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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東宮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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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府。

溫喻於案前正襟危坐, 但臉色卻?沈得比鍋底還黑。

他的師爺懷抱一捆名錄,面?上滿是焦急,道:“大人, 眼下官家派了太子殿下來監察科舉之事,太子殿下又堅持要在會試之中,把舉人和保舉生?放到一起競爭排名,如此一來,我們如何向那些保舉生?的親長們交待啊!?”

溫喻沒?說?話。

一旁的小吏也有些擔憂,道:“大人,不若咱們先把銀子退回去?”

溫喻聞聲變色, “胡說?什麽!?哪兒來的銀子!”

小吏連忙欠身告罪,道:“大人恕罪, 是小人失言了……”

從會試入殿試,一共是五十個?名額, 按照以往的處置方式, 至少?有二十五個?會分給保舉生?。

但至於分給哪二十五個?保舉生?,就?看誰給溫喻的好處多了。

師爺道:“就?算把那些東西退回去, 只怕也堵不住那些老臣的嘴,他們要的不是東西,而是孩子的前程!萬一引起他們的不滿,將此事鬧到官家面?前, 只怕會牽扯出我們……”

小吏皺了眉,“那眼下該怎麽辦?聽聞自從太子殿下接管吏部,便弄得雞飛狗跳, 人心惶惶, 莫不是他打算對我們禮部開刀了?”

此言一出,溫喻眸色微瞇, 適時?開口:“所以,不能讓太子對我們開刀。”

小吏和師爺同時?看向溫喻,“大人的意?思是?”

溫喻冷聲道:“太子從前不理?政務,行事溫吞,是大婚之後才重新上朝,如今有常平侯府做後盾,便想殺雞儆猴,在朝堂上搏一席之地……他既然要對禮部動手,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翌日。

朝會上的議事接近尾聲之時?,靖軒帝問道:“諸位愛卿,若沒?有其他事,那今日便到此為止罷。”

眾人抱著笏板散去。

趙霄譽行至石階之下,卻?見溫喻沖他點頭,“參見大殿下。”

趙霄譽看了他一眼,道:“溫大人怎麽還沒?走?”

溫喻嘆了口氣,道:“大殿下有所不知,方才在朝堂之上,微臣有一事本想湊明官家,可又覺得不妥,如今如鯁在喉,實在難受。”

趙霄譽笑了下,道:“溫大人指的是科舉之事?”

溫喻頷首,道:“大皇子明察秋毫,微臣佩服。”

趙霄譽道:“溫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大殿下英明!”溫喻略一欠身,姿態更顯謙卑,道:“太子殿下受命監察科舉一事,如今會試在即,殿下卻?非要更改原定?的錄取章程,要將保舉生?與舉人們放到一起比較,從高到低取人……大殿下也知道,但凡有保舉資格的,可都?是國之重臣,大靖肱骨,本應享有優待,若如此行事,不但罔顧元祖之命,又會傷了一幫老臣的心……”

趙霄譽眸色悠悠地看著溫喻,道:“既然溫大人覺得此事不可行,為何不上奏父皇呢?”

溫喻道:“上次在禦書房,大殿下也看見了,官家雖然說?容後思量,可轉身便將管轄禮部的機會給了太子殿下,微臣若是再對官家進言,只怕會徒惹官家厭惡……說?句不恰當的話,太子殿下曾經不理?政務,如今才來涉政,諸事不熟才會如此指揮。”

溫喻說?著,又不住地打量趙霄譽的神色,道:“太子不像大殿下,一直精明強幹,為官家分憂,若是此事交給大殿下,必然不會棄那些老臣於不顧,更不會將禮部置於不義之地……您說?呢?”

趙霄譽本就?對靖軒帝將禮部交給趙霄恒一事不滿,被?溫喻這?麽一說?,心下更是不悅,但他面?上不表,只道:“溫大人的境遇,我雖同情,可是卻?愛莫能助啊……若要化解,還得靠你們自己才行。”

溫喻聽出了趙霄譽話裏有話,連忙問道:“大殿下的意?思是?”

趙霄譽笑了笑,道:“若禮部上下都?和溫大人一條心,不若去求一求太子殿下?說?不定?他能收回成命呢?”

“這?……”溫喻有些猶疑地看向趙霄譽,道:“若官家知道了,會不會覺得老臣抗命呢?”

“溫大人多慮了。”趙霄譽唇角微揚,道:“父皇明辨是非,必然不會怪罪溫大人,再說?了,這?科舉乃是朝中大事,必要時?候,我也會為父皇分憂的。”

溫喻聽罷,一張臉笑得舒展開來,“如此……那便多謝大殿下了!”

晌午過後,陽光正好。

趙霄恒坐在寢殿之中,正在查看各地傳來的消息,而寧晚晴則上了貴妃榻,正打算小憩一會兒。

可這?安靜的午後,很快被?福生?急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

他叩門而入,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趙霄恒擡起眼簾,道:“何事如此驚慌?”

就?連寧晚晴也坐了起來,看向了福生?。

福生?眉頭皺成了一團,道:“禮部尚書溫大人,攜著禮部一幹人等,跪到了東宮門口,他們在外高呼殿下擅改會試章程,是藐視元祖之命、不敬開國功臣!想逼著殿下收回成命呢!”

趙霄恒還沒?說?話,寧晚晴先開了口,“他們此舉,不就?是想逼著殿下就?範嗎?”

福生?忙不疊點頭,“不錯!今日在朝會之上,那禮部尚書溫大人並沒?有多說?什麽,此時?帶人來堵東宮,只怕另有所圖。”

趙霄恒卻?笑了笑,道:“父皇最重聲譽,若是溫喻跪到福寧殿前,無論他想說?什麽,都?會被?父皇壓下去,他如今跪到東宮跟前來,就?是想把事情鬧大,逼著孤將此事應下。”

寧晚晴問道:“殿下準備如何應對?禮部那些老臣,一個?個?都?‘身嬌肉貴’,萬一在門口跪出個?好歹來,只怕不便收場。”

趙霄恒唇角微勾,道:“福生?,備藥。”

福生?微微一楞,頓時?明白過來,連忙應聲下去了。

很快,福生?便端了個?托盤來,托盤之中,裝著一碗深褐色的湯藥,苦澀的味道霎時?彌漫了整間臥房。

趙霄恒端起藥碗,毫不猶豫地仰起頭,一飲而盡。

片刻之後,只見他面?色蒼白,薄唇血色盡失,整個?人看上去都?虛弱了不少?,福生?立即上前,為他披上了大氅。

寧晚晴知道趙霄恒一直對外稱病,本以為他是裝出來的,卻?沒?想到竟然是藥物的作用,她見趙霄恒額角滲出了些許冷汗,忍不住問道:“殿下沒?事吧?”

“無妨。”趙霄恒笑了下,看向寧晚晴,道:“孤身子不適,下半場就?靠愛妃了。”

寧晚晴微微一楞,卻?見趙霄恒已經邁步出了門。

寧晚晴思索了一瞬,也立即追了上去。

東宮門口的甬道之上,已經密密麻麻地跪了不少?官員。

溫喻跪在上首,沈著臉,一言不發。

小吏忍不住問道:“溫大人,咱們跪在東宮門口這?麽久了,太子殿下還沒?有出來,會不會是想躲著我們?”

溫喻瞥他一眼,道:“這?麽多人共同請命,太子怎麽可能置若罔聞?”

若太子真的視而不見,那才是好事。

溫喻帶著眾人來跪,本就?存了兩份心思,第一則是逼迫趙霄恒就?範,第二便是想讓那些老臣知道,這?會試改制的始作俑者?是太子,若他們要上奏彈劾,盡管沖太子而去。

況且,還有大殿下在身後支持,這?一場拉鋸戰,他不相信自己會輸。

溫喻側目看去,只見田升面?無表情地跪在他身旁,一言不發。

“田大人。”溫喻似笑非笑道:“一會兒你不會臨陣倒戈吧?”

田升沈聲道:“下官不敢。”

溫喻冷笑了聲,“不敢就?好,可別忘了你到底是誰的人。”

田升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與此同時?,趙霄譽也趕到了靖軒帝的禦書房。

禦書房裏,除了靖軒帝,還有一位修身如竹的年輕官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理?寺寺正,黃鈞。

黃鈞本來在向靖軒帝稟報事項,見趙霄譽進來,便適時?退了兩步。

靖軒帝與黃鈞談話被?趙霄譽打斷,有些許不悅,道:“何事如此著急?”

趙霄譽走到了殿中,道:“父皇,東宮出事了!”

靖軒帝眸色微凜,“出了什麽事!?”

趙霄譽道:“方才兒臣得到消息,說?是禮部對太子殿下擅改會試制度不滿,便一齊去了東宮,說?是要跪求太子收回成命。”

靖軒帝頓時?蹙起了眉,道:“恒兒的舉措不是昨日就?下發了麽?怎麽禮部今日還來鬧騰?”

趙霄譽低聲道:“兒臣也不清楚,但可見禮部還未接納太子殿下的提議,為了避免事情愈演愈烈,父皇不若去看看罷?”

靖軒帝不悅地扔了禦筆,便站起身來,同趙霄譽出去了。

黃鈞見狀,便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禮部的官員們平日裏都?養尊處優,才跪了一會兒,便覺得腰酸背痛。

溫喻的面?色越來越沈,打定?主?意?要與趙霄恒死磕到底。

片刻之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趙霄恒在福生?的攙扶之下,吃力地出了東宮。

他一見到跪在地上的眾人,頓時?大驚,立即問道:“溫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麽?”

溫喻掛上一臉愴然,道:“殿下!會試章程一事,上承元祖之訓,下關朝堂穩定?,實在不能隨意?更改,還請殿下收回成命啊!”

趙霄恒聽罷,忙道:“溫大人原來是為了此事啊……孤不是說?過了麽?保舉制仍然保留,只不過是會試之後,需要采取更公平的舉措。”

溫喻卻?道:“殿下,何為公平?那些勳貴之家的祖先,曾經不也為大靖立下過汗馬功勞麽?如若改制,舉子們倒是覺得公平了,可那些老臣定?然覺得不公!殿下覺得孰輕孰重?”

趙霄恒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功臣重要,難道百姓就?不重要?”

“殿下此言差矣!”溫喻幽聲道:“舉子們大多出身平民,朝廷能開放科舉,讓他們有嶄露頭角的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趙霄恒長眉微蹙,道:“舉子需要朝廷給機會不假,但朝廷難道不需要賢能之人麽?溫大人可不能厚此薄彼!”

溫喻見說?服不了趙霄恒,便板起了臉,道:“微臣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殿下也聽不進去,既然如此,微臣這?把老骨頭,便只能跪在東宮門口,求著殿下收回成命了!”

趙霄恒溫言勸道:“溫大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帶著諸位大人跪在這?兒呢?如今春寒料峭,諸位都?是我大靖的棟梁之材,若是凍病了如何是好?”

溫喻道:“只要殿下能重新思量會試之事,我等就?是跪廢了這?雙腿,也是值得的!還請殿下三思啊!”

說?罷,便對著趙霄恒拜了下去,禮部眾人見溫喻下拜,自然也跟著拜了下去。

唯有田升繃著臉,跪在一旁,面?上十分為難。

寧晚晴看著這?幫老臣,忍不住搖頭。

這?不就?是典型的道德綁架麽?

趙霄恒到底是個?沈得住氣的的人,他溫聲道:“溫大人千萬別這?麽說?,快起來!還有諸位大人,也別跪著了!”

溫喻仍然搖頭,道:“若是殿下不答應微臣,微臣便不起來!”

他都?這?麽說?了,自然沒?有人敢起身。

趙霄恒見狀,忽然深吸一口冷氣,狠狠咳嗽了幾聲。

這?聲音聽起來撕心裂肺的,福生?連忙為趙霄恒拍背。

寧晚晴忍不住開了口:“溫大人,你這?般行事,是想威脅太子殿下麽?”

溫喻語氣冷肅,道:“太子妃言重了,微臣哪敢威脅太子殿下?不過是別無選擇,才出此下策罷了!”

溫喻的聲音中氣十足,加之禮部上上下下的人,約莫有二十幾位官員,往這?兒一跪,不出半個?時?辰,只怕滿皇宮裏都?知道禮部跪太子一事了。

寧晚晴面?色不悅,恨不得訓斥這?老頭一頓,趙霄恒卻?拉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道:“愛妃,諸位大人此舉雖然過激,但出發點卻?是好的,萬不可對他們無禮。”

趙霄恒說?完,親自走到了溫喻面?前,“溫大人,萬事好商量,您年事已高,何必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呢?來,孤扶你起來……”

趙霄恒說?著,便躬下身子去扶溫喻。

溫喻自然不肯起身,便下意?識擋開了趙霄恒的手——誰知,他這?輕輕一擋後,趙霄恒居然身子一頓,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福生?滿臉驚恐地接住趙霄恒,驚呼出聲:“殿下!”

趙霄恒閉著眼,整個?人都?有氣無力地靠在了福生?身上,眾人大驚失色,寧晚晴也急忙俯身去看,問:“殿下怎麽了?”

福生?哭喪著臉,道:“小人也不知怎麽回事!殿下方才還好好的!”

她下意?識去摸趙霄恒的脈搏,可趙霄恒卻?趁眾人不註意?,輕輕捏了捏寧晚晴的手指。

寧晚晴心頭一動,忙道:“殿下暈過去了,快傳太醫!將太子殿下送回殿中休息!”

東宮的侍衛們見狀,便心急火燎地跑出去請太醫。

福生?和於書等人,立即七手八腳地將趙霄恒擡了進去。

跪在門口的一眾官員,都?被?眼前的情況嚇懵了,還有人不住地拍著心口,一臉忐忑。

寧晚晴站起身來,憤而擡手,指向溫喻,道:“溫大人,殿□□恤你的苦心,拖著病體也要出來見你,你居然敢以下犯上,推倒太子殿下!?”

溫喻勃然變色,道:“太子妃誤會了!微臣沒?有推殿下!”

“你當本宮是瞎了麽?方才殿下親自扶你起身,卻?被?你推到在地,不過是政務分歧而已,你便這?般憎恨太子殿下麽?”

寧晚晴言語錚錚,就?連溫喻這?樣的老狐貍,也被?震懾得軟了幾分氣勢,他連忙看向左右兩側的官員,道:“本官沒?有推過太子殿下,你們方才看見了吧?說?話!”

官員們還沒?從趙霄恒暈倒的事裏回過神來,被?溫喻這?麽一吼,紛紛自危起來。

寧晚晴冷眼一掃眾人,道:“本宮倒要看看,誰敢為兇手辯護?”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雅雀無聲。

溫喻一時?氣結。

他逐漸失去了之前的冷靜,一把拉起身旁的小吏,厲聲道:“你說?,本官是不是沒?有推太子殿下?”

小吏偷瞄一眼寧晚晴,只見對方氣勢攝人,忙道:“方才下官只顧著跪拜太子了,一直低著頭,沒?、沒?看見……”

溫喻氣得將小吏一把推開,“混賬!”

寧晚晴道:“若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溫大人就?等著全家下獄罷!”她又對其他的官員道:“還有你們,也脫不了幹系!”

眾人一聽,頓時?瑟瑟發抖,這?會試改制一事,本來就?與他們沒?什麽關聯,不過是被?溫喻拉來做配的,眼下出了事,若還要陪著溫喻背鍋,那豈不是要倒大黴了?

寧晚晴見眾人神色松動,便繼續趁熱打鐵,“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回府去面?壁思過,好好想想如何將科舉之事辦好!”

眾官員面?面?相覷,眼看就?有人要起身離開,溫喻卻?立即便冷靜下來,道:“太子妃,這?科舉之事乃是政務,後宮不得幹政,還請太子妃不要擾亂視聽!”

寧晚晴冷冷道:“太子殿下是本宮的夫君,夫唱婦隨乃是天經地義,殿下關心的事,便是本宮的家事,如何管不得?溫大人是想讓本宮把你當兇手抓起來麽?”

溫喻畢竟久經朝堂,他即便心中發慌,但面?上依舊不表,“太子妃,我等來東宮是為了跪見太子殿下,怎敢蓄意?謀害太子呢?若您不相信微臣,微臣也沒?有辦法,大不了就?請刑部或大理?寺出面?,還微臣一個?清白!但這?科舉之事,老夫如論如何也要據理?力爭,請殿下收回成命!”

寧晚晴見溫喻油鹽不進,不肯離開,腦中飛轉起來,頃刻之間,便生?出一計。

寧晚晴盯著溫喻,語氣沈沈道:“若殿下不肯收回成命,溫大人又當如何?”

溫喻一張臉拉得老長,不冷不熱道:“若殿下當真如此孤行己見,那微臣只有長跪不起,以表心志了!”

話音落下,寧晚晴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眾人忍不住擡頭,向寧晚晴看去。

只見她氣定?神閑地開口:“罷了,溫大人既要長跪,那本宮也攔不住,但眼下春闈將開,禮部不可一日無主?,不知哪位大人願挺身而出,為殿下分憂?”

這?話一說?完,官員們立即炸開了鍋!

“太子妃這?意?思,是打算不管溫大人了?”

“溫大人險些害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宅心仁厚才沒?有提計較的事,怎麽他不懂見好就?收呢?”

“真是晦氣,早知道今日不來了!”

官員們的聲音窸窸窣窣,他們本來就?跪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到了趙霄恒,折騰到了現在,簡直身心俱疲,心中對溫喻的埋怨也到達了頂峰。

就?在此時?,田升撩袍起身。

眾人的目光,忽而都?匯聚在了他身上,就?連溫喻也有些意?外,“田升,你做什麽?”

田升沒?有理?會溫喻的話,他今日本不想來,但溫喻卻?對他威逼利誘,田升不得已之下,才被?迫跪到了現在。

他被?溫喻壓制了許久,見溫喻慫恿眾人來東宮前長跪,又步步逼迫趙霄恒就?範,他便實在忍無可忍了!

只見田升一步步走到寧晚晴面?前,俯身一拜,“太子妃,微臣以為,科舉改制,乃是造福於千萬學子的好事,乃若殿下不嫌棄,微臣願意?助殿下一臂之力。”

田升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官員們,也不由得傻了眼。

溫喻頓時?怒氣上湧,“田升,你、你這?個?小人!”

田升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溫喻,開口道:“溫大人,微臣此舉,不過是為了禮部安穩,科舉公正,並非是為了自己!誰是真小人,您自己心中清楚!”

溫喻咬牙切齒道:“田升!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給你機會入禮部的!”

“下官感?激溫大人的知遇之恩。”田升道:“但這?麽多年來,下官做出的所有功績,幾乎都?讓給了溫大人,私以為可以兩清了!”

寧晚晴唇角微勾,“既然如此,那本宮就?替殿下做一回主?,將科舉改制一事托付給田大人了!”

田升:“微臣定?然幸不辱命。”

寧晚晴又將目光落到眾人身上,道:“科舉改制一事,單憑田大人一人,只怕也有難度,還有哪位愛卿,願意?臨危受命?”

眾人本就?害怕太子受傷一事遷怒到自己身上,又見田升已經表明了立場,便知絕對不能再和溫喻為伍了,便紛紛棄暗投明——

“微臣願意?!”

“微臣也願,定?當竭盡全力!”

“我等不會讓太子妃失望的!”

溫喻怒極,“你們!”

他氣得滿臉青白,再也沒?法安穩地跪著,陡然起身,張口欲罵,卻?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片刻之後,溫喻便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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