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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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氣好得讓人懷疑昨天的狂風暴雨只是一場夢。
天空湛藍，萬裏無雲。
打開窗子之後，空氣裏帶著花草香味，還有來自遠方的森林清香。
塗山姝的身子好了很多。
昨天還疼痛劇烈的身體，經過一晚上休息，只剩下隱隱作痛。
她下床，簡單洗漱了一下。
柳非月從外面走進來，帶著滿身陽光，銀色長發上泛出好看的光澤。
“醒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他說，“玉珠死活要跟著去，你什麽想法？”
“玉珠，那孩子挺像年輕時候的我。”塗山姝說，“她想去就跟著去吧。何況，是我邀請的她。”
“這個……”柳非月有些為難。
玉珠的身體跟別人不一樣，一旦陷入發狂狀態，可是會將整個皇宮給毀掉的。
不過，有玉珠在，那些想打塗山姝主意的人得掂量掂量。
有利有弊。
“那就讓她去吧。”他說，“那孩子的身體有點特別，千萬不要惹怒了她，不然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哦？”
“反正盡量不要惹怒她。”柳非月笑著說，“放心，有我呢。”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一次，我就不去宮裏了，我以春試考生的身份，入駐軒林苑。”
塗山姝沒想到柳非月這麽積極，豎了豎大拇指，“有前途。”
她說完，眼睛瞥向上方，雲星霓所在的地方。
“我去看看他。”她說，“就是問問雲斷情況，畢竟雲星霓再怎麽人渣也是個將軍，他出事了，可是大事。”
柳非月嘆了口氣。
這姑娘，終究放不下他。
口口聲聲說著狠話，其實比誰都心軟。
“去吧。”他說。
塗山姝得了許可，費力爬到那處小院落裏。
雲斷正在外面等候。
“太後娘娘。你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這是方子，你回宮之後，將方子給師兄，他自會為你調理。”他神情很是憔悴。
“雲斷，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塗山姝看著雲斷的模樣憔悴不堪，整個人灰蒙蒙的，完全沒了前兩日光鮮桃花美少年的模樣。
“他的狀態，很不好嗎？”
雲斷點點頭。
“柳教主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這瘟疫發病初期是高燒，高燒之後全身會長出杏花一般的紅斑，紅斑化膿之後，人就沒救了。”
塗山姝嗓子緊了緊。
“那，雲將軍他……”
“高燒已經退下去，身上開始起斑。”雲斷似乎有些崩潰，“我試了很多辦法，一無所獲。”
塗山姝沒有再說話。
她簡單叮囑了幾句，想離開的時候，終究還是有些難過。
“我進去看看他。”
“不行。”雲斷斬釘截鐵地說，“不可以。”
“這種瘟疫很厲害，星霓一個人染了也就算了，如果過到太後娘娘身上，草民實在擔待不起。”
塗山姝沒有勉強。
她往門口走了好幾步，轉過頭問，“雲斷，昨天晚上，非月應該讓人送了一些餃子來，你吃了沒？”
雲斷一楞，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拱了拱手，“多謝太後娘娘，已經吃過了。”
“真吃了？那，蒜泥呢，你有沒有吃？”塗山姝說，“餃子一定要沾蒜泥才有味道。”
她說完，還是不放心，“你告訴我，昨天的餃子是什麽餡的？”
雲斷勉強笑了笑，“蘿蔔豬肉的，我真的吃了。”
“那蒜泥呢？”塗山姝問，“蒜泥吃了沒有？”
“也吃了。”
“我不信。”她湊到雲斷臉上，聞了聞，果然聞到了一股子蒜味，這才放下心來。
雲斷不明所以。
剛才塗山姝靠近他的時候，他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那種感覺，就跟魔怔了一樣。
有過很多很多很多女人，跟女人上床只為了解毒，早已經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的他，剛才，竟有些心跳加快，面紅耳赤？
這什麽騷反應！雲斷在心底暗暗鄙夷了自己一把。
塗山姝已經遠去。
透過綠樹從影，能看到他們漸行漸遠。
他斂著眉，捏緊了袖子，回到屋子裏。
雲星霓的情況很不好。
他身上已經出現了紅斑，雖然用藥物控制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那種癥狀。
除了無能為力，雲斷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感覺。
雲星霓是個將軍，鐵骨錚錚，馳騁在金戈鐵馬之中，只是“雲星霓”這三個字便讓敵軍聞風喪膽。
他的歸宿應該是戰死沙場，而不是以這種姿態，這種死法，死在這種地方。
這種死法，不適合他。
雲斷咬著牙。
他絕對會救他，就算以命換命，也要救回他。
……
塗山姝心事重重。
下了山，山腳下停著一輛馬車。
她跟玉珠上了馬車，柳非月則留在外面當車夫。
“塗山姐姐，果然還是你厲害，讓我們教主當車夫，可以說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佩服。”玉珠第一次去遠方，很興奮。
塗山姝歪在一旁。
這玉珠姑娘應該不知道，他們家的教主大人還曾經男扮女裝在她身邊當丫鬟，當了好多年，梳頭畫眉的技巧無人能敵。
若不是她知曉柳非月的性子，絕對會把他當成異裝癖大變態的。
“你家很遠嗎？嘿嘿，我可是準備了足足半天的食物呢，應該足夠了。”玉珠說，“半天應該能到了吧？”
“……”塗山姝不理她。
回去的路途比來的時候要快很多。
原本需要三天路程，他們水路並用，在玉珠的無限震驚中，只用了兩天便到達了京州城。
再次踏入到京州城，塗山姝感慨良多。
早先總覺得皇宮像是鳥籠，她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裏的鳥，承受著讚美，承受著要為人們安居樂業的祈福的重任。
時光荏苒，歲月琢磨之下，心境也不似從前。
“回家了。”她無限感慨。
“哇，好多人。”玉珠興奮得跟個孩子，在馬車裏坐不住，直接跑到外面，眼睛晶亮晶亮的。
“好多人，好多好吃的，啊，塗山姐姐，你家這裏實在太棒了。”
塗山姝懶得理會這個精力旺盛的兒童。
馬蹄噠噠地向前，終於來到皇宮外。
“站住，幹什麽的？”禦林軍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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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藍，萬裏無雲。
打開窗子之後，空氣裏帶著花草香味，還有來自遠方的森林清香。
塗山姝的身子好了很多。
昨天還疼痛劇烈的身體，經過一晚上休息，只剩下隱隱作痛。
她下床，簡單洗漱了一下。
柳非月從外面走進來，帶著滿身陽光，銀色長發上泛出好看的光澤。
“醒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他說，“玉珠死活要跟著去，你什麽想法？”
“玉珠，那孩子挺像年輕時候的我。”塗山姝說，“她想去就跟著去吧。何況，是我邀請的她。”
“這個……”柳非月有些為難。
玉珠的身體跟別人不一樣，一旦陷入發狂狀態，可是會將整個皇宮給毀掉的。
不過，有玉珠在，那些想打塗山姝主意的人得掂量掂量。
有利有弊。
“那就讓她去吧。”他說，“那孩子的身體有點特別，千萬不要惹怒了她，不然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哦？”
“反正盡量不要惹怒她。”柳非月笑著說，“放心，有我呢。”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一次，我就不去宮裏了，我以春試考生的身份，入駐軒林苑。”
塗山姝沒想到柳非月這麽積極，豎了豎大拇指，“有前途。”
她說完，眼睛瞥向上方，雲星霓所在的地方。
“我去看看他。”她說，“就是問問雲斷情況，畢竟雲星霓再怎麽人渣也是個將軍，他出事了，可是大事。”
柳非月嘆了口氣。
這姑娘，終究放不下他。
口口聲聲說著狠話，其實比誰都心軟。
“去吧。”他說。
塗山姝得了許可，費力爬到那處小院落裏。
雲斷正在外面等候。
“太後娘娘。你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這是方子，你回宮之後，將方子給師兄，他自會為你調理。”他神情很是憔悴。
“雲斷，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塗山姝看著雲斷的模樣憔悴不堪，整個人灰蒙蒙的，完全沒了前兩日光鮮桃花美少年的模樣。
“他的狀態，很不好嗎？”
雲斷點點頭。
“柳教主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這瘟疫發病初期是高燒，高燒之後全身會長出杏花一般的紅斑，紅斑化膿之後，人就沒救了。”
塗山姝嗓子緊了緊。
“那，雲將軍他……”
“高燒已經退下去，身上開始起斑。”雲斷似乎有些崩潰，“我試了很多辦法，一無所獲。”
塗山姝沒有再說話。
她簡單叮囑了幾句，想離開的時候，終究還是有些難過。
“我進去看看他。”
“不行。”雲斷斬釘截鐵地說，“不可以。”
“這種瘟疫很厲害，星霓一個人染了也就算了，如果過到太後娘娘身上，草民實在擔待不起。”
塗山姝沒有勉強。
她往門口走了好幾步，轉過頭問，“雲斷，昨天晚上，非月應該讓人送了一些餃子來，你吃了沒？”
雲斷一楞，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拱了拱手，“多謝太後娘娘，已經吃過了。”
“真吃了？那，蒜泥呢，你有沒有吃？”塗山姝說，“餃子一定要沾蒜泥才有味道。”
她說完，還是不放心，“你告訴我，昨天的餃子是什麽餡的？”
雲斷勉強笑了笑，“蘿蔔豬肉的，我真的吃了。”
“那蒜泥呢？”塗山姝問，“蒜泥吃了沒有？”
“也吃了。”
“我不信。”她湊到雲斷臉上，聞了聞，果然聞到了一股子蒜味，這才放下心來。
雲斷不明所以。
剛才塗山姝靠近他的時候，他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那種感覺，就跟魔怔了一樣。
有過很多很多很多女人，跟女人上床只為了解毒，早已經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的他，剛才，竟有些心跳加快，面紅耳赤？
這什麽騷反應！雲斷在心底暗暗鄙夷了自己一把。
塗山姝已經遠去。
透過綠樹從影，能看到他們漸行漸遠。
他斂著眉，捏緊了袖子，回到屋子裏。
雲星霓的情況很不好。
他身上已經出現了紅斑，雖然用藥物控制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那種癥狀。
除了無能為力，雲斷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感覺。
雲星霓是個將軍，鐵骨錚錚，馳騁在金戈鐵馬之中，只是“雲星霓”這三個字便讓敵軍聞風喪膽。
他的歸宿應該是戰死沙場，而不是以這種姿態，這種死法，死在這種地方。
這種死法，不適合他。
雲斷咬著牙。
他絕對會救他，就算以命換命，也要救回他。
……
塗山姝心事重重。
下了山，山腳下停著一輛馬車。
她跟玉珠上了馬車，柳非月則留在外面當車夫。
“塗山姐姐，果然還是你厲害，讓我們教主當車夫，可以說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佩服。”玉珠第一次去遠方，很興奮。
塗山姝歪在一旁。
這玉珠姑娘應該不知道，他們家的教主大人還曾經男扮女裝在她身邊當丫鬟，當了好多年，梳頭畫眉的技巧無人能敵。
若不是她知曉柳非月的性子，絕對會把他當成異裝癖大變態的。
“你家很遠嗎？嘿嘿，我可是準備了足足半天的食物呢，應該足夠了。”玉珠說，“半天應該能到了吧？”
“……”塗山姝不理她。
回去的路途比來的時候要快很多。
原本需要三天路程，他們水路並用，在玉珠的無限震驚中，只用了兩天便到達了京州城。
再次踏入到京州城，塗山姝感慨良多。
早先總覺得皇宮像是鳥籠，她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裏的鳥，承受著讚美，承受著要為人們安居樂業的祈福的重任。
時光荏苒，歲月琢磨之下，心境也不似從前。
“回家了。”她無限感慨。
“哇，好多人。”玉珠興奮得跟個孩子，在馬車裏坐不住，直接跑到外面，眼睛晶亮晶亮的。
“好多人，好多好吃的，啊，塗山姐姐，你家這裏實在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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