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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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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與塗山姝相看兩厭,對她看中的人也相當厭惡。

在那些人裏面,尤其討厭簡清商。

後來,塗山一脈倒臺,他下令將簡清商處死,手段血腥殘暴。

想起往事,景澈瞇起眼睛。

時至今日,他倒是有些佩服她,能從那麽多人中尋出簡清商這種人才,她也不像外表那般得過且過。

“皇上?”簡清商看著景澈的臉上陰晴不定,一會皺眉,一會殺氣騰騰,一會無限柔情,心裏在打鼓。

“朕覺得很好。”景澈回過神來,“春試題目就由簡愛卿來定吧,等定奪完畢,朕再確定最後的試題。”

他掩了那卷軸,“對了,兩位愛卿可一直住在林先生那?”

“是。”簡清商回答。

“林先生不太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他的宅子也是父皇執意賜給他的。簡愛卿,你在那也住習慣了,那宅子便賜給你吧。”景澈說,“賀先生,還是住在原本的賀府如何?”

“皇上,萬萬不可。”簡清商和賀子衍異口同聲。

林羨淵的府邸是標準的正一品大員的府邸,賀家也是吏部尚書那個級別才能居住的地方。

他們兩個的品級,遠遠未達到。

“身外之物而已,兩位先生能承受得起。”景澈說,“明日上朝,朕會公布一些官職調動,二位不必驚慌。”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暈眩。

“朕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是。”簡清商和賀子衍行禮後退出去。

“簡愛卿。”景澈說,“林先生的府邸房間眾多,他的家眷仆人就繼續住在那吧?”

“是。”簡清商恭敬地退出去。

離開泰宸宮許久,賀子衍才一本正經地拽著他,“清商兄,恭喜升官,咱們去酒樓吧,你請客。”

“……別胡說。”

“是不是胡說,等明天上朝不就知曉了?橫豎也要請我,早請和晚請有什麽區別?”

“子衍,你再胡說八道我可就生氣了。”簡清商有些心亂。

“來則安之。”賀子衍勾肩搭背,“當年林先生也是年紀輕輕被委以重任, 丈夫未可輕年少。喝一杯,喝一杯。”

簡清商嘆了口氣。

賀子衍總是說,他是他的福星,因為有他在,他才能抓住春試的小尾巴。

可,時間長了,他更覺得,賀子衍才是他的福星。

趨吉避兇,順應大勢……

“只能喝兩杯。”他抄著手,“明明是個道士,卻喝酒吃肉,你可對得起祖師爺?”

“從我下山那一刻起,祖師爺就對我睜一只閉一只眼了。”賀子衍心情大好。

“酒是薄酒,我也不吃牛肉,也不算破戒。”他點了點眉心,“慈悲慈悲。”

簡清商很無語。

他拽著賀子衍走出皇宮,走向最近新開的酒樓。

……

景澈躺在椅子上,用力揉著眉心。

頭暈眩得更加厲害。

荔公公在門外候著,天家不出聲,他也不敢靠近。

塗山姝到來的時候,他正急得團團轉。

“這是怎麽了?”

“哎喲,太後娘娘,您可來得太是時候了。”荔公公差點哭出來,“您快去看看皇上吧。”

“今日一早皇上便有些暈眩,天家不喊,奴才也不敢靠近。”

塗山姝臉色微變。

她推開門,看到景澈正一臉蒼白地躺在椅子上。

“景澈?”

“娘親。”景澈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她一臉焦急的模樣,一把將她抱住,“朕想你了。”

“你這是怎麽回事?”塗山姝摸著他的額頭,“發燒了?”

“不礙事,可能是受了些寒。”

“這哪裏算是不礙事?”塗山姝有些心疼,“你額頭好燙,小臉煞白煞白的,荔公公,去喊太醫。”

荔公公接到命令,忙去太醫院。

“娘親,真的不礙事。”景澈眨巴著眼睛,“怎麽就你一個人?非月呢?”

“非月有些事情要做。”塗山姝將他扶起來,讓他躺在一旁供臨時休息的軟塌上。

景澈的情緒不太好,他額頭滾燙,小手卻冰涼。

蒼白的臉頰上,唯獨雙頰有兩抹紅色。

“景澈,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模樣,像極了年畫上的畫娃娃?”塗山姝輕輕地笑著,“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跑出去淋雨了?”

景澈吐了吐舌頭,“果然瞞不過娘親。”

“來來來,讓我瞧瞧,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塗山姝戳著他的小腦袋,“那麽大的雨,你怎麽想的?”

景澈不語。

他閉上眼睛,有些疲憊。

蘇時葉打著哈欠被荔公公拽過來之後,看到塗山姝在一旁,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

“臣,蘇時葉參見太後娘娘。”

“蘇太醫來得正是時候。”塗山姝趕緊讓位子,“皇上發燒了。”

蘇時葉甩了甩袖子,擺出一個自以為很酷炫的姿勢坐下來,一邊給景澈把脈一邊皺眉。

塗山姝瞪大眼睛,提心吊膽的。

許久,蘇時葉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蘇太醫……”

“太後娘娘別擔心。”蘇時葉刷刷寫完了方子遞給荔公公,“皇上只是受了一些風寒,吃些藥就好了,不礙事的。”

他稍稍蹙眉,“皇上的脈象,其實有些奇怪。”

“奇怪?”塗山姝一楞,急問,“哪裏奇怪?”

“皇上身體很好,脈象很正常,但身體卻有些虛弱。”蘇時葉說,“想來沒什麽大礙,先吃一些藥去去寒氣。”

塗山姝這才放下心來。

她送走了一臉春風的蘇時葉,叮囑荔公公去煎藥。

景澈懨懨地躺在那,頭暈眩得厲害。

身體明明沒什麽大礙,可,就是半點力氣也用不上。

塗山姝的聲音也像是從遙遠的空間裏傳來的一般,聽不真切。

耳邊,只有他的心跳聲,不停充斥著。

“娘親……”

他想開口,可,嘗試了好多次,無法開口,無法說話。

甚至,連她的聲音也聽不清晰。

景澈心底發寒。

他突然想起黑白無卿臨走之前說的那些沒頭沒尾的話。

他們說,少主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到了。

當時他也沒細問,現在看來,他們所指的,有可能是他的身體?

按理說,以他現在的力量,是絕不會染風寒的。

可,他現在卻像個病人一樣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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