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怒懟眾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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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羨淵是什麽人，臣沒有接觸過。但，死者的哥哥，是臣軍中的一名小將。那名小將聽聞妹妹慘死的消息，痛不欲生。”
“西南苦寒，狼群叢生，臣與將士們出生入死，守衛的是這個國家。但到頭來，卻因為狗官草菅人命……”
“臣一生為國，守護邊疆，到頭來卻無法保護家人，這對臣，對臣麾下的小將來說，都是恥辱。”吳疆蹬著眼睛，“西南大都督吳疆，懇請皇上嚴懲林羨淵，給臣，也給廣大將士們一個交代。”
塗山姝是捂著耳朵聽完的。
吳疆這個人，也算是個肝膽相照的漢子。
雖然是周閣老那邊的人，卻是個恩怨分明，大義凜然，忠君報國的將軍。
前世雲星霓叛亂的時候，他的飛狼團也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死去的那姑娘，竟是吳疆手下將士的妹妹麽？
她攥著手，這件事，果然是有預謀有策劃的。
一旦她給不出相應的結果，吳疆極有可能會叛變。
現在除了駐守北方的雲星霓，大概也只有駐守西南的吳疆效忠朝廷。
幕後那個人，利用了吳疆恩怨分明的性子，將導火索引到他身上。
可真是，一箭多雕啊。
“這個……”景澈小臉有些白。
這男人，塊頭實在太大，聲音也太吵，他被震的胃裏直翻騰。
“你們，都覺得林羨淵有罪？”一直躲在後面不說話的塗山姝突然開口。
她打了簾子，就那麽光明正大走到景澈面前。
景澈蒼白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下。
大臣們沒想到塗山姝會突然走出來，紛紛瞪大眼睛。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大概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塗山姝並不在意。
女人不能幹涉朝廷裏的事情，但現在，整個皇宮，能夠信任的人不超過五個手指，她不得不出面。
“太後娘娘，這不合規矩。”周閣老瞇著眼睛，“太後娘娘垂簾聽政已經是不合規矩，現在怎麽能……”
“哀家樂意。”塗山姝直接懟回去。
“哀家在簾子後面聽著，你們一個個的，怎麽著？欺負先皇死得早？欺負景澈沒人庇佑？欺負哀家勢單力薄？”
“景澈還是個孩子，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也算是威震四方，逼迫一個孩子，你們還要點臉嗎？”
她提高了聲音，“哀家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景澈的母後，也是當今的太後娘娘，你們敢這麽肆無忌憚地擾亂視聽，是覺得哀家與皇上孤兒寡母好欺負是嗎？”
大臣們面面相覷。
這，這瘋婆子，到底在發什麽飆？
別說大臣們，就連她的親生父親塗山信也楞了。
他實在沒想到，他閨女能幹出這種在泰宸大殿上直接跟滿朝文武叫板的事來。
他閨女，實在……
孺子可教啊。
塗山姝從高高的臺階上走下來，走到吳疆面前。
她擡頭，盯著眼前跟小山一般的男人，“吳疆。”
“在。”吳疆一楞。
“你，好意思嗎？”塗山姝說，“你一個超過兩米塊頭的大將軍，先是嚇唬八歲的景澈，又用那麽高的嗓音在泰宸大殿上叫囂，你嗓門大，所以不要臉？”
吳疆臉漲得通紅。
他也算是一代梟雄，英雄一般的人物，被一個女人這麽說下去，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保家衛國是軍人的責任，你想拿這件事出來威脅景澈，是不是太幼稚了些？”塗山姝盯著他，“哀家知道，吳將軍義薄雲天，光明磊落，不可能做出逼迫天子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但你剛才的行為，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
“臣……”吳疆原本是紅臉。
聽到塗山姝的話，那張略帶黝黑的臉上卻白了一片。
的確，經過塗山姝提醒他才發覺，剛才，他只顧著慷慨激昂，卻忘了，這不是在西南，而是在大殿上。
他在大殿上，的確失儀了。
“臣，知錯。”他也算是個大丈夫，知道自己剛才有點過火，忙跪下來道歉，“皇上，臣一個粗人，殿前失儀，若是嚇到了皇上，臣願意受罰。”
“知錯能改，便是……”塗山姝想了半晌，怎麽也想不起那話怎麽說。
她剛才能一口氣說出那麽多有文化的詞語來已經是不容易，現在終於原形畢露。
她依稀記得知錯能改後面還有一句，但，那句是什麽卻完全想不來了。
於是，她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便是好孩子。”
這句話，吳疆聽得真真的。
他張了張嘴，兩米高的漢子，臉在瞬間變得通紅通紅。
那句“好孩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站在那，用力低著頭，“臣……”
還沒說完，便退回原來的位置，不再說話。
塗山姝在心裏嘆了口氣。
沒文化這種事，果然是如影隨形的。
昨天晚上她在心裏打了許久的草稿，果然還是原形畢露了。
還好，這個吳疆算是消停下了。
他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要是真被有心人利用，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先把吳疆安撫下之後，她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不是她看不起他們，而是，除了吳疆有點棘手之外，大殿上的人，絕大部分是垃圾。
塗山姝就那麽抄著手，走回大殿上，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們。
“你們，都想殺林羨淵而後快？”
大臣們面面相覷，剛才被罵了一通，他們對這瘋婆子有點發怵。
這瘋婆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似乎根本不懂什麽皇家規矩，也不懂什麽三從四德，懟人的時候毫不含糊，甚至直接爆粗口。
大臣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害怕被塗山姝罵個狗血淋頭，一時間，竟沒人敢說什麽。
“好，很好。”塗山姝掃視了臺下的每個人，心裏默默念叨，林羨淵這傻玩意的人緣是不是也太差了一些。
滿朝文武沒個替他說話的。
可真是，滿屋子尷尬。
“關於林大人的案子，哀家也命人查了一下。”她說，“的確是證據確鑿。”
塗山姝擺了擺袖子，“哀家剛才發飆，是看不慣你們欺負景澈。”
“哀家也覺得，那林羨淵平日裏也驕縱無比，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各位愛卿可以暢所欲言，哀家會參考你們的想法。”
大臣們糊塗了。
這瘋婆子，剛才發了一頓火，現在又和顏悅色地跟他們討論林羨淵的罪行。
他們有些懵，不知道該說什麽。
“娘娘。”大理寺少卿洛尋拱手行禮，“以臣看，這案子疑點重重……”
“洛大人此話差矣。”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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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苦寒，狼群叢生，臣與將士們出生入死，守衛的是這個國家。但到頭來，卻因為狗官草菅人命……”
“臣一生為國，守護邊疆，到頭來卻無法保護家人，這對臣，對臣麾下的小將來說，都是恥辱。”吳疆蹬著眼睛，“西南大都督吳疆，懇請皇上嚴懲林羨淵，給臣，也給廣大將士們一個交代。”
塗山姝是捂著耳朵聽完的。
吳疆這個人，也算是個肝膽相照的漢子。
雖然是周閣老那邊的人，卻是個恩怨分明，大義凜然，忠君報國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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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她給不出相應的結果，吳疆極有可能會叛變。
現在除了駐守北方的雲星霓，大概也只有駐守西南的吳疆效忠朝廷。
幕後那個人，利用了吳疆恩怨分明的性子，將導火索引到他身上。
可真是，一箭多雕啊。
“這個……”景澈小臉有些白。
這男人，塊頭實在太大，聲音也太吵，他被震的胃裏直翻騰。
“你們，都覺得林羨淵有罪？”一直躲在後面不說話的塗山姝突然開口。
她打了簾子，就那麽光明正大走到景澈面前。
景澈蒼白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下。
大臣們沒想到塗山姝會突然走出來，紛紛瞪大眼睛。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大概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塗山姝並不在意。
女人不能幹涉朝廷裏的事情，但現在，整個皇宮，能夠信任的人不超過五個手指，她不得不出面。
“太後娘娘，這不合規矩。”周閣老瞇著眼睛，“太後娘娘垂簾聽政已經是不合規矩，現在怎麽能……”
“哀家樂意。”塗山姝直接懟回去。
“哀家在簾子後面聽著，你們一個個的，怎麽著？欺負先皇死得早？欺負景澈沒人庇佑？欺負哀家勢單力薄？”
“景澈還是個孩子，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也算是威震四方，逼迫一個孩子，你們還要點臉嗎？”
她提高了聲音，“哀家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景澈的母後，也是當今的太後娘娘，你們敢這麽肆無忌憚地擾亂視聽，是覺得哀家與皇上孤兒寡母好欺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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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瘋婆子，到底在發什麽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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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沒想到，他閨女能幹出這種在泰宸大殿上直接跟滿朝文武叫板的事來。
他閨女，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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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姝從高高的臺階上走下來，走到吳疆面前。
她擡頭，盯著眼前跟小山一般的男人，“吳疆。”
“在。”吳疆一楞。
“你，好意思嗎？”塗山姝說，“你一個超過兩米塊頭的大將軍，先是嚇唬八歲的景澈，又用那麽高的嗓音在泰宸大殿上叫囂，你嗓門大，所以不要臉？”
吳疆臉漲得通紅。
他也算是一代梟雄，英雄一般的人物，被一個女人這麽說下去，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保家衛國是軍人的責任，你想拿這件事出來威脅景澈，是不是太幼稚了些？”塗山姝盯著他，“哀家知道，吳將軍義薄雲天，光明磊落，不可能做出逼迫天子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但你剛才的行為，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
“臣……”吳疆原本是紅臉。
聽到塗山姝的話，那張略帶黝黑的臉上卻白了一片。
的確，經過塗山姝提醒他才發覺，剛才，他只顧著慷慨激昂，卻忘了，這不是在西南，而是在大殿上。
他在大殿上，的確失儀了。
“臣，知錯。”他也算是個大丈夫，知道自己剛才有點過火，忙跪下來道歉，“皇上，臣一個粗人，殿前失儀，若是嚇到了皇上，臣願意受罰。”
“知錯能改，便是……”塗山姝想了半晌，怎麽也想不起那話怎麽說。
她剛才能一口氣說出那麽多有文化的詞語來已經是不容易，現在終於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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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便是好孩子。”
這句話，吳疆聽得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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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看不起他們，而是，除了吳疆有點棘手之外，大殿上的人，絕大部分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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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瘋婆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似乎根本不懂什麽皇家規矩，也不懂什麽三從四德，懟人的時候毫不含糊，甚至直接爆粗口。
大臣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害怕被塗山姝罵個狗血淋頭，一時間，竟沒人敢說什麽。
“好，很好。”塗山姝掃視了臺下的每個人，心裏默默念叨，林羨淵這傻玩意的人緣是不是也太差了一些。
滿朝文武沒個替他說話的。
可真是，滿屋子尷尬。
“關於林大人的案子，哀家也命人查了一下。”她說，“的確是證據確鑿。”
塗山姝擺了擺袖子，“哀家剛才發飆，是看不慣你們欺負景澈。”
“哀家也覺得，那林羨淵平日裏也驕縱無比，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各位愛卿可以暢所欲言，哀家會參考你們的想法。”
大臣們糊塗了。
這瘋婆子，剛才發了一頓火，現在又和顏悅色地跟他們討論林羨淵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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