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白裏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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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笑著說道：“很配你。”
老板見到李尋一桌不俗，桃衣又是花容月貌的，連忙奉承道：“姑娘戴著首飾很是相配，你又穿的桃色衣衫，更顯得姑娘肌膚勝雪。人面桃花相映紅。”
桃衣低頭淺笑，這老板竟是連誇人也不會，一面說自己肌膚勝雪，一邊又說自己人面桃花相映紅。於是桃衣笑著問道：“那我究竟是紅，還是白呢？”
老板撓著頭笑了一笑，才說道：“就是白裏透紅。”
桃衣用袖子捂住嘴笑了一下，說道：“笑的很是不錯，只可惜，我是男子，並非姑娘。”
那老板的嘴慢慢地張大，一臉不信的看著桃衣。
桃衣問道：“你不信？”
那老板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邊的李尋咳嗽了一聲，扔了銀子給老板，說道：“不用找了。”說完拉著桃衣就走。
桃衣被李尋拉著，臉上掛著笑意，眼裏卻冷了下來，等到程錦元停了下來，桃衣歪著腦袋問道：“怎麽，李公子覺得，和我在一起很丟人嗎？”
李尋看了一眼桃衣，突然又低下頭笑了一下，桃衣覺得李尋看自己樣子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小孩子，心裏有些不自在，問道：“笑什麽。”
李尋拉著桃衣的手，走進了一間茶館， 熟門熟路的要了一個雅間，等二人都坐下了，說道：“桃衣，你不必可以試探我。”
桃衣有些心虛，仍舊是倔強的說到：“什麽試探，李公子說的話，我可是聽不懂。”
“是嗎，你聽不懂？可我看著，你故意在那老難面前說你不是女子，是想看我的反應，是不是？”
桃衣低著頭不說話，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
李尋的心裏疼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在意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李尋的腦海裏都是桃衣的影子，在桃衣跟了他之後，跟覺得這是自己找的娘人，兩人在一起是如此的默契。
其實李尋思毫不介意桃衣的身份，只是知道桃衣自己，過不了那個坎。
李尋伸出手牽過桃衣的手，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在這些，還故意試探什麽？我若是在意，當初就不會選你。”
“是。”桃衣感覺得到李尋手裏的溫度，低著頭。
其實這是這些年一來，自己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信任。
最開始的時候，桃衣知道自己已經是半男半女的人，心裏也是恐懼，在戲園子的時候，老板刻意讓他們依照暴露的跳舞，為的就是讓那些心懷不軌，有這特殊癖好的人註意到他們。
桃衣是被父母買進戲園子的，那一年他記得自己才七歲，因為二兩銀子被賣給了戲園子。
那時候，父親時常愛喝酒，喝醉了就打他們母子二人，家中還有幾個年幼的弟弟妹妹。
那一日，家裏已經是家徒四壁，父親沒有了錢買酒喝，母親也病倒在床上，父親的酒癮又犯了，進到屋裏來，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出去變賣，找了好久，直到知道家裏的確沒有任何可以變現的東西之後，把病重的母親從床上拖下來，打了她一個耳光：“都是你這敗家娘們，家裏的東西都哪裏去了？”
母親只是不住地咳嗽，那時候他的年齡比其他的弟弟妹妹都大，沖上去抱住爹，勸道：“爹，娘生了病，你不要再打她了。”
他爹聽了，更加生氣，把他一甩，說道：“小兔崽子，連你也趕來教訓我？”
他被他爹摔在地上，直到拳打腳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被打暈過去。
兩天之後，他的父親就把他帶到了戲園子，以二兩銀子的價格把它賣了。
到了戲園子裏，飯吃不飽，也穿不暖，雖說也是常被打罵，但是那從擔心受怕的日子還是遠去了。
直到戲園子的老板給了他們藥。
在知道那藥是做什麽的之後，他的心裏並沒有其他人的反應那麽大，只要能賺錢，男的女的又如何？
桃衣看著面前的李尋，他對自己看上去是真心的。
以為這些年自己的心已經冷掉了，可是當又一個人說出不介意自己的性別，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之後，桃衣還是有些被感動了。
若是面前的男子，真的會一直對他這麽好，自己此生，也別無所求了。
李尋看著桃衣一直在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怎麽了。”
桃衣搖搖頭，只是握緊了李尋的手。
回到李府，已經是深夜了，李尋見到自己爹的書房還亮著燈，就心道不好，果然，腳才跨進大門，就見到黑咕隆咚的梨樹後面，站著管家。
李尋被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說道：“李管家，這麽晚了不休息，站在這裏嚇我做什麽？”
李管家的面上沒有笑意，眼裏有著擔心，說道：“少爺，老爺叫你去書房。跟我來吧。”
李尋“哦。”了一聲，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還是跟著李管家去了。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李管家說道：“老爺待會怕是要發火，少爺好好說話吧。”
李尋點點頭，就見到李管家搖搖頭，這少爺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一天不如一天，沒個正形，等下恐怕又要挨罵了。
李尋在外面站定了，擡起手敲了敲門。
“進來。”李大人的聲音像是壓抑著怒火。
李尋還是乖乖行了一個禮，說道：“父親安好。”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李大人立即生了氣，說道：“你成日裏出去鬼混，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
李尋立即跪了下來，說道：“孩兒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爹，讓爹爹生這麽大的氣。”
“你不知道？混賬東西，外面的人都已經傳的漫天飛了，只有我還被蒙在鼓裏。”
李大人顯然是被氣的不輕，坐在椅子上，胸口不停地起伏著。
李尋看李大人這個樣子，跪著往他身邊走了幾步，說道：“孩兒果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還望父親明示。”
話一出口，李大人就拿起桌上的茶往李尋的臉上潑了過去，李尋被淋了一頭的茶水，面上卻不敢動，只得立挺挺的跪著。
李大人繼續說道：“你近來交好的那個人，不男不女的，像個什麽樣子？你可知多少人在你背後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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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衣低頭淺笑，這老板竟是連誇人也不會，一面說自己肌膚勝雪，一邊又說自己人面桃花相映紅。於是桃衣笑著問道：“那我究竟是紅，還是白呢？”
老板撓著頭笑了一笑，才說道：“就是白裏透紅。”
桃衣用袖子捂住嘴笑了一下，說道：“笑的很是不錯，只可惜，我是男子，並非姑娘。”
那老板的嘴慢慢地張大，一臉不信的看著桃衣。
桃衣問道：“你不信？”
那老板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邊的李尋咳嗽了一聲，扔了銀子給老板，說道：“不用找了。”說完拉著桃衣就走。
桃衣被李尋拉著，臉上掛著笑意，眼裏卻冷了下來，等到程錦元停了下來，桃衣歪著腦袋問道：“怎麽，李公子覺得，和我在一起很丟人嗎？”
李尋看了一眼桃衣，突然又低下頭笑了一下，桃衣覺得李尋看自己樣子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小孩子，心裏有些不自在，問道：“笑什麽。”
李尋拉著桃衣的手，走進了一間茶館， 熟門熟路的要了一個雅間，等二人都坐下了，說道：“桃衣，你不必可以試探我。”
桃衣有些心虛，仍舊是倔強的說到：“什麽試探，李公子說的話，我可是聽不懂。”
“是嗎，你聽不懂？可我看著，你故意在那老難面前說你不是女子，是想看我的反應，是不是？”
桃衣低著頭不說話，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
李尋的心裏疼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在意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李尋的腦海裏都是桃衣的影子，在桃衣跟了他之後，跟覺得這是自己找的娘人，兩人在一起是如此的默契。
其實李尋思毫不介意桃衣的身份，只是知道桃衣自己，過不了那個坎。
李尋伸出手牽過桃衣的手，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在這些，還故意試探什麽？我若是在意，當初就不會選你。”
“是。”桃衣感覺得到李尋手裏的溫度，低著頭。
其實這是這些年一來，自己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信任。
最開始的時候，桃衣知道自己已經是半男半女的人，心裏也是恐懼，在戲園子的時候，老板刻意讓他們依照暴露的跳舞，為的就是讓那些心懷不軌，有這特殊癖好的人註意到他們。
桃衣是被父母買進戲園子的，那一年他記得自己才七歲，因為二兩銀子被賣給了戲園子。
那時候，父親時常愛喝酒，喝醉了就打他們母子二人，家中還有幾個年幼的弟弟妹妹。
那一日，家裏已經是家徒四壁，父親沒有了錢買酒喝，母親也病倒在床上，父親的酒癮又犯了，進到屋裏來，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出去變賣，找了好久，直到知道家裏的確沒有任何可以變現的東西之後，把病重的母親從床上拖下來，打了她一個耳光：“都是你這敗家娘們，家裏的東西都哪裏去了？”
母親只是不住地咳嗽，那時候他的年齡比其他的弟弟妹妹都大，沖上去抱住爹，勸道：“爹，娘生了病，你不要再打她了。”
他爹聽了，更加生氣，把他一甩，說道：“小兔崽子，連你也趕來教訓我？”
他被他爹摔在地上，直到拳打腳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被打暈過去。
兩天之後，他的父親就把他帶到了戲園子，以二兩銀子的價格把它賣了。
到了戲園子裏，飯吃不飽，也穿不暖，雖說也是常被打罵，但是那從擔心受怕的日子還是遠去了。
直到戲園子的老板給了他們藥。
在知道那藥是做什麽的之後，他的心裏並沒有其他人的反應那麽大，只要能賺錢，男的女的又如何？
桃衣看著面前的李尋，他對自己看上去是真心的。
以為這些年自己的心已經冷掉了，可是當又一個人說出不介意自己的性別，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之後，桃衣還是有些被感動了。
若是面前的男子，真的會一直對他這麽好，自己此生，也別無所求了。
李尋看著桃衣一直在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怎麽了。”
桃衣搖搖頭，只是握緊了李尋的手。
回到李府，已經是深夜了，李尋見到自己爹的書房還亮著燈，就心道不好，果然，腳才跨進大門，就見到黑咕隆咚的梨樹後面，站著管家。
李尋被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說道：“李管家，這麽晚了不休息，站在這裏嚇我做什麽？”
李管家的面上沒有笑意，眼裏有著擔心，說道：“少爺，老爺叫你去書房。跟我來吧。”
李尋“哦。”了一聲，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還是跟著李管家去了。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李管家說道：“老爺待會怕是要發火，少爺好好說話吧。”
李尋點點頭，就見到李管家搖搖頭，這少爺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一天不如一天，沒個正形，等下恐怕又要挨罵了。
李尋在外面站定了，擡起手敲了敲門。
“進來。”李大人的聲音像是壓抑著怒火。
李尋還是乖乖行了一個禮，說道：“父親安好。”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李大人立即生了氣，說道：“你成日裏出去鬼混，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
李尋立即跪了下來，說道：“孩兒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爹，讓爹爹生這麽大的氣。”
“你不知道？混賬東西，外面的人都已經傳的漫天飛了，只有我還被蒙在鼓裏。”
李大人顯然是被氣的不輕，坐在椅子上，胸口不停地起伏著。
李尋看李大人這個樣子，跪著往他身邊走了幾步，說道：“孩兒果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還望父親明示。”
話一出口，李大人就拿起桌上的茶往李尋的臉上潑了過去，李尋被淋了一頭的茶水，面上卻不敢動，只得立挺挺的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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