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雲星霓問。

“外界的事情他一概不關心，所以，就算是拼上了我的性命，也只有兩成把握讓他出面。”柳非月說，“但，老頭子對步虛煙的事情耿耿於懷，他一直想找到步虛煙的停雲劍。現在，步虛煙的停雲劍出現，我們只要得到那把劍，就能讓老頭子出面救下塗山姝。”

他頗有些感慨。

本想以命換命，沒想到，天不絕他，竟在最關鍵的時候，得到了停雲劍的消息。

“哦？”雲星霓瞇著眼睛。

“我們暫時在這裏住下。”柳非月說，“我跟雲斷去綺夢閣，將停雲劍拍下來。”

“可以。”

吃過飯之後，雲斷辦理了住店。

依然，他跟柳非月一個房間，塗山姝跟雲星霓一個房間。

柳非月吐槽了好久，為了不引人註目，還是妥協了。

橫豎只是住一個晚上而已。

他們所到達的這座城，是距離京州城不遠的南堂城，因為鄰近京都，非常繁華富有。

打聽了綺夢閣的位置，以及拍賣開始的時間，雲斷去錢莊取了一些錢。

錢莊的人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支取這麽多錢，有些慌張，幾乎將錢莊裏所有的銀票都拿了出來。

雲斷拿著好些銀票走出錢莊之後，一直等在錢莊周圍的人紛紛圍過來。

“南堂城距離京州城這麽近，治安效果卻一般，眾目睽睽之下，這些人們竟想搶劫？”他嘆了口氣，“娘子，嚇唬嚇唬他們。”

柳非月非常反感雲斷對他發號施令。

但，一堆虎視眈眈的人跟著他們，那種感覺非常不舒服。

他釋放出一些殺氣之後，那些人果然不敢再靠近。

天色有些暗。

正午那會還艷陽高照，到了下午時分，天色陰沈，狂風乍起。

黑雲拂過，大雨欲來風滿樓。

“這天可真是奇怪。”雲斷說，“前幾天下了那麽一場罕見的大雪，現在竟又要下雨麽？凍雲黯淡，可真讓人不舒服。”

他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終在一個高門大院前停下來。

綺夢閣三個大字在昏沈沈的空間裏發光，似乎是用了極為珍貴的夜光琉璃做成，白天反射太陽光芒，黑夜時，又能產生奕奕光彩，妙不可言。

“兩位，有預約嗎？”一個白衣書生攔住他們。

“沒預約，但，這些可以嗎？”雲斷解開包袱，包袱裏全都是銀票和金子。

“當然可以，兩位，請跟我來。”白衣書生笑嘻嘻地將他們帶到三樓，一個看起來非常考究的包廂裏。

“兩位請稍等，茶水和點心馬上就到。”他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柳非月坐下來，掀開簾子，從簾子後面可以看到大廳中的拍賣臺。

這綺夢閣一共有三樓，一樓是最普通的客人，二樓是富甲一方，有些實力的客人。

三樓，則是最尊貴的客人。

進綺夢閣的通行證也很簡單，就是錢。

只要有足夠的錢，就能進到足夠的樓層。

“果然如傳說中那樣，是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地方。”雲斷挑著眉，打量了一下四周，現在還沒有太多人，還算冷清。

“打擾一下。”有美麗的侍女端了茶水和點心過來。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女，每個侍女都端著一個木質的盤子。

一個盤子上放了兩個面具，另一個盤子上則是一個刻著房間號的玉如意。

“公子，夫人，請將面具戴好。”侍女笑著說，“等拍賣開始時，若有看中的商品，請舉起這玉如意。”

侍女們離開後。

雲斷將面具戴好，掀開簾子，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來往的客人。

有些客人為了掩飾身份，一進門就帶了面具。

天黑下來的時候，這裏的人也多了起來。

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綺夢閣裏的燈籠全部點燃，正中央的臺子上，有幾個絕美舞姬翩翩起舞。

也有美人輕撫琴。

安靜優雅，和那種嘈雜的拍賣會完全不一樣。

“——誒，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見到如此規模的唱賣，可真是令人驚訝。”雲斷掀開面具，抿了一口茶。

“這綺夢閣，就算在京州城也是很有名的。”柳非月說，“綺夢閣的閣主非常神秘，傳聞能找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不過，這個人非常神秘，到現在也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沒人知道。”

他說著，微微皺起眉頭。

這正是他覺得奇怪的一點，步虛煙的停雲劍出現的未免太是時候了。

德慶殿之變才過去兩三天時間，這件事雖然沒有刻意封鎖消息，但經歷了這場血變的人很少再提起這件夢魘之事。

也就是說，塗山姝受傷這件事，應該不會傳播太遠。

可，這停雲劍出現的實在太過詭異。

“我覺得，應該沒有惡意。”雲斷似乎猜到了柳非月的想法，“也或許，只是巧合。”

巧合麽？

可，如果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別多想了。”雲斷說，“停雲劍出現，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麽？”

柳非月斂著眉。

拍賣會即將開始時，一樓二樓三樓都坐滿了人。

歌姬舞姬魚貫而下，一個白衣長衫，戴著面具的男子走到正中央。

“各位，歡迎光臨綺夢閣。在下沈移舟。”他笑著說，“這一次的唱賣跟平常一樣，有看中的商品，請舉起您手中的玉如意，並報出您的價格。如果沒能唱滿三次，可以隨意叫價，如果唱滿了三次，這商品便歸最後出價的客人所有，公平公正。”

“第一件商品，是一個舞姬。”沈移舟手裏拿著一把扇子，兩個絕美侍女將舞姬帶上臺來。

“舞姬身段柔軟，舞姿美妙，容貌更是傾國傾城。一千兩銀子起價，現在請出價。”

那舞姬站在舞臺正中央，竟然跳起了舞。

她身姿曼妙，穿著暴露，一舉一動勾人心魄。

“餵餵餵，這犯規了吧？”雲斷蹙著眉頭，“這綺夢閣，竟還會拍賣舞女？”

“這位先生，綺夢閣所有的商品都是通過正規途徑而來。”沈移舟顯然聽到了雲斷的話，輕輕一笑，“舞姬出現在這裏，也是她同意的，我們綺夢閣只抽取一部分，剩下的錢財全部歸舞姬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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