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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開始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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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可是如今,我已經好久不曾想起他了。或許是我故意想要淡忘,也或許我根本已經忘了他,我不知道。”

傾河聞言,心中一松,溫聲道:“你真笨,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從不會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你以為你離不開陌上桑,可是你曾悄悄離開太長山,跟著逸飛塵遮默安拜入青城門下,從這一天開始,你就當意識到,也許陌上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是。”

“我當日是好奇心切,所以才偷偷破了結界溜走。至於拜入青城,是迫於情勢而已。”陽靈接口道,心中卻是一驚,離開結界好奇是真,但是她本可以不跟著逸飛塵走的,可她卻......

恍惚中陽靈意識到,她明明是在給自己找借口,而這個借口,仿佛她自己都不肯接受。

陽靈長聲一嘆,或許,她從來也不曾真的愛過他。留在他身邊,只是一種習慣,一種打破了一時間就無法接受的習慣。而當她慢慢適應、慢慢平靜下來的時候,再回首看去,她對他,其實真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情深。

竟是這般薄情之人,陽靈自嘲一笑。她這樣的女子,或許陌上桑早已看透,果然她從一開始便配不上他。

傾河並不揭穿她,只是淡淡道:“那麽你現在呢,你現在到底對他存的什麽心思?”

陽靈輕聲一嘆,道:“這不重要了,傾河,你嘗到過失去愛人的滋味嗎?”

“當然,”傾河直視陽靈的眼睛,道:“你以為,當日我放你背著陌上桑回扶桑,真的是一個輕易能做到的決定嗎?陽靈,換做你,你敢不敢明知對方不愛你,卻敢瀟灑地放手成全?”

陽靈心中猛然一動,換做她,她能不能瀟灑地離開陌上桑。

能不能?她能不能做到?

她不能的,若不是陌上桑狠心相逼,當日她死都不會離開扶桑半步,又怎舍得放手成全了他。

“抱歉。”陽靈這才驚覺,原來當日,傾河是有這般不易,可是他卻從未說過,從未說過一個字。

“不必,”傾河淡淡說道:“凡事隨心而行,隨心而動,你沒有錯。”

陽靈默然,又聽傾河說道:“天晚了,你要不還要現在回去休息一下,你一口氣彈了一整首《九殤散》,想來真氣耗得差不多了。”

陽靈頷首,回到房中頭一挨枕頭便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陽靈仿佛看見了陌上桑,他遠遠站在南海扶桑仙界邊,長身玉立,仙姿翩然。他微微一笑,喊她的名字,沖她招手,她便不由自主迎了過去。

“阿靈,你冷不冷?”陌上桑含笑問道。

陽靈搖搖頭,她覺得好暖,暖的她幾乎不忍離開。

陌上桑突然變了臉色,四周的景物也驀地變換,扶桑仙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魔界的水牢。

“可是我好冷。”陌上桑面色忽的蒼白了起來,嘴唇凍得發紫,渾身輕輕顫抖。

他拉著她,不肯放開,大聲說道:“可是我好冷,阿靈,你知道魔界的寒水水牢又多冷嗎,你知道你不在我身邊我的心又有多冷嗎?”

陽靈驚駭,她拉著他想要跳出水牢,可是怎麽努力掙紮都跳不出去。陽靈大急,她越是掙紮想要離開,反而就陷得越深。寒冷的池水慢慢漫了上來,從她的腰,到她的心口,再到她的脖子,最後沒過了她的口鼻。

陽靈叫都叫不出聲,她抓緊陌上桑的雙手,拼命把他往水牢上推,而自己卻越發向下沈了下去。

寒意從她每個毛孔刺了進來,她又冷又怕,窒息的痛苦讓她拼命扭曲,卻怎樣也掙脫不開。

忽然感到上方的陌上桑用力拉她,要將她拉上水面,她卻拼命掙脫。他養育她長大成人,授她法術,待她恩重如山。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淹死在水牢中,她寧願這個人是她。

可是那雙手卻不肯放開,力道大得很,陽靈掙脫不開,終是被拉了上去。一大口新鮮的空氣猛地沖入肺腑,她貪婪地大口喘著粗氣。

“靈兒,你沒事吧?”

陽靈一驚,擡眼望去,面前這人哪裏是陌上桑,分明是傾河。

“傾河,怎麽是你?”

“靈兒,你別怕,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傾河手一招,兩人離開了水牢,眨眼之間便到了長生殿。

長生殿內,燭光搖曳,暗香浮動,大殿盡頭立著一人,那人身穿紫金蟒袍,頭戴金冠,背對著兩人。

“你是誰?”陽靈疑惑問道。

那人轉過身子,卻是神一樣光彩照人。

“是你,又是你。”那人見了陽靈,不由得大怒,不由分說,雙手一招,金光一閃,原來是軒轅劍。

“師父不要!”傾河大驚失色,直直跪了下去。

陽靈微微吃驚,傾河那樣的人,也會跪人嗎?

“孽障!”那人大怒,軒轅劍猛地一出,陽靈只見金光一閃,便看到軒轅劍直直刺入傾河體內,力道之大生生將傾河帶出好遠,釘在長生殿門口的頂梁柱上。

“傾河——”陽靈厲聲尖叫,她分明看到傾河的身體漸漸變成透明狀,他要寂滅了。

長安城中萬籟俱寂,忽然便是一聲驚天怒吼,硬生生將所有人從睡夢中喚醒,而再仔細聽時卻又什麽都沒有了。

因為這一聲尖叫,長安城中所有人都從心底感知到一種徹骨的寒意。那仿佛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而發出的絕望哀嚎,任憑是誰都油然而生一股心酸之意。

在陽靈隔壁靜修的傾河原本正在打坐,忽而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不由得心神一顫,身形一晃,險些摔下榻去。

怎麽了,傾河大驚失色,那分明是陽靈呼喚自己的聲音,怎會如此絕望無助,又蘊含著無盡的滔天怒意。

跌跌撞撞穿墻而過,他猛地沖到陽靈榻前,發覺她瘋了一般在床上掙紮,滿臉是淚。

“靈兒,靈兒,你醒醒,你做噩夢了,你快醒醒。”傾河嚇得不輕,他從沒見過陽靈這樣可怖的樣子。

陽靈猛然睜眼,眼神陰冷駭人,就連傾河看了也是一陣膽寒。

“傾河。”陽靈猛地躍起,撲到他懷中,失聲痛哭。

“好了好了,沒事了,你剛剛是在做夢。”傾河運功平覆下自己的心情,微微拍打著陽靈的背,安撫道。

懷中的陽靈戰栗不已,驚恐的眼神四下打量著客房,許久才鎮定下來。

“你做噩夢了?”傾河放開她。

陽靈像是猛然清醒,再不記得夢中之事。她驚訝地看著傾河,怒道:“你怎麽在我房間中,出去!”

傾河一怔,繼而好笑:“你剛剛做噩夢了,在夢中叫我,我便急忙過來,怎的現在又叫我出去。”

陽靈微怔,仔細回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摸摸自己的臉頰,驚訝道:“我哭了?”

傾河失笑,道:“罷了,沒事就好,現在子時了,離天亮還早,你快些睡吧。”

陽靈猛地縮回被窩,將自己嚴嚴實實裹在被子中,想一個蠶寶寶似的露著一只小腦袋,道:“你快走,你不走我怎麽睡?”

傾河無奈,轉身便要離去,卻發覺這家客棧的墻被自己撞壞了。

陽靈顯然也看到了,問道:“你怎麽不走門,好好地把人家墻給撞壞了,這下不知要賠多少錢。”

傾河無謂一笑,一抖袖便是一陣黑光,繼而那堵墻便完好無損地隔在兩個房間中。

“這有何難,區區修覆法術而已。”傾河故作輕蔑看了一眼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陽靈,繼而飄然而去。

榻上的陽靈見傾河離去,這才舒了一口氣。細細回想,只覺頭疼的厲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若她強行回想,隱隱覺得絕望悲涼,仿佛是極盡哀傷之事。數次之後,便嚇得她不敢再想了。

閉目又沈沈睡去,這一次她沒再做夢,而是黑甜一覺,醒轉時天已經大亮了。

清晨的長安恬靜美好,從街道上傳來各種叫賣的聲音,有包子,肉夾饃,香味彌漫四溢,勾得陽靈直流口水。

好想吃肉啊,怎麽辦,趁傾河不註意,悄悄買一個肉夾饃吃了吧。

陽靈打定主意,從衣服的口袋中取出傾河昨日給的銀子,悄悄從窗口跳下。

“老板,給我一個肉夾饃。”陽靈低聲說道。

那小販眼見客棧二樓上跳下來的陽靈,不由得看呆了,驚詫道:“仙,仙女下凡?”

陽靈嘻嘻一笑,道:“老板快給我一個肉夾饃,我餓了。”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做。”那小販殷勤地取出一個最大的饃,足足加了一倍的肉,遞給陽靈。

陽靈隨手給了他一錠銀子,那小販急忙道:“仙女,一個肉夾饃也就一個銅板,你這錠銀子,夠買幾百個肉夾饃了。”

“那怎麽辦?”陽靈問道。

“算了算了,不用給了。”小販大手一揮道。

陽靈謝過,四下一看,轉到一個隱蔽的墻角,便打算開吃。

“你怎麽就買了一個,我吃什麽啊?”

“你再去買好了,那裏什麽都有。”陽靈隨口道,繼而一楞。

“傾河?”陽靈急忙將肉夾饃藏起。

傾河面色微有不愈,冷冷將陽靈手中的肉夾饃拿走,道:“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偷葷,你又想挨鞭子是不是?”

陽靈打了個寒戰,猛地搖了搖頭。

“走吧。”傾河冷道。

陽靈急忙跟上,問道:“我們去哪裏?”

傾河不說話,只是大步向前走。陽靈跟在後面,也不敢多言。兩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巷子,傾河伸手握住了陽靈,默念一訣,隱住了兩人的身形。

“你幹什麽?”陽靈驚訝道,他為何隱身。

傾河淡淡道:“長安皇宮中有一只上萬年的靈芝,極為難得,我帶你去取,你別出聲。”

什麽,又是去偷東西,難道隱身術是為了仙人偷東西方便才發明的?

兩人乘風而行,飛入皇宮,那九重森嚴戒備在兩人眼中形同虛設。徑直飛向大內珍寶庫,傾河甚是輕車熟路,陽靈便知他不是第一次來取東西了。

珍寶庫前三五班巡邏兵輪流值守,兩人卻大搖大擺從眾人面前走過,直接走向庫門。

“怎麽進去?”陽靈屏蔽了所有人,悄悄問道。

雖然兩人隱身,但是實體還是存在的。若是開了門,侍衛怎會察覺不到。

傾河冷冷一掃陽靈,拉著她穿門而過,陽靈急忙掩住嘴巴,差點兒驚叫出聲。

她的身體,竟然直直穿過門去,陽靈驚訝地盯著傾河,他的法術之高,居然連形體都可以如此自由的變換幻化嗎?

傾河別過頭去,暗自一笑,這有什麽難的。他好歹也是魔界至尊,四界之內,但凡能想到的,他沒有做不到的。

“你這樣拿走了萬年靈芝,別人發現了豈不是牽連看守的侍衛。”陽靈蹙眉道,繼而便不再擔心這個問題。

傾河從袖中取出一枝類似的靈芝,將萬年靈芝小心替換掉。這樣一來,被察覺的概率會稍微小一點。

兩人飛出了皇宮,潛回客棧,傾河向掌櫃的借了一口砂鍋,又將瑯惜配好的藥連同老仙參和凝香露一起放到砂鍋中,便開始在房中煎藥。

過了好久,傾河的藥終於煎好了,他遞給陽靈,陽靈不由的暗自蹙眉。

這藥聞起來,實在是太苦了,黑稠的藥汁黏黏糊糊,陽靈看著就想吐。

“快喝了,這藥涼了就沒效了。”傾河淡淡道。

陽靈蹙眉問道:“你能不能幫我把它融進體內,這藥看起來太惡心了,我怎麽喝?”

傾河不語,雖然他可以用法力融進陽靈體內,但是藥效到底會流失一部分,這藥好不難得,當然是一分都浪費不起。

“好吧。”陽靈見傾河冷冷盯著自己,無奈之下,只得捏著鼻子喝了下去,暗自腹誹傾河是不是故意整她。

“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麽夢,為何嚇成那樣。”傾河忽然開口問道。

一想到昨夜她的狀態,傾河還是一陣心驚,她六神無主萬念俱灰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心有餘悸。

陽靈搖搖頭,道:“我真的不記得了,若是我強行回想,便覺得頭疼的厲害。”

傾河淡淡道:“你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若是有,我們便隨時啟程。若是沒有,我們也該回魔宮了。”

陽靈哪裏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便與傾河商量,打算明日一早回魔界。

今夜因著藥的效力,陽靈睡得極為香甜。她自然不曾察覺,傾河的目光根本不敢離開她片刻。他站在她虛掩的門側,整整守了她一個晚上。

作者有話要說:

☆、狐貍媚姬

次日清晨,兩人離了長安城,乘風而去,不過半個時辰也便回到了魔界。

陽靈隱隱約約看清魔界的輪廓,心中猛然一驚。她居然把會魔宮看作理所應當,她忘了自己是仙界中人,根本是迫於傾河武力才被迫留在魔界的。

自己居然——忘記了逃跑?

陽靈欲哭無淚,這下好了,馬上就回去了,她根本沒有機會跑了。

身側的傾河察覺了陽靈的小心思,不由得輕笑,道:“現在才想跑,是不是太晚了?”

陽靈怪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想放了我,什麽時候都不晚。”

傾河笑道:“若是我不想放你呢?”

那我跑的了嗎,陽靈暗自腹誹。他一不高興,說不定又是一頓鞭子。

進入魔界的結界,迎面飛上來的居然是傾心。

“爹爹,娘親,你們去哪裏了。怎麽走了這麽久也不告訴我,心兒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傾心大急。

陽靈輕笑,道:“傻丫頭,怎麽會,我出事或許還有可能,你爹誰能傷的了他?”

傾河聞言,淡淡道:“有我在,你也不會出事的。”

陽靈暗自鄙夷,有他在,自己才容易出事。

“咦,爹爹,你的發冠哪裏去了?”傾心疑惑道。

傾河眼神一瞥,傾心就註意到陽靈身上淺藍色的裙子,不由得大為喜歡。

“娘親,你的衣服好漂亮,哪裏來的?”

“你爹拿發冠換的。”

“爹爹我也想要!”傾心哀怨地看著傾河。他給娘親買卻不給自己,爹爹太偏心了。

傾河無奈道:“我們走得急,忘記給你買東西了,下次我給你補上。”

“好吧,”傾心微有郁悶,忽然又問道:“娘親,你們這大半多去哪裏了,為何不帶上我?”

傾心心中十分不滿,他們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出去逍遙快活,留下自己在魔界好不孤單。

“我們也沒去哪裏啊,不過是去了蓬萊,去了昆侖,最後去了長安,小住了三日便回來了。這條裙子,也是在長安城買的。”陽靈隨口道。

“長安城?莫非是人界帝都長安城?”傾心艷羨,她聽無殤說起過長安繁華,卻從未去過。

“對,長安正是人界帝都。”

“娘親,帶我去好不好?”傾心求道。

“這有什麽不可以,我記得路,現在就去好了,天黑之前一定能到。”

兩人商議已定,回首卻看見神色冷淡的傾河。

陽靈試探問道:“傾河,你不會不許吧?”

“你說呢?”傾河淡淡道,她們兩個還真是雷厲風行,說走就走。

“我說——當然可以。”他們剛剛回來,為何他不許她們去?

“你說了不算。”傾河悠悠說道。

“爹爹!”傾心郁悶,為何娘親能去,她就不可以。

“心兒,你想去面壁?”

傾心急忙搖頭,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為什麽?”陽靈微有著惱,她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傾河憑什麽插手。

“就你們兩個人,還不被人賣掉。”連當鋪都不知道是什麽,那天把自己當了說不定還嫌錢給的多。

“那你陪我們去好了。”

傾河搖頭,這次他帶她離開魔界已經是破例了,怎能讓她們再出去。

仙魔兩界有仙魔兩界的規矩,仙魔畢竟強於凡人,雖然傾河知道她們不會仗著法術欺負平常人,但到底是身懷異能,流於人界始終讓人不放心。

陽靈無奈看了一眼失落的傾心,她打不過傾河,只得乖乖聽命了。

長生殿內一切如舊,傾河不放兩人出去游玩,也便任由她們在占地幾十裏的魔宮游蕩,自己一人召來了星采妤,詢問這半年來仙魔兩界的大小事務。

“無殤師兄和影痕師兄在君上離開之後,也便離開了魔宮,屬下並沒有問他們幾時回來,若是君上有命,屬下即刻飛信通知他們。”

傾河搖頭道:“不必了,他們兩人向來不喜歡呆在魔宮,此刻不知哪裏游山玩水去了,由著他們去吧。”

星采妤點頭,又道:“師弟按照君上的吩咐,去了南海扶桑,拿了幾葫蘆百裏鶴軒的仙丹,百裏鶴軒如今還不曾察覺。”

“師弟回來說,玄黃還沒有醒。珺瑤曾上天庭求玉帝賜冰雪蓮救命,卻被仙君綺珠一口回絕了,只怕此刻扶桑與昆侖的關系越發緊張了。”

“半年前長白秘密種植老仙參的禁地被人暴露,幾個月前又傳出消息,說是扶桑陽靈與君上幹的。”

“蓬萊次仙龍池破例收了兩個弟子,甚至將他們帶去昆侖群仙會,卻又東極帝君揭穿,想來這兩個人便是君上與陽靈吧。”

傾河聞言,微微頷首,星采妤又說道:“如今仙界已將陽靈的名字列在墮仙冊上了,仙界如今只怕容不下她。”

“君上既然去了昆侖,有關群仙會的消息屬下便不匯報了。至於太長、太白、鶴鳴等二流仙派更是安靜,幾乎沒什麽消息。”

“青城派遮默安在群仙會上破了一劫,飛升五品靈仙,如今青城已有三位靈仙,以屬下推測,如今青城派道行最高的仙人是逸飛塵,而非掌門逸念空。”

“影痕可知道了?”

“屬下得知時師兄已經走了,想來現在還不知,但是以師兄的道行,估計很快便能察覺了。”

“崆峒和齊雲依舊像從前一樣,恨我們入骨。只是實力太弱,有心無力。沒有君上的吩咐,屬下還不曾動他們。”

“罷了,由著他們去吧。”傾河一揮手,他不信他們還能反了天。

“大約三個月前,出雲峰的蜘蛛精前來求見君上,屬下不曾讓他進入魔界,只派人去問他有何事要見君上。他卻言曾有一自稱君上之人打死了朱家峰的犀牛精,此來便是確認一下。屬下將他打發走了,也沒明言是或不是。”

傾河點頭,道:“你可還有其他的事?”

星采妤搖頭,道:“其餘具是魔界中雜事,屬下按照規矩辦了,君上可要檢閱?”

傾河道:“不必了。”

星采妤微微遲疑,還是說道:“君上,屬下還有一事匯報。”

“說吧。”

“心兒得知大師兄離開魔宮,曾吵著要去找他,屬下攔住了。”

傾河微微蹙眉,道:“你是覺得,心兒對無殤的感情不一般?”

“正是。”

傾河不語,半晌說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星采妤領命,即刻出了長生殿。

傾河星采妤在長生殿中討論這些雜事,陽靈和傾心卻在魔宮玩的不亦樂乎。

“這都是什麽地方。”陽靈對魔宮一點兒也不熟,她只知道長生殿和後山水牢,別的地方一概不知。

傾心驚訝道:“娘親你不知道?”

陽靈幹笑,道:“我素來被你爹拘在長生殿,不怎麽出來,因此不知。”

傾心點點頭,並未懷疑,道:“那邊那處最高的宮殿便是長生殿,左側那殿是無殤哥哥的虛妄殿,右側是影痕叔叔的玄都殿,虛妄殿後是采妤姐姐的懷薇殿,玄都殿後是不老爺爺的玉羅殿。那邊是心兒的紫煙殿,再往後便是娘親的珠聯殿和媚姬的環芳殿。”

“媚姬?”陽靈驚訝,她怎麽從沒聽過這麽一號人物。

“是啊,媚姬是千年狐貍精,跟在爹爹身邊的時間比娘親還久。娘親離去五年,難道不記得了?”傾心隨口道。

陽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想到梁嫵被魔界眾人稱作嫵姬,真想不到這魔宮中還有一個媚姬。

“娘親你怎麽了?”傾心問道。

“沒事,好久不曾見她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日後同處魔宮,自己頂替了梁嫵的位置,這日後萬一要是碰上了,自己認不出她,被傾心察覺了豈不惹她疑心。

何況,她也好奇,這千年狐貍精,到底長成什麽樣子,居然能迷倒傾河。要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狐貍精,自己定要剝了她的狐貍皮,將她打回原形。

“娘親要去拜訪她?”傾心驚訝,娘親和媚姬的關系並不好,怎麽想到要去拜訪她?

“怎麽了?”陽靈略有緊張,莫非是傾心察覺了什麽異樣。

“算了,也沒什麽,有我在媚姬也不敢把娘親怎麽樣,我陪著娘親去好了。”傾心道。

陽靈嘴角一抽,看來從前梁嫵的日子也不怎麽好過。

環芳殿精致小巧,卻處處透露著一股頹唐之氣。陽靈與傾心緩步入內,發覺殿內空無一人。

“媚姬,我是傾心,你快些出來。”傾心毫不客氣,冷聲說道。

殿後傳出一陣動靜,接著是一個女子的腳步聲。陽靈擡眼望去,見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從後殿轉了出來。

“公主不知有何貴幹?”那女子雖然美貌,卻是遮不住的妖媚之氣,陽靈只覺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呦,這是嫵姬,好久不見了。”媚姬看了看陽靈,神色略有異樣,很快便掩飾了去。

陽靈微怔,不知該如何接話,便聽傾心說道:“我娘親今日好心來拜訪你,你難道沒什麽茶水糕點招待我們嗎?”

媚姬冷冷掃視陽靈,眼中的敵意顯而易見。

“媚姬知道了,公主請稍坐片刻。”媚姬轉身離去,片刻即回,手中托著一個茶盤,茶盤中有三盞茶和三碟點心。

“我這裏素來清冷,沒什麽好東西招待公主,公主切莫怪罪。”媚姬倒是十分討好傾心。

傾心不語,親自捧了一盞茶和一碟點心遞給陽靈,才又取了自己的茶點。

“嫵姬終於回來了,這五年中,公主很是想念你呢。”媚姬隨口道。

“你知道我曾離去?”陽靈一怔,她會不會知道自己並不是傾心的娘親。

“當然,我什麽都知道,君上曾經吩咐了。”媚姬微有恨意,走了一個齊雲梁嫵,誰知又來了一個扶桑陽靈,還真是不讓她喘口氣。

“原來是我多慮了。”陽靈這才放下心來。想想也是,傾河何許人也,自己能想到的,他如何會想不到,看來傾河早已吩咐魔界中人不得洩露梁嫵之事。

傾心聽著兩人打啞謎似的說話,不由得微微疑惑。

“娘親多慮什麽?”

“沒什麽,這是我和媚姬之間的私事。”陽靈淡淡道。

媚姬輕笑一聲,道:“嫵姬娘娘果然和公主母女情深。”

陽靈眉頭微皺,不欲與她多說,便道:“那是自然,如今已是午時,我不多多叨擾了,就此告辭。”

說罷,陽靈轉身離了環芳殿,傾心也急忙跟了上去。

“娘親怎麽了?”傾心察覺了陽靈的不對。

陽靈心中此時卻無暇顧及傾心,只道:“你先回紫煙殿,我與你爹有事要商量,我下午再去紫煙殿找你。”

傾心素來聽話,不再多言,徑自回了紫煙殿。

長生殿中,傾河正隨手翻著一本藥典。陽靈的劍傷始終不曾大好,雖然已經服了藥,可要想完全康覆,起碼還要半年。

聽到殿外陽靈的腳步聲,傾河微微疑惑為何傾心不曾同來。還未及深思,他便看到陽靈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怎麽了?”傾河問道,她臉色看起來不太對,莫不是傾心惹惱了她。

陽靈並不答話,徑直上前,一把奪過傾河手中的藥典,狠狠朝傾河砸去。

傾河嚇了一跳,下意識閃身躲過,陽靈撲了個空。

“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傾河一把拉住陽靈,問道。

陽靈幾乎氣得發顫,用力甩開傾河,大聲道:“傾河你丫的,你老婆孩子都有那麽多了,幹嘛還來招惹我,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混蛋!”

傾河一楞,不知何故,便見陽靈轉身出了長生殿,也急忙跟了上去。

“你去哪兒?”傾河速度比陽靈快太多,片刻便攔在陽靈前面。

“要你多管閑事,閃開。”陽靈一把推開傾河,徑自飛向魔界的結界。

傾河並不追,他知道以陽靈的法力絕對破不了結界。何況她方才嫌軒轅劍沈,便解下來放在一邊,不可能像上次一樣接著軒轅劍氣輕松逃走。

陽靈使出了渾身解數,終究還是洩了氣。自己道行太淺,根本就走不成。

回首看見傾河在一旁笑著看著自己,陽靈只覺從沒這麽被羞辱過。他明知自己破不了結界,所以連攔都不攔。

“好了,鬧夠了嗎,到底怎麽了?”傾河失笑。

陽靈並不理他,轉身飛回了長生殿,隨手將門閉過,任憑傾河在外叫門她卻無論如何也不開門。

“你再不開門,我可就硬闖了。”傾河在門外說道。

“你敢,你進來,我就出去。”陽靈咬牙切齒。

好個傾河,他左擁嫵姬,右抱媚姬,還有傾心承歡膝下,多麽樂得自在。偏偏還要招惹自己,整的情聖一般,自己險些被他給騙了。

去他媽的放自己走很難過,這還是傾心告訴了自己,誰知道這魔宮上下,還有沒有其他這個姬那個妾的。

傾河微微疑惑,轉身飛向了傾心的紫煙殿,這陽靈回來時還好好的,怎麽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爹爹,你怎麽來了?”傾心驚訝。

“心兒,你和你娘說了什麽,為何你娘回去跟我生這麽大的氣?”傾河直截了當問道。

“沒說什麽啊,娘親對魔宮似乎不太熟,我便給她簡單介紹了一下。然後我們就去環芳殿坐了一會兒,出來後娘親便讓我先回來,說有事要和爹爹商量。”傾心道。

“環芳殿?”傾河一楞,想了許久才想起來,環芳殿中還住著一個媚姬。

“傾河你丫的,你老婆孩子都有那麽多了,幹嘛還來招惹我,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混蛋!”

傾河驀然明白過來陽靈這話什麽意思,起初他不解,嫵姬和心兒之事她不是不知道,怎會突然間生氣,原來是因為媚姬。

“爹爹,娘親怎麽了,她沖爹爹發脾氣了?”傾心微微蹙眉。

“沒事,她很好。”傾河失笑,轉身飛回了長生殿。

殿中陽靈正四處搜索著方才被她扔下的軒轅劍,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轉身便見傾河含笑走了進來。

“出去。”陽靈厲聲道。

“這是我的寢宮,我為何要出去?”

“那算了,我走行不行。”

傾河一把拉住陽靈,道:“你生氣,可是因為環芳殿的媚娘?”

陽靈一把甩開他,道:“第一,我沒生氣,第二,我生氣跟她無關。”

傾河笑問道:“你真是自相矛盾,既然不生氣,又何來生氣與她無關這一說?”

陽靈不再多言,轉身便要走,卻被傾河緊緊抱住。

“靈兒,你吃醋了。”傾河淺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狐貍姐姐和編輯大人生日,特在此三更遙祝兩位生日快樂,平安萬福~

☆、如夢初醒

陽靈一怔,是了,她是在吃醋,是在嫉妒。她腦子抽筋了,還是真的喜歡上傾河了。

“是又如何,你管我,放開。”

傾河不語,任憑懷中的陽靈踢打抓撓,就是不肯放手。

陽靈惱恨自己為何道行這般淺,拼了全力卻也掙脫不開。

“你生氣,我讓她離開魔宮可好?”傾河安撫道。

“我管你把她怎麽樣,我現在想走,你憑什麽不讓我走。”陽靈勃然大怒。

傾河無賴一笑:“憑我道行比你高啊,你試試看,若你能走得脫我便不攔你。”

陽靈洩氣,她方才真不該把軒轅劍扔了,現在只怕早就離了魔界,哪裏還會被傾河捏在手裏任意揉搓。

傾河見她不再掙紮,便也輕輕放開手,笑道:“我這就把采妤叫來,讓她安排一下媚娘的事好不好?”

陽靈沒好氣剜了他一眼,道:“隨你。”

傾河輕笑,道:“那你便是同意了。”

陽靈不語,傾河便立即手一揮,一道黑光急速飛出長生殿。只一會兒功夫,星采妤便到了長生殿。

“君上有何吩咐?”

“采妤,你現在即刻把環芳殿的狐貍精遷出魔宮,隨便打發她到哪裏都行,只是不要離著魔宮太近。”

星采妤一楞,看了一眼氣惱的陽靈,便明白過來,輕笑道:“屬下遵命,屬下即刻就去辦。”

看著星采妤離了長生殿,傾河笑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我不滿意,我想離開魔宮,你為何不把我弄走。”陽靈大叫。

傾河失笑:“你怎麽這般孩子氣,別鬧了。你還沒吃午飯吧,我叫人給你送些吃的來。”

“不必了,我不餓。”陽靈沒好氣的說,氣都氣飽了,哪裏還有心情吃飯。

“那媚娘本是我幾百年前救回來的小狐貍精,我不過養著她玩罷了,你何必如此動怒?”傾河淡淡道,他還真不曾把那只狐貍精放在心上。

陽靈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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