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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太子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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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太子試藥

“可是你呢?你有沒有擔心過你自己?如果你倒下了,外面那些數以千計的村民怎麽辦?他們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陸懷玉實在是擔心她,一向溫文爾雅的性子,竟然也開始發脾氣了。

梓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在心中權衡了一下,最後妥協了,說道:“我再弄半個時辰就回去睡覺,好嗎?”

陸懷玉輕輕嘆了一聲,說道:“好吧,你坐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幫你燒點熱水,拿些東西給你吃。”

梓桑知道,他同意了,沖他笑著點頭:“好。”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之內,梓桑在那裏研究藥方、熬藥,陸懷玉就守在她的身旁,幫她扇扇子、幫她倒茶,拿帕子幫她擦去額頭上淌下來的汗水。

梓桑確定了新的藥方之後,就開始熬藥了,半個時辰之後,藥熬好了,房間裏充滿了中藥的苦味。

梓桑把砂鍋裏的藥汁倒在碗裏,稍微晾涼一些之後,二話不說端起碗來就要往嘴邊湊。

陸懷玉趕緊攔住了她,把碗放在桌子上問道:“你要幹什麽?”

梓桑道:“試藥啊,還能幹什麽?”

陸懷玉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瘋了嗎?你難道忘了,你上次試藥差點醒不過來!”

梓桑道:“可是……如果沒人試藥的話,新的藥方就永遠不會研制出來,你讓外面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怎麽辦?”

他害怕陸懷玉傷心著急,又趕緊安慰他:“這次的藥,我保證不會有副作用,更不會有毒,你就讓我試一下吧,不會有問題的。”

陸懷玉的態度也非常堅決:“不行,只要我在你身邊,我就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麽做。”

“可是……”

梓桑咬了咬嘴唇,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兩個完全沒有辦法達成共識,甚至連妥協都做不到。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裏短暫的沈默了一會兒,陸懷玉開口了:“如果非要有人來試藥的話,我也可以。”

梓桑心中頓時一驚,趕緊勸道:“那怎麽能行?你可是太子,身份尊貴,怎能做這樣的事情?”

陸懷玉道:“你剛才不是說,這次的藥絕對沒有副作用嗎?我來試藥又有何不可呢?”

“不行,”梓桑說什麽都不同意:“誰來試藥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陸懷玉道:“你不是說,時間就是生命嗎?一定要趕緊把新的藥方研制出來,現在大家都睡了,這裏只有你我兩個人,若你不能試藥,那就我來。”

說著,他快速端起桌上的藥碗,湊到了嘴邊,一仰頭將黑色的藥汁咕咚咕咚喝了個幹凈。

梓桑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陸懷玉你……”

梓桑用力掰他的手,卻沒起到任何作用,陸懷玉把空碗放在桌子上,一臉鎮定的在椅子上坐下。

梓桑卻是又驚又怕:“你快把藥吐出來,快點吐出來,聽見了沒有?陸懷玉……”

和她慌亂的樣子比起來,陸懷玉平靜無比,仿佛一個安詳的老人。

他沖著梓桑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的醫術,不用擔心我,肯定會沒事的。”

梓桑再三勸他趕緊把藥吐出來,但陸懷玉根本就不配合,想著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梓桑禁不住心頭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陸懷玉笑道:“如果死不了,那我也是在研制藥方的過程中幫上了忙,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喝了你熬的藥而死,我無怨無悔。”

陸懷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幫她擦掉眼淚,梓桑甩開了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什麽死不死的,胡說什麽?知不知道這樣說很不吉利?”

陸懷玉想逗她笑一笑,一陣眩暈的感覺卻突然襲來,他想了想,距離喝下那碗藥已經有一刻鐘的時間了,如果這次的藥還不管用的話,那他接下來……多半兇多吉少了。

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這個時候一點都不慌,拉著梓桑的手不緊不慢的說起了他早就想好的話。

“如果你熬過了這次的瘟疫,以後回到了京都,替我給父皇和母後帶句話,讓他們不要擔心我,還有,你告訴老四,他冷冰冰的樣子其實並不好看,讓他學著多笑一些,還有你。”

說到這裏,陸懷玉的目光裏充滿了溫柔。

“總是這麽好脾氣,好性子,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讓我怎麽放心的下?”

梓桑一聽這話,心中頓時覺得不妙,好端端的,他不可能會說這些,難道是……藥效已經發作了?

“陸懷玉你沒事吧?你喝下藥之後有沒有什麽感覺?痛不痛?有沒有惡心?頭暈嗎?”

陸懷玉笑著擺了擺手,強忍著越來越嚴重的不適感,沖她笑道:“沒有,我很好,看來你這次的藥……比上次進步了許多呢。”

話剛說完,他就支持不住了,腹中傳來一陣難忍的絞痛,他輕哼了一聲,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淌下來,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陸懷玉,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陸懷玉仰靠在椅背上,即便難受的很,臉上卻依舊是笑的。

他握住梓桑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剛才我和你說的那些……千萬不要忘了,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聽他這個語氣,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梓桑哭得更加傷心了

陸懷玉說完了那些話,便閉上眼睛不省人事了。

“陸懷玉!你醒醒……嗚嗚嗚……”

聽到外面的動靜,刀疤女被驚醒,以為出了什麽大事,趕緊趕了出來,卻見梓桑趴在陸懷玉身上,哭得十分傷心。

“他怎麽了?”

刀疤女話剛說出口,就看到了桌子上帶著藥漬的空碗,一瞬間明白了什麽。

“他試藥了?”

梓桑痛哭了一場,探了探陸懷玉的鼻息,知道他或許還有救,趕緊擦掉了臉上的眼淚,止住了哭聲,對刀疤女說道:“快點過來搭把手,把他擡到床上去。”

兩個姑娘一起把陸懷玉擡上了床,梓桑幫他蓋好了被子,又趕緊幫他診脈,尋找幫他解毒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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