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不是你，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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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姝深深地看著林羨淵。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僅憑著三言兩語就能推測個八九不離十，這人，果然是狐貍轉世。
“不可說，不可說。”她說。
“哀家總覺得，這天可能要提前變了。”她說完，拍了拍頭，“對了，前段時間，哀家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娘娘說的是糯米城墻的事情？”涉及到正事，林羨淵稍微嚴肅了一些，“關於這件事，臣有些提議。”
“什麽？”
“糯米砌墻這件事不算壞事，臣也讓人蕭太醫研制了一種抗饑餓的藥丸，現在太醫院那邊正在制作。不過，臣以為，這東西治標不治本，若是抵抗一年災害還可以。但現在的情況是，災害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更不知道持續多久，我們耗盡力氣所做的一切，在天災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麽做？”塗山姝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災害這種東西，不一定什麽時候就出現，出現的頻率和時間都不一樣。
除了預防，他們更應該做的是根治。
“你叫聲漁令，我就告訴你。”林羨淵狐貍眼微微睜開一些。
“……趁人之危。”塗山姝咬牙切齒。
面對林羨淵這個前世最大的奸臣，她卻發不出脾氣來。
這男人，死過一次之後，可以說是性格大變，整個人都變得輕佻了。
他雖然嘴賤了些，那眼神中的柔情卻是化不開的。
對這種人，塗山姝最應付不來，“漁令。”她妥協地喊了一聲。
林羨淵很高興。
他拿了一張紙來，“臣認識一位能工巧匠，那人是我的摯友，雖然性子怪了一些，卻是個人才。我們兩個喝酒的時候，無意間說起天降災害的事情，他預言，明年可能會有大規模的旱災，將會民不聊生。”
塗山姝正在喝茶。
聽到這句話之後，她的手抖了抖，滾燙的茶水落在手上。
“千凝。”林羨淵嚇了一跳，忙拿了手絹過來。
“我沒事。”塗山姝擦了擦手，“繼續說。”
“他說，風調雨順的年景，人們可能還能吃飽，若是遇見旱災，將會民不聊生。”林羨淵說，“他喝了一些酒之後便開始痛哭，還給了我一張紙，說是要發明一個東西，能夠讓人不靠天吃飯。”
“喏，就是這張。”
塗山姝接過那張紙，紙張很粗糙，畫的圖也非常潦草。
“這，是什麽？”她橫看豎看，也沒看出個門道來。
“地下汲水工具。”林羨淵說，“他挖井的時候發現，地下是存有很多水的，他就想著，大旱之年，就算江河湖泊中都沒有水，地下也會有水，如果能將地下的水引到田地裏，那百姓們就可以不看天吃飯。”
“就算是大旱災的年限，也不至於顆粒不收。”
“林羨淵。”塗山姝突然提高了聲音。
“嗯？”
“把這個人帶進宮來，哀家要見他。”她的聲音有些振奮，激動，“這是個人才，如果真能造出這地下汲水裝置，那可是大功。”
“哀家……很期待。”
“我試試吧。”林羨淵皺著眉頭，“他一向不太喜歡與人打交道，性子清冷，淡泊名利，只想安安心心做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隱士。”
“請務必將他帶來。”塗山姝雙手合十。
旱災，瘟疫，這可是她心頭的兩座大山。
林羨淵沒有說話。
泰宸宮裏，他們兩個面面相對，一個專心謄寫試題，一個專心研究那什麽地下汲水裝置。
日光西斜，夕陽透過窗欞照耀進來的時候，林羨淵終於謄抄完了全部的試題，並找了個幾個太監一個個將試題封起來。
“娘娘，臣這幾日會在軒林苑，暫時不會來皇宮這邊。”他行禮，“太後娘娘，保重。”
“我會想你的。”他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特意將聲音放低，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
“……”塗山姝額角輕跳。
這男人，算是改邪歸正，不當奸臣當個鞠躬盡瘁的忠臣。
可，他這亂臣賊子，時不時撩她兩句是什麽意思？
他一個大學士，懂不懂什麽叫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她還是先皇的皇後，景澈的母後，雲星霓的……
一想起雲星霓，她就牙癢癢。
獨自一人在泰宸宮待了一會，穿過小路回到天香殿的時候，夕陽恰好收走最後一抹餘暉。
她打開門，首先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那種味道，獨屬於某個人。
心裏一陣狂喜。
他，回來了。
他平安回來了！
“雲……”
她還沒喊出來，卻默默地想起，他們之間已經斷了。
“你，回來的正好。”塗山姝抄著袖子走到屋子裏，果然看到雲星霓正坐在桌邊，正在翻看她揉搓得不成樣子的紙團們。
雲星霓掩了紙團，臉上沒什麽表情。
“你的身體，可好些了？”塗山姝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瘟疫已經消了麽？”
“多謝太後娘娘掛懷，臣已經無大礙。”雲星霓站起來，行了一個標準的禮，“臣這次來，是有件事想問一下太後娘娘。”
“什麽？”
“太後娘娘說過，當年，和你一起進國子監的，還有您的庶姐？臣聽說，您的庶姐也在宮中……”
塗山姝身子抖了抖。
雲星霓要找塗山眉？
他要找塗山眉？
“采薇宮。”她的臉色變冷，就那麽盯著雲星霓看了好一會才說，“你找她幹什麽？”
“實不相瞞。”雲星霓並沒有隱藏什麽，“臣，好像找錯了人了，太後娘娘，多有得罪，告辭。”
雲星霓說完，竟頭也不回地離開。
“站住。”塗山姝攥緊手，“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雲星霓沒有回頭，聲音也帶著淡漠疏離，如冰渣子一般。
“告辭。”
“你特麽，給我回來。”塗山姝突然跑過來，扯著他的頭發，“雲星霓，你說什麽？”
雲星霓眼神微閃。
“你要是敢反抗，哀家現在就叫人進來。”塗山姝下手很重，“說清楚。”
“今天不說清楚，哀家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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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僅憑著三言兩語就能推測個八九不離十，這人，果然是狐貍轉世。
“不可說，不可說。”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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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說的是糯米城墻的事情？”涉及到正事，林羨淵稍微嚴肅了一些，“關於這件事，臣有些提議。”
“什麽？”
“糯米砌墻這件事不算壞事，臣也讓人蕭太醫研制了一種抗饑餓的藥丸，現在太醫院那邊正在制作。不過，臣以為，這東西治標不治本，若是抵抗一年災害還可以。但現在的情況是，災害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更不知道持續多久，我們耗盡力氣所做的一切，在天災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麽做？”塗山姝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災害這種東西，不一定什麽時候就出現，出現的頻率和時間都不一樣。
除了預防，他們更應該做的是根治。
“你叫聲漁令，我就告訴你。”林羨淵狐貍眼微微睜開一些。
“……趁人之危。”塗山姝咬牙切齒。
面對林羨淵這個前世最大的奸臣，她卻發不出脾氣來。
這男人，死過一次之後，可以說是性格大變，整個人都變得輕佻了。
他雖然嘴賤了些，那眼神中的柔情卻是化不開的。
對這種人，塗山姝最應付不來，“漁令。”她妥協地喊了一聲。
林羨淵很高興。
他拿了一張紙來，“臣認識一位能工巧匠，那人是我的摯友，雖然性子怪了一些，卻是個人才。我們兩個喝酒的時候，無意間說起天降災害的事情，他預言，明年可能會有大規模的旱災，將會民不聊生。”
塗山姝正在喝茶。
聽到這句話之後，她的手抖了抖，滾燙的茶水落在手上。
“千凝。”林羨淵嚇了一跳，忙拿了手絹過來。
“我沒事。”塗山姝擦了擦手，“繼續說。”
“他說，風調雨順的年景，人們可能還能吃飽，若是遇見旱災，將會民不聊生。”林羨淵說，“他喝了一些酒之後便開始痛哭，還給了我一張紙，說是要發明一個東西，能夠讓人不靠天吃飯。”
“喏，就是這張。”
塗山姝接過那張紙，紙張很粗糙，畫的圖也非常潦草。
“這，是什麽？”她橫看豎看，也沒看出個門道來。
“地下汲水工具。”林羨淵說，“他挖井的時候發現，地下是存有很多水的，他就想著，大旱之年，就算江河湖泊中都沒有水，地下也會有水，如果能將地下的水引到田地裏，那百姓們就可以不看天吃飯。”
“就算是大旱災的年限，也不至於顆粒不收。”
“林羨淵。”塗山姝突然提高了聲音。
“嗯？”
“把這個人帶進宮來，哀家要見他。”她的聲音有些振奮，激動，“這是個人才，如果真能造出這地下汲水裝置，那可是大功。”
“哀家……很期待。”
“我試試吧。”林羨淵皺著眉頭，“他一向不太喜歡與人打交道，性子清冷，淡泊名利，只想安安心心做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隱士。”
“請務必將他帶來。”塗山姝雙手合十。
旱災，瘟疫，這可是她心頭的兩座大山。
林羨淵沒有說話。
泰宸宮裏，他們兩個面面相對，一個專心謄寫試題，一個專心研究那什麽地下汲水裝置。
日光西斜，夕陽透過窗欞照耀進來的時候，林羨淵終於謄抄完了全部的試題，並找了個幾個太監一個個將試題封起來。
“娘娘，臣這幾日會在軒林苑，暫時不會來皇宮這邊。”他行禮，“太後娘娘，保重。”
“我會想你的。”他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特意將聲音放低，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
“……”塗山姝額角輕跳。
這男人，算是改邪歸正，不當奸臣當個鞠躬盡瘁的忠臣。
可，他這亂臣賊子，時不時撩她兩句是什麽意思？
他一個大學士，懂不懂什麽叫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她還是先皇的皇後，景澈的母後，雲星霓的……
一想起雲星霓，她就牙癢癢。
獨自一人在泰宸宮待了一會，穿過小路回到天香殿的時候，夕陽恰好收走最後一抹餘暉。
她打開門，首先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那種味道，獨屬於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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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
他平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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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喊出來，卻默默地想起，他們之間已經斷了。
“你，回來的正好。”塗山姝抄著袖子走到屋子裏，果然看到雲星霓正坐在桌邊，正在翻看她揉搓得不成樣子的紙團們。
雲星霓掩了紙團，臉上沒什麽表情。
“你的身體，可好些了？”塗山姝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瘟疫已經消了麽？”
“多謝太後娘娘掛懷，臣已經無大礙。”雲星霓站起來，行了一個標準的禮，“臣這次來，是有件事想問一下太後娘娘。”
“什麽？”
“太後娘娘說過，當年，和你一起進國子監的，還有您的庶姐？臣聽說，您的庶姐也在宮中……”
塗山姝身子抖了抖。
雲星霓要找塗山眉？
他要找塗山眉？
“采薇宮。”她的臉色變冷，就那麽盯著雲星霓看了好一會才說，“你找她幹什麽？”
“實不相瞞。”雲星霓並沒有隱藏什麽，“臣，好像找錯了人了，太後娘娘，多有得罪，告辭。”
雲星霓說完，竟頭也不回地離開。
“站住。”塗山姝攥緊手，“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雲星霓沒有回頭，聲音也帶著淡漠疏離，如冰渣子一般。
“告辭。”
“你特麽，給我回來。”塗山姝突然跑過來，扯著他的頭發，“雲星霓，你說什麽？”
雲星霓眼神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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