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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堪比戲文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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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絲額角抽了抽。

“這是皇宮裏啊,娘娘三思。”

“有誰規定皇宮裏不能烤肉?”塗山姝舔了舔嘴唇,“哀家還想喝酒。”

她停頓了片刻,“心情不好,借酒消愁。”

“哦,對了,對了,把哥哥和林羨淵也叫來吧。”

“烤肉,烤肉……”她念叨著,懨懨的臉上多了些愉悅。

彩絲摸了摸鼻子。

他,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把塗山姝帶歪了?

當年,塗山姝還沒出閣時,他們經常出去招搖撞騙,踏青游玩,不帶幹糧,只帶一些簡單的佐料,餓了就抓只山雞或者野豬什麽的烤了吃。

這種江湖中人最常用的烤山雞烤野豬之類的,塗山姝只吃過一次就念念不忘。

早先在塗山家,她沒少去廚房抓雞烤來吃,甚至還衍生出好些吃法。

後來,她在院子裏烤雞吃被塗山老爺發現,塗山老爺嘗了一口,生生憋出一句,他女兒終於有拿得出手的本領了。

年少時候的吃雞打狗,上不得臺面。

可,她現在已經嫁到了皇家,再用這些江湖人常用的手段,有點過分了。

彩絲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囑咐禦膳房將食材提前腌好。

塗山姝一直神情懨懨的,除了對晚上的烤肉有些期待,其他的東西一概不感興趣。

她回到房間裏,拿了一支筆在那塗塗畫畫,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不懂。

彩絲覺得她不對勁,問了又不說,便嘆了口氣,出門去找景澈。

景澈正在搖頭晃腦地念書。

看到彩絲到來,一下子撲過去,“彩絲姐姐。”

“你來了,朕好開心。”

“小奶狗。”彩絲摸了摸他的頭,“我來告訴你一聲,今天晚上去天香殿吃烤肉,下午練功早些結束。”

“烤肉?”景澈眨著眼睛,“是什麽?”

“這個……”彩絲想著該怎麽解釋,瞧見正襟危坐的林羨淵,“喲,林大人,太後娘娘讓你帶著大公子來吃烤肉。”

林羨淵掩了書卷,狐貍眼稍微睜開一些,“烤肉?”

彩絲點了點頭,又低頭捏了捏景澈的鼻子,“小奶狗,好好讀書,我先回去了。”

他說完,沖著林羨淵擺了擺手,“記得帶上大公子。”

“千澄最近,心情不好,他不一定會來。”林羨淵站起來,足足比彩絲高出一頭,“午課要結束了。”

“皇上,臣先告退了。”

“夫子走好。”景澈很有禮貌地揮了揮手。

林羨淵施施然走出去一小會,回過頭,狐貍眼裏帶著點點狡黠的光芒,“大公子最近對太後娘娘意見頗深。”

“我不一定能請得動他,不如,彩絲姑娘屈尊,去勸一勸大公子?”

彩絲在猶豫。

塗山栩的確是個別扭性子,因為征婚這事,指不定生了多大氣。

那種人,平常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比誰都別扭,還愛鉆牛角尖。

一旦鉆進去,十頭牛也拉不回。

“去。”他跟在林羨淵身旁,對著景澈招了招手,“皇上,我去一趟林府。若是太後娘娘問起來,就說,嗯,我去慰藉大公子受傷的心靈去了。”

景澈歪著頭。

似乎不太明白慰藉心靈是什麽意思。

他也懶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用過膳之後,又念了一會書,才乖乖地回到床上午休。

彩絲跟著林羨淵出宮比較容易。

“大公子到底怎麽了?”他托著下巴,大咧咧地坐在馬車裏。

“也沒什麽。”林羨淵輕輕地笑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好容易能放縱一回,每天晚上借酒消愁。”

“這也難怪,塗山家對他們管束得太嚴了。”彩絲頗有些感慨。

在塗山家,就跟在牢獄裏一樣。

規矩森森,比皇宮裏規矩還要多。

“最開始他喝多了只畫一些山水畫,現在喝多了就細細描摹一個人。”林羨淵說。

“一個人?”

“嗯,那眉眼,與彩絲姑娘有八分相似。”林羨淵笑得有些過分,“塗山大公子,似乎對彩絲姑娘情有獨鐘呢。”

“……”彩絲嘴角抽了抽。

如果沒猜錯的話,塗山栩描繪的,應該是碧霄樓裏的柳絮姑娘。

也就是他親妹妹,柳碧霄。

可惜的是,碧霄並不知道塗山栩的真實身份,塗山栩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碧霄的身份。

這一對,相當懸。

“我就想著,讓彩絲姑娘前來,慰藉一下千澄的相思之苦。”林羨淵手裏拿著那把贗品破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

“大公子描繪的人不是我。”彩絲雙臂相抱,冷笑,“林大人把我騙出宮來,不只是想做月老吧?”

“呵呵。”林羨淵笑得陰氣森森,“彩絲姑娘可真是,冰雪聰明。”

彩絲最討厭林羨淵這樣的腹黑混賬。

原本就長得挺好看,又總是瞇著眼睛,像個狐貍一樣。

瞇瞇眼都是怪物。

“林大人,想要我做什麽?”彩絲閉上眼睛,“要是沒個讓我滿意的說法,我可不保證林大人能活著回去。”

“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林羨淵嘆了口氣,“就是事情有點棘手。”

“林大人覺得棘手的事,我一個小宮女能解決得了?”彩絲冷笑,“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吧?”

林羨淵倒是沒反駁。

他拿著那把破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前兩天我從皇宮回林府的時候,碰到有女子喊冤。”

“那女子披麻戴孝,面容姣好,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說什麽走投無路,只能去死什麽的,我一時心軟,便將讓人將她帶到了別莊。”

“喲,林大人金屋藏驕啊。”

“怪就怪在這裏。”林羨淵嘆了口氣,仿佛沒聽到彩絲的冷嘲熱諷,“我比較忙碌,一時半會沒時間理會那女子的案子,昨天,我終於想起這茬的時候,帶著幾個侍從去了別莊。”

“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

“別莊外面圍了一圈人,指指點點的,瞧見我靠近,避如蛇蠍。”林羨淵有些無奈,“我帶人進去瞧了瞧。”

“瞧見那名女子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面目驚恐,身上傷痕累累,已經氣絕身亡了。”

“哦?”彩絲挑了挑眉,“你幹的?”

“我這麽憐香惜玉的人,怎麽能做出那種事。”林羨淵用扇子一下一下地打著手心,“我請了大理寺的朋友幫忙,那朋友調查了半天,這案子的每個矛頭都指向我。”

“就好像,提前寫好的戲文段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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