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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是棺材先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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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說你不是啊。”柳非月就納悶了。

他這寒月教,右護法柳碧霄經營了一家碧霄樓,風生水起的。

左護法就更厲害了,直接在這陰市開了一家小到不能更小的飯館。

寒月教就像個擺設,只有在特別重要的事情聚一下,其他時候都是各過各的,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

作為教主,他需要好好提點提點他們。

“鳴蟬,你失蹤了這麽久,就窩在這裏?”他咳了一聲,準備了長篇大論的說教。

柳鳴蟬抄著手,“比起我,教主你失蹤的時間更長吧?”

柳非月想起這些年男扮女裝做下的荒唐事,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麽立場來教訓別人,坐下來,哼了兩聲,“今天不付錢。”

柳鳴蟬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教主,你不能不要臉啊。”

塗山姝看著眼前清朗俊逸的男人。

傳說中柳鳴蟬,竟然,長這樣?

前世的時候,柳鳴蟬的大名如雷貫耳。

之所以如雷貫耳,是因為,這個人看起來不太靠譜,也不好接觸,其實還是心懷蒼生的。

前世旱災席卷,瘟疫橫行,餓殍遍地。

他幫助人們做了不少事,留下了不少美名。

那會她急需招攬人才,想招攬柳鳴蟬,可惜,每次都撲空,後來繁雜的事情太多,又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招攬他的心思也就淡了。

今生,竟以這種方式見面。

而且,她讓林羨淵說服的人,跟她前世心心念念想找的人,竟是同一個人。

世界真小。

“喲,柳先生。”塗山姝決定先混個臉熟。

隱士的脾氣都比較怪,越是拿身份來壓越起到反作用。

“你好啊,我姓塗山……”

“嗯。”柳鳴蟬對她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廚房裏。

塗山姝碰了一鼻子灰。

這個人!

“他脾氣比較怪,不過能力是很好的。”柳非月說,“籠煙山莊便是他尋的址,若是沒人帶路,很容易迷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怪人一個。”塗山姝得出結論。

原本以為傳說中的柳鳴蟬是個羽扇綸巾,長著山羊胡,拿著一把破扇子的先生模樣,沒想到,竟長得還怪好看。

果然人不可相貌。

“吃東西吧,正事要緊。”柳非月說。

“非月。”她暗搓搓戳了一下他,“你身為教主,應該是有一些權力的吧?”

“嗯?”

“能支配柳鳴蟬那種臭脾氣的人麽?”

“這個,應該可以的。”柳非月夾起一塊素燒鵝塞到她嘴裏,“你想做什麽?”

塗山姝嘿嘿一笑,“利用你。”

柳非月挑眉,“不再掩飾掩飾?”

“掩飾了也沒用,遲早會被你知道的。你又不敢打我。”塗山姝瞪大眼睛,“這個燒鵝好好吃。”

“這個竹筍也好好吃。”

“這陽春面為什麽可以做的這麽好次。”

她的聲音含糊不清。

柳非月搖了搖頭,“你啊,像個從來沒吃過飯的傻丫頭。”

他拿起筷子,卻沒什麽胃口。

離開店的時候,塗山姝扔下了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

“姑娘,我,找不開,你有沒有碎銀子?”柳鳴蟬將頭發高高束起,越發長身玉立,如清風朗月。

他皺著眉頭看著那錠銀子。

“不用找了,我還會再來的。”塗山姝對這裏的飯菜很滿意。

劉備為了諸葛亮三顧茅廬什麽的,她也至少來吃上三次,再暗搓搓說服他出山。

“那,恭敬不如從命。”柳鳴蟬站在門口,抄著手,目光炯炯。

那女人眼中的狡黠讓他有些發怵。

在她眼裏,他就像一塊肉,一不小心就會被叼走。

教主跟林羨淵都跟這女人混在一起,這女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太後娘娘麽?”他嘴角輕抿,盯著他們離開的身影,“有點意思。”

出了小飯館,進入到一條非常繁華的街道。

街道之上,各種各樣的店面。

或者香艷或者清冷或者熱鬧,是外界看不到的場景。

“我們要去哪裏?”塗山姝有些害怕,暗搓搓拽著柳非月的袖子。

“長天一色。”林羨淵說。

他來這裏的主要原因,就是去長天一色看書。

長天一色的書,是外界所看不到的孤本。

塗山姝要找的東西,在這裏應該能找到。

穿過熱鬧的街市,最終,在一棟高樓面前停下來。

這棟高樓依山而建,或者說,是建在山上的,盤曲蜿蜒,不知其高幾何。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塗山姝看著門前的對聯,“這裏,竟有這麽大的書館。”

“走了。”林羨淵抄著手,輕笑,“這裏的書只能看,不外借。”

“太後娘娘最好準備好紙筆,將需要的信息謄抄下來。”

塗山姝走進裏面,一股書香味傳來。

聞到這股味道她就犯困,打了兩個哈欠,轉頭瞧見柳非月正笑得詭異,狠狠地踩了踩他的腳,“笑什麽笑。”

“太後娘娘看到書就困的毛病,到現在還沒改正。”柳非月說。

“……”塗山姝臉黑了黑。

“你們兩個,都給我乖乖幹活,尋找宣德二十年到二十三年相關的消息。”

“遵命。”柳非月眉目輕然。

這裏和明月樓不一樣,書籍沒有具體分類,他們要尋找那些資料,無異於大海撈針。

所以,塗山姝這種看見書就困的人也不得不得起精神來。

任重而道遠。

……

就在塗山姝和林羨淵在長天一色大海撈針的時候,柳碧霄正黑著臉,坐在貴妃椅上訓斥擡棺人。

四個擡棺人低著頭,跪在下方,戰戰兢兢,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怎麽著,你們幾個是不想幹了?竟然半路將棺材打碎,這什麽鬼操作?陰市成立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如果給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了,今天你們就別想活著走出去。”柳碧霄將茶杯扔出去。

茶水四濺,茶杯碎得亂七八糟,證明她現在怒氣沖天。

擡棺人渾身顫抖。

他們就知道,棺材破碎這件事,以右護法那種見錢眼開,一毛不拔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右護法,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真的不是我們先動的手,是……是棺材先動的手。”一個人說,“我們已經出錢將棺材買了回來,您饒了我們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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