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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酒入愁腸,化作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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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霓?”塗山姝一楞。

“別說了,這些我都想起來了。”雲星霓壓低了聲音,“來到這裏之後,我想起了好多事情。”

包括他深更半夜劫持她來這裏,她充當解藥給他解毒,還有在荼蘼花中捉迷藏……

那些小事,一點點回歸到腦海中。

“千凝,我很想你。”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星霓……”塗山姝嚇了一跳。

這條大尾巴狼,想做什麽?

“千凝……”他斂著眉,“對不起,這些年,讓你擔心了。”

“對不起……”

“星霓,你別沖動,現在我不太想……”塗山姝的話還沒說完,被雲星霓堵住嘴。

然後,是一個綿長的吻。

他蹙眉,將帷帳放下來。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深秋,太陽落山之後,很快便會陷入到黑暗中。

屋子裏沒有點燈,只是隱約有星光照耀進來,星星點點,映照著一屋子的瀲灩。

塗山姝臉色通紅。

她不明白,剛才還雲淡風輕的雲星霓,怎麽突然化身成大尾巴狼了?

“千凝。”雲星霓呼出一口氣,“對不起。”

塗山姝沒有說話。

從最開始時,他們兩個還有過親密接觸。

後來發生了太多事,分分合合,吵吵鬧鬧,一直到現在……

從上次幫助雲星霓解了幽瀾之後,這一次,算是他們都處於清醒之中。

塗山姝臉紅得厲害。

大尾巴狼永遠都是大尾巴狼,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明明她半點心情都沒有,這個混賬玩意,還是拉著她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用來表達不滿。

“有些事,我很想忘掉,可是,很痛苦。”雲星霓攬住她的腰,“來到這裏,我想起了好多事情。”

“對不起,我沒忍住。”

“我……”

他的表情很痛苦。

塗山姝明明就在眼前,可,他總覺得,與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有些害怕。

害怕會再次忘記她,失去她。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他便萬分難過,無法自已。

“沒事。”塗山姝回過身來,攬住他,“星霓,你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的不安,也能明白你的仿徨。”

這五年的空白,大概加深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但,有些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

“我失去了你五年,不會再失去。”她抓住他的手。

那種極致的痛苦,那種閉上眼睛便是血淋淋的他的經歷,她不想再經歷了。

雲星霓靠在她身邊,不言不語。

天色漸漸暗淡,最後一抹餘暉也消失之後,外面已經一片黑暗。

宮人早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可,誰也不敢敲門。

“星霓,要不吃點東西吧?”她說。

“不餓。”雲星霓撫摸著她的頭,“你若是餓了,讓人送進些東西來。”

“我有點疲憊。”

塗山姝咬著手指,暗搓搓往他身邊靠了靠,“雲大將軍。”

“嗯?”

“你覺得累?”

“嗯。”

“那,我要報仇了。”塗山姝咬牙切齒,“先前你這頭大尾巴狼不顧我死活,現在你變成了弱雞,我要欺負回來……”

“……”雲星霓臉色發黑。

他現在武功盡失,常年服用那種藥物,體力不支很正常。

塗山姝這丫頭!

她,在小看他?

他一把將她拉過來,幾乎是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休息。”

塗山姝吐了吐舌頭,雖然口出狂言,卻也不敢太造次。

她窩在他身邊,聞著獨屬於他的味道,慢慢閉上眼睛。

找不到柳非月的不安,還有看到景澈變成那樣子的痛苦,終於稍稍安定了一些。

這些日子的奔波,她實在累得夠嗆。

回到京州城之後,疲憊感鋪天蓋地湧上來,強撐著的意識也逐漸消散。

她昏昏沈沈睡去之後。

遠處,坐在屋頂上的柳非月目光覆雜地盯著她所在的方向。

在冷風之下,臉色一片蒼白。

風冷,苦酒烈。

他一口口喝著酒,烈酒入喉,化作萬千愁緒。

“明月高樓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今晚有殘月,秋風蕭瑟,你獨自一人坐在高樓之上借酒消愁,倒像是見了那景一般。”一個清冷的女聲在寒風中傳來。

“原來,你也有借酒消愁的時候。”

柳非月身後,一個人輕飄飄地落在屋檐上,“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喝酒。”

她走到他身邊來,坐下,搶過他的酒喝了一口。

“哇,真苦。”

“柳非月,你現在也算身居高位,怎麽就舍不得買點好酒?”

柳非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來做什麽?”

“是啊,我來做什麽?”步凰衣望著遠處,遠處的宮殿燃起紅燭,有寒風吹來時,影影重重。

深秋,放目遠望,一片寂寥。

“大概,是閑得發慌,前來瞧瞧受傷失意的你,找點心理平衡。”

柳非月不語。

入夜之後,天色越發寒冷。

他只穿了極為單薄的衣衫,在寒風淩厲的夜晚,縱是驚華絕艷,也覺得有些憔悴狼狽。

“非月,她最終選擇了雲星霓嗎?”過了許久,步凰衣才淡淡地開口,伴隨著冷風殘月,聲音冷然如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柳非月眉頭緊皺,“步凰衣,你又調查我。”

“你別誤會,我可沒調查你,或者說我現在根本就不用調查。”步凰衣說,“你所有的表情都寫在臉上。”

“我記得那個方向,應該是雲生結海宮。”她說,“曾經的雲星霓雲將軍居住的地方。”

“你如此肝腸寸斷地躲在這種地方喝酒,想必是借酒消愁。再加上我得到了消息,說那個雲將軍回來了。”

“只要稍微了解你的人,便知道發生了什麽,稍稍推測,便能推測個大概。”

步凰衣說,“你一直躲在這裏,是怕與她面對面?”

柳非月低下頭。

他想喝酒時,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裏,才驀然想起酒已經被步凰衣搶走。

“拿來。”

“喝完了。”步凰衣往下抖了抖酒壺,酒已經喝光,不留一滴,“你受了重傷,還是少喝點酒。”

她說完,稍微頓了頓,“非月,你已經很久很久沒受這麽重的傷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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