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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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鴻抄著手，沈默了許久。
他目光望向遠方，透過細細碎碎的陽光，能看到樹葉悠悠飄下，能看到鳥獸飛散，自由自在。
“林靜殊派我來做這個任務，原本就是錯的。”
他聲音淡薄，“大皇子將我送人的時候，我的心便已經死了。”
大概是林靜殊覺得，他能聽懂動物語言這種奇異能力肯定會引起朝廷重視。
才用了這種任何人都找不出破綻的方式，讓他順其自然地潛入到塗山姝身邊，潛入到軍隊中。
事實也是如此。
他的身世淒慘，清白，刨根問底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麽來。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是假的。
假習慣了，便成了真。
體內的蠱蟲，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由春華變為秋實，花落之後，果實成熟，在果實跌落的那一刻起，他被封禁的記憶將全部恢覆。
舊時心情舊時記憶，情懷卻早已經不是，舊家時。
“蘇時葉。”洛飛鴻說。
“我愛上了一個人。”
“嗯？”蘇時葉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也愛上了我們無法無天的太後娘娘？”
“這倒不是。”洛飛鴻說，“我愛上的那個人，叫自由。”
“我的記憶恢覆時，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他說，“我從小便能聽懂動物語言，被大皇子圈養。對我來說，大皇子是我的一切。我也將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
“可他，只不過是把我當成寵物而已。”
“他執意將我送給林靜殊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死了。後來我被餵了春華秋實那種蠱蟲，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跟星寒大哥，還有太後娘娘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這個世界太大了，見過世界之後，便覺得他從前的認知太過可笑。
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風景，還有形形色色的人。
享受過自由之後，就再也無法承受禁錮。
不管是大皇子，還是林靜殊，或者是清都教，都再也無法禁錮他的自由。
“你能想開我很高興。”蘇時葉說，“你沒參與到清都教的行動中來，這次帶我們來明月小築，你也算是有功。”
“我想，以太後娘娘那種性子，肯定不會計較。”
洛飛鴻淡然一笑，他看向蘇時葉，“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你這麽一個慵懶性子的人，為什麽對我的事這麽上心？”洛飛鴻說。
“春華秋實那種蠱蟲成熟之後，人會陷入到瘋狂中。如果一直放任不管，我可能會做出一些無可挽回的事。”
“如果不是你提前催熟，並且將那蠱蟲引出殺死，我現在不可能站在這裏。”
“誰知道呢。”蘇時葉笑了笑，“你就當我心血來潮閑的發慌吧。”
洛飛鴻深深看了他一眼。
蘇時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尋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來，“我們只在這裏站著也無濟於事，你也別站在那裏了，會被人當成靶子。”
“哦，是我多慮了，清都教的人應該認得你。”
洛飛鴻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清都教的人，除了林靜殊之外，並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吶，蘇時葉……”
“什麽？”
“雖然現在不是時候，但，有件事我想跟你分享。”洛飛鴻抓了一根草，臉頰微紅。
“我接受了，太後娘娘身邊，那個叫紫荊的姑娘。”
“額？”
“太後娘娘曾經詢問過，我對紫荊的看法什麽的。我那時總覺得心慌意亂，便避開了這些。回到京州城之後，收到了紫荊姑娘給我寫的信。”
“正是我的記憶蘇醒之時，心裏異常慌亂無助，也壓制不住身體裏的嗜血暴戾。”
“可，看到紫荊姑娘的信，我莫名有了力量。我想，等塵埃落定之後，我便求太後娘娘將紫荊姑娘嫁給我。”
“如果她不嫌棄我曾是大皇子的玩物，我願意娶她……”
蘇時葉靜靜地聽著。
他隨手拿著一片大葉子蓋在臉上，看不到表情，聲音也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來，“那，提前恭喜你了。”
……
奇異塔中。
柳非月與林靜殊依然打得難分難舍。
景澈黑著臉上樓，一層一層，一直到第六層，看到了警惕的沈移舟。
沈移舟看著這兩大一小的組合，微微瞇起眼睛，“你們……”
“沈先生？”雲斷認得他。
沈移舟挑眉，“哦，原來是……”
那個花了二百萬兩銀子買一把破劍的大肥羊啊。
“雲斷先生？”
“正是。”雲斷拱了拱手，“不知綺夢閣的沈先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自己人，自己人。”沈移舟松了一口氣，他有些頹廢地坐在那，“我來這裏的原因有些覆雜，反正我不是敵人。”
“呼……幸好是自己人。”
不然，要是一下子來這麽多高手，他今天可能會死在這裏。
景澈不開口，身上散發著驚人殺氣。
他黑著臉繼續往上。
“小公子請留步。”沈移舟說，“這上面太危險……”
“沈公子放心，明月小築已經被我們的人占領，只剩下這座塔。”雲斷說著，跟上景澈。
第七層，秦佩玖傷勢很重。
他失了很多血，勉強保持坐姿。
“佩玖先生。”雲斷嚇了一跳。
秦佩玖的功夫不弱，到底是什麽人能將他重傷成這樣？
“啊，你們，來了。”秦佩玖看到他們之後，長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小皇帝跟著一起來，說明朝廷大軍已經來到了明月小築。
他們，得救了。
“佩玖先生，你堅持一下，我幫你療傷。”雲斷將一粒藥丸塞到他口中，“什麽人能將你傷成這樣？”
“我不是被人傷的。”秦佩玖咳出幾口鮮血，“那個胖子不足為懼。是我想要碰觸攬月劍的時候，攬月劍傷了我。”
“那把劍，果然跟傳說中一樣可怕。以受傷的代價收服了那把攬月劍，我也知足了……”
他說完，放心地暈了過去。
雲斷給他做了緊急處理之後，將他交給暗衛，急匆匆跟著蕭雲鏡他們去了第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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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望向遠方，透過細細碎碎的陽光，能看到樹葉悠悠飄下，能看到鳥獸飛散，自由自在。
“林靜殊派我來做這個任務，原本就是錯的。”
他聲音淡薄，“大皇子將我送人的時候，我的心便已經死了。”
大概是林靜殊覺得，他能聽懂動物語言這種奇異能力肯定會引起朝廷重視。
才用了這種任何人都找不出破綻的方式，讓他順其自然地潛入到塗山姝身邊，潛入到軍隊中。
事實也是如此。
他的身世淒慘，清白，刨根問底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麽來。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是假的。
假習慣了，便成了真。
體內的蠱蟲，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由春華變為秋實，花落之後，果實成熟，在果實跌落的那一刻起，他被封禁的記憶將全部恢覆。
舊時心情舊時記憶，情懷卻早已經不是，舊家時。
“蘇時葉。”洛飛鴻說。
“我愛上了一個人。”
“嗯？”蘇時葉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也愛上了我們無法無天的太後娘娘？”
“這倒不是。”洛飛鴻說，“我愛上的那個人，叫自由。”
“我的記憶恢覆時，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他說，“我從小便能聽懂動物語言，被大皇子圈養。對我來說，大皇子是我的一切。我也將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
“可他，只不過是把我當成寵物而已。”
“他執意將我送給林靜殊的時候，我的心已經死了。後來我被餵了春華秋實那種蠱蟲，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跟星寒大哥，還有太後娘娘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這個世界太大了，見過世界之後，便覺得他從前的認知太過可笑。
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風景，還有形形色色的人。
享受過自由之後，就再也無法承受禁錮。
不管是大皇子，還是林靜殊，或者是清都教，都再也無法禁錮他的自由。
“你能想開我很高興。”蘇時葉說，“你沒參與到清都教的行動中來，這次帶我們來明月小築，你也算是有功。”
“我想，以太後娘娘那種性子，肯定不會計較。”
洛飛鴻淡然一笑，他看向蘇時葉，“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你這麽一個慵懶性子的人，為什麽對我的事這麽上心？”洛飛鴻說。
“春華秋實那種蠱蟲成熟之後，人會陷入到瘋狂中。如果一直放任不管，我可能會做出一些無可挽回的事。”
“如果不是你提前催熟，並且將那蠱蟲引出殺死，我現在不可能站在這裏。”
“誰知道呢。”蘇時葉笑了笑，“你就當我心血來潮閑的發慌吧。”
洛飛鴻深深看了他一眼。
蘇時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尋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來，“我們只在這裏站著也無濟於事，你也別站在那裏了，會被人當成靶子。”
“哦，是我多慮了，清都教的人應該認得你。”
洛飛鴻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清都教的人，除了林靜殊之外，並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吶，蘇時葉……”
“什麽？”
“雖然現在不是時候，但，有件事我想跟你分享。”洛飛鴻抓了一根草，臉頰微紅。
“我接受了，太後娘娘身邊，那個叫紫荊的姑娘。”
“額？”
“太後娘娘曾經詢問過，我對紫荊的看法什麽的。我那時總覺得心慌意亂，便避開了這些。回到京州城之後，收到了紫荊姑娘給我寫的信。”
“正是我的記憶蘇醒之時，心裏異常慌亂無助，也壓制不住身體裏的嗜血暴戾。”
“可，看到紫荊姑娘的信，我莫名有了力量。我想，等塵埃落定之後，我便求太後娘娘將紫荊姑娘嫁給我。”
“如果她不嫌棄我曾是大皇子的玩物，我願意娶她……”
蘇時葉靜靜地聽著。
他隨手拿著一片大葉子蓋在臉上，看不到表情，聲音也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來，“那，提前恭喜你了。”
……
奇異塔中。
柳非月與林靜殊依然打得難分難舍。
景澈黑著臉上樓，一層一層，一直到第六層，看到了警惕的沈移舟。
沈移舟看著這兩大一小的組合，微微瞇起眼睛，“你們……”
“沈先生？”雲斷認得他。
沈移舟挑眉，“哦，原來是……”
那個花了二百萬兩銀子買一把破劍的大肥羊啊。
“雲斷先生？”
“正是。”雲斷拱了拱手，“不知綺夢閣的沈先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自己人，自己人。”沈移舟松了一口氣，他有些頹廢地坐在那，“我來這裏的原因有些覆雜，反正我不是敵人。”
“呼……幸好是自己人。”
不然，要是一下子來這麽多高手，他今天可能會死在這裏。
景澈不開口，身上散發著驚人殺氣。
他黑著臉繼續往上。
“小公子請留步。”沈移舟說，“這上面太危險……”
“沈公子放心，明月小築已經被我們的人占領，只剩下這座塔。”雲斷說著，跟上景澈。
第七層，秦佩玖傷勢很重。
他失了很多血，勉強保持坐姿。
“佩玖先生。”雲斷嚇了一跳。
秦佩玖的功夫不弱，到底是什麽人能將他重傷成這樣？
“啊，你們，來了。”秦佩玖看到他們之後，長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小皇帝跟著一起來，說明朝廷大軍已經來到了明月小築。
他們，得救了。
“佩玖先生，你堅持一下，我幫你療傷。”雲斷將一粒藥丸塞到他口中，“什麽人能將你傷成這樣？”
“我不是被人傷的。”秦佩玖咳出幾口鮮血，“那個胖子不足為懼。是我想要碰觸攬月劍的時候，攬月劍傷了我。”
“那把劍，果然跟傳說中一樣可怕。以受傷的代價收服了那把攬月劍，我也知足了……”
他說完，放心地暈了過去。
雲斷給他做了緊急處理之後，將他交給暗衛，急匆匆跟著蕭雲鏡他們去了第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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