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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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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範圍在一點一點的蔓延,我的手肘,我的手腕,我的肩膀,我的……

終究是忍不住疼痛,我從床上摔落在地上,又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我克制著我想尖叫的欲望,我不能讓延清他們知道,我不想他們為我傷心,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

我的腦袋磕在了床腳,我的身體撞翻了桌子,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我的臉在玻璃渣上來回滾動,我感覺的到有血流出,可是這點痛楚根本不能跟手臂的灼熱感相比較。

我左手緊緊的按著右臂印章的地方,那股灼熱感也會外竄,我能感覺到我的左手掌也被燒傷了,我想繼續按著印章的地方以減輕痛苦,只是那強烈的灼熱感將我的左手嚇退回去,我的手掌懸在空中不知所措,一口一口的氣從我的嗓子裏緩緩吐出,我好想發洩出來,我卻不敢大聲喊。

灼熱感開始蔓延的全身,我的身體和精神都飽受煎熬。

我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楚,我再也不能克制身體想發洩的欲望,慘烈的尖叫聲將延清他們引來。

我右手的衣服已經融化了,整個手臂燒的通紅,像烤熟的豬蹄,印章那裏也開始血肉外翻,皮膚上面冒著小小的水泡,十分可怖,只是疼痛感還在,我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手臂燒的如何。

延清抱起我的脖子,手也不知道放在哪兒,看見我觸目驚心的傷口,他顫顫巍巍的問我:“深深,你……怎麽樣了?你到底做了什麽事?怎麽會……會傷的這樣嚴重?”

向舒托起我受傷的手臂,欲哭無淚,只是哽咽著,看到我重蹈覆轍,想必她比我更難過吧。

我知道這次恐怕熬不過去了,我勉強開口對向舒說:“別難過,人各有命,認識你們真的很……很高興。”

延清眼裏蓄滿了淚水,“深深,你別這麽說,一定有辦法的,你會好的,等你好了錢都給你用,我也隨便你打,印章的法力會削弱你的意志力,千萬不要喪失求生的欲望!千萬不要!你要活下來,否則霍謙就會娶霍婷婷了。”

“祝他幸福。”

在愧疚感和痛苦的折磨中,我仿佛釋然了。

我感覺延清在拍打我的臉,“深深,別睡,別睡。”

我好渴,活著的時候臨死前一口水沒喝上,死了以後再死一次也沒能喝上一口水,真是造化弄人。

難道一切這麽在冥冥之中已經註定了嗎?

我們始終不能在一起,對嗎?

那就各自安好吧。

我長逝,你長安。

在我完全喪失意識的前一刻,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好悅耳,好溫暖。

他抱起我的身體,我仿佛感覺有絲絲涼氣在沁入我的身體,我還感覺到他的身體也在發抖。

你是誰?你是不是段簡?

即使我昏迷過去了,我的精神還是在遭受折磨,不知過了多久,我仿佛在蘇醒,我感覺有冰涼的東西漫過我的身體,將我包裹著。好涼快,好舒服。

我的痛苦好像也減輕了。

是誰在和我赤裸相擁,那是我熟悉的懷抱。

我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上磨蹭著,我在汲取涼爽,仿佛多靠近一點我的痛苦也少一點。

你是誰?為什麽會讓我有前世的感覺,為什麽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當痛苦逐漸減少,我的精神也沒有被折磨的時候,我感覺很累了,就像大病初愈的無力,我安心的躺在他的懷抱裏入睡。

我想長眠,我想此刻永久停留。

山雨初含霽,江雲欲變霞。我躺在長白山天池裏,水面霧氣繚繞,我沐浴在水中,也沐浴在剛才那一場驟雨裏。

水面鋪滿了花瓣,是紫白相間的野花,花瓣正好蓋過我的鎖骨,將我身體下面遮的嚴嚴實實,我漂浮在水裏,沈不下去,也浮不起來。

我轉動眼珠張望著,四周寥無人跡,是誰把我放在了這裏?

是不是Three?還是延清和向舒呢?

可是在我昏迷之際,那個人分明給我前世段簡的感覺,他到底是誰?

我想張嘴,嗓子卻是嘶啞的,什麽也喊不出來,我想動,身體不知道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束縛著,也動不了,我好餓,誰來把我撈出去啊,我想吃東西。

樹樹皆春色,山山唯落暉。就這麽呆了好幾個小時,還是沒有人來。延清向舒你們跑哪兒去了?難道把我扔在荒郊野嶺就不管了嗎?

Three,你在哪裏?你不會也拋棄我了吧。

還有那個救我的人,你在哪裏,我想見見你。

不會真的真的把我泡在這裏就不管了吧,我的身體之所以沈不下去不會是因為已經泡腫了吧,我現在不會成了一個大胖子吧,不要啊!快點把我撈出去啊。

身後傳來陣陣歡笑聲,可惜我不能回頭,聲音有點遠,我還不能判斷是誰。

光聽聲音是一男一女,再隔的近了些我聽見了三個人的腳步聲。

是不是他們三個?他們知道我今天會蘇醒嗎?我突然想惡作劇,閉上眼假裝昏迷著。

向舒走近天池旁邊,飄在我的正上方,雖然我看起來眼睛是閉著的,其實我略微睜著在,她看了我一眼失望的朝他們搖搖頭。

她飄回地面後,我聽見延清問她:“還是沒有醒嗎?Three,你這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啊?”

是Three,真的是Three,難道說也是他救了我?可是,為什麽我會有那種……那種再遇段簡的感覺,那是跟霍謙截然不同的感覺。

Three回答他:“我不知道。”

我感覺到Three在凝視著我的後背,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像他偷窺我時的感覺。

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想到還有這個癖好。

我覺得裝到這個時候也夠了,我睜開眼,想告訴他們其實我醒了,我才反應過來,我不能說話,不能動彈。

延清在我身後失望道:“唉,今天買了深深愛吃的幾個菜,特地保溫著,現在還沒涼呢,你看,還有她愛吃的幾樣點心,我還在別人地裏偷了小西瓜來,她還不醒,向舒,我們回去吃吧。”

拿過來!拿過來!我醒了好吧!我醒了啊!

我想喊啊,喊不出來啊,我想拍打水面啊,可是我動不了!

我的菜,我的點心,你別給我吃,還有我的西瓜,你都不許動!向舒啊,你別聽延清的,給我留著,你們先別吃,我一個人都能吃完,不用你們替我解決。

向舒果然最懂我了,“先給她留著吧,說不定明天就醒了。”

我輕輕呼吸著,還好向舒善良,明天他們再來看我的時候還能吃,只是這漫漫長夜怎麽熬過去。

延清嘆了一聲說:“留著明天也都涼了,我們先吃了吧,等她醒來再去買就是了,也耽誤不了幾天的功夫。”

幾天?延清,你簡直太不可饒恕了!我們的友情就此終結!

延清又對他們說:“走吧,明天再來看看。”

別走啊,我醒了,我醒了,我真是欲哭無淚啊。

我的菜,我的點心,我的西瓜。

他們的腳步聲消失的幹幹凈凈,耳根子雖然清凈了,可是我的菜都沒了。

小西瓜也沒了。

待會兒,西瓜都能吃了?我沈睡了多久?

按這麽算,得有三個月了吧。

從黃昏到天黑,在從天黑到天微微亮,我早就想把延清虐殺千萬遍了,他怎麽能這樣?

我心裏急躁的不得了,還好有池水泡著我,否則我肯定會熱死。

我若有所失的盯著水面,我感覺我有點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了呢?我說不上來,是生理還是心理?好像都有。

我發現我好像並沒有想起霍謙,可是昏迷時段簡在我身邊的感覺仍舊不能讓我忘懷,好矛盾,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恨不得抓耳撓腮,只可惜再強大的意念也驅動不了我的身體,我只能看著天一點一滴的亮起來,好像每一秒都從我心裏劃過,每一分鐘都過的那麽清晰。

我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我終於又一次知道失去自由和沒有人陪伴的感覺是多麽痛苦了,這和在扣魂球裏的感覺簡直沒差別。

我的身體開始有點乏力,我開始呼吸吐納,否則在他們來之前,我好不容易活過來,可別又餓死了,真正當了地府的“餓死鬼”。

天還沒有全亮的時候我聽見有刮風的聲音,不是大風,是生物快速奔跑時產生的風聲,我發現我的聽力越來越靈敏了,難道還因禍得福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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