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陌好奇心起，“什麽猜測？”

夏懷恩：“會煉毒的，不是玉天香，而是玉含香。”

“你怎麽會猜是她？”簫陌有些糾結道，“她好像年紀不大啊，會喜歡煉毒藥嗎？”

乾聞卻若有所思，之前見到玉天香那麽輕松的就拿出來稀少的藥，他猜測可能是她偷偷煉制，而玉天香也沒有否認，可是……她也沒有承認。

“她後肩有個奇怪的紋身，這種紋身用料裏會有毒，可是她看的脈象從沒有過中毒的跡象。”

簫陌搖頭，“紋身這個，肯定不是現在弄得啊，要是她以前中過毒然後接呢呢？”

夏懷恩繼續說自己的懷疑，“說起來，你們就不覺得她體質和常人差別的有點太大了嗎？我也見過傷口恢覆比較快的，可是她在那種情況下，居然一直命硬的沒死，我開始還以為是鳳九離給的藥夠厲害，可是在受了那麽多刺激的情況下，她就算走火入魔，都能保住命……這哪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簫陌咽了咽口水，“你這麽說，聽起來有點恐怖啊。”怎麽聽這體質不是主角就是什麽飄飄一類的。

“再說這個，”夏懷恩將解藥的瓶子晃了一下，“它雖然是解藥，但是本身也可以當做毒藥來用，玉天香那麽疼她，怎麽就不擔心她不小心誤用了？還是放在屋裏並不隱蔽的地方，怎麽想都不太正常。”

乾聞道：“即便你有這些猜測，也不能證明毒藥是她弄出來的。”

將瓶子收起來，夏懷恩點頭，“確實，畢竟這些只是她看起來有點奇怪的地方，但是也難保是別的原因，但是玉含香不對勁確實很明顯的，她隨身帶著你們想象不到的毒藥，如果她不是毒師，玉天香除非是恨死了她才會讓她隨身帶著這些東西。”

簫陌聽得越來越暈，“怎麽聽起來她們姐妹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

乾聞皺眉，密室裏就已經隱隱顯示了憐香樓並不是什麽普通門派，玉天香嬌養著那群女人，還可以說是她本性就是如此博愛，但是為什麽憐香樓裏會有刑具？還那麽齊全，雖然廢棄多時，但是既然有這麽多這種東西，原本玉天香又是為了做什麽？

註意的乾聞神色裏還有些在意，簫陌想了想，“不然我們留下查清楚？要是玉天香真的暗地裏謀算什麽，也好早做防範。”

簫陌的話讓乾聞還有夏懷恩都拒絕接受，“不行！”

“你們怎麽專挑這種時候想法一致……”簫陌有些頭疼，“總不能真的不管吧？我倒是無所謂，乾大哥你也不管嗎？萬一玉天香真的就是心懷鬼胎呢？那些毒藥又那麽詭異，加上那一群女人，到時候江湖被攪成一鍋粥也不是不可能啊！”

簫陌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玉天香對憐香樓的女弟子未免太好了，衣食住行樣樣都是挑好的，雖然沒有個個往大戶人家小姐那麽裝扮，可是教書練武也沒落下，關鍵是還培養了她們……

想到這裏簫陌有些糾結到底應該怎麽形容那群女人的行為，最終找到一個不素顏太貼切的形容――綠茶婊的屬性。

言歸正傳，這種行為對那些女人乍一看好像挺有意處，可是怎麽看都是一副準備為禍武林的架勢啊！攪風攪雨就屬這樣的女人最能幹了。

只是簫陌的擔憂夏懷恩卻並不在乎，“管她們去死，和我們有什麽關系？你忘了她們是怎麽針對你的了？但凡你要是一個沒註意，她們肯定會撲過來找你麻煩！你還嫌事兒不夠煩嗎？還想去攪和！”

簫陌縮了一下，小聲嘀咕，“……我又沒說管她們。”

乾聞警告的瞥了一眼夏懷恩，這才看向簫陌，“眼下我們也不適合去管這些，玉天香和憐香樓確實不太對勁不過她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不如由著她們自己作死。”

簫陌詫異的看向乾聞，“乾大哥你怎麽確定她們一定會死呢？”

要真的作死了，早在簫陌之前就死了，玉含香一直將憐香樓運轉的很好即便女弟子性格扭曲偏激，但是在外名聲可是不差的，得罪的也都是女人，即便對方不好惹，仗著人多勢眾，倒也一直安穩。

而且，憐香樓女子姿色也不是沒有好的，帶出去，加上玉天香，多的是男人把裏面想成美人成群的理想樂園，即便裏面其實並不如何，這也不妨礙他們幻想一下，更何況玉天香還在呢，一個就夠吸引人的了，更別的還有別的女人。

雖然手段確實小家子氣……並且伴隨著讓女人都會本能反感的某種氣質。

見兩人都不吭聲，一副已經認定的模樣，簫陌嘆氣，“你們還是一點都不了解女人。”

兩人都是一噎，這話怎麽反駁？

夏懷恩見簫陌一臉失望，推了乾聞一把，“他肯定了解！你說了，我還小。”

好不要臉！

乾聞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朝看過來的簫陌露出一個帶著些許討好的笑。

“別聽他胡說。”

簫陌不解道，“也不算胡說啊，他確實年齡還小，何況我覺得你也算了解女人了。”

乾聞心情覆雜，“……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

“我說的是你們不了解女人作妖的能力，”簫陌攤手，“你們又不是沒看見她們無風都能掀起浪，等到這群女人被嫁到外面去，吹吹枕邊風，再像對付我似的對付其他女人，你們想想，到時候還能有什麽安寧嗎？”

夏懷恩本來還是介意簫陌說他年齡小的事，聽完簫陌的話以後，冷靜的想了想。

“好像是這樣，我們不信她們，是因為她們最初面目就可憎，加上知道的多，可是不知道的……”

簫陌道：“鳳九離這種風流浪子都栽了跟頭，那些對女人心思了解更少的，確實容易什麽都信。”

乾聞皺眉，他有些不讚同，“後宅陰私再怎麽鬧也不會弄到明面兒上來，就算這些女人有幾分攪弄風雨的本事，也不會對男人……”

夏懷恩不讚同道：“不喜歡你的時候，女人下手可不會留情。”

簫陌也跟著點頭，“對呀。”

乾聞被噎了一下，這話其實他是讚同的，可是自古以來，女人都成不了大事，他也沒見過有幾個在後宅算計，算計到了外面的事情。

簫陌卻是知道女人的，這個時代限制，絕大多數都不會想到要害自己男人，被逼到死的事情也並不新鮮，牢房裏簫陌就聽了四五件，要不然她也不會覺得麻子大嬸她們想要靠自己的想法很難得。

而類似麻子大嬸她們這樣想到要靠自己，甚至能夠真的有辦法的，就更少了。

不然憐香樓幾百人，為什麽都靠玉天香養著，在裏面縮著的，有幾個肯自己出來養自己的？還不是想著男人來養。

而被養著，就算女人做了家務，在這個時代男人眼裏也等於什麽都沒做，所以她們漸漸的地位越來越低，甚至一直被當成附屬品看待，若是有朝一日被拋棄……簫陌都不敢想那些女人會有什麽後果。

早就沒有了最初樂觀的簫陌，心裏很難受，但是她運氣好，有人護著，自己也不是無法做到靠自己，所以簫陌才更覺得女子艱難，也才會全力幫助麻子大嬸她們自立自強，也才會想著不對付憐香樓，忍下了心裏的火。

只是簫陌到底還是不夠精明，也不了解古代女人，尤其是一群女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利益，人性這種東西都其實是可以拋棄的，正因為如此，先前憐香樓女人的做人做事都讓她不能接受。

乾聞倒是清楚這些，只是他還是小看了女人，京都皇城裏，再怎麽喪心病狂也多少知道不能真的影響到男人，可是憐香樓的女人卻不會這麽想，她們之後毫不留情的拋棄對自己沒用的，奉迎對自己有利的，和能夠不影響到她們的人和睦相處。

這種性子不好，但是也不是真的毫無是處，不然憐香樓為什麽會屹立不倒？

看著簫陌期望的眼神，乾聞讓了一步，“……好吧，我們留下，不過先看看情況，若是那些女人還敢過來，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管她們是不是罪不至死。”

簫陌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怎麽樣，先看看情況，要是玉天香真的心懷鬼胎，等找到了她，咱不給她解藥。”

見兩人看起來又和好了，夏懷恩撇了撇嘴，“我去送藥。”

簫陌揮揮手，“早點兒回來呀。”

夏懷恩頭也不回，“知道了！”

而夏懷恩一走，簫陌單獨面對乾聞，心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借口回屋了。

簫陌眼神游移，“我，我我，我收拾收拾啊！”

看著關上的房門，乾聞嘆氣：怎麽就不坦誠一點呢？

只是隨即他想起自己其實也一直隱瞞身份，甚至明知道簫陌以前的事情也不說，頓時也就顧不得失望，而是開始發愁怎麽哄簫陌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屋裏的簫陌其實根本沒有整理要送給李芊芊的禮物，而是在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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