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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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塗山姝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心痛到無法自已。
旁人不知道她與冷香的關系，他卻是知道的。
她，一直把她當成妹妹。
親近之人的背叛，這種痛苦，對重情義的塗山姝來說尤甚。
“是啊，原本應該是沒辦法進去的。”塗山姝往前走了幾步。
玉珠曾經興致勃勃地對她說過，在皇宮裏探險的時候，對這座被鐵皮圍起來的宮殿非常感興趣。
她在這宮殿外面尋了好久，尋到了一個洞，她原本想去洞裏面探探的，卻好巧不巧跑出來一只老鼠。
她被那老鼠嚇了個半死，驚魂甫定地離開。
玉珠覺得那是個老鼠窩，可聽在塗山姝耳中卻不是那麽回事了。
她仔細詢問了玉珠那個洞口的位置。
摸著黑，走到那個方位時，果然看到了一個只能容納一人的洞口。
“非月。”塗山姝往柳非月身邊靠了靠。
柳非月拿了一把刀子，在鐵門上撬了幾下，容納一人大小的鐵門被撬開。
裏面傳來發黴的味道，但奇怪的是沒有臭味。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冷香和清都教的人被關在這裏面，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有食物，沒有水，也沒有新鮮空氣，他們肯定會死的。
現在的溫度也比較高，前幾天又下了幾場暴雨，按理說，屍體早已經腐爛幹凈，不應該沒有臭味，除非……
塗山姝臉色變了變。
“千凝。”柳非月回頭看了看她，“要進去嗎？”
塗山姝的身子稍微抖了抖，皺眉，“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柳非月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比塗山姝和林羨淵這種普通人要好很多。
一靠近這裏，他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那種奇怪的聲音有點兒像老鼠啃食木頭的聲。
“沒事的。”柳非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走在最前頭，你走中間，林大人斷後。”
塗山姝點點頭。
從那個只能容納一人的小門進到疏禦宮裏面，裏面一片漆黑。
柳非月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光線微弱，只能看清周圍一小塊距離。
原本很漂亮的宮殿，荒廢之後，變得破爛不堪。
他們所能看到的這一方天地裏，四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裏面，還有一股黴味。
塗山姝捂住鼻子，憑著印象往裏面走。
密閉的空間裏，那種帶有發黴的味道非常難聞，空氣不流暢，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無風，一旁的蜘蛛網卻在晃動。
火折子到了極限之後，跳躍了幾下，陷入到黑暗中。
有殺氣。
殺氣撲面而來。
柳非月臉色一變，牢牢地將塗山姝和林羨淵包圍起來。
他手裏出現幾枚紅色的柳葉。
殺氣頹凝，如冰。
柳非月的臉上閃過一絲嗜血，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凝重而驚人。
“非月，不要。”塗山姝喊了一聲，“小七，住手吧，你應該知道，你不是非月的對手。”
“出來吧。”她聲音清冷。
“既然我能找到這裏來，你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麽意義。”她稍微頓了頓，“更何況，這是皇宮，是我的地盤。”
沈默。
沈默了許久。
疏禦宮裏亮起了燈，不是蠟燭，而是一種很奇怪的燈光。
與其說是燈，倒不如說是一種植物。
那植物盛開的時候，發出一種奇怪的光芒，一株的光芒微弱，但，許許多多的植物共同開放時，照亮了偌大的宮殿。
小七從光芒中走出來。
和他當暗衛時的模樣不太一樣，現在的他，披頭散發，緩帶長衫，更英俊瀟灑一些。
“太後娘娘。”他跪在地上，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起來吧。”塗山姝抄著手，“她，怎麽樣了？”
小七身子抖了好幾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您，都知道了？”
“猜的。”塗山姝說，“看來，我猜得沒錯，她，如何了？”
小七搖了搖頭，“太後娘娘隨我來吧。”
他轉身往前走。
柳非月攔住塗山姝，臉色不太好看，“千凝，危險。”
“沒什麽危險的。”塗山姝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就算有危險，不是還有你麽？”
柳非月嘴唇動了動，卻是什麽都沒說。
林羨淵一直跟在身後，沈著臉不說話。
疏禦宮，正殿。
也是塗山姝曾經住過的地方。
床榻之上，躺著一個披頭散發形容憔悴的姑娘，她，似乎睡著了。
塗山姝嗓子緊了緊，“小七？”
“我點了她的穴，現在睡著了。她，神志不清，清醒著的時候就哭哭啼啼，要不就自殘，為了不讓她傷害自己，我只能點她的穴，或者將她綁起來。”小七說，“我的名字，燕於飛。”
“有救嗎？”塗山姝看著床上憔悴不堪的女子，心一抽一抽地疼。
對於冷香，她的感情很覆雜。
早先，她將她當成親姐妹，與彩絲三人留下不少堪稱黑歷史的荒唐事。
可，後來，冷香對她說的那些話，讓她久久不能釋懷。
她對冷香掏心掏肺，冷香卻只想毀掉她，那些惡毒的話語，常常在午夜夢回時想起，每每想起，便心如刀割。
她傷心了許久，也將冷香定義成一個忘恩負義之徒，可，自從遇見了季清風，一切都變了。
“你將疏禦宮封住之後，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在臨死之前做出了很多畜生不如的事情。他們，他們一個個的，禽獸不如。他們知道即將死亡，將憤怒都發洩在她身上。”
“那些人，他們，他們在臨死之前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小七，確切地說，是名字叫做燕於飛的男人聲音沈沈，有些哽咽。
“我終究還是來晚了。”
“等我來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那些人還在瘋狂折磨她。”他聲音悲慟，“我將那些男人都殺掉，偷偷運出去餵了野狗。”
“可就算這樣，她再也回不來了。”
塗山姝很難過。
她想上前，卻被小七攔下來。
“沒救，她被那些人餵了太多的藥，能活著已經是奇跡。”燕於飛笑得很勉強，“太後娘娘既然發現了我們，我們也自知不是對手。”
“悉聽尊便吧。”
塗山姝盯著小七看了好半晌。
許久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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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她與冷香的關系，他卻是知道的。
她，一直把她當成妹妹。
親近之人的背叛，這種痛苦，對重情義的塗山姝來說尤甚。
“是啊，原本應該是沒辦法進去的。”塗山姝往前走了幾步。
玉珠曾經興致勃勃地對她說過，在皇宮裏探險的時候，對這座被鐵皮圍起來的宮殿非常感興趣。
她在這宮殿外面尋了好久，尋到了一個洞，她原本想去洞裏面探探的，卻好巧不巧跑出來一只老鼠。
她被那老鼠嚇了個半死，驚魂甫定地離開。
玉珠覺得那是個老鼠窩，可聽在塗山姝耳中卻不是那麽回事了。
她仔細詢問了玉珠那個洞口的位置。
摸著黑，走到那個方位時，果然看到了一個只能容納一人的洞口。
“非月。”塗山姝往柳非月身邊靠了靠。
柳非月拿了一把刀子，在鐵門上撬了幾下，容納一人大小的鐵門被撬開。
裏面傳來發黴的味道，但奇怪的是沒有臭味。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冷香和清都教的人被關在這裏面，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有食物，沒有水，也沒有新鮮空氣，他們肯定會死的。
現在的溫度也比較高，前幾天又下了幾場暴雨，按理說，屍體早已經腐爛幹凈，不應該沒有臭味，除非……
塗山姝臉色變了變。
“千凝。”柳非月回頭看了看她，“要進去嗎？”
塗山姝的身子稍微抖了抖，皺眉，“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柳非月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比塗山姝和林羨淵這種普通人要好很多。
一靠近這裏，他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那種奇怪的聲音有點兒像老鼠啃食木頭的聲。
“沒事的。”柳非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走在最前頭，你走中間，林大人斷後。”
塗山姝點點頭。
從那個只能容納一人的小門進到疏禦宮裏面，裏面一片漆黑。
柳非月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光線微弱，只能看清周圍一小塊距離。
原本很漂亮的宮殿，荒廢之後，變得破爛不堪。
他們所能看到的這一方天地裏，四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裏面，還有一股黴味。
塗山姝捂住鼻子，憑著印象往裏面走。
密閉的空間裏，那種帶有發黴的味道非常難聞，空氣不流暢，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無風，一旁的蜘蛛網卻在晃動。
火折子到了極限之後，跳躍了幾下，陷入到黑暗中。
有殺氣。
殺氣撲面而來。
柳非月臉色一變，牢牢地將塗山姝和林羨淵包圍起來。
他手裏出現幾枚紅色的柳葉。
殺氣頹凝，如冰。
柳非月的臉上閃過一絲嗜血，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凝重而驚人。
“非月，不要。”塗山姝喊了一聲，“小七，住手吧，你應該知道，你不是非月的對手。”
“出來吧。”她聲音清冷。
“既然我能找到這裏來，你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麽意義。”她稍微頓了頓，“更何況，這是皇宮，是我的地盤。”
沈默。
沈默了許久。
疏禦宮裏亮起了燈，不是蠟燭，而是一種很奇怪的燈光。
與其說是燈，倒不如說是一種植物。
那植物盛開的時候，發出一種奇怪的光芒，一株的光芒微弱，但，許許多多的植物共同開放時，照亮了偌大的宮殿。
小七從光芒中走出來。
和他當暗衛時的模樣不太一樣，現在的他，披頭散發，緩帶長衫，更英俊瀟灑一些。
“太後娘娘。”他跪在地上，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起來吧。”塗山姝抄著手，“她，怎麽樣了？”
小七身子抖了好幾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您，都知道了？”
“猜的。”塗山姝說，“看來，我猜得沒錯，她，如何了？”
小七搖了搖頭，“太後娘娘隨我來吧。”
他轉身往前走。
柳非月攔住塗山姝，臉色不太好看，“千凝，危險。”
“沒什麽危險的。”塗山姝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就算有危險，不是還有你麽？”
柳非月嘴唇動了動，卻是什麽都沒說。
林羨淵一直跟在身後，沈著臉不說話。
疏禦宮，正殿。
也是塗山姝曾經住過的地方。
床榻之上，躺著一個披頭散發形容憔悴的姑娘，她，似乎睡著了。
塗山姝嗓子緊了緊，“小七？”
“我點了她的穴，現在睡著了。她，神志不清，清醒著的時候就哭哭啼啼，要不就自殘，為了不讓她傷害自己，我只能點她的穴，或者將她綁起來。”小七說，“我的名字，燕於飛。”
“有救嗎？”塗山姝看著床上憔悴不堪的女子，心一抽一抽地疼。
對於冷香，她的感情很覆雜。
早先，她將她當成親姐妹，與彩絲三人留下不少堪稱黑歷史的荒唐事。
可，後來，冷香對她說的那些話，讓她久久不能釋懷。
她對冷香掏心掏肺，冷香卻只想毀掉她，那些惡毒的話語，常常在午夜夢回時想起，每每想起，便心如刀割。
她傷心了許久，也將冷香定義成一個忘恩負義之徒，可，自從遇見了季清風，一切都變了。
“你將疏禦宮封住之後，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在臨死之前做出了很多畜生不如的事情。他們，他們一個個的，禽獸不如。他們知道即將死亡，將憤怒都發洩在她身上。”
“那些人，他們，他們在臨死之前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小七，確切地說，是名字叫做燕於飛的男人聲音沈沈，有些哽咽。
“我終究還是來晚了。”
“等我來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那些人還在瘋狂折磨她。”他聲音悲慟，“我將那些男人都殺掉，偷偷運出去餵了野狗。”
“可就算這樣，她再也回不來了。”
塗山姝很難過。
她想上前，卻被小七攔下來。
“沒救，她被那些人餵了太多的藥，能活著已經是奇跡。”燕於飛笑得很勉強，“太後娘娘既然發現了我們，我們也自知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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