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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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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儀剛剛排解完就被提上了馬車。

她是周家嫡女,自幼也是生在榮華富貴之中, 從未受過這等委屈。

穆溫煙瞧著她淚眼朦朧, 又隨手抹了淚,好像受盡人世悲苦之態, 穆溫煙與她對視時, 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憤恨與敵意。

相比之下, 穆溫煙仿佛是出宮游玩的,她耐著性子安撫周昭儀, “皇後娘娘,您莫要著急,您瞧, 皇上不是來救您了麽?”

周昭儀瞳孔睜大, 立刻拔高了嗓子, 似乎是想澄清什麽事,恨不能讓所有人皆知道。

她這輩子從未像此刻一樣嫌棄過皇後這個身份,“你不要胡說!我不是皇後!你才是!”

穆溫煙一臉呆滯,默了默, 她輕嘆了口氣,“哎, 倘若我是皇後, 那倒好了,你非要說我是皇後,那我就是吧,這輩子能在臨死之前當一回皇後, 那也是值了。”

言罷,她看了一眼馬車內的黑衣女子,慘兮兮道:“小姐姐,我最怕疼了,你們若是殺我,可得動作快點,讓我立刻喪命,若是一點點的喪命,我可真是受不住,嚶嚶嚶……”

說著,穆溫煙揪住了黑衣女子的一角,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黑色布料襯的小手白嫩纖細,“小姐姐呀,你怎的不說話?反正我被誤認為皇後,是肯定是要死的,你我也算是有緣一場,若是小姐姐能答應讓我死的痛快些,我死後也會保佑小姐姐的,嚶嚶嚶……”

穆溫煙抹了淚,可憐嬌弱的宛若鄰家小姑娘。

黑衣女子莫名蹙了眉,也不知是不耐煩了,亦或是起了惻隱之心,硬生生道了一句,“我們暫時不會殺皇後!”

穆溫煙眼中溢出歡喜,但很快又再度湮滅,她對周昭儀道:“娘娘,您也聽見了,小姐姐她們暫時不會殺你,我就說不定了,嚶嚶嚶……我家裏還有年邁的爹娘,和一個尚未成婚的兄長……”

黑衣女子,“……”妃嬪也這樣慘麽?她莫名沒有扯開穆溫煙拉著的衣角。

周昭儀覺得自己要氣瘋了。

她要如何解釋,她根本不是皇後?!

***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穆溫煙深知自己的體格,那真真是嬌軟易跌到,故此她變本加厲,一開始只是拉著黑衣女子的衣角,漸漸的索性抱緊了她的臂膀,“有小姐姐在,我甚麽都不怕了。”

黑衣女子,“……”她難道忘了,她是被自己擄出宮的?

周昭儀看著穆溫煙的眼神,不亞於是看著狗腿子。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算品行高潔,甚至心思齷齪,但與穆溫煙相比,她只覺得自己甘拜下風!

外面忽然傳來打鬥聲,隔著厚實車簾,穆溫煙無法看到外面到底是哪幾撥人馬打起來了。

蕭昱謹會來救她的吧……

穆溫煙暗暗的想著,以前在西南,她每次遇險,蕭昱謹總能從天而降,他哪裏都好,只是性子太冷,沒回救了她後,還會冷冷的訓斥她,還揍過她的屁股,這些不太美妙的記憶又讓穆溫煙委屈了,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

黑衣女子不明白她又哭什麽,仿佛不耐煩道:“你又怎麽了?”

穆溫煙如實說,“我幼時有一個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長的很好看,但總是冷著一張臉,對我愛答不理,我擔心我死了之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嚶嚶嚶……小姐姐,你說我的命怎的這麽苦?”

黑衣女子,“……”她錯了,她真的不該多問。

周昭儀遞了一個鄙夷的目光過來,心道:好一個穆溫煙,都入宮了,還想著青梅竹馬,我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皇上!

外面打鬥的聲音逐漸消散,馬車繼續疾馳,穆溫煙被顛簸的厲害,人就隱隱犯困,不知不覺就睡了下去。

***

黃土路上,蒙著臉的蘇家府軍一應受了傷,其中一人道:“皇後被那夥人帶走了,咱們該如何向老爺和公子交代?”

另一人道:“早知道就不該合作!即便咱們假裝兩撥人馬,對方也照樣識破,你們說,他們到底將皇後帶去哪裏?”

幾人正說著,長道另一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當即有人大喊,“糟了!是禁軍!咱們速速撤走!”

蕭昱謹騎在馬背上,遙遙望去,見有黑衣人企圖逃脫,他低喝,“取.弓.來!”

待禁軍將.弓.弩.遞上,帝王松開了韁繩,僅靠雙足控馬,隔著百丈之遠,箭.矢.飛.速.射.了出去,接著又是一只、倆只……

衛炎看的目瞪口呆。

皇上這百步穿楊的本事,沒想到時隔數年仍舊精湛,這一招還是在西南所學,當初倒是靠著.射.箭.的本事,引得穆溫煙連連稱讚。

不遠處,數名黑衣人被射中,但並未喪命,想要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蕭昱謹遙望遠處,沈聲喝道:“衛炎聽令!留下活口,給朕嚴刑逼供!其餘人隨朕繼續追!”

“是!皇上!”

衛炎倒沒有親自留下,而是吩咐了幾個得力手下,他隨後又去追上帝王。

***

月朗星稀,晚風卷著白日的殘熱,引得人一陣煩悶。

除此之外,天一黑,蚊蟲愈發多了起來,一咬就是一個大包。

不過,穆溫煙完全沒有那個煩惱。

她和周昭儀被關在一處,房門打開,黑衣女子甩了一包薄荷草的荷包給她,還有一只洗幹凈的鮮桃。

薄荷草可驅蟲醒神,沁涼味道令人神清氣爽,穆溫煙一臉感激,一手抓著荷包,一手握著桃兒,還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小姐姐當真人美心上,我簡直與你相見恨晚呢!這桃……咱們一起吃吧。”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沾了口水的桃,“……不用!”丟下一句,女子面無表情的離開。

穆溫煙不是那種喜歡分享的人,方才不過只是做做樣子。

等她轉過身時,發現周昭儀幾乎在對她死亡凝視。

“咕嚕……”

腹中饑餓的聲音響起,今日在長壽宮內,穆溫煙偷吃了不少點心,但周昭儀為了體面,一口東西也沒吃,此刻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穆溫煙看了看手中桃,她頷首傲慢道:“你這樣看著我也不行,我的桃,誰也別想吃。”

穆溫煙很快啃完了鮮桃,解渴又耐餓。

“穆溫煙!你今日陷害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至此!”到了這一刻,周昭儀什麽都不顧了,她當真痛恨極了穆溫煙。

明明她和穆溫煙有幾分相似,為何皇上只寵愛穆溫煙一人?

穆溫煙的小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桃汁,反駁道:“汙蔑,我哪裏有陷害你?是你自己今日故意尾隨我去凈房,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你!”周昭儀今日在長壽宮,的確是故意去了一趟凈房,也是故意想要和穆溫煙撞上。

她萬萬沒想到,她一個不經意的念頭,竟讓她遭遇滅頂之災。

周昭儀站起身,一步步靠近穆溫煙,“我告訴你,即便皇上派人找過來,你也再當不了皇後了,你我如今都是“不幹凈”的人,皇上不會要的!”

穆溫煙心頭咯噔了一下。

蕭昱謹真的不會要了她麽?

這是多麽令人傷心的事。

她當場落淚,“嚶……你不要亂講,你這樣是在傷害我,我對傷害過我的人都不會放過的。”

周昭儀,“……”

她是真傻了麽?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她不想放過自己,那又能怎麽樣?

簡直是太可笑了!

周昭儀上前,步步緊逼,在皇宮時,礙於穆溫煙的身份,她半點不敢招惹這個癡傻皇後,可是此時此刻,她二人皆是深陷困境,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未必可知,即便能夠保住小命,皇宮的榮華富貴也與她二人無關了。

“我要掐死你!”人一旦陷於低谷困境,就容易不顧一切,以至發瘋。

穆溫煙當即跑到門扉處,大喊,“救命啊,來人啊,皇後娘娘她瘋啦!”

周昭儀面色猙獰,直至此刻,穆溫煙還在陷害她,她正要沖上前,門扇被人從外打開。

穆溫煙身子靈活,一下就藏到了黑衣女子的身後,指著周昭儀道:“皇後娘娘前陣子跌懷了腦子,這事人人皆知呢,她怕不是又犯病了呢!”

黑衣女子和門外的黑衣人對視了幾眼。

果然,這人就是皇後。

看來這次錯不了了。

黑衣人頭領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他走上前,吩咐了一句,“把她送去給那人,越快越好。”

周昭儀被人拉出屋子,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麽了,後知後覺,她才方知自己又中了穆溫煙的計,大喊,“我不是皇後!她是皇後!她才是皇上獨寵的妖後啊!”

穆溫煙站在原地,嘖舌,“好好的皇後,腦子怎麽就壞了呢?”

此時,黑衣女子問道,“那她怎麽辦?”

她指的是穆溫煙。

領頭黑衣人看了一眼穆溫煙,眼中浮現一絲可惜,但仍舊道:“殺了。”

穆溫煙一噎,“……”她竟然也有不討人喜歡的一天,她這樣美貌又可人,怎麽能說殺就殺呢。她又記了一仇。

黑衣女子看著穆溫煙的眼神露出一絲同情。

穆溫煙沒有嚷嚷,她這人一貫很自信,她是天之嬌女,想要死也很難的。

她堅信的認為,在關鍵之時,一定會有人騰空出現,救她於水火之中,就像那些話本子裏說的一樣。

不過,穆溫煙很愛惜自己的小命,她不能讓她這樣的絕世美人香消玉殞。小手揪著黑衣女子的衣角,仿佛強忍著哭泣,哽咽道:“小姐姐,你我算是有緣了,我今日就要走了,但我在京城睿德錢莊還存了一大筆銀子,那些銀子就給小姐姐吧,小姐姐早些棄暗投明,找個好人家嫁了,莫要再打打殺殺了。”

黑衣女子的唇動了動,已經拔出了長劍。

穆溫煙面不改色,心跳卻加速,繼續道:“小姐姐,你下手快些,千萬別讓我慢慢死。對了!是砍頭死的快?還是一劍捅了快些?小姐姐會給我留個全屍的吧?”

黑衣女子怔在原地,不知為何,手中的長劍怎麽都擡不起來,眼眶微紅,“你別說了!”

穆溫煙立刻閉了嘴,她閉上了眼,兩行清淚滑落,看上去寧靜祥和,半分不畏懼生死的模樣,內心卻在叫囂:我的蓋世英雄,你怎的來不來?!

同一時間,傅恒澤幾乎是疾步上前,他一看見被人押來的女子,面色一沈,“不是她!”

領頭黑衣男子心頭一驚,暗罵了一聲“艹”,之後疾步往柴房方向走去。

傅恒澤先他一步,一路狂奔……

“且慢!”

門外,一男子清冽的嗓音傳來,這聲音如雨打青瓷,又若山間朗朗徐風,總之,讓人一聽這聲音便知,此人已經容貌不凡。

穆溫煙睜開眼,聞聲望去,沒有看見她的蓋世英雄,但認出來人,她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很快就被傅恒澤所吸引。

他怎的來了?

不是在西南一代鎮壓吐蕃叛亂餘孽麽?

傅恒澤的動作極快,在所有人未曾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越過黑衣女子,一把抓住了穆溫煙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煙兒!”

穆溫煙雖是一眼認出了傅恒澤,但她不記得幼時的一切,男女授受不親,她推了推傅恒澤,“傅世子,這麽巧,你也在這裏。”

青年眼中掩不住歡喜,但又小心翼翼,生怕嚇著了眼前女子,“煙兒,我這就帶你走。”

穆溫煙看了看傅恒澤,又看了看眾黑衣人的態度,她很快明白了一切,但卻是裝作沒有看出來,呆楞楞的點頭,“哦。”

被傅恒澤牽著,穆溫煙的身子躍過黑衣女子時,又叮囑道:“小姐姐,我對你都是真心的,早些棄暗投明,找個好男人嫁了。”

黑衣女子,“……”

頓了頓,女子才不可置信的開口,“她真是……當今皇後?鎮國公之女?”

黑衣人首領也甚是詫異,“這次真的錯不了了,那人親自來領人,不可能認錯。”

黑衣女子持續震驚中。

***

穆溫煙不知道傅恒澤為何會出現,又會將她帶去哪裏,上馬車之前,她道了一句,“我想回宮,行麽?”

傅恒澤身著一襲寶藍色簇新長袍,腰上掛了貔貅羊脂白玉,身形清瘦頎長,有股文人的儒雅,讓他看上去毫無攻擊性。

聞言,青年眉頭緊蹙,像是被什麽銳利之物刺傷了心尖,疼的無聲無息,“煙兒,你先聽我說,你我早就約定長相廝守,你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是蕭昱謹騙了你。”

穆溫煙,“……”

為什麽每個人說的話不一樣?

可她明明記得,幼時起就喜歡蕭昱謹,雖然她當初不懂什麽是喜歡,可她就是想纏著他胡鬧。

穆溫煙聲音低低的,她只能挨到傅恒澤的胸口,垂著腦袋不去看他的臉,“可……可我是皇後。”

雙肩被人握住,傅恒澤幾乎在搖晃她,“煙兒,蕭昱謹能給你的,我也能!你只是不記得我了,你心裏的人是我!”

穆溫煙好迷茫。

她迷戀蕭昱謹的容色,可傅恒澤也很好看。

她一點不想當水性楊花的女子,她現在不想玩了,宮外也沒甚趣味,她想回宮,然後在浴池裏好好泡一泡,“我要回去。”

穆溫煙擡起頭,對上青年焦慮的眸,她眼神堅定。

傅恒澤忽然呵笑了一聲,嗓音帶著幾分苦澀,他喉結滾動,“煙兒……跟我走,好麽?”

穆溫煙搖了搖頭,她看見傅恒澤的臉,仿佛許久之前見過,可她一時間想不起來,“我乏了,想回宮歇息。”

傅恒澤不敢大聲對她說話。

不過,幸好……幸好她沒說她是想蕭昱謹了。

這時,一錦衣男子疾步靠近,他手中握著長劍,抱拳道:“主子,有人追蹤了過來,還請主子速速離開!”

傅恒澤眼中溢出一抹憤恨。

穆溫煙卻是歡喜了。

這下總該是蕭昱謹了吧?

就在她欲要對傅恒澤說什麽時,脖頸突然一痛,是傅恒澤劈了她一掌,她眼前一暗,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傅恒澤附耳說,“煙兒,你只能跟我走。”

穆溫煙,“……”敢打她?!這個仇記下了!

***

馬蹄聲愈發近了,眾黑衣人來不及撤退,即被當場團團包圍。

蕭昱謹騎著踏雪上前,男人眉目蕭索,幽眸中是幾乎可以湮滅一切的盛怒。

打鬥一觸即發,他踢著馬腹環視了一周,沒有看見他的小姑娘。

周昭儀歇斯底裏的呼喊聲從一旁傳了過來,“皇上!皇上,臣妾在這裏,皇上救命啊!”

蕭昱謹置若罔聞,那雙銳利的眼,宛若一個覓食的惡狼,但凡目光所及之處,他一應不放過。

但毫無例外,還是沒有他的小姑娘。

衛炎將黑衣領頭人抓了過來,“皇上,此人說娘娘已被人帶走。”

蕭昱謹不知從何處,忽然拔出一把軟劍,一開腔,嗓音啞的不行,像是許久不曾飲水的沙漠徒步者,而事實上,他追蹤了一日,的確滴水未沾,“說!誰帶走了朕的皇後?又去了哪裏?!”

男子被迫跪地,他仰望著帝王,已經太久不曾直面這等威壓,竟然有了一刻的失神,他腮幫微動,衛炎大驚,“他要吞毒!”

男子當場暴斃。

衛炎面露難色。

穆溫煙對他而言,既是皇後,也是舊主,他也盼著盡快將穆溫煙找回來,但這一路快馬加鞭,已經是盡力了。

早有人在路上設了重重阻礙。

這時,黑衣女子的聲音響起,“我知道皇後娘娘去了哪裏,我可以帶路,但求皇上繞我一命!”

蕭昱謹沒有興趣隨便要了誰的命,誰能找回他的姑娘,誰就有功,“帶路!”

周昭儀還在大喊,喊到嗓子失了聲,“皇上!臣妾知道一切,臣妾親眼看見穆溫煙和別的男子走了!臣妾所言皆屬實,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啊,穆溫煙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狐媚子!皇上莫要被她迷了心智。”

蕭昱謹帶人出發,臨走之前,給了衛炎一個眼色。

衛炎當即領命。

待到眾禁軍再度騎馬離開,衛炎提著滴血的長劍一步步靠近了周昭儀。

周昭儀早就嚇的花容失色,衣裳不整,發髻淩亂不堪,再無半分後宮妃嬪的得體端莊。

“你、你要做什麽?皇上呢?皇上要去哪裏?皇上他是來救本宮的對不對?”周昭儀的身子慢慢往後挪。

衛炎嘆了口氣,“周昭儀,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最大的錯就是觸犯了皇上最在意的人。”

說著,衛炎一劍捅了過去,周昭儀睜大了眼,她眼前浮現無數榮華富貴的畫面,還有她嬌寵一身,榮升為後的畫面……

最終,身子跌落塵埃。

衛炎擦了長劍,對身側隨從吩咐道:“都燒了吧。”

“是,統領!”

***

黑衣女子直至此刻,還不敢相信她被人給騙了。

她甚至差一點就對皇後動了惻隱之心。

此時,她跪在地上,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之了帝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後那句“棄暗投明,找個好男人嫁了”起到了作用,黑衣女子放棄了一切抵抗,也將藏在牙中的劇毒吐了出來。

如實道:“我並不知那男子是誰人,只知他花費重金雇傭,讓我等潛入皇宮擄出皇後娘娘,按著此前接頭時所掌控的證據,估計皇後娘娘會被帶去西南。”

黑衣女子說著,又遞了一塊帕子給蕭昱謹。

她也不知這條帕子是幾時到了她身上,難道是皇後挨近她時,故意放在她身上的?

蕭昱謹接過錦帕,那上面畫了一只不太“得體”的鴨子,一看就是穆溫煙的手筆。

鴨子……

帝王面色一沈,忽然想起一事來。

曾經在西南,穆溫煙無意中發現他時常去後山鳧水,就央求了他教她。

蕭昱謹不想惹事,但又無法拒接她,只好約定了晌午過後在後山見,有一日他去遲了,小團子就氣鼓鼓的控訴,“你這般磨嘰,是鴨子麽?!”

她指著不遠處慢慢悠悠游來的幾只野鴨。

蕭昱謹眉目深沈,低語,“……煙兒,朕這就去找你。”

她是借著鴨子罵他動作太慢呢。

帝王手中長劍指向黑衣女子,“給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黑衣女子一抖,她也不知該說什麽,同樣也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破口而出道:“娘娘讓我棄暗投明,早日找個好男人嫁了!”

黑衣女子額頭盡是汗。

她閉上了眼,以為這輩子到頭了,誰知須臾,帝王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走吧。”

她仍舊跪在原地,看著一眾禁軍騎著馬,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黑衣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煙煙:我就說吧,聽我的話沒錯。

黑衣女子:娘娘英明!

煙煙:好想回皇宮,我這麽又嬌又作的美人,果然只適合住在皇宮,QAQ~

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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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粗長章 節奉上,麽麽麽噠~依舊50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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