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梅蘭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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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梅蘭二派
這些日子，許應如也聽許知衡提過幾句朝堂上的事情，大略知道現在的形勢如何。可看梅少卿現在的反應，事情似乎已經到了無比艱難的田地。
“是我疏忽了。”許應如聞聲點了點頭，她這段時間被吳大牛一事纏得心煩，這才忽略了周牧儀那邊的事情，而許知衡不願她再有負擔，自然不會與她多說，“皇太女大恩大德，我今生無以為報，只能為她盡一份綿薄之力，幫助殿下順利度過難關。清流一派的事情，我定當知無不言。”
綰月與南竹見自家主人有長談的意思，看著桌面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便到外頭喚來小二收拾幹凈。並上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替兩人在雅室裏燃起安神香，不約而同地雙雙退出門去，站在雅室外頭守門。
梅少卿扶著衣袖，替許應如斟上茶。許應如端起來飲了一口，感受著嘴裏微微的回甘，看著梅少卿道：“世人只知大周朝堂上，分為清流與權貴兩派。這兩派由於出身問題，向來水火不容，卻不知道清流之中，也是分有派系的。”
“應如請講。”梅少卿坐直了身子。
梅少卿上輩子也知道清流之中自有它的體系，可那群酸腐文士防她防得緊，她也不能得到詳細的情報，因而也知之不多。而到了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她不能以上輩子的經驗，來判定這輩子的事情，只好向許應如請教。
許應如道：“這兩派取‘四君子’中的兩花為名，意為探波傲雪，世上賢達。”
梅少卿聽聞這兩個詞，心中便有了答案，追問道：“這兩種花，一種是梅花，另外一種是蘭花？”
“正是。清流中的兩派，一派名為梅派，以太學祭酒溫元皓溫大人、禮部侍郎梅謙梅大人為代表，梅派行事激進，在朝堂上與權臣針鋒相對，常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清流中最痛恨權貴的一支。因為太學與翰林院關系密切，所以又包含了翰林院內不少學士。”
許應如歇了口氣，又進了點茶水，繼續說道：“另一派名為蘭派，以大理寺卿杜正倫杜大人，以及我父親等人為代表。相較而言，講究韜光養晦，一向只有證據確鑿，才會向陛下進言。大理寺與禦史臺自古聯系密切，所以兩個衙署中支持蘭派的更多。”
梅少卿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梅府與溫府中都種有梅樹，原來不單只是因為梅謙姓梅，而溫元皓與梅謙交好，還因為他們都是梅派官員，更為幾十年的知己，所以更加密不可分！明白了這一點，梅少卿才想通許府中四處可見的蘭花是怎麽回事，就連許應如住的院子，也被命名為蘭芷院，許知衡想當然是蘭派的領軍人物。
由此，可見兩派官員的歸屬感之強。清流在權貴的夾縫中生存了這麽多年，還能成長到可以與之抗衡的地步，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此說來，這兩種花便如上古時期諸部落的圖騰一般，是兩派的象征之物？那豈不是梅派官員家中必有與梅相關之物，蘭派官員家中也置有與蘭相關之物？”
許應如點頭道：“的確如此，倘若皇太女想從清流派系間下手，最好選擇蘭派。一來蘭派官員多出身禦史臺與大理寺，刑部之中亦有人在，這些人相對而言，並不太拘泥於男女之別。反倒是梅派多執著於陳規舊俗，又講究名聲清譽，倒比蘭派這些司法的要酸腐得多。”
“我原以為文人滿腹經綸，通達明理，應最善經世致用。沒想到那些專門制定條條框框，動輒彈劾官員，鐵面無情的，竟比他們要靈活得多。”梅少搖頭嘆氣，“若不是應如告訴我，我竟一竅不通，沒有一點頭緒。”
許應如卻看起來比她還不輕松，正色問道：“聽你今日的話，似乎站在皇太女那一處？玉莊，你可要想好了，你父親是清流梅派，若你幫皇太女之事被他知道了，他定要和你斷絕關系，以證清白！”
梅少卿亦正色道：“應如你知道我姓梅，可京城眾人都道我姓連，我父親又何嘗不是這麽想？連家在京城時也是權傾朝野，可見絕不是他們清流之中的人，我既姓連又何須拘他們清流的條條框框？不過是各奉其主罷了。”
“玉莊你打算跟著皇太女？”許應如第一次聽出她話裏的這重意思，又想起之前梅少卿在她面前自稱“本官”，心中驚訝道，“莫不是，皇太女已經暗中收了你做她幕僚？”
還沒有行動，但已是遲早的事情了。
“不然，孟長史又何須向我使美人計？”梅少卿勾了勾嘴角，重生之事太過駭人，她如今還不能向許應如和盤托出，“此事多有曲折，現如今我還未入太女府，自然談不上什麽幕僚，有些事情等時機到了，我自當向你坦白一切。”
許應如壓下心底的疑惑，只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亦不管什麽清流權貴，只道我落難之時，梅蘭兩派根本無人為我討一句公道，唯有皇太女一人出手相助。我與父親雖然沒什麽用處，可若真用得上我們，我自當全力說服父親。”
梅少卿拍了拍她的手，並不言語。而今並不是讓許知衡摻和進來的時候，她父女二人還有一樁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們務必要守住許府這塊陣地，若是讓吳大牛再次得了手，讓有心人在這件事上作文章。那麽這樁案子，勢必會成為攻擊周牧儀的又一利器！
兩人談著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聲響。
綰月與南竹敲了門進來，向雅室中的兩人道：“姑娘，樓下來了好些大人，光我們認識的便有兩家老爺，連同溫祭酒大人，一共十來個人進來了。看他們臉色不佳，各個都怒氣沖沖的，似乎被氣得不輕！”
梅少卿與許應如對視了一眼，只聽許應如想了想道：“昌裕酒樓明面上是普通酒樓，實際上卻有清流背景，來這裏議事最好不過。他們如此動怒，應該是極重要之事，現在這幾日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廢儲一事。說不定，他們就是來商討此事的！”
梅少卿同時也想到了，向許應如點了點頭，吩咐綰月與南竹道：“你們在此處陪著應如，不要到雅室外頭去，我出去看看便回來。”
二樓另外的雅室裏，溫喬和顧惜兒方才點了菜，眼下桌上只擺了壺茶水，是溫喬特意點的君山銀針。這是昌裕酒樓裏難得的好茶，顧惜兒也是個會吃茶的，倒了杯茶捧著茶杯品起來。
溫喬坐在她身邊，見她纖長嫩白的手指捧著茶杯，染了口脂的紅唇在杯口輕輕抿著，在茶杯邊沿留下一道唇印，恨不得自化身為她手中的茶盞，被她愛憐地捧著吻著。他看著看著便有些癡了，心念一轉拿著茶杯，含了半口茶水，攬過顧惜兒的腰身，便低頭吻了下去。
“這君山銀針可不是憐憐那樣品的，唯有這般細細廝磨，這能知其髓，食其味，滲其血，入其心。如此這般，可比方才更好喝一些？”溫喬咬著顧惜兒的紅唇，發出一聲輕嘆，手裏也不閑著，一把端過凳子上的顧惜兒，坐到了他的腿上，“憐憐，太久沒見著你，可把我想死了。”
顧惜兒被他吻得出不了聲，在他懷裏倚了半天才緩過神來，賭氣地捶了下溫喬的胸膛：“你想的哪裏是我？分明是梅少卿那個狐貍精！”
她的拳頭軟綿綿的，哪裏捶得疼溫喬？
溫喬被她捶了下，又聽她撒嬌的語氣，仿佛被那粉拳一下捶在心上，又是疼又是愛的在她臉上親了下，溫言哄道：“我避她還來不急，怎麽會去想她？那日在梅府上，要不是她的那位師叔堅絕不同意退婚，我早向梅伯父把婚事退了。我有這樣好的憐憐，又怎會要那個無恥蕩婦？”
溫喬對姑娘家很有一套本事，三言兩語便把顧惜兒逗笑了，她躺在溫喬懷裏，手指卷著他的發尾嘆氣道：“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不說那個梅少卿了，怪掃人興致的！如今姨母越發嚴格了，平日裏都不準我出院子，要不是春桃那丫頭日日替我們傳信，你我只怕連書信都見不著。”
溫喬聽到顧惜兒提春桃，眼底不禁黯了黯，又狠狠在顧惜兒身上揉了一番，啞著聲音在她耳邊道：“是啊，憐憐你養了個好丫鬟。若是沒有她，我定會日日定然黯然失神，一嘗相思之苦。幸好有她在，才叫我進了神仙寶地，世外桃源。”
顧惜兒只聽春桃說，江玉貞將她們院子看得格外嚴，連春桃都不準隨意出入，每日送信都要看準時機，生怕被江玉貞發些兩人暗度陳倉。她又哪裏想到，她從顧家帶過來的貼身丫鬟，竟早就與她的意中人躺到一張床上去。每天借著給她送信的檔口，與溫喬在他院子裏風流快活。
溫喬仗著顧惜兒不知道此事，故意把艷詞在顧惜兒的耳邊說出來，害得顧惜兒笑得花枝亂顫，看得他心底一陣躁動。溫喬到底對顧惜兒是有真心的，不若如此他也不會顧忌這是在酒樓裏，更不會念在如今兩人尚無名份，才沒對她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顧惜兒倒也不是個蠢的，溫喬對梅少卿的心思她已經察覺出來，但嘴上也不說，只想通過自己的手段，把苗頭給掐沒了。因此，剛才在酒樓大廳裏看見梅少卿的一片衣袖，也只當作沒看見，生怕溫喬又被她勾去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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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月與南竹見自家主人有長談的意思，看著桌面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便到外頭喚來小二收拾幹凈。並上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替兩人在雅室裏燃起安神香，不約而同地雙雙退出門去，站在雅室外頭守門。
梅少卿扶著衣袖，替許應如斟上茶。許應如端起來飲了一口，感受著嘴裏微微的回甘，看著梅少卿道：“世人只知大周朝堂上，分為清流與權貴兩派。這兩派由於出身問題，向來水火不容，卻不知道清流之中，也是分有派系的。”
“應如請講。”梅少卿坐直了身子。
梅少卿上輩子也知道清流之中自有它的體系，可那群酸腐文士防她防得緊，她也不能得到詳細的情報，因而也知之不多。而到了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她不能以上輩子的經驗，來判定這輩子的事情，只好向許應如請教。
許應如道：“這兩派取‘四君子’中的兩花為名，意為探波傲雪，世上賢達。”
梅少卿聽聞這兩個詞，心中便有了答案，追問道：“這兩種花，一種是梅花，另外一種是蘭花？”
“正是。清流中的兩派，一派名為梅派，以太學祭酒溫元皓溫大人、禮部侍郎梅謙梅大人為代表，梅派行事激進，在朝堂上與權臣針鋒相對，常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清流中最痛恨權貴的一支。因為太學與翰林院關系密切，所以又包含了翰林院內不少學士。”
許應如歇了口氣，又進了點茶水，繼續說道：“另一派名為蘭派，以大理寺卿杜正倫杜大人，以及我父親等人為代表。相較而言，講究韜光養晦，一向只有證據確鑿，才會向陛下進言。大理寺與禦史臺自古聯系密切，所以兩個衙署中支持蘭派的更多。”
梅少卿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梅府與溫府中都種有梅樹，原來不單只是因為梅謙姓梅，而溫元皓與梅謙交好，還因為他們都是梅派官員，更為幾十年的知己，所以更加密不可分！明白了這一點，梅少卿才想通許府中四處可見的蘭花是怎麽回事，就連許應如住的院子，也被命名為蘭芷院，許知衡想當然是蘭派的領軍人物。
由此，可見兩派官員的歸屬感之強。清流在權貴的夾縫中生存了這麽多年，還能成長到可以與之抗衡的地步，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此說來，這兩種花便如上古時期諸部落的圖騰一般，是兩派的象征之物？那豈不是梅派官員家中必有與梅相關之物，蘭派官員家中也置有與蘭相關之物？”
許應如點頭道：“的確如此，倘若皇太女想從清流派系間下手，最好選擇蘭派。一來蘭派官員多出身禦史臺與大理寺，刑部之中亦有人在，這些人相對而言，並不太拘泥於男女之別。反倒是梅派多執著於陳規舊俗，又講究名聲清譽，倒比蘭派這些司法的要酸腐得多。”
“我原以為文人滿腹經綸，通達明理，應最善經世致用。沒想到那些專門制定條條框框，動輒彈劾官員，鐵面無情的，竟比他們要靈活得多。”梅少搖頭嘆氣，“若不是應如告訴我，我竟一竅不通，沒有一點頭緒。”
許應如卻看起來比她還不輕松，正色問道：“聽你今日的話，似乎站在皇太女那一處？玉莊，你可要想好了，你父親是清流梅派，若你幫皇太女之事被他知道了，他定要和你斷絕關系，以證清白！”
梅少卿亦正色道：“應如你知道我姓梅，可京城眾人都道我姓連，我父親又何嘗不是這麽想？連家在京城時也是權傾朝野，可見絕不是他們清流之中的人，我既姓連又何須拘他們清流的條條框框？不過是各奉其主罷了。”
“玉莊你打算跟著皇太女？”許應如第一次聽出她話裏的這重意思，又想起之前梅少卿在她面前自稱“本官”，心中驚訝道，“莫不是，皇太女已經暗中收了你做她幕僚？”
還沒有行動，但已是遲早的事情了。
“不然，孟長史又何須向我使美人計？”梅少卿勾了勾嘴角，重生之事太過駭人，她如今還不能向許應如和盤托出，“此事多有曲折，現如今我還未入太女府，自然談不上什麽幕僚，有些事情等時機到了，我自當向你坦白一切。”
許應如壓下心底的疑惑，只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亦不管什麽清流權貴，只道我落難之時，梅蘭兩派根本無人為我討一句公道，唯有皇太女一人出手相助。我與父親雖然沒什麽用處，可若真用得上我們，我自當全力說服父親。”
梅少卿拍了拍她的手，並不言語。而今並不是讓許知衡摻和進來的時候，她父女二人還有一樁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們務必要守住許府這塊陣地，若是讓吳大牛再次得了手，讓有心人在這件事上作文章。那麽這樁案子，勢必會成為攻擊周牧儀的又一利器！
兩人談著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聲響。
綰月與南竹敲了門進來，向雅室中的兩人道：“姑娘，樓下來了好些大人，光我們認識的便有兩家老爺，連同溫祭酒大人，一共十來個人進來了。看他們臉色不佳，各個都怒氣沖沖的，似乎被氣得不輕！”
梅少卿與許應如對視了一眼，只聽許應如想了想道：“昌裕酒樓明面上是普通酒樓，實際上卻有清流背景，來這裏議事最好不過。他們如此動怒，應該是極重要之事，現在這幾日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廢儲一事。說不定，他們就是來商討此事的！”
梅少卿同時也想到了，向許應如點了點頭，吩咐綰月與南竹道：“你們在此處陪著應如，不要到雅室外頭去，我出去看看便回來。”
二樓另外的雅室裏，溫喬和顧惜兒方才點了菜，眼下桌上只擺了壺茶水，是溫喬特意點的君山銀針。這是昌裕酒樓裏難得的好茶，顧惜兒也是個會吃茶的，倒了杯茶捧著茶杯品起來。
溫喬坐在她身邊，見她纖長嫩白的手指捧著茶杯，染了口脂的紅唇在杯口輕輕抿著，在茶杯邊沿留下一道唇印，恨不得自化身為她手中的茶盞，被她愛憐地捧著吻著。他看著看著便有些癡了，心念一轉拿著茶杯，含了半口茶水，攬過顧惜兒的腰身，便低頭吻了下去。
“這君山銀針可不是憐憐那樣品的，唯有這般細細廝磨，這能知其髓，食其味，滲其血，入其心。如此這般，可比方才更好喝一些？”溫喬咬著顧惜兒的紅唇，發出一聲輕嘆，手裏也不閑著，一把端過凳子上的顧惜兒，坐到了他的腿上，“憐憐，太久沒見著你，可把我想死了。”
顧惜兒被他吻得出不了聲，在他懷裏倚了半天才緩過神來，賭氣地捶了下溫喬的胸膛：“你想的哪裏是我？分明是梅少卿那個狐貍精！”
她的拳頭軟綿綿的，哪裏捶得疼溫喬？
溫喬被她捶了下，又聽她撒嬌的語氣，仿佛被那粉拳一下捶在心上，又是疼又是愛的在她臉上親了下，溫言哄道：“我避她還來不急，怎麽會去想她？那日在梅府上，要不是她的那位師叔堅絕不同意退婚，我早向梅伯父把婚事退了。我有這樣好的憐憐，又怎會要那個無恥蕩婦？”
溫喬對姑娘家很有一套本事，三言兩語便把顧惜兒逗笑了，她躺在溫喬懷裏，手指卷著他的發尾嘆氣道：“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不說那個梅少卿了，怪掃人興致的！如今姨母越發嚴格了，平日裏都不準我出院子，要不是春桃那丫頭日日替我們傳信，你我只怕連書信都見不著。”
溫喬聽到顧惜兒提春桃，眼底不禁黯了黯，又狠狠在顧惜兒身上揉了一番，啞著聲音在她耳邊道：“是啊，憐憐你養了個好丫鬟。若是沒有她，我定會日日定然黯然失神，一嘗相思之苦。幸好有她在，才叫我進了神仙寶地，世外桃源。”
顧惜兒只聽春桃說，江玉貞將她們院子看得格外嚴，連春桃都不準隨意出入，每日送信都要看準時機，生怕被江玉貞發些兩人暗度陳倉。她又哪裏想到，她從顧家帶過來的貼身丫鬟，竟早就與她的意中人躺到一張床上去。每天借著給她送信的檔口，與溫喬在他院子裏風流快活。
溫喬仗著顧惜兒不知道此事，故意把艷詞在顧惜兒的耳邊說出來，害得顧惜兒笑得花枝亂顫，看得他心底一陣躁動。溫喬到底對顧惜兒是有真心的，不若如此他也不會顧忌這是在酒樓裏，更不會念在如今兩人尚無名份，才沒對她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顧惜兒倒也不是個蠢的，溫喬對梅少卿的心思她已經察覺出來，但嘴上也不說，只想通過自己的手段，把苗頭給掐沒了。因此，剛才在酒樓大廳裏看見梅少卿的一片衣袖，也只當作沒看見，生怕溫喬又被她勾去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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