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三寸不爛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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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三寸不爛之舌
崔聞溪全身濕了個通透，心跳卻一陣比一陣快，仿佛他一張開嘴，胸腔裏的那顆心就會像兔子一樣蹦出來。
他在回梅府的路上，救了那個黑衣人。沒想到黑衣人竟是周牧儀的手下，並交給他一封信。信上說，何昌利用群臣發難之際，讓桃花秘密帶吳大牛進許府。若是中途碰見梅少卿，還要對她不利，令她身敗名裂，萬劫不覆！
崔聞溪只知道梅少卿在跟著孟雪崖破案，至於破的案子具體是什麽，他便不得而知。何昌他也是知道的，他是當朝二品大員吏部尚書。他在江左時，無論是讀書人，還是與晝錦堂有來往的商賈，都說他是個大奸臣。
可想而知，梅少卿與何昌抗衡是如何兇險。若是連家尚在京城，那麽小小的一個何昌根本不足為懼，可連家已經退出京城多年，遠水救不了近火，他擔心何昌對梅少卿下毒手！
千萬不要有事！千萬等他回去！
崔聞溪在心中一遍遍地默念，他全身濕透像只落湯雞一樣闖進拙玉院時，把綰月嚇了一大跳。等她認出眼前人是崔聞溪，才松了口中氣，連忙吩咐人準備姜湯。
誰料，崔聞溪竟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玉莊呢？玉莊可還在梅府中？”
綰月被崔聞溪嚇到，一時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道：“姑娘、姑娘，她去了許府了呀。崔公子，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她從來沒見過崔聞溪這樣失態，往常他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處變不驚，是個極其溫潤的人。可現在連他都變成這樣，想必是遇上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了！
崔聞溪臉色凝重，狠狠捶了下門框，咬牙道：“若是玉莊有事，我散盡家財，也要讓那何昌償命！”
綰月聽他這話，臉色大變，忙問道：“崔公子，究竟出了什麽事了！”
崔聞溪根本沒空與她解釋，又一頭紮進雨幕裏去……
梅少卿在雨下起來後，才得知何昌準備提前動手了。當時許從府來了個周牧儀安在許府的侍衛，向她報信說桃花已經領了吳大牛，讓吳大牛扮成新來的家丁，從角門裏進去了。
梅少卿坐著自己的馬坐，那侍衛在馬車旁騎著馬，雨瓢潑一樣落在他身上，他全身衣服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雙手臂上緊實的肌肉。
“方才之事，可去通知京兆尹羅大人了？”梅少卿撩起車簾，露出一小個縫隙，看向車旁騎馬的那個侍衛。
“已經通知羅大人了，只等羅大人到，就可以將吳大牛生擒。”侍衛手裏握著韁繩，不知是因為雨水太冷，還是太過緊張。他的雙手拉著繩子，小臂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梅少卿借著車內隱隱約約透出的燭光，看向他的手臂，以及他臉上略微緊張的神色，問道：“看你的模樣，平日裏最擅用的可是弓箭？”
侍衛眼神一黯，悄悄騰出只手，放到腰間的匕首上按著，臉上露出微笑：“梅小姐果然觀察入微，我平日裏慣用的正是弓箭。”
據她前世了解，周牧儀的親信衛率多擅用劍，原因在於她府上最好的武師是個用劍的。而擅使弓箭的，多是她成為皇太女之後，皇帝賜給她的侍衛。那一批侍衛在東宮，甚至靠近不了長慶殿，多放在最外圍當擺設。
因此，周牧儀派來許府的，也絕不會是用弓箭的侍衛。而眼前這個侍衛，雖然腰間掛著佩劍，可練劍之人般是左手或右手肌肉較為發達，而用弓箭之人因為需要雙手開弓，所以兩只手臂的肌肉都會被鍛煉到。
因此，梅少卿才會在剛才出言碰了碰運氣。
“既然你擅用弓箭，待會到了許府，若是見到吳大牛有什麽異常舉動，便向他射箭，決不讓他動許小姐半根毫毛！”梅少卿放下車簾。
騎馬按在匕首上的手重新抓住韁繩，臉上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梅小姐不必擔心許小姐的事情，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麽辦吧。”
“哦？”梅少卿感覺馬車的車速慢慢減了下來，似乎在原地調了個頭，朝一個陌生的方向駛了起來，“沒想到，你竟是何昌埋在這邊的眼線？做這樣的虧心事，就不怕被皇太女發現？”
“發現？”侍衛像是聽見什麽可笑的話，伴著馬蹄聲道，“我這條命是何大人給的，左右不過一死，有什麽好怕的？”
梅少卿看了眼車窗外，馬車不知何時，竟已經出了京城。而趕車的車夫不知何時，換成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車轅上還沾著一抹血跡，也不知原先的車夫是死是活。
梅少卿皺了皺眉頭，心裏同時還擔心著許應如的安全，冷聲問道：“你們準備帶我去哪裏？”
“梅小姐放心，何大人並沒有說想要你的性命，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怕是要吃些苦頭！”
馬出一出京城，便在泥濘的道路上急馳起來。梅少卿能聽到車輪駛過濺起泥水的聲音，到了城外雨便停了，甚至頭上還可以見到月亮出沒在雲層裏，仿佛頭頂的那片烏雲只籠罩在京城上方。
她在黑暗中看到一抹寒光，原來是侍衛握著韁繩的手上，拿著一柄鋒利的匕首。梅少卿一眼瞥見他腰上系著的腰牌，那是皇太女宮中禁衛的標志，自不用說是憑著這塊腰牌才出的城。
而現在雨停月出，雖然周圍的光線依然很暗，可梅少卿仍然判斷出，這是去往京城南郊的路上！
“你們可是要帶我去系馬山的華蓋頂？”梅少卿冷笑一聲。
風吹得車簾揚起，正好讓她看見侍衛臉色大變的樣子。他一把匕首閃著冷光，向梅少卿刺地來，猛地將車簾釘在窗框上。
“你最好不要耍什麽幺蛾子，否則有你的苦頭吃！”侍衛咬牙道。
梅少卿見他這副模樣，心裏反倒不著急了，在車內悠悠道：“皇太女聰明絕頂，她身邊的孟長史又足智多謀，你以為你今天的行動，當真瞞過他們的眼睛了？”
侍衛在外頭用力拍了下車廂，警告她：“你少廢話，不管他們料沒料到，我已經按照何大人的指示，把你成功從梅府劫出來！何大人自有妙計，用不著你來操心！”
“既然何昌有妙計，那他沒有告訴你，他發動群臣反對皇太女，徹底惹惱了她。皇太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今晚啟動埋在何府裏的棋子，要了何昌一條狗命？”梅少卿冷笑了一聲，淡淡地向侍衛問道。
外頭的侍衛頓了頓，問道：“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不要在這裏聳人聽聞！何大人早同我等說過，你與那孟雪崖同樣狡猾，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梅少卿聞言嘆道：“也不知道過了今天晚上，何昌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陳公案》下個月的新案子了。”
她話音一落，只聽外頭傳來一聲拔匕首的聲音，下一刻她就見侍衛陰雲密布的臉，出現在車窗外頭：“你說什麽？”
“我不但知道何昌喜歡《陳公案》，還知道何昌前不久把重金從丹東運過來的莓果，盡數餵了豬，就在當天夜裏，他還扯碎了自己手上戴了一個月的翡翠佛珠，錢二用杯子裝了佛珠，拿回自己房裏。”梅少卿註視著侍衛越來越差的臉色，悠閑地靠在馬車的靠墊上，“這些事情，你可知道？”
侍衛猶豫了片刻，問道：“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而且，我還願意用這個消息，換我自己的安全！”梅少卿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話音一落，便見前方橫空一所長劍向她面門刺來。電光火石之間，侍衛一手伸進車窗，用手中匕首“鐺”的一聲，擋掉那柄長劍。兩件鐵器在車廂裏劃出朵朵火花，車門上的簾子被鋒利的長劍割斷，露出車夫兇神惡煞的臉。
他用長劍指著梅少卿的臉，說話時滿臉的橫肉都在顫動：“你個妖女，休在這裏妖言惑眾！”
梅少卿臉色極差，從上輩子到現在，還沒有人敢拿劍指著她，還險些在她臉上劃出道血痕！
她面色一沈，立即向侍衛道：“說不定，他就是皇太女安插在何昌身邊的人之一！否則，為什麽聽見我的話，就立刻想殺我滅口？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相信何昌有性命之憂？”
車夫一聽，心中頓時大駭，雙眼充滿殺氣地看向梅少卿：“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尚書府守衛森嚴，銅墻鐵壁一般！要是大人不同意，連只蚊子都進不去，皇太女怎麽可能刺殺得了大人！”
梅少卿見侍衛臉上充滿疑惑，看向兩人的目光搖擺不定，不知該相信哪一個好。她立刻補上一句，直中要害：“左右何昌不要我的命，以後多的是機會！若是你明天看見何昌的屍體吊在城門上，任你如何後悔，也換不回他的性命！”
侍衛聽了梅少卿的話，深覺有道理，看向她的目光也堅定起來。
車夫見勢不妙，一把長劍向侍衛襲去：“我奉大人之命，將她綁到華蓋頂上去，你要是敢攔我，便是公然違逆大人的意思！”
侍衛把匕首攔在面前，擋住車夫的劍勢，冷冷道：“你定是周牧儀派來的奸細，否則為什麽著急讓大人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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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聞溪全身濕了個通透，心跳卻一陣比一陣快，仿佛他一張開嘴，胸腔裏的那顆心就會像兔子一樣蹦出來。
他在回梅府的路上，救了那個黑衣人。沒想到黑衣人竟是周牧儀的手下，並交給他一封信。信上說，何昌利用群臣發難之際，讓桃花秘密帶吳大牛進許府。若是中途碰見梅少卿，還要對她不利，令她身敗名裂，萬劫不覆！
崔聞溪只知道梅少卿在跟著孟雪崖破案，至於破的案子具體是什麽，他便不得而知。何昌他也是知道的，他是當朝二品大員吏部尚書。他在江左時，無論是讀書人，還是與晝錦堂有來往的商賈，都說他是個大奸臣。
可想而知，梅少卿與何昌抗衡是如何兇險。若是連家尚在京城，那麽小小的一個何昌根本不足為懼，可連家已經退出京城多年，遠水救不了近火，他擔心何昌對梅少卿下毒手！
千萬不要有事！千萬等他回去！
崔聞溪在心中一遍遍地默念，他全身濕透像只落湯雞一樣闖進拙玉院時，把綰月嚇了一大跳。等她認出眼前人是崔聞溪，才松了口中氣，連忙吩咐人準備姜湯。
誰料，崔聞溪竟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玉莊呢？玉莊可還在梅府中？”
綰月被崔聞溪嚇到，一時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道：“姑娘、姑娘，她去了許府了呀。崔公子，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她從來沒見過崔聞溪這樣失態，往常他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處變不驚，是個極其溫潤的人。可現在連他都變成這樣，想必是遇上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了！
崔聞溪臉色凝重，狠狠捶了下門框，咬牙道：“若是玉莊有事，我散盡家財，也要讓那何昌償命！”
綰月聽他這話，臉色大變，忙問道：“崔公子，究竟出了什麽事了！”
崔聞溪根本沒空與她解釋，又一頭紮進雨幕裏去……
梅少卿在雨下起來後，才得知何昌準備提前動手了。當時許從府來了個周牧儀安在許府的侍衛，向她報信說桃花已經領了吳大牛，讓吳大牛扮成新來的家丁，從角門裏進去了。
梅少卿坐著自己的馬坐，那侍衛在馬車旁騎著馬，雨瓢潑一樣落在他身上，他全身衣服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雙手臂上緊實的肌肉。
“方才之事，可去通知京兆尹羅大人了？”梅少卿撩起車簾，露出一小個縫隙，看向車旁騎馬的那個侍衛。
“已經通知羅大人了，只等羅大人到，就可以將吳大牛生擒。”侍衛手裏握著韁繩，不知是因為雨水太冷，還是太過緊張。他的雙手拉著繩子，小臂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梅少卿借著車內隱隱約約透出的燭光，看向他的手臂，以及他臉上略微緊張的神色，問道：“看你的模樣，平日裏最擅用的可是弓箭？”
侍衛眼神一黯，悄悄騰出只手，放到腰間的匕首上按著，臉上露出微笑：“梅小姐果然觀察入微，我平日裏慣用的正是弓箭。”
據她前世了解，周牧儀的親信衛率多擅用劍，原因在於她府上最好的武師是個用劍的。而擅使弓箭的，多是她成為皇太女之後，皇帝賜給她的侍衛。那一批侍衛在東宮，甚至靠近不了長慶殿，多放在最外圍當擺設。
因此，周牧儀派來許府的，也絕不會是用弓箭的侍衛。而眼前這個侍衛，雖然腰間掛著佩劍，可練劍之人般是左手或右手肌肉較為發達，而用弓箭之人因為需要雙手開弓，所以兩只手臂的肌肉都會被鍛煉到。
因此，梅少卿才會在剛才出言碰了碰運氣。
“既然你擅用弓箭，待會到了許府，若是見到吳大牛有什麽異常舉動，便向他射箭，決不讓他動許小姐半根毫毛！”梅少卿放下車簾。
騎馬按在匕首上的手重新抓住韁繩，臉上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梅小姐不必擔心許小姐的事情，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麽辦吧。”
“哦？”梅少卿感覺馬車的車速慢慢減了下來，似乎在原地調了個頭，朝一個陌生的方向駛了起來，“沒想到，你竟是何昌埋在這邊的眼線？做這樣的虧心事，就不怕被皇太女發現？”
“發現？”侍衛像是聽見什麽可笑的話，伴著馬蹄聲道，“我這條命是何大人給的，左右不過一死，有什麽好怕的？”
梅少卿看了眼車窗外，馬車不知何時，竟已經出了京城。而趕車的車夫不知何時，換成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車轅上還沾著一抹血跡，也不知原先的車夫是死是活。
梅少卿皺了皺眉頭，心裏同時還擔心著許應如的安全，冷聲問道：“你們準備帶我去哪裏？”
“梅小姐放心，何大人並沒有說想要你的性命，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怕是要吃些苦頭！”
馬出一出京城，便在泥濘的道路上急馳起來。梅少卿能聽到車輪駛過濺起泥水的聲音，到了城外雨便停了，甚至頭上還可以見到月亮出沒在雲層裏，仿佛頭頂的那片烏雲只籠罩在京城上方。
她在黑暗中看到一抹寒光，原來是侍衛握著韁繩的手上，拿著一柄鋒利的匕首。梅少卿一眼瞥見他腰上系著的腰牌，那是皇太女宮中禁衛的標志，自不用說是憑著這塊腰牌才出的城。
而現在雨停月出，雖然周圍的光線依然很暗，可梅少卿仍然判斷出，這是去往京城南郊的路上！
“你們可是要帶我去系馬山的華蓋頂？”梅少卿冷笑一聲。
風吹得車簾揚起，正好讓她看見侍衛臉色大變的樣子。他一把匕首閃著冷光，向梅少卿刺地來，猛地將車簾釘在窗框上。
“你最好不要耍什麽幺蛾子，否則有你的苦頭吃！”侍衛咬牙道。
梅少卿見他這副模樣，心裏反倒不著急了，在車內悠悠道：“皇太女聰明絕頂，她身邊的孟長史又足智多謀，你以為你今天的行動，當真瞞過他們的眼睛了？”
侍衛在外頭用力拍了下車廂，警告她：“你少廢話，不管他們料沒料到，我已經按照何大人的指示，把你成功從梅府劫出來！何大人自有妙計，用不著你來操心！”
“既然何昌有妙計，那他沒有告訴你，他發動群臣反對皇太女，徹底惹惱了她。皇太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今晚啟動埋在何府裏的棋子，要了何昌一條狗命？”梅少卿冷笑了一聲，淡淡地向侍衛問道。
外頭的侍衛頓了頓，問道：“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不要在這裏聳人聽聞！何大人早同我等說過，你與那孟雪崖同樣狡猾，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梅少卿聞言嘆道：“也不知道過了今天晚上，何昌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陳公案》下個月的新案子了。”
她話音一落，只聽外頭傳來一聲拔匕首的聲音，下一刻她就見侍衛陰雲密布的臉，出現在車窗外頭：“你說什麽？”
“我不但知道何昌喜歡《陳公案》，還知道何昌前不久把重金從丹東運過來的莓果，盡數餵了豬，就在當天夜裏，他還扯碎了自己手上戴了一個月的翡翠佛珠，錢二用杯子裝了佛珠，拿回自己房裏。”梅少卿註視著侍衛越來越差的臉色，悠閑地靠在馬車的靠墊上，“這些事情，你可知道？”
侍衛猶豫了片刻，問道：“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而且，我還願意用這個消息，換我自己的安全！”梅少卿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話音一落，便見前方橫空一所長劍向她面門刺來。電光火石之間，侍衛一手伸進車窗，用手中匕首“鐺”的一聲，擋掉那柄長劍。兩件鐵器在車廂裏劃出朵朵火花，車門上的簾子被鋒利的長劍割斷，露出車夫兇神惡煞的臉。
他用長劍指著梅少卿的臉，說話時滿臉的橫肉都在顫動：“你個妖女，休在這裏妖言惑眾！”
梅少卿臉色極差，從上輩子到現在，還沒有人敢拿劍指著她，還險些在她臉上劃出道血痕！
她面色一沈，立即向侍衛道：“說不定，他就是皇太女安插在何昌身邊的人之一！否則，為什麽聽見我的話，就立刻想殺我滅口？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相信何昌有性命之憂？”
車夫一聽，心中頓時大駭，雙眼充滿殺氣地看向梅少卿：“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尚書府守衛森嚴，銅墻鐵壁一般！要是大人不同意，連只蚊子都進不去，皇太女怎麽可能刺殺得了大人！”
梅少卿見侍衛臉上充滿疑惑，看向兩人的目光搖擺不定，不知該相信哪一個好。她立刻補上一句，直中要害：“左右何昌不要我的命，以後多的是機會！若是你明天看見何昌的屍體吊在城門上，任你如何後悔，也換不回他的性命！”
侍衛聽了梅少卿的話，深覺有道理，看向她的目光也堅定起來。
車夫見勢不妙，一把長劍向侍衛襲去：“我奉大人之命，將她綁到華蓋頂上去，你要是敢攔我，便是公然違逆大人的意思！”
侍衛把匕首攔在面前，擋住車夫的劍勢，冷冷道：“你定是周牧儀派來的奸細，否則為什麽著急讓大人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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