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哪還有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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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哪還有以後
然而這個時候，賈英男也顧不得梅眉的異常。在梅謙面前，她絕不能落了下風，否則她一個當家主母，連後院都管不過來，不但要遭人背後笑話，以後做事情都要處處看梅少卿臉色，又叫什麽主母？
“我與你父親今日想吃個好飯，本來就不願提你在溫府做的事情。”賈英男說到溫府時，果然看見梅謙的臉色沈了沈，見到梅謙的反應，她便放心地說下去，“不過是讓你與梅眉去送兩壇子酒，竟又把溫喬那孩子得罪了。往年裏梅眉去送歲酒，哪一年不是和和氣氣的？我看你是故意找岔，給你父親找不痛快是嗎！”
梅謙平日裏後院的事情不大管，可年年到了送歲酒的時候，溫家的那一份都要親自安排的。可見他十分看重梅家和溫家的關系，甚至費了頗大的心思，才說服連老太爺把梅少卿送回來，也是希望兩家能建立姻親關系。
而現在，梅少卿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溫喬鬧僵。即便是梅謙再忍耐，也總會有個底限！
“娘！”賈英男的話剛出口，梅眉就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賈英男見梅眉沖她搖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不是你回來說的，你姐姐和溫喬又吵了一架，把你一個人丟在溫府，和那個什麽孟雪崖喝茶去了麽！”
梅少卿聞言看了梅眉一眼，只見梅眉飛快地躲開她的視線，皺著眉頭看賈英男：“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難不成是我顛倒是非了？”賈英男一瞪眼睛，梅眉急得紅了眼框，幹脆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梅眉回到梅府後，的確只是把自己見到的說了一遍，但她這次並沒有偏幫任何人。她驚訝地發現，賈英男不知是對梅少卿有偏見，還是已經形成習慣，認為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梅少卿做的。
梅眉沒辦法指責賈英男什麽，常言說，子女不可說父母的不是。而她以前，和賈英男又有什麽區別呢？青雲樓的事情，真的就是江玉貞嘴裏說出來的那樣？
“方才一直說話說到現在的可是你，不是你難道還是我？”
梅少卿看著母女兩人在她面前的作派，毫無興致地喝了杯茶。實話說，這些抹黑在她看來都是不痛不癢的。她至今還沒甩袖子走人，是因為她還尊重梅謙的意見，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難看。
“好了！”梅謙終於看不下去，沈聲喝止兩人。
他原先只是覺得，在孩子面前應該給賈英男一些面子，才能讓她這個主母更好當些。可今天看她這副胡攪蠻纏的樣子，哪裏有點當家主母的樣子？畢竟是小家庭裏養出來的，到底比不上連璧，若是連璧來處理，怎麽可能在飯桌上就吵起來？
梅謙看向一直低著頭的梅眉，喚了句她的小名，輕聲問道：“眉眉，你說說外頭都是怎說溫喬和姓顧的那位姑娘的。”
梅眉見父親喚她，看了眼賈英男，沒得到她的回應。只好斟酌了一下，怯生生地道：“外頭的人都覺得溫喬哥哥和惜兒姐姐登對，他們……”
賈英男覺得今天這孩子是轉了性子了，做了一晚上的悶葫蘆，好不容易憋出幾句來，定不能讓梅少卿討了好。
她也不催促梅眉，實際上則是話裏有話：“他們還能怎麽了？不過是表兄妹的關系，溫家院子裏自小一起養大的，某些好事的人自然閑話說的多。”
“他們怎麽了？”梅謙沒有搭理賈英男，破天荒地直接越過旁邊賈英男，問隔了個位置坐著的梅眉。
梅眉絞了絞手裏的帕子，說道：“他們在詩社裏做情詩……詩社裏的姐妹們，都知道他們情投意合，以為他們早就定下了婚事。”
賈英男沒想到梅眉憋了半天，竟憋了這句話出來，急得用手拍了下她：“你這孩子！說什麽呢！”
“英男！你拍她做什麽！”梅謙聽罷，頓時沈下臉來，看樣子賈英男也知道這些事，“他二人在外這樣明目張膽，你為何不同我講！”
賈英男被梅謙喝了一聲，嚇得立刻縮回手，怔怔地看著梅謙。他不是一直不關心梅少卿的婚事嗎？要不是他自己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常說把這個討債貨嫁過去就算了，她也不會把這件事情當小事！
可現在，梅謙他居然當著小輩的面，這樣質問自己。果然，在他心裏她母女二人的份量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一個連璧的女兒嗎！
“老爺，你也說過，小兒女間有些齷齪，算不得什麽！”賈英男聲音裏帶著些哽咽，面上勉強維持著笑容，“況且，以前這些事，你又不是真的不曾聽過！怎的現在，就來這裏怪起我來！”
梅謙聽了賈英男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以前他的確聽過，溫喬與他表妹格外親近，可溫喬和顧惜兒兩人在他面前都極為守禮，不像是胡來的孩子。況且，溫元皓也再三提起這樁婚事，話裏話外都是等兩個孩子到了年紀就成婚。
當時，溫喬聽在耳裏，也是畢恭畢敬的。這才讓他以為，外面的風言風語不過都是傳言，哪曾想到還真有這麽一回事。
賈英男一句話堵得他說不出話來，他無奈地看了梅少卿一眼，卻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飯桌上的三人。梅謙胸口郁著股氣，煩躁地喝下杯茶，讓他說什麽好！這麽多年了，賈英男一遇到事情還是這樣胡攪蠻纏，一點沒改掉她的脾性，動不動就下他的面子！
“父親若也是這樣覺得，便當我今日的話沒說過。”梅少卿撂下句話，又讓綰月給她添了杯茶。
梅謙再看向梅眉，見她低垂著頭什麽也不肯說。賈英男則與他慪氣，一頭轉到梅眉那邊去，料想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唉……”梅謙嘆了口氣，臉色疲憊扶了扶額頭，對梅少卿道，“你放心，這些事情我會同你溫伯父說清楚。溫喬那邊，我會讓他給個交代。”
一頓飯吃成這樣，梅謙也沒心情再和她說下去，吩咐三人幾句，便借口有事帶著梅管家去了梅齋。下人們陸陸續續進來收拾飯桌，桌上的菜只動了一小部分，其餘還有一些都被賈英男賞給廚房的人。
綰月從廳裏的屏風上取下梅少卿的鬥篷，給她披上細心地系好綁帶，便見賈英男一言不發地撩了門簾鉆出門去。梅眉跟在賈英男身後發怔，險些被門檻絆倒，還好被守門的丫鬟扶了下，站穩後還看了眼梅少卿。
綰月一手提著燈，一手扶著梅少卿，看到梅眉的模樣，發出一聲冷哼：“呵，也不知道做這樣子給誰看！”
“綰月。”梅少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梅眉聽綰月這麽說，換作以前早鬧起來。可這次她竟覺得自己理虧，臉上頓時一白，忽匆匆地跨出門去。
綰月覷著梅眉出去了，這才踱了踱腳：“也就是都姓梅的緣故，否則姑娘與她做哪門子的親戚？老太爺給姑娘請名師的時候，她母女二人還不知道在做什麽呢！”
梅少卿知道綰月是故意罵給外面聽的，所以才故意提高聲音。綰月性子直率，遇到這種事情哪裏忍得了，梅少卿索性任她罵了個痛快，只撫著她的背讓她消消氣。
“她母女兩個話裏話外，都是姑娘如何如何，像是除了姑娘，全天底下都是好人！”綰月越說越覺得憋屈，挽著梅少卿的手臂，“奴婢眼拙，只覺得姑娘通身氣派，那溫家何德何能配得上小姐？也不知小姐為何待在這裏，受這等窩囊氣！老太爺在姑蘇知道了，可不心疼死！”
梅少卿笑道：“現在尚不能讓你知道，以後通通告訴你。”
綰月扶著梅少卿出門，不甘心地晃著梅少卿的胳膊：“姑娘，我的好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嫁給溫喬那混帳！別說老太爺了，我第一個便不許！”
“我與溫喬有婚約在身，不嫁給他，又要嫁給哪個？”梅少卿見她生氣生得可愛，忍不住裝作惆悵的樣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綰月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什麽，瞇著眼睛說道：“有了，姑娘，那位孟長史不也正是青年才俊，而且……”
她的話沒說完，走廊裏突然竄出個黑影來，嚇得綰月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梅管家從梅齋回來，手裏沒提燈籠，也是被綰月嚇得夠嗆。可綰月剛剛的話，他卻聽得一清二楚，好在這時候附近沒人。否則，這句話明天可要傳得通府都知道。到時，梅府對孟雪崖可就要變成銅墻壁，他進也進不來了！
不過……綰月這丫頭畢竟是連家出來的，眼光就是好。在他看來，孟雪崖也不知比溫喬好上多少倍！雖然現在只是個長史，可日後若周牧儀成了女帝，那就相當於宰輔的人物！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人今後的前途絕不可限量！
他四周張望了一會兒，對綰月道：“小丫頭要慎言！”
綰月心有餘悸，聽見梅管家的聲音才松了口氣，不住地點頭。
“你若太過招搖，被人聽去了……”梅管家壓低聲音，用綰月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若被人聽去了，不讓小姑奶奶和孟長史見面，這哪還有以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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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時候，賈英男也顧不得梅眉的異常。在梅謙面前，她絕不能落了下風，否則她一個當家主母，連後院都管不過來，不但要遭人背後笑話，以後做事情都要處處看梅少卿臉色，又叫什麽主母？
“我與你父親今日想吃個好飯，本來就不願提你在溫府做的事情。”賈英男說到溫府時，果然看見梅謙的臉色沈了沈，見到梅謙的反應，她便放心地說下去，“不過是讓你與梅眉去送兩壇子酒，竟又把溫喬那孩子得罪了。往年裏梅眉去送歲酒，哪一年不是和和氣氣的？我看你是故意找岔，給你父親找不痛快是嗎！”
梅謙平日裏後院的事情不大管，可年年到了送歲酒的時候，溫家的那一份都要親自安排的。可見他十分看重梅家和溫家的關系，甚至費了頗大的心思，才說服連老太爺把梅少卿送回來，也是希望兩家能建立姻親關系。
而現在，梅少卿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溫喬鬧僵。即便是梅謙再忍耐，也總會有個底限！
“娘！”賈英男的話剛出口，梅眉就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賈英男見梅眉沖她搖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不是你回來說的，你姐姐和溫喬又吵了一架，把你一個人丟在溫府，和那個什麽孟雪崖喝茶去了麽！”
梅少卿聞言看了梅眉一眼，只見梅眉飛快地躲開她的視線，皺著眉頭看賈英男：“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難不成是我顛倒是非了？”賈英男一瞪眼睛，梅眉急得紅了眼框，幹脆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梅眉回到梅府後，的確只是把自己見到的說了一遍，但她這次並沒有偏幫任何人。她驚訝地發現，賈英男不知是對梅少卿有偏見，還是已經形成習慣，認為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梅少卿做的。
梅眉沒辦法指責賈英男什麽，常言說，子女不可說父母的不是。而她以前，和賈英男又有什麽區別呢？青雲樓的事情，真的就是江玉貞嘴裏說出來的那樣？
“方才一直說話說到現在的可是你，不是你難道還是我？”
梅少卿看著母女兩人在她面前的作派，毫無興致地喝了杯茶。實話說，這些抹黑在她看來都是不痛不癢的。她至今還沒甩袖子走人，是因為她還尊重梅謙的意見，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難看。
“好了！”梅謙終於看不下去，沈聲喝止兩人。
他原先只是覺得，在孩子面前應該給賈英男一些面子，才能讓她這個主母更好當些。可今天看她這副胡攪蠻纏的樣子，哪裏有點當家主母的樣子？畢竟是小家庭裏養出來的，到底比不上連璧，若是連璧來處理，怎麽可能在飯桌上就吵起來？
梅謙看向一直低著頭的梅眉，喚了句她的小名，輕聲問道：“眉眉，你說說外頭都是怎說溫喬和姓顧的那位姑娘的。”
梅眉見父親喚她，看了眼賈英男，沒得到她的回應。只好斟酌了一下，怯生生地道：“外頭的人都覺得溫喬哥哥和惜兒姐姐登對，他們……”
賈英男覺得今天這孩子是轉了性子了，做了一晚上的悶葫蘆，好不容易憋出幾句來，定不能讓梅少卿討了好。
她也不催促梅眉，實際上則是話裏有話：“他們還能怎麽了？不過是表兄妹的關系，溫家院子裏自小一起養大的，某些好事的人自然閑話說的多。”
“他們怎麽了？”梅謙沒有搭理賈英男，破天荒地直接越過旁邊賈英男，問隔了個位置坐著的梅眉。
梅眉絞了絞手裏的帕子，說道：“他們在詩社裏做情詩……詩社裏的姐妹們，都知道他們情投意合，以為他們早就定下了婚事。”
賈英男沒想到梅眉憋了半天，竟憋了這句話出來，急得用手拍了下她：“你這孩子！說什麽呢！”
“英男！你拍她做什麽！”梅謙聽罷，頓時沈下臉來，看樣子賈英男也知道這些事，“他二人在外這樣明目張膽，你為何不同我講！”
賈英男被梅謙喝了一聲，嚇得立刻縮回手，怔怔地看著梅謙。他不是一直不關心梅少卿的婚事嗎？要不是他自己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常說把這個討債貨嫁過去就算了，她也不會把這件事情當小事！
可現在，梅謙他居然當著小輩的面，這樣質問自己。果然，在他心裏她母女二人的份量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一個連璧的女兒嗎！
“老爺，你也說過，小兒女間有些齷齪，算不得什麽！”賈英男聲音裏帶著些哽咽，面上勉強維持著笑容，“況且，以前這些事，你又不是真的不曾聽過！怎的現在，就來這裏怪起我來！”
梅謙聽了賈英男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以前他的確聽過，溫喬與他表妹格外親近，可溫喬和顧惜兒兩人在他面前都極為守禮，不像是胡來的孩子。況且，溫元皓也再三提起這樁婚事，話裏話外都是等兩個孩子到了年紀就成婚。
當時，溫喬聽在耳裏，也是畢恭畢敬的。這才讓他以為，外面的風言風語不過都是傳言，哪曾想到還真有這麽一回事。
賈英男一句話堵得他說不出話來，他無奈地看了梅少卿一眼，卻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飯桌上的三人。梅謙胸口郁著股氣，煩躁地喝下杯茶，讓他說什麽好！這麽多年了，賈英男一遇到事情還是這樣胡攪蠻纏，一點沒改掉她的脾性，動不動就下他的面子！
“父親若也是這樣覺得，便當我今日的話沒說過。”梅少卿撂下句話，又讓綰月給她添了杯茶。
梅謙再看向梅眉，見她低垂著頭什麽也不肯說。賈英男則與他慪氣，一頭轉到梅眉那邊去，料想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唉……”梅謙嘆了口氣，臉色疲憊扶了扶額頭，對梅少卿道，“你放心，這些事情我會同你溫伯父說清楚。溫喬那邊，我會讓他給個交代。”
一頓飯吃成這樣，梅謙也沒心情再和她說下去，吩咐三人幾句，便借口有事帶著梅管家去了梅齋。下人們陸陸續續進來收拾飯桌，桌上的菜只動了一小部分，其餘還有一些都被賈英男賞給廚房的人。
綰月從廳裏的屏風上取下梅少卿的鬥篷，給她披上細心地系好綁帶，便見賈英男一言不發地撩了門簾鉆出門去。梅眉跟在賈英男身後發怔，險些被門檻絆倒，還好被守門的丫鬟扶了下，站穩後還看了眼梅少卿。
綰月一手提著燈，一手扶著梅少卿，看到梅眉的模樣，發出一聲冷哼：“呵，也不知道做這樣子給誰看！”
“綰月。”梅少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梅眉聽綰月這麽說，換作以前早鬧起來。可這次她竟覺得自己理虧，臉上頓時一白，忽匆匆地跨出門去。
綰月覷著梅眉出去了，這才踱了踱腳：“也就是都姓梅的緣故，否則姑娘與她做哪門子的親戚？老太爺給姑娘請名師的時候，她母女二人還不知道在做什麽呢！”
梅少卿知道綰月是故意罵給外面聽的，所以才故意提高聲音。綰月性子直率，遇到這種事情哪裏忍得了，梅少卿索性任她罵了個痛快，只撫著她的背讓她消消氣。
“她母女兩個話裏話外，都是姑娘如何如何，像是除了姑娘，全天底下都是好人！”綰月越說越覺得憋屈，挽著梅少卿的手臂，“奴婢眼拙，只覺得姑娘通身氣派，那溫家何德何能配得上小姐？也不知小姐為何待在這裏，受這等窩囊氣！老太爺在姑蘇知道了，可不心疼死！”
梅少卿笑道：“現在尚不能讓你知道，以後通通告訴你。”
綰月扶著梅少卿出門，不甘心地晃著梅少卿的胳膊：“姑娘，我的好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嫁給溫喬那混帳！別說老太爺了，我第一個便不許！”
“我與溫喬有婚約在身，不嫁給他，又要嫁給哪個？”梅少卿見她生氣生得可愛，忍不住裝作惆悵的樣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綰月眼前一亮，忽然想起什麽，瞇著眼睛說道：“有了，姑娘，那位孟長史不也正是青年才俊，而且……”
她的話沒說完，走廊裏突然竄出個黑影來，嚇得綰月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梅管家從梅齋回來，手裏沒提燈籠，也是被綰月嚇得夠嗆。可綰月剛剛的話，他卻聽得一清二楚，好在這時候附近沒人。否則，這句話明天可要傳得通府都知道。到時，梅府對孟雪崖可就要變成銅墻壁，他進也進不來了！
不過……綰月這丫頭畢竟是連家出來的，眼光就是好。在他看來，孟雪崖也不知比溫喬好上多少倍！雖然現在只是個長史，可日後若周牧儀成了女帝，那就相當於宰輔的人物！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人今後的前途絕不可限量！
他四周張望了一會兒，對綰月道：“小丫頭要慎言！”
綰月心有餘悸，聽見梅管家的聲音才松了口氣，不住地點頭。
“你若太過招搖，被人聽去了……”梅管家壓低聲音，用綰月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若被人聽去了，不讓小姑奶奶和孟長史見面，這哪還有以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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