道：“放心，爹爹自有分寸。但她如今犯了大錯，梅府容不下她，只能讓她回丹化縣去了。”
梅眉長舒了口氣，就聽梅少卿冷冷道：“不可能！”
賈英男頓時瞪大了眼睛，顫聲道：“你們連家真的要趕盡殺絕？連個老婆子都不肯放過？”
“你現在才知道這一點，未免太晚了。”梅少卿嘴角噙了抹笑容，她瞥了眼賈英男，將目光投向梅謙，“找個人牙子不是什麽難事，中午派管家去叫，下午便能到京兆尹處，把她從梅府劃出去了。”
“你……”梅謙嘆了口氣，軟言勸道，“我知道你對此事很不滿意。這樣吧，我把你母親這些年餘下的嫁妝勻給你一部分。你便放過她，她只是個老婆子，對你沒什麽用處。”
梅少卿不同意道：“我今日能同意來這攏香院，是找賈姨娘與這婆子，算算在宮門前的那筆賬的。而她倆想拿針紮我，這又是另外一回事。父親可不能裝糊塗，把兩件事歸一件事作罷了。況且，這嫁妝本就是我母親的，她們占著享用這麽多年也就罷了。何至於我拿回母親的嫁妝，還要受她們的氣？”
“你……”梅謙見在梅少卿這裏說不通，狠狠地甩了袖子道，“你要清楚，我不是在與你商量！”
梅少卿比他還要有氣勢：“我想父親也要弄清楚，我也不是與你商量！”
“我今日便是要不把人牙子叫來，你又能如何？”梅謙沈聲問道。
梅少卿正等著他說這個，緩緩道：“我想父親應該不想讓殿下知道，你們手裏兗州官員的聯名信，就是通過胡學士得來的吧？”
胡東宛如今被羅彌扣在牢房裏，被安的是擾亂京城秩序的罪名，頂多再關幾天就出來了。可他頭上若再加個聯合兗州官員，欲圖逼迫皇帝廢除皇儲的罪名，那可就不是關幾天的事情了。
梅謙沒想到梅少卿竟知道這樣機密的事情。
換作以往，他絕不會把梅少卿的話當一回事。可自打從餘長慶嘴裏，聽說了梅少卿是怎麽回答太學學子的三個問題後，他就對梅少卿的話有了深深的忌憚。
“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梅謙緊緊盯著梅少卿的臉，似乎想從她臉上得到什麽東西。
然而，梅少卿的神色平靜，讓他一點也看不明白，她心裏正在想什麽。
梅謙聯想到她幫助周牧儀的事，臉色越來越差，繼續猜策道：“難道你已經到了皇太女手下？”
梅少卿看了他一眼，道：“還沒有。”
她也沒打算騙梅謙，她說的是還沒有，指的是現在沒有。她可不敢保證，以後她不到周牧儀身邊做事！
梅謙顯然忽略了“還”字，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冷冷道：“你若敢與皇太女攪在一起，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父親為了一個下人，都能不顧父女之情，更何況是皇太女？”梅少卿反問。
梅謙臉色難看，看了地上暈的暈，哭的哭的三個女人，大聲從外頭叫來了梅管家。
梅管家早在外頭急得直踱腳，被梅謙叫過來，見到梅少卿安然站著，反倒是其他人顯得很慘的樣子，這才安下心來。
“叫人把這婆子關到柴房去，下午把人牙子叫到府上，將這婆子發賣了。”
梅管家瞪大了眼睛，就這一會兒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要知道，這梅府除了主子就是張嬤嬤最大，她一向在府中橫行霸道，沒有一個人敢說不的，就連梅謙也睜只眼閉只眼。
可現在，她居然要關到柴房裏，在下午就要發賣出去？
梅管家見暖閣裏的氣氛凝重，不敢再多問，退到外頭去喊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把昏迷不醒的張嬤嬤拖了出去。
賈英男拽著張嬤嬤的胳膊就是不放，婆子們見狀也不敢用力，只好好言勸著賈英男。梅謙看她瘋婆子的模樣，直接吼了一句，嚇得她松了手。婆子們見狀，立刻把張嬤嬤拖出了暖閣。
賈英男嚎啕大哭起來，撲到梅謙腳邊，拉著他的褲管苦求。
梅謙心煩意亂地看著梅少卿，問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梅少卿點了點頭，走出暖閣扔下句話：“滿意，父親說過要把我母親的嫁妝還給我之事，可要記牢了。”
梅謙鐵青著臉不說話，他平時的俸祿不多，又偏愛收集古董字畫。偌大的一個梅府，全憑他的俸祿，就只能節衣縮食。可以說，這些年梅府能如此光鮮，全靠連璧的嫁妝堅持下來。
可連璧的嫁妝再多，也不是生金蛋的母雞，這麽多年下來，也被消耗了大半。而梅眉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她的嫁妝少不得要從這裏出。他方才說的話，全都是為了安撫梅少卿，怎麽可能真的把嫁妝還給她？
梅眉見賈英男哭得撕心裂肺，心裏雖然淒涼，卻也苦不出來了。她見梅少卿像沒事人一樣走出暖閣，氣得拿起桌上那只沒壞的瑪瑙鐲子，狠狠地向梅少卿擲去。
誰料，梅少卿背後跟長了眼睛似的，居然一回頭就接住了那只鐲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梅少卿瞇了瞇眼睛，看向站在暖閣裏的梅眉。
梅眉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既然如此討厭我們，又何必回到京城！以連家的勢力，就算你不回京城，我們也不能拿你怎麽著！可你既回到京城，又為何做這樣的作派，你是成心看我們不痛快嗎？”
“你總算腦子清醒一次了。”梅少卿看了看手裏的鐲子，在陽光下放著柔和的光芒，“我回京城，就是為了看你們不痛快的。”
梅眉氣得胸脯上下起伏，看著她和賈英男一副恨極了她，卻又不能拿她怎麽辦的樣子。說實話，梅少卿的確是痛快極了。
她一痛快，便對別人寬容一些，哪怕是討厭的人。
“這樣吧。”梅少卿把玩著手裏的鐲子，“我會把你的張嬤嬤，轉賣到三戶人家。你們盡可以去找她，若是找到她，她還沒死的話，你們可以把她接回梅府，我無話可說。”
話音一落，梅少卿露出一個在別人眼裏，堪稱惡劣的笑容。
梅眉捏緊了拳頭，恨恨地看著梅少卿：“這可是你說的。”
梅少卿頭也不回地離開：“不錯，是我說的。”
梅管家再也待不住，頂著梅謙不滿的目光，也要跟著梅少卿離開攏香院。
梅少卿看著後邊屁顛屁顛跟著她的梅管家，她怎麽覺得自己進了趟攏香院，梅管家就變得更加狗腿起來了呢？
“小姑奶奶，您要回拙玉院呢，還是要出去呢？”梅管家在一旁問道。
梅少卿道：“不出去。”
“噢！那就是回拙玉院了！”梅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姑奶奶，晚膳您有什麽想要吃的，或者不想要吃的東西嗎？”
梅少卿被他問得不耐煩了，皺著眉頭道：“管家，我記得這些事情，都是我院裏的小廚房負責，還輪不到你一個管家來操心吧？”
梅管家訕訕地笑了下，又出聲問道：“那您有沒有什麽想看的書？我記得最近《陳公案》很火，要不，我去給您弄一套來？”
梅少卿想說不用了，她還認識《陳公案》的作者玉生鸞呢，想要的話，帶親筆簽名的分分鐘弄一套來！還是作者親自送貨上門的那種！
梅管家見梅少卿不想看書，又在旁邊問東問西的，終於把梅少卿問毛了。
“管家！”梅少卿嘆了口氣，停下步子，轉身正色道，“你放心，我父親不會把你趕出梅府的！而且，就算他把你趕出梅府了，也不用擔心，你就來我拙玉院裏當管事便是！我父親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我院子裏來！”
梅管家被梅少卿說得怔了怔，然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笑嘻嘻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小姑奶奶您面冷心熱，我早就看出來了。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我只是高興，以前我受了那張老婆子那麽多氣，她都有夫人護著。現在，我終於也有人護著，不用再看那婆子的臉色了，我……”
梅管家好不容易來的真情告白，誰知道話還沒說話，就見梅少卿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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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全然不懼梅謙，看向瑟瑟發抖的張嬤嬤，說道：“在嚴厲的人家，這要關的婆子早被人拖出去打殺了。我如今不願意見血，就將她拉出去，交給人牙子發賣了吧。”
張嬤嬤聞言，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賈英男連忙撲到她身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撫著她的背順氣，哭道：“老爺，張嬤嬤是妾身的奶娘。自我母親去後，她就如同我半個母親，你千萬不要聽那丫頭的話，看在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的份上，饒了她吧！”
梅眉也連忙道：“爹爹，女兒也是張嬤嬤一手帶大的。張嬤嬤這麽大的年紀，若被逐出府去，是沒有好人家願意買她的！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張嬤嬤在外頭受苦嗎！”
梅謙看了眼梅少卿，拍了拍梅眉的肩膀道：“放心，爹爹自有分寸。但她如今犯了大錯，梅府容不下她，只能讓她回丹化縣去了。”
梅眉長舒了口氣，就聽梅少卿冷冷道：“不可能！”
賈英男頓時瞪大了眼睛，顫聲道：“你們連家真的要趕盡殺絕？連個老婆子都不肯放過？”
“你現在才知道這一點，未免太晚了。”梅少卿嘴角噙了抹笑容，她瞥了眼賈英男，將目光投向梅謙，“找個人牙子不是什麽難事，中午派管家去叫，下午便能到京兆尹處，把她從梅府劃出去了。”
“你……”梅謙嘆了口氣，軟言勸道，“我知道你對此事很不滿意。這樣吧，我把你母親這些年餘下的嫁妝勻給你一部分。你便放過她，她只是個老婆子，對你沒什麽用處。”
梅少卿不同意道：“我今日能同意來這攏香院，是找賈姨娘與這婆子，算算在宮門前的那筆賬的。而她倆想拿針紮我，這又是另外一回事。父親可不能裝糊塗，把兩件事歸一件事作罷了。況且，這嫁妝本就是我母親的，她們占著享用這麽多年也就罷了。何至於我拿回母親的嫁妝，還要受她們的氣？”
“你……”梅謙見在梅少卿這裏說不通，狠狠地甩了袖子道，“你要清楚，我不是在與你商量！”
梅少卿比他還要有氣勢：“我想父親也要弄清楚，我也不是與你商量！”
“我今日便是要不把人牙子叫來，你又能如何？”梅謙沈聲問道。
梅少卿正等著他說這個，緩緩道：“我想父親應該不想讓殿下知道，你們手裏兗州官員的聯名信，就是通過胡學士得來的吧？”
胡東宛如今被羅彌扣在牢房裏，被安的是擾亂京城秩序的罪名，頂多再關幾天就出來了。可他頭上若再加個聯合兗州官員，欲圖逼迫皇帝廢除皇儲的罪名，那可就不是關幾天的事情了。
梅謙沒想到梅少卿竟知道這樣機密的事情。
換作以往，他絕不會把梅少卿的話當一回事。可自打從餘長慶嘴裏，聽說了梅少卿是怎麽回答太學學子的三個問題後，他就對梅少卿的話有了深深的忌憚。
“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梅謙緊緊盯著梅少卿的臉，似乎想從她臉上得到什麽東西。
然而，梅少卿的神色平靜，讓他一點也看不明白，她心裏正在想什麽。
梅謙聯想到她幫助周牧儀的事，臉色越來越差，繼續猜策道：“難道你已經到了皇太女手下？”
梅少卿看了他一眼，道：“還沒有。”
她也沒打算騙梅謙，她說的是還沒有，指的是現在沒有。她可不敢保證，以後她不到周牧儀身邊做事！
梅謙顯然忽略了“還”字，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冷冷道：“你若敢與皇太女攪在一起，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父親為了一個下人，都能不顧父女之情，更何況是皇太女？”梅少卿反問。
梅謙臉色難看，看了地上暈的暈，哭的哭的三個女人，大聲從外頭叫來了梅管家。
梅管家早在外頭急得直踱腳，被梅謙叫過來，見到梅少卿安然站著，反倒是其他人顯得很慘的樣子，這才安下心來。
“叫人把這婆子關到柴房去，下午把人牙子叫到府上，將這婆子發賣了。”
梅管家瞪大了眼睛，就這一會兒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要知道，這梅府除了主子就是張嬤嬤最大，她一向在府中橫行霸道，沒有一個人敢說不的，就連梅謙也睜只眼閉只眼。
可現在，她居然要關到柴房裏，在下午就要發賣出去？
梅管家見暖閣裏的氣氛凝重，不敢再多問，退到外頭去喊了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把昏迷不醒的張嬤嬤拖了出去。
賈英男拽著張嬤嬤的胳膊就是不放，婆子們見狀也不敢用力，只好好言勸著賈英男。梅謙看她瘋婆子的模樣，直接吼了一句，嚇得她松了手。婆子們見狀，立刻把張嬤嬤拖出了暖閣。
賈英男嚎啕大哭起來，撲到梅謙腳邊，拉著他的褲管苦求。
梅謙心煩意亂地看著梅少卿，問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梅少卿點了點頭，走出暖閣扔下句話：“滿意，父親說過要把我母親的嫁妝還給我之事，可要記牢了。”
梅謙鐵青著臉不說話，他平時的俸祿不多，又偏愛收集古董字畫。偌大的一個梅府，全憑他的俸祿，就只能節衣縮食。可以說，這些年梅府能如此光鮮，全靠連璧的嫁妝堅持下來。
可連璧的嫁妝再多，也不是生金蛋的母雞，這麽多年下來，也被消耗了大半。而梅眉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她的嫁妝少不得要從這裏出。他方才說的話，全都是為了安撫梅少卿，怎麽可能真的把嫁妝還給她？
梅眉見賈英男哭得撕心裂肺，心裏雖然淒涼，卻也苦不出來了。她見梅少卿像沒事人一樣走出暖閣，氣得拿起桌上那只沒壞的瑪瑙鐲子，狠狠地向梅少卿擲去。
誰料，梅少卿背後跟長了眼睛似的，居然一回頭就接住了那只鐲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梅少卿瞇了瞇眼睛，看向站在暖閣裏的梅眉。
梅眉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既然如此討厭我們，又何必回到京城！以連家的勢力，就算你不回京城，我們也不能拿你怎麽著！可你既回到京城，又為何做這樣的作派，你是成心看我們不痛快嗎？”
“你總算腦子清醒一次了。”梅少卿看了看手裏的鐲子，在陽光下放著柔和的光芒，“我回京城，就是為了看你們不痛快的。”
梅眉氣得胸脯上下起伏，看著她和賈英男一副恨極了她，卻又不能拿她怎麽辦的樣子。說實話，梅少卿的確是痛快極了。
她一痛快，便對別人寬容一些，哪怕是討厭的人。
“這樣吧。”梅少卿把玩著手裏的鐲子，“我會把你的張嬤嬤，轉賣到三戶人家。你們盡可以去找她，若是找到她，她還沒死的話，你們可以把她接回梅府，我無話可說。”
話音一落，梅少卿露出一個在別人眼裏，堪稱惡劣的笑容。
梅眉捏緊了拳頭，恨恨地看著梅少卿：“這可是你說的。”
梅少卿頭也不回地離開：“不錯，是我說的。”
梅管家再也待不住，頂著梅謙不滿的目光，也要跟著梅少卿離開攏香院。
梅少卿看著後邊屁顛屁顛跟著她的梅管家，她怎麽覺得自己進了趟攏香院，梅管家就變得更加狗腿起來了呢？
“小姑奶奶，您要回拙玉院呢，還是要出去呢？”梅管家在一旁問道。
梅少卿道：“不出去。”
“噢！那就是回拙玉院了！”梅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姑奶奶，晚膳您有什麽想要吃的，或者不想要吃的東西嗎？”
梅少卿被他問得不耐煩了，皺著眉頭道：“管家，我記得這些事情，都是我院裏的小廚房負責，還輪不到你一個管家來操心吧？”
梅管家訕訕地笑了下，又出聲問道：“那您有沒有什麽想看的書？我記得最近《陳公案》很火，要不，我去給您弄一套來？”
梅少卿想說不用了，她還認識《陳公案》的作者玉生鸞呢，想要的話，帶親筆簽名的分分鐘弄一套來！還是作者親自送貨上門的那種！
梅管家見梅少卿不想看書，又在旁邊問東問西的，終於把梅少卿問毛了。
“管家！”梅少卿嘆了口氣，停下步子，轉身正色道，“你放心，我父親不會把你趕出梅府的！而且，就算他把你趕出梅府了，也不用擔心，你就來我拙玉院裏當管事便是！我父親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我院子裏來！”
梅管家被梅少卿說得怔了怔，然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笑嘻嘻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小姑奶奶您面冷心熱，我早就看出來了。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我只是高興，以前我受了那張老婆子那麽多氣，她都有夫人護著。現在，我終於也有人護著，不用再看那婆子的臉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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