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雲星霓問。

“柳玉珠雖然是寒月教的人，但因為其年齡尚小，並不知道寒月教內部事務，似乎寒月教的人也不太認得她。她向我們推薦了柳鳴蟬，也就是柳玉珠的師父。可，當我們去尋找柳鳴蟬的時候，他卻失蹤了。”

雲斷頓了頓，又說，“我們根據林羨淵給的線索，找到了位於南浦街的碧霄樓，傅香雪對南浦街很熟悉，她告訴我們，早在之前，碧霄樓已經人去樓空。”

“也就是，寒月教的人，我們根本聯系不上。更別提他們教主的事情。”

雲星霓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你應該把寒月教的老巢地圖給了他們，他們沒找到線索？”

雲斷搖了搖頭，“沒有人帶領，我們根本找不到那裏，我們的人在那裏尋了好半天，也沒能尋到有用的線索，星霓，我覺得這件事實在不同尋常。”

塗山栩原本聽得雲裏霧裏，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是，聽到碧霄樓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用力拽著雲斷的袖子，“雲斷先生，你剛才在說什麽？碧霄樓已經人去樓空？那，碧霄樓裏的柳絮姑娘呢？”

“我也不知。總之，那個地方現在已經一個人都沒有，傳聞地面上有血跡，我想，極有可能是被人滅口了。”

“你……你說什麽？”塗山栩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灰白，“碧霄樓人去樓空，裏面還有血跡？你說她們可能已經被滅口？這，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雲斷，你莫不是騙我的吧？”

雲斷的臉色也不好看。

找不到柳非月，就等於無法治好塗山姝。

如果柳非月有個三長兩短，塗山姝也無法獨活。

到那時……、

不管是雲星霓還是景澈，都可能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後果不堪設想。

“星霓，情況就是這樣，現在不知道還有什麽途徑能夠聯系上寒月教，所以想來請示一下，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雲斷拱了拱手。

“而且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過不同尋常，柳教主那樣神仙一般的人物，莫說是普通人，就算是你我聯手，有可能也傷不了他分毫，到底是什麽人能將他逼上絕路？”

“星霓，這件事……”

雲斷還想說什麽，卻被雲星霓制止住。

“我知道了，雲斷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雲星霓神情憔悴，他也顧不得他們兩個，兀自打開門，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間。

塗山栩和雲斷相互看了看，也跟著他回了臥房。

塗山姝已經醒了，正雙頰微紅的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地吵著要吃橘子。

關外苦寒，食物原本就少，水果之類的更是珍貴無比，此時是寒冬時節，莫說是橘子，就算是最普通的水果也很少見。

雲星霓讓廚房的人去準備飯菜，又讓人四處去尋找水果，他拿了一條毛巾，在熱水中涮了涮擰幹，幫她擦拭雙手和臉頰。

塗山姝的意識還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感覺到除了雲星霓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在。

她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首先看到了一臉無辜的雲斷，還看到了黑著臉的塗山栩。

“啊，哥哥，你怎麽在這裏？”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塗山栩心情很不好，“千凝，你為什麽不派人跟我說一聲？我可是你親哥哥，在這舉目無親的關外，你生病了竟然還瞞著我，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哥哥別生氣嘛，生氣傷肝。”塗山姝嘿嘿笑了兩聲。

“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其實就是，嗯，怎麽說呢，就是雪原歸來的後遺癥。”

“你知道的，我的腿原本就有些問題，下雨陰天骨頭縫裏都疼，進入雪原之後受了些寒氣，老毛病犯了，才導致我的腿無法正常行走。雲斷先生說了，我不礙事的，只要好好療養些日子就能恢覆正常。”

塗山栩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走到她身邊，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死丫頭，實在太不讓我省心了。”

塗山姝眼神閃了閃，撒嬌似的往他懷裏蹭了兩下，“哥哥怎麽來啦？你不應該在當差嗎？”

“你到底哪來的臉問我怎麽來了？”塗山栩寵溺地捏著她的臉頰，“塗山姝，我倒是想好好問問你，你給我的這個錦囊到底是什麽意思？”

“錦囊？”塗山姝歪了歪頭，“什麽錦囊？”

“……”塗山栩咬著牙，恨鐵不成鋼，“你別裝傻，前兩天我就想找你了，可是當時大軍太亢奮，我也沒工夫搭理你，倒讓你躲過了一劫。”

“現在你必須得給我說道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塗山姝看著塗山栩拿出來的錦囊，突然間恍然大悟。

她想起來了！

進入雪山之前，她學著戲文裏的橋段，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錦囊，錦囊裏的內容，都是胡謅的。

比如，白微霜的錦囊裏寫著一句話，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而塗山明朗的錦囊裏也寫著一句話，大概的意思就是，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之類的濃詞艷曲。

“來來來，你告訴我，你這錦囊裏裝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塗山栩拿出了一個錦囊，又從錦囊裏拿出一張紙條。

那上面寫著：加油，我的鹹鴨蛋哥哥，如果你不努力，你最最最可愛的妹妹可就回不來了……

塗山栩的表情有些猙獰。

鬼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麽？

他第一次帶兵打仗，還是帶的沒什麽經驗的自衛兵，面對敵軍重重包圍，敵多我少的情況，怎麽算勝率都很低。

他想了好多計策，也算是失敗了好多次，一籌莫展之際，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塗山姝臨行之前送出的錦囊上。

打開錦囊之前，他的雙手緊張得有些顫抖，可打開之後卻氣得渾身發抖。

他原本以為錦囊裏會寫一些指導或者計策之類畫龍點睛的話，可以恍然大悟頭腦一閃的那種，可沒想到那裏面只寫了一些足以讓人吐血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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