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不過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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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不過是蠢
杜知新想到這裏，急忙推了推溫喬，低聲道：“如初，不若就趁現在答應他們吧！到時他們就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只要你和梅少卿退了婚，就可以立即娶顧小姐為妻，從此你和梅少卿就再沒有任何幹系了！”
杜知新一心一意為溫喬著想，可他卻發現溫喬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加陰沈。他也不知哪句話觸怒了溫喬，只見溫喬掃了他一眼，冷冷地看著崔聞溪：“想退婚？沒門！婚姻一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父親和梅伯父一日不松口，這個婚約一日就不會取消！”
杜知新沒想到溫喬竟是這種態度，這樣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不及時把握住，反倒糾纏著梅少卿不放。他用又是驚訝，又是懷疑的目光看著溫喬，第一次覺得無法理解溫喬的想法。
溫喬不是和顧惜兒成日出雙入對，兩人海誓山盟，鴻信頻傳，不能同生，但求共死嗎？可他剛剛竟拒絕崔聞溪的提議，一口咬定不可能退婚！杜知新還註意到，溫喬看著梅少卿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占有欲，幾日不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莫非溫喬在這個節骨眼喜歡上了梅少卿？
難道他對顧惜兒的種種都是逢場作戲嗎？杜知新不明白溫喬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只好在心裏替他找借口，溫喬這樣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溫喬氣急敗壞的樣子，讓孟雪崖不由地想起上輩子，他闖進溫府的靈堂，在靈堂裏看的那副情形。溫喬赤身裸體地將春眉壓在身下，眼裏滿是戾氣與淫欲，竟不顧他發妻屍骨為寒，在靈堂裏與一個丫鬟行茍且之事！
他好歹也是溫元皓的兒子，卻一點也不如他父親，倒是把江家那股窮奢極欲的習性學了個透。一旦無人管束，便放縱情欲，虧得溫元皓到現在還被他蒙在鼓裏，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個謙謙君子！
崔聞溪眉頭皺得更深，他正要說話，孟雪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了。
“溫喬，我聽說你想參加今年的恩科。”孟雪崖淡淡地看向溫喬。
溫喬被他一眼掃過，只覺得孟雪崖擺明了瞧不起他，直起腰桿道：“我的確要參加今年恩科，怎麽？害怕了？我倒是忘了，你不過是皇太女府上的幕僚，到現在還沒入官藉，充其量不過是一介小吏！等我恩科過後，便是堂堂正正的朝庭命官，你我狹路相逢，也只有你給我讓路的份，還敢像現在一樣目中無人嗎？”
孟雪崖還沒入官藉！梅少卿驚訝地看了孟雪崖一眼，周牧儀府上的長史是正經的官員，怎麽可能沒有官藉？以她對周牧儀的了解，周牧儀既然給了孟雪崖長史的權力，就必然會授他官職。除非是孟雪崖自己不願意接受，否則哪有不入官藉的道理！
不過……梅少卿勾了勾嘴角，既然他拒而不受，那就不要怪她後來居上了。
陸石在街頭就看見遠處鬧哄哄的，便湊上來看個究竟，沒想到一過來就看見溫喬對著孟雪崖大放厥詞。
“原來是你！”陸石靈活得像條魚一樣，從人群裏鉆出來，聽到溫喬的話簡直要氣炸了，“你知道什麽！哪是我家公子入不了官藉，分明是他不願受官！皇太女才……”
“陸石！打住！”孟雪崖皺了皺眉頭，打斷陸石的話，這種話在家裏說就算了，到外頭說反倒有炫耀的嫌疑，讓人以為他為人倨傲，連皇太女都不放在眼裏。
他重新看向溫喬：“我勸你還是不要忘了，我朝科舉可不是單看卷面的！”
孟雪崖這麽一說，溫喬頓時回過神來。
大周朝的科舉的確不是單看卷面的，還有專門的官員來評估學子們的品德。各州上來的學子，要持書院以及當地衙署的舉賢信，作為德行品評的參考。太學的學生多由溫元皓寫舉賢信，至於京城內未入太學的，那便再簡單不過了，天子腳下有什麽事情可以擋得住天子的視線？
想到最近鬧出的幾樁事，溫喬不由地抿緊了嘴唇。一旁的梅少卿則意味不明地看著他，一定也在等著落井下石，他才不會給他們得意的機會！
溫喬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件事情，要擔心的人是你們才對！今日的事情，我暫不計較，等恩科過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罷，與杜知新甩頭就走，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在這件事情上大獲全勝！
“這都什麽人！”陸石氣憤地看著溫喬大搖大擺地離開，氣得嚎了一嗓子，“公子，這種人以後不要和他多說話，和他多說一句話，我就覺得自己跟他似的腦子出毛病了！我看啊，他就是欠打，再讓我打一頓，他立馬就老實了！”
陸石咬牙切齒，沖著溫喬的方向摩拳擦掌。如果有一把刀在他面前，梅少卿相信他立馬就能磨刀霍霍向溫喬！
不過……梅少卿勾了勾嘴角，忽然覺得自己心頭的郁氣也散了不少，溫喬那廝竟真的是被孟雪崖打的？
孟雪崖見梅少卿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忽然意識到陸石竟然在梅少卿面前露出馬腳，連忙虛咳了聲：“陸石。”
“誒？”陸石一眼懵懂地轉過頭來，看向自家公子。
為什麽自家公子的臉色那麽難看？他可是在幫他出氣呢！
孟雪崖見到陸石這副蠢樣，頓時發不出脾氣來，就算對他發火，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麽吧？
“滾回府裏去。”孟雪崖的話簡單明了。
崔聞溪本來就不是個愛生氣的，溫喬已經走了，又見這位皇太女身旁的長史，身邊竟有個活寶侍衛，不由地露出笑容來：“長史好福氣，這位陸小哥性情直率明朗，十分難得。”
孟雪崖瞥了梅少卿一眼，只見她自崔聞溪來了後，臉上的笑容都沒減過，不陰不陽地回了句：“崔公子謬讚了，他不過是蠢罷了，不值得你如此誇讚。”
崔聞溪也不生氣，反倒覺得孟雪崖也是個厲害人物，真心實意地想與他結識，便作了個揖：“還未請教長史大人貴姓。”
孟雪崖動了動嘴，還沒說話就被梅少卿搶了先：“阿溪，這位是孟雪崖，孟長史。”
“原來是孟長史。”崔聞溪點了點頭，開始向孟雪崖介紹起自己，“孟長史，鄙姓崔，名聞溪，此番來京城是為了今年的恩科，也是玉莊的外祖，即是我老師對我的要求。我也將在京城待一段時間，以後還請孟長史多多指教。”
孟雪崖看了眼梅少卿，似笑非笑地打量起崔聞溪：“你的老師是連大人？玉莊是連大人外孫女，那你豈不是玉莊的師叔？我與玉莊是朋友，該是你指教我才是。”
梅少卿聽孟雪崖這樣陰陽怪氣的，便曉得他又不知道犯什麽毛病了。崔聞溪與人交往一向單純，說難聽一點就是死腦筋，哪裏聽得懂裏頭的彎彎繞繞，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可看他滿臉似懂非懂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以為孟雪崖真的與他謙虛了。
“孟長史，我與阿溪平日裏都是平輩相稱，你一句話便平白給我添了個師叔，這點我可不依！”梅少卿瞪了眼孟雪崖，平常都是她欺負崔聞溪，哪有崔聞溪跳到她頭上的道理？孟雪崖的心思，她哪能猜不到！
誰料，崔聞溪還真被她料準了，沖梅少卿搖了搖頭：“玉莊，孟長史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有道理個鬼！梅少卿簡直要被他氣死了，還以為孟雪崖是真的為了他好呢！
再看孟雪崖，得意地沖她笑了笑，分明是利用崔聞溪來氣她。
“我說了，阿溪不是我師叔！”梅少卿氣得這多年養成的鎮定自若都沒了，好個孟雪崖，一上來就試圖鼓動崔聞溪翻身當她師叔，這一點她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孟雪崖見梅少卿氣鼓鼓地看著她，忍住了捏她臉的沖動，搖頭嘆了口氣：“好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以了吧？”
他這一笑，梅少卿倒沒什麽，卻把對面的崔聞溪，還有他的車夫看楞了。車夫以為就沒有比他家公子長得更好看的人了，沒想到這位孟長史一笑起來，竟比他家公子還要好看上幾分！
如果說他家公子是春天的暖陽，那孟雪崖笑起來就像夏季的驕陽，晃得人幾乎回不過神來。一個男子能長得這樣好看，卻又不女氣，實在是天下難尋！
梅少卿無奈地看著兩人，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以後沒事她還是少和孟雪崖見面的好。
“玉莊，我這段時間在京城，恐怕要麻煩你收留我了。”崔聞溪恍過神，終究有些尷尬，只好沒話找話地和梅少卿說道。
梅少卿一點也不想和孟雪崖這個妖孽再待下去了，拉著崔聞溪道：“我已命人把梅府上的疏影院收拾出來，你安心住下便是。我才收到外祖的信不久，沒想到你竟這麽早到了，好在今日碰巧遇到你，便帶你回梅府去見見我父親。”
崔聞溪聽說要見梅謙，自然是說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點也沒給孟雪崖說話的餘地。
孟雪崖也不著急，靜靜地看著兩人，直到梅少卿要向他告辭，才淡淡地說道：“玉莊忘了許姑娘的事情？”
梅少卿拍了拍頭，她怎麽把這岔事給忘記了！順便她還想起，自己的梅花簪還沒下落，也不知是不是落到孟雪崖的馬車上，這件事也是要問他的。
她只好嘆了口氣，抱歉地看向崔聞溪：“阿溪，你且先回梅府，我已向管家打過招呼，他會替我招待你。我與孟長史還有事商量，等我回府替你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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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新想到這裏，急忙推了推溫喬，低聲道：“如初，不若就趁現在答應他們吧！到時他們就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只要你和梅少卿退了婚，就可以立即娶顧小姐為妻，從此你和梅少卿就再沒有任何幹系了！”
杜知新一心一意為溫喬著想，可他卻發現溫喬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加陰沈。他也不知哪句話觸怒了溫喬，只見溫喬掃了他一眼，冷冷地看著崔聞溪：“想退婚？沒門！婚姻一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父親和梅伯父一日不松口，這個婚約一日就不會取消！”
杜知新沒想到溫喬竟是這種態度，這樣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不及時把握住，反倒糾纏著梅少卿不放。他用又是驚訝，又是懷疑的目光看著溫喬，第一次覺得無法理解溫喬的想法。
溫喬不是和顧惜兒成日出雙入對，兩人海誓山盟，鴻信頻傳，不能同生，但求共死嗎？可他剛剛竟拒絕崔聞溪的提議，一口咬定不可能退婚！杜知新還註意到，溫喬看著梅少卿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占有欲，幾日不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莫非溫喬在這個節骨眼喜歡上了梅少卿？
難道他對顧惜兒的種種都是逢場作戲嗎？杜知新不明白溫喬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只好在心裏替他找借口，溫喬這樣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溫喬氣急敗壞的樣子，讓孟雪崖不由地想起上輩子，他闖進溫府的靈堂，在靈堂裏看的那副情形。溫喬赤身裸體地將春眉壓在身下，眼裏滿是戾氣與淫欲，竟不顧他發妻屍骨為寒，在靈堂裏與一個丫鬟行茍且之事！
他好歹也是溫元皓的兒子，卻一點也不如他父親，倒是把江家那股窮奢極欲的習性學了個透。一旦無人管束，便放縱情欲，虧得溫元皓到現在還被他蒙在鼓裏，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個謙謙君子！
崔聞溪眉頭皺得更深，他正要說話，孟雪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了。
“溫喬，我聽說你想參加今年的恩科。”孟雪崖淡淡地看向溫喬。
溫喬被他一眼掃過，只覺得孟雪崖擺明了瞧不起他，直起腰桿道：“我的確要參加今年恩科，怎麽？害怕了？我倒是忘了，你不過是皇太女府上的幕僚，到現在還沒入官藉，充其量不過是一介小吏！等我恩科過後，便是堂堂正正的朝庭命官，你我狹路相逢，也只有你給我讓路的份，還敢像現在一樣目中無人嗎？”
孟雪崖還沒入官藉！梅少卿驚訝地看了孟雪崖一眼，周牧儀府上的長史是正經的官員，怎麽可能沒有官藉？以她對周牧儀的了解，周牧儀既然給了孟雪崖長史的權力，就必然會授他官職。除非是孟雪崖自己不願意接受，否則哪有不入官藉的道理！
不過……梅少卿勾了勾嘴角，既然他拒而不受，那就不要怪她後來居上了。
陸石在街頭就看見遠處鬧哄哄的，便湊上來看個究竟，沒想到一過來就看見溫喬對著孟雪崖大放厥詞。
“原來是你！”陸石靈活得像條魚一樣，從人群裏鉆出來，聽到溫喬的話簡直要氣炸了，“你知道什麽！哪是我家公子入不了官藉，分明是他不願受官！皇太女才……”
“陸石！打住！”孟雪崖皺了皺眉頭，打斷陸石的話，這種話在家裏說就算了，到外頭說反倒有炫耀的嫌疑，讓人以為他為人倨傲，連皇太女都不放在眼裏。
他重新看向溫喬：“我勸你還是不要忘了，我朝科舉可不是單看卷面的！”
孟雪崖這麽一說，溫喬頓時回過神來。
大周朝的科舉的確不是單看卷面的，還有專門的官員來評估學子們的品德。各州上來的學子，要持書院以及當地衙署的舉賢信，作為德行品評的參考。太學的學生多由溫元皓寫舉賢信，至於京城內未入太學的，那便再簡單不過了，天子腳下有什麽事情可以擋得住天子的視線？
想到最近鬧出的幾樁事，溫喬不由地抿緊了嘴唇。一旁的梅少卿則意味不明地看著他，一定也在等著落井下石，他才不會給他們得意的機會！
溫喬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件事情，要擔心的人是你們才對！今日的事情，我暫不計較，等恩科過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罷，與杜知新甩頭就走，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在這件事情上大獲全勝！
“這都什麽人！”陸石氣憤地看著溫喬大搖大擺地離開，氣得嚎了一嗓子，“公子，這種人以後不要和他多說話，和他多說一句話，我就覺得自己跟他似的腦子出毛病了！我看啊，他就是欠打，再讓我打一頓，他立馬就老實了！”
陸石咬牙切齒，沖著溫喬的方向摩拳擦掌。如果有一把刀在他面前，梅少卿相信他立馬就能磨刀霍霍向溫喬！
不過……梅少卿勾了勾嘴角，忽然覺得自己心頭的郁氣也散了不少，溫喬那廝竟真的是被孟雪崖打的？
孟雪崖見梅少卿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忽然意識到陸石竟然在梅少卿面前露出馬腳，連忙虛咳了聲：“陸石。”
“誒？”陸石一眼懵懂地轉過頭來，看向自家公子。
為什麽自家公子的臉色那麽難看？他可是在幫他出氣呢！
孟雪崖見到陸石這副蠢樣，頓時發不出脾氣來，就算對他發火，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麽吧？
“滾回府裏去。”孟雪崖的話簡單明了。
崔聞溪本來就不是個愛生氣的，溫喬已經走了，又見這位皇太女身旁的長史，身邊竟有個活寶侍衛，不由地露出笑容來：“長史好福氣，這位陸小哥性情直率明朗，十分難得。”
孟雪崖瞥了梅少卿一眼，只見她自崔聞溪來了後，臉上的笑容都沒減過，不陰不陽地回了句：“崔公子謬讚了，他不過是蠢罷了，不值得你如此誇讚。”
崔聞溪也不生氣，反倒覺得孟雪崖也是個厲害人物，真心實意地想與他結識，便作了個揖：“還未請教長史大人貴姓。”
孟雪崖動了動嘴，還沒說話就被梅少卿搶了先：“阿溪，這位是孟雪崖，孟長史。”
“原來是孟長史。”崔聞溪點了點頭，開始向孟雪崖介紹起自己，“孟長史，鄙姓崔，名聞溪，此番來京城是為了今年的恩科，也是玉莊的外祖，即是我老師對我的要求。我也將在京城待一段時間，以後還請孟長史多多指教。”
孟雪崖看了眼梅少卿，似笑非笑地打量起崔聞溪：“你的老師是連大人？玉莊是連大人外孫女，那你豈不是玉莊的師叔？我與玉莊是朋友，該是你指教我才是。”
梅少卿聽孟雪崖這樣陰陽怪氣的，便曉得他又不知道犯什麽毛病了。崔聞溪與人交往一向單純，說難聽一點就是死腦筋，哪裏聽得懂裏頭的彎彎繞繞，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可看他滿臉似懂非懂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以為孟雪崖真的與他謙虛了。
“孟長史，我與阿溪平日裏都是平輩相稱，你一句話便平白給我添了個師叔，這點我可不依！”梅少卿瞪了眼孟雪崖，平常都是她欺負崔聞溪，哪有崔聞溪跳到她頭上的道理？孟雪崖的心思，她哪能猜不到！
誰料，崔聞溪還真被她料準了，沖梅少卿搖了搖頭：“玉莊，孟長史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有道理個鬼！梅少卿簡直要被他氣死了，還以為孟雪崖是真的為了他好呢！
再看孟雪崖，得意地沖她笑了笑，分明是利用崔聞溪來氣她。
“我說了，阿溪不是我師叔！”梅少卿氣得這多年養成的鎮定自若都沒了，好個孟雪崖，一上來就試圖鼓動崔聞溪翻身當她師叔，這一點她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孟雪崖見梅少卿氣鼓鼓地看著她，忍住了捏她臉的沖動，搖頭嘆了口氣：“好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以了吧？”
他這一笑，梅少卿倒沒什麽，卻把對面的崔聞溪，還有他的車夫看楞了。車夫以為就沒有比他家公子長得更好看的人了，沒想到這位孟長史一笑起來，竟比他家公子還要好看上幾分！
如果說他家公子是春天的暖陽，那孟雪崖笑起來就像夏季的驕陽，晃得人幾乎回不過神來。一個男子能長得這樣好看，卻又不女氣，實在是天下難尋！
梅少卿無奈地看著兩人，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以後沒事她還是少和孟雪崖見面的好。
“玉莊，我這段時間在京城，恐怕要麻煩你收留我了。”崔聞溪恍過神，終究有些尷尬，只好沒話找話地和梅少卿說道。
梅少卿一點也不想和孟雪崖這個妖孽再待下去了，拉著崔聞溪道：“我已命人把梅府上的疏影院收拾出來，你安心住下便是。我才收到外祖的信不久，沒想到你竟這麽早到了，好在今日碰巧遇到你，便帶你回梅府去見見我父親。”
崔聞溪聽說要見梅謙，自然是說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點也沒給孟雪崖說話的餘地。
孟雪崖也不著急，靜靜地看著兩人，直到梅少卿要向他告辭，才淡淡地說道：“玉莊忘了許姑娘的事情？”
梅少卿拍了拍頭，她怎麽把這岔事給忘記了！順便她還想起，自己的梅花簪還沒下落，也不知是不是落到孟雪崖的馬車上，這件事也是要問他的。
她只好嘆了口氣，抱歉地看向崔聞溪：“阿溪，你且先回梅府，我已向管家打過招呼，他會替我招待你。我與孟長史還有事商量，等我回府替你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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