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她，突然上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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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羨淵額角跳了好幾下。
這兄妹倆，腦子一個比一個有問題。
“你們兩個，是不是過分了？”
塗山姝自己想了想，也覺得這事不靠譜。
況且，清都教的人已經盯上了哥哥，征婚已經不是重點了。
“哥哥。”
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塗山栩解釋這裏面的門門道道。
她是懷疑林羨淵。
但，現在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
尤其是，這段日子，她腦海中總是想起前世岑白臨死之前的話，越想越覺得心驚。
“要不哥哥就先在這裏藏著？”她說，“我命人去調查那清都教。”
說到這裏，她的臉色冷下來。
驗證林羨淵到底是不是清都教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實踐出真知。
她本不太擅長用人什麽的，但前世被逼的沒辦法，只能趕鴨子上架，然後學了一些權謀皮毛什麽的。
“林先生，哀家有些事要交代給你。”塗山姝將景澈拉過來，“哀家今天帶皇上來，也是因為有些事情要澈兒定奪。”
景澈有些驚訝，也有些高興。
“哀家做了一個夢。”塗山姝想著該怎麽解釋即將遭遇的自然災害。
乾始二年，雲將軍反叛，她傾盡全國之力去鎮壓，最終取得了勝利。
鎮壓剛剛結束，乾始三年，天降災荒，顆粒無收，人們怨聲載道，此時，國庫空虛，朝廷甚至沒有銀兩來發放俸祿。
乾始四年，瘟疫橫行，餓殍遍地，人們易子而食，整個國家烏煙瘴氣。
乾始五年，臨越王景霈逼宮謀反……
一件接著一件，沒有喘息，前世，她過得實在太不容易。
“夢到可能會有天災人禍，哀家想著，趁著今年豐收，多做一些準備。”她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所以，請林先生提前準備。”
“夢？”林羨淵不太相信這種有的沒的。
“夢裏太過真實，哀家有些擔心。”塗山姝說，“哀家想，重新砌城墻。”
這才是她這次來的目的。
這件事，由世上第一大奸臣林羨淵來做，最為合適。
這個人的手腕和聰明程度，朝中人所不及。
“嗯？”
“哀家想用糯米做成城墻磚。”她說。
“哦？”
“用糯米泥和紅糖漿重新砌成城墻，在災荒年，可以對抗一段時間，不僅僅是京州城，其他地方也要實行下去。”
林羨淵見多識廣，又飽讀詩書，立馬領會了塗山姝的意思。
“這個可以。”他說，“相傳伍子胥……”
“另外，哀家會命人廣泛收集藥材，用枸杞子，五味子，熟地黃之類的藥材做成饑餓藥丸備用。”
塗山姝揉著眉心，打斷了他的話，“各個州府都要儲備糧食，藥材。”
林羨淵答應著。
“母後。”景澈拽著塗山姝的袖子，“是發生什麽事了麽？”
“澈兒可曾聽說未雨綢繆？”塗山姝笑了笑，“哀家總覺得心慌，這些東西，提前做做準備也是好的。”
“原來如此。”景澈恍然大悟。
林羨淵有些驚愕。
本以為這塗山姝和塗山栩一樣，連個詞語都用不好，沒想到竟還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倒也真讓他刮目相看。
“還有一些細節，哀家暫時想不到，就麻煩林先生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她正了正神色，像是在亡羊補牢一般解釋，“防患於未然。”
林羨淵冰雪聰明，自然理解了塗山姝的意思。
“臣定當竭盡全力。”
塗山姝看向景澈，“澈兒覺得如何？”
景澈並不太明白，他歪了歪頭，“這些事母後做主就可以了，朕聽母後的。”
“澈兒。”
“你是天子，雖然還小，但也要學著管理這些事，哀家和林先生只是輔佐你。”她聲音嚴肅了些，“澈兒要學會拿主意。”
“所以，這件事，澈兒要跟林先生一起完成。”
景澈依然似懂非懂。
塗山姝覺得教會小奶狗這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便點到為止。
“林先生，接下來的事，哀家就交給你了。”
“若是需要什麽，只需跟哀家或者皇上說一聲。”
林羨淵臉上依然雲淡風輕，“臣定當不辱使命。”
“這個給你。”塗山姝拿了一塊玉璽模樣的東西。
“這……”縱然是林羨淵，也被嚇了一跳。
玉璽這種東西，他一個做臣子的，怎麽能隨便拿？
“別緊張，這只是哀家命人雕刻的玉章，不是玉璽，有這東西在，就如同哀家與皇上親臨。”塗山姝站起來，“時候不早了，哀家也該回去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塗山栩。
“哥哥，你萬萬小心。”
“澈兒，我們走。”
景澈點著頭，緊緊地抓住塗山姝的袖子。
走出門之後，景澈突然探過身來，“先生，朕，朕會努力的。”
林羨淵和塗山栩將他們送到大門口。
一直到他們乘著馬車離開，塗山栩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漁令，你有沒有發現，姝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妹妹，嫁入皇宮不足一個月，氣場什麽的竟全變了。
變得有些陌生。
“嗯。”林羨淵把玩著那玉章，“是不一樣了。”
他想起塗山姝的話，又看著這個擁有無限權限的玉章，嘴角輕抿。
白天那會，她突然對他說，要他做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官。
竟，是想委以重任麽？
“千澄，你喝酒麽？”他將左手放在身後，右手推開門，在月下，飄逸得不像樣。
“喝。”塗山栩有些頹廢，“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麽？”林羨淵拿了一壇酒，酒壇雕刻了細細碎碎的小花，像是陳放了多年的佳釀，一打開，便是酒香撲鼻。
他斟了兩杯，雙手相扶，仰頭，美酒入喉，一飲而盡。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塗山栩嫌酒杯太小，直接抓了酒壇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好多，雙頰泛紅，醉眼微醺。
他與塗山姝原本就長得像，一醉酒，眉目間越發有八分相似。
林羨淵瞇著的眼睛稍稍睜開了一些，“千澄，你醉了。”
“漁令。”塗山栩有些郁悶。
“我覺得這裏悶得慌。”他指著心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為什麽？”林羨淵問。
“哪裏那麽多為什麽？”他趴在桌子上，雙眼迷離，“我就是，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嗯？”
“早先，我跟姝兒同樣不學無術，她胸大無腦，我不求上進，天生一對好兄妹，成天氣得老爹老娘吐血。”
“可現在，她，她突然上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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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兄妹倆，腦子一個比一個有問題。
“你們兩個，是不是過分了？”
塗山姝自己想了想，也覺得這事不靠譜。
況且，清都教的人已經盯上了哥哥，征婚已經不是重點了。
“哥哥。”
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塗山栩解釋這裏面的門門道道。
她是懷疑林羨淵。
但，現在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
尤其是，這段日子，她腦海中總是想起前世岑白臨死之前的話，越想越覺得心驚。
“要不哥哥就先在這裏藏著？”她說，“我命人去調查那清都教。”
說到這裏，她的臉色冷下來。
驗證林羨淵到底是不是清都教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實踐出真知。
她本不太擅長用人什麽的，但前世被逼的沒辦法，只能趕鴨子上架，然後學了一些權謀皮毛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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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澈有些驚訝，也有些高興。
“哀家做了一個夢。”塗山姝想著該怎麽解釋即將遭遇的自然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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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壓剛剛結束，乾始三年，天降災荒，顆粒無收，人們怨聲載道，此時，國庫空虛，朝廷甚至沒有銀兩來發放俸祿。
乾始四年，瘟疫橫行，餓殍遍地，人們易子而食，整個國家烏煙瘴氣。
乾始五年，臨越王景霈逼宮謀反……
一件接著一件，沒有喘息，前世，她過得實在太不容易。
“夢到可能會有天災人禍，哀家想著，趁著今年豐收，多做一些準備。”她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所以，請林先生提前準備。”
“夢？”林羨淵不太相信這種有的沒的。
“夢裏太過真實，哀家有些擔心。”塗山姝說，“哀家想，重新砌城墻。”
這才是她這次來的目的。
這件事，由世上第一大奸臣林羨淵來做，最為合適。
這個人的手腕和聰明程度，朝中人所不及。
“嗯？”
“哀家想用糯米做成城墻磚。”她說。
“哦？”
“用糯米泥和紅糖漿重新砌成城墻，在災荒年，可以對抗一段時間，不僅僅是京州城，其他地方也要實行下去。”
林羨淵見多識廣，又飽讀詩書，立馬領會了塗山姝的意思。
“這個可以。”他說，“相傳伍子胥……”
“另外，哀家會命人廣泛收集藥材，用枸杞子，五味子，熟地黃之類的藥材做成饑餓藥丸備用。”
塗山姝揉著眉心，打斷了他的話，“各個州府都要儲備糧食，藥材。”
林羨淵答應著。
“母後。”景澈拽著塗山姝的袖子，“是發生什麽事了麽？”
“澈兒可曾聽說未雨綢繆？”塗山姝笑了笑，“哀家總覺得心慌，這些東西，提前做做準備也是好的。”
“原來如此。”景澈恍然大悟。
林羨淵有些驚愕。
本以為這塗山姝和塗山栩一樣，連個詞語都用不好，沒想到竟還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倒也真讓他刮目相看。
“還有一些細節，哀家暫時想不到，就麻煩林先生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她正了正神色，像是在亡羊補牢一般解釋，“防患於未然。”
林羨淵冰雪聰明，自然理解了塗山姝的意思。
“臣定當竭盡全力。”
塗山姝看向景澈，“澈兒覺得如何？”
景澈並不太明白，他歪了歪頭，“這些事母後做主就可以了，朕聽母後的。”
“澈兒。”
“你是天子，雖然還小，但也要學著管理這些事，哀家和林先生只是輔佐你。”她聲音嚴肅了些，“澈兒要學會拿主意。”
“所以，這件事，澈兒要跟林先生一起完成。”
景澈依然似懂非懂。
塗山姝覺得教會小奶狗這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便點到為止。
“林先生，接下來的事，哀家就交給你了。”
“若是需要什麽，只需跟哀家或者皇上說一聲。”
林羨淵臉上依然雲淡風輕，“臣定當不辱使命。”
“這個給你。”塗山姝拿了一塊玉璽模樣的東西。
“這……”縱然是林羨淵，也被嚇了一跳。
玉璽這種東西，他一個做臣子的，怎麽能隨便拿？
“別緊張，這只是哀家命人雕刻的玉章，不是玉璽，有這東西在，就如同哀家與皇上親臨。”塗山姝站起來，“時候不早了，哀家也該回去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塗山栩。
“哥哥，你萬萬小心。”
“澈兒，我們走。”
景澈點著頭，緊緊地抓住塗山姝的袖子。
走出門之後，景澈突然探過身來，“先生，朕，朕會努力的。”
林羨淵和塗山栩將他們送到大門口。
一直到他們乘著馬車離開，塗山栩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漁令，你有沒有發現，姝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妹妹，嫁入皇宮不足一個月，氣場什麽的竟全變了。
變得有些陌生。
“嗯。”林羨淵把玩著那玉章，“是不一樣了。”
他想起塗山姝的話，又看著這個擁有無限權限的玉章，嘴角輕抿。
白天那會，她突然對他說，要他做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官。
竟，是想委以重任麽？
“千澄，你喝酒麽？”他將左手放在身後，右手推開門，在月下，飄逸得不像樣。
“喝。”塗山栩有些頹廢，“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麽？”林羨淵拿了一壇酒，酒壇雕刻了細細碎碎的小花，像是陳放了多年的佳釀，一打開，便是酒香撲鼻。
他斟了兩杯，雙手相扶，仰頭，美酒入喉，一飲而盡。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塗山栩嫌酒杯太小，直接抓了酒壇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好多，雙頰泛紅，醉眼微醺。
他與塗山姝原本就長得像，一醉酒，眉目間越發有八分相似。
林羨淵瞇著的眼睛稍稍睜開了一些，“千澄，你醉了。”
“漁令。”塗山栩有些郁悶。
“我覺得這裏悶得慌。”他指著心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為什麽？”林羨淵問。
“哪裏那麽多為什麽？”他趴在桌子上，雙眼迷離，“我就是，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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