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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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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非月的話沒說完,但塗山姝能猜測出。

大概就是,柳非月是可以跟她在一起的,但,他們兩個,一旦有了小娃娃,柳非月會死,她生了小娃娃之後也會死。

這同命蠱,何等變態!

“千凝,你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柳非月聲音迷茫,“很開心。”

他也做好了準備。

可,終究陰錯陽差,兜兜轉轉,還是到了這種地步。

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非月,對不起。”除了道歉,塗山姝不知道該說什麽。

柳非月太好,好到令人無法自拔。

可,這麽好的人,她還是辜負了。

“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渣……”

她的話還沒說完,下巴被柳非月擡起,然後,獨屬於他的冷清味道襲來。

爾後,是一個綿延不絕的吻。

許久之後,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然後,展顏一笑。

那張絕美無雙的臉上,在透過樹木花叢的細碎陽光下,熠熠發光。

“千凝,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吻她。

最後一次擁抱。

從今天之後,他會嘗試著跟步凰衣在一起,然後……

會遠離她與雲星霓,然後,祝福他們。

這是他所能做的,也是他的選擇。

塗山姝有些不知所措。

她很想將柳非月留在身邊。

可,自私地將他留在身邊又能怎麽樣?

她無法放棄雲星霓,也無法放下柳非月,猶豫不決,只能讓彼此更傷心。

“千凝,你別自責。”柳非月說,“這五年來,我想了很多。”

這五年之中,她痛苦不堪,他也不好過,在那些日子裏,他明白了一些道理。

他想做的,只是守護她,然後看著她幸福,這就夠了。

同命蠱是他們之間無法切斷的羈絆,自然,也是他們無法完整在一起的阻擋。

這一切,都是天意。

塗山姝靜靜地聽著。

然後,靜靜地看著柳非月走遠,看著他與步凰衣離開。

一個清冷如仙,一個恍若神女,從遠處看去,般配非常。

般配得,讓她心疼。

“非月,對不起。”塗山姝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千凝。”雲星霓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身後,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際。

他的聲音裏,有淡淡的哀傷。

“星霓。”塗山姝抓住他的手,“對不起,我……”

“你一直在說對不起。”雲星霓說,“哪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感情這種東西,原本就是不平衡的。”

會受傷,會難過,同時,也會欣喜,會歡樂。

喜怒哀樂,這才是人生常態。

“剛才,我都聽見了。”他說。

“你偷聽我們說話。”塗山姝楞了楞。

“嗯。”雲星霓湊到她耳邊,“剛才,聽到你們的談話,我又想起一些事來。”

“什麽?”

“很早很早之前,柳非月似乎給我寫過一封信。”他說,“那封信上記載了同命蠱。”

同命蠱那種東西,從頭到尾,都是同生同死。

雄蠱死後,雌蠱也無法獨活。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這大概是最好的闡釋了。

“星霓,我有點累了。”塗山姝突然打斷他,“我想回去睡一會。”

“嗯。”雲星霓沒再說下去。

順其自然,或許會更好一些。

感情這種東西,越是強求,越是求不得。

塗山姝神情懨懨地回到房間裏,吃了些東西,歪在床上許久,終究還是睡不著。

柳非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他身上的傷似乎也沒什麽大礙了。

不管結果如何,只要他好好的,這就足夠了。

不管他選擇跟誰在一起,她都會衷心祝福。

雖然,很難過。但,難過之後,更多的是釋然。

柳非月的事情釋然,但,景澈的事,她還是放心不下……

想起那個被纏遍了全身的小狼狗,她心情極為沈重。

“星霓,我果然還是不放心景澈。”她坐起來,“雖然我什麽都幫不上,我還是想回去看著他。”

“我陪你。”雲星霓說。

塗山姝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回皇宮。

雲星霓本也想跟去,可,剛走到門口,陸聲歌和傅香雪有要事稟告。

無奈,他只得留下來。

雨霽殿裏,景澈依然昏迷不醒。

蕭雲鏡和雲斷都在,他們兩個也沒什麽好辦法。

現階段,只能等。

等著景澈醒來。

如果醒不過來,一切心思都將白費。

“雲斷,你告訴我實話。”塗山姝心事重重,“景澈到底怎麽回事?什麽時候能醒來?”

“這個……”雲斷有些為難。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樂觀預計的話,是四十九天。”

“如果四十九天,他再無法醒過來了,可能……”

永遠都無法醒過來了。

雖然死不了,可,也不會醒來,會這樣昏迷一輩子。

“四十九天?”塗山姝一楞,“現在還剩多少天?”

“四十六天。”

四十六天……

如果四十六天,景澈不醒來,他就有可能一直醒不過來?

“多大的概率?”她問。

“這個……”雲斷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怎麽說呢,皇上的脈象實在有些奇怪,那種脈象是我們從來沒見過的。”

“我們只能推測出一個大概來,具體情況還要具體分析。”

“太後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別太著急。”

現階段著急也沒用,只能等。

“我知道了。”塗山姝揮了揮手,示意雲斷出去。

雲斷的臉色有些覆雜。

小皇帝現在的模樣,的確讓人不太放心。

不管是受的傷還是脈象,都極為詭異。

他與師兄兩個人也算是診斷過無數的脈象,可唯獨,從來沒見過這種脈象。

景澈身為皇家人,原本就有不同於常人的斜飛脈。

現在,他的脈象……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詭異。

雲斷拉著蕭雲鏡走出去,屋子裏只剩下塗山姝和小皇帝兩個人。

塗山姝看著景澈的模樣, 心疼不已。

“景澈。”她抓住他的手,不敢擡起,只能用極小的力道撫摸著,“我都聽非月說了,你去找林靜殊,是為了找到同命蠱的解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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