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簫陌歉意的看著夏懷恩，“如果真的要說，我會選擇第一個告訴乾大哥，我已經選擇了他了，所以這些事情，我只能與他分享。”

夏懷恩並不意外簫陌的選擇，只是心裏還是覺得難受，他竭盡全力，在簫陌眼裏和心裏，都是一個外人。

“我不逼你，如果哪天你實在忍不住了，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為你保守秘密。”

簫陌感激的朝夏懷恩笑了笑，“謝謝。”

“你不用和我這麽客氣，能幫到你，我很開心，雖然你不喜歡我，不過我心悅你，此生不變。”

簫陌楞住，她沒想到夏懷恩會突然告白，還是此生不變怎麽沈重。

她其實並沒有不拿夏懷恩的感情當真，只是在心裏有人的情況下，她做不到再去讓另一個人為自己一直付出。

“懷恩，在我眼裏，你始終是我的弟弟，”簫陌嚴肅道，“我不希望你喜歡我，永遠不要喜歡我，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我這個已經心有所屬的。”

夏懷恩笑了起來，“唯有這個，我沒法答應你，抱歉。”

簫陌還想再勸，夏懷恩卻轉身離開，簫陌知道他這是不想聽，張了張口，簫陌到底沒有喊住夏懷恩。

她不想逼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也不想讓夏懷恩再繼續喜歡她了，互相矛盾的想法讓簫陌很是糾結。

鳳九離就在不遠處站著，看到夏懷恩居然這麽早就出來了，有些疑惑，他本來還想問上兩句，不過看到夏懷恩臉上的表情又把自己好奇的收斂了起來。

想了想，鳳九離找到了簫陌。

“不介意的話，你不如和我說說。”

簫陌沒好氣的看著他，“我幹嘛要告訴你？你一個男人怎麽也這麽多事。”

完全就是兩種態度啊……

鳳九離有些受挫，他一直是做那個主導的人，多的是女孩子對他傾心，可是只有簫陌，從來都不上他的當，只會一直戒備的遠離他。

“好歹懸崖邊的時候我也救過你，多少客氣點啊。”鳳九離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巧，這一句被簫陌正好聽到。

“我不信你，何況那時候我也不打算跳崖，只是想過去看看而已。”

鳳九離無奈了，“那你也不必如此反感我吧？雖然之前是又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是我也沒有真的非禮你，你何必這麽……”

“那是因為我不像玉含香她們那麽傻好嗎？我要是跟她們一樣，你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巴巴的跟你走，你現在對我怕是也膩歪了吧？”

不得不說，簫陌算是了解鳳九離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應該是我妻子。”

“……你臉皮好厚啊。”

鳳九離勾起嘴角，“還好還好。”

“你還是趕緊教我怎麽做面具吧，”頓了一下，簫陌又道，“我希望你自重一點。”

鳳九離好笑的看著一本正經的簫陌，心裏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他這個想法沒有萌動太久，畢竟想到簫陌難免也會想起簫陌喜歡的那個人，怎麽都打不過的情況下，鳳九離是很識趣的，所以他很快收斂心神，一本正經的開始教簫陌保存面具藥水。

而他教簫陌的消息玉含香沒多久就知道了。

本來她恢覆了一些，正打算起來走走，沒想到女弟子居然會告訴自己這麽一個消息。

玉含香咬牙，“他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女弟子見她這樣，原本想添油加醋的，頓時不敢亂說了。

“今早看到他們在一起，姑爺，好像在教她易容。”

“易容？”玉含香才回過神來，“他居然連這個都舍得交給那個賤人！”

女弟子勸道：“二小姐，你莫氣，姑爺也許是為了您呢？您現在全靠夏大夫才能好的這麽快，姑爺也許是用易容換了給您的藥也不一定呢？”

玉含香遲疑起來，比起簫陌毫無私心的讓夏懷恩幫忙，鳳九離用易容術換給她治病的機會，這……更讓她容易相信一些。

“夏懷恩早就過來給我治病了，要換的話不是應該一早就換了？”

女弟子想了想，“之前您身邊不是離不了人嗎？而且姑爺怕您傷心誤會大半時間都是陪著您的，您想，他那兒有功夫去教那個女人呢？眼下你看著好些了，姑爺即便是舍不得您，也到了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玉含香還是有些不信，鳳九離都要拋棄她了，就算他改變心意，但是用易容術去換，玉含香不覺得鳳九離會這麽舍得為自己犧牲。

女弟子見玉含香面色雖緩但是仍有遲疑，提議道：“不然等姑爺來照顧您的時候您問問？”

玉含香想了想，“好，你去把他喊過來，我先問問，要他真是為了我，那我也就不怪那個女人了。”

女弟子遲疑了一下，“可是二小姐，這會兒姑爺剛剛開始教，您若是把他喊過來，惹怒了那幾人怎麽辦？畢竟您現在已經穩定了許多，他們定然不會憐惜您身子未愈的。”

玉含香本來很不悅女弟子居然不願意傳話，不過聽完了她的話以後，她猛然想起之前乾聞直接掐住她脖子時候的恐懼。

“那……那等中午，你去請他過來陪我吃飯，你知道應該怎麽請吧？”

女弟子點頭，“二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把姑爺請過來。”

玉含香這才滿意，想到鳳九離為了她連易容都肯交給別人，原本不滿他不來陪自己的郁悶，都變成了歡喜。

簫陌不知道女弟子無意中幫了自己，正小心跟著鳳九離將藥草記住，一步一步的試著做藥水。

完成以後，簫陌突然腦洞大開。

“這東西要是敷在人臉上會如何？”

鳳九離道，“這倒是沒人試過，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吧？畢竟面具也是用這個保存，若是真的有什麽不妥，戴面具的人想必也會受傷。”

“也是，”簫陌晃晃小碗，“這東西多久用一次？”

“這得看你究竟要帶多久的面具，你說是要長期的將面具戴在臉上，那這個東西怕是每天都要泡一次吧，不過想來隔壁上個兩三天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簫陌哦了一聲，從旁邊拿了一只毛筆，小心的沾了一點然後往自己的手上輕輕點了一下。

等了好一會兒，簫陌有些失望道：“……好像沒什麽感覺，除了開始有點涼。”

鳳九離卻覺得挺好，“沒什麽效果，也無妨，只要它能保存好面具不就得了？”

“你說的也是，我還以為這玩意兒能讓女人的皮膚變得更好了，如果沒什麽效果，也真的挺好的，有時候可以拿來洗臉呢還。”簫陌蕭咪咪的將毛筆放回去，“這個藥水，你看看我這個合格不？”

“合格不合格，我說了也不算，等到你的面具真正做好了，你將它放進去，如果能夠一直不壞，那麽他就做好了”

“……我怎麽覺得你在敷衍我呢？”

鳳九離笑了起來，“並非是我故意敷衍你，而是我的師傅也是這麽教我的呀。”

簫陌有些無語，“怎麽聽起來這麽不靠譜？要是藥水壞了，或者面具本身沒做好，到時候一拿出來，壞掉了，算誰的？”

鳳九離想了想，“你這個問題倒是真有點意思，不過面具不難做，藥水你只要一直按著這個法子做，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簫陌並不太相信鳳九離的話，將藥水拿過去找夏懷恩去研究了。

而鳳九離，也被一直在外面等著他的女弟子邀請到了玉含香的屋子裏。

玉含香早早的就簡單的將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抹上腮紅以後，看起來臉色倒是好多了。

想到昨天晚上夏懷恩說的話，鳳九離遲疑了一下，決定盡早解決。

“看你精神比前兩天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玉含香有些羞澀，“這樣多虧了你一直陪著我，九離，你，你能原諒我之前做的事情嗎？”

鳳九離楞了一下，沒想到玉含香居然會趁機提出這件事，想到自己一直沒問出口的話，鳳九離點了點頭。

“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含香，我其實，並沒有怪過你，是我疏忽了你，才害得你變成這樣。”

玉含香一喜，原本她是想問易容的事情，只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所以才變成了這句，她說完就後悔了，明知道鳳九離就是因為她之前做的事情心裏有隔閡，她這麽快提出來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但是出乎意料的，鳳九離居然願意原諒她！

沒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開心的了，盡管鳳九離之前也說了許多類似的話哄她，可是這會兒她卻比之前更加相信鳳九離是真心的。

看到玉含香這麽高興鳳九離暗暗嘆氣，他其實是騙玉含香的，不過看到玉含香又像初見的時候那麽笑，鳳九離心裏對她之前做的事情產生的隔閡居然真的變淺了一些。

見鳳九離溫柔的對自己笑，玉含香忍不住道：“那，那你教簫陌易容術，也會是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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