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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下女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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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今吉翔一來自同一國中的,除了花宮真,還有高田雪緒。學校盛產英才,“英才”不全是褒義。高田認識今吉純屬巧合,是一點也不讓人愉快的那種。

開端是高田班上有人不知為何竟與隔壁班的花宮玩花牌輸掉了錢包以及裏面一串自行車鑰匙,那位當時的窮酸相可憐得讓人都想施舍他兩個硬幣。無可奈何之下他厚著臉皮找上了玩牌高手高田,請她幫忙至少把車鑰匙贏回來。經不住對方嘴皮子的炮轟,高田黑著臉不情不願地答應。

都是狡詐的貨色,棋逢對手絕不會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眼見自己竟然要輸,高田當即采取了很不光彩的手段。本身,出老千也是一種技術,她一點也不內疚,更何況對手是花宮。

但很不巧,一切都被正巧經過的今吉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高田耍詐這部分。嘖,明明戴著眼鏡,眼睛瞇得像瞎子,眼神卻不是一般的好。

戲劇性的是,作弊的不僅是高田雪緒。

被戳穿的時候花宮一臉不屑,高田死盯著今吉,表情帶著敵意和半點挑釁像在說悉聽尊便。

“花宮同學最近手頭有點緊?”言下之意是那只剩幾顆鋼镚兒和一輛破車鑰匙的錢包你也看得上?

“呸!”面對今吉這張狐貍臉,“別人不爽我就很爽”這種理由有點說不出口,花宮只能掛上一臉壞臉色沖他翻白眼。

當時,今吉已是球隊隊長,花宮已是首發,籃球部沒有經理。

今吉游說高田擔任籃球部經理一職很沒理由,當然他態度倒也很無所謂,高田也順勢就勢拒絕得很無所謂,原因是她覺得體育類部團的大多都是一群用肱二頭肌思考的智障,今吉與花宮是例外,但她仍舊不願與其餘那些野蠻人為伍。

看今吉當時的表情大概覺得很有必要幫她糾正一下這種極端觀念。

“來,高田同學,我們來聊人生。”

這是那段時間高田習以為常的今吉式問候,他倒也不刻意去找她,但每每在走廊上偶遇就會收到這樣的調侃。高田不以為然,往往與他擦肩而過,嘴角一撇哼出一聲輕笑。別的不說,在那種頗為單調無聊的校園生活下,她很喜歡這種聽上去稍帶調情意味的搭訕。

“所以說,今吉到底是怎麽把高田追到手的?”此時桐皇籃球部正團團圍著一個恰巧與今吉來自同一國中的一年級新人,追問他那些陳年往事。

“不、不是追啦,今吉前輩和高田前輩只是普通朋友……至少那個時候還只是。”男生回答得小心翼翼,“我聽說,最後高田前輩同意成為籃球部經理是因為輸了一場牌局。”

“牌局?但我聽說高田很擅長玩牌,”若松翻著眼皮想了想,那兩個人,總覺得誰輸都有點不可思議,“不過無論結果怎樣,她都可以耍賴的吧?”死活不肯的話,今吉又能拿她怎麽辦?

“因為當時賭註不是當經理這回事,而是雙方的錢包,那天我輸光了身上最後一分錢。”高田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十分淡定地說那不堪回首的結果。講故事的男生一見,臉一黑,連連深鞠躬加道歉,這方面倒很有櫻井良的風格。

“今吉前輩原來……”

“今吉真是……”

“好厲害。”

“沒風度!”

“超惡劣!”

高田一笑置之,替他們慶幸話題人物碰巧不在。常說沖動是魔鬼,果不其然,她承認那件事簡直是鄙視了她的智商。但往事不可諫,她不介意把這些告訴別人。

那時得知今吉與花宮身在籃球部,高田也抱著閑來沒事的心情去看過他們的練習和比賽。她有個很不好的愛好,總愛和人賭些東西,從比賽輸贏到隊員練習投球能中幾個,賭註通常不過是幾枚硬幣。漫不經心的觀察中,今吉發現學妹逢賭必贏,不是運氣好,是她看得出結果。

高田的錢包叮當響滿了硬幣的聲音,看上去收獲頗豐,游刃有餘。今吉於是瞇起眼,心說學妹的腦袋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都說驕傲讓人自滿,因此當今吉提出與高田玩一次德州撲克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用硬幣代替籌碼,正規性欠佳。德州撲克的刺激性在於既不全靠運氣也不全靠手藝,而靠把握分寸,適時棄牌,見好就收,以及對人細微神色的觀察。那個時候的高田,還不知道今吉在這方面無人能及。

收獲開始可觀起來時,高田最終竟一局輸給今吉,輸得慘不忍睹。

“怎麽會,前輩你到底下了多少註啊?”桃井瞪大了長睫毛的眼睛。

“我以為我一定能贏,並且……有點想讓翔一出醜一次的意思,所以我那時選擇了全下,想引他跟註,看他輸得身無分文時的表情會是怎樣。”高田很誠實。

“全下是指整個錢包?而且你哪來的信心!”

“我的牌可以湊出滿堂紅,點數也夠大,再說我看他表情好像很窘迫,我以為他沒有好牌,”理所當然是被騙了,“但他手裏的其實是四條。”

科學研究表明,人說謊的時候往往會不自覺地往右上方向瞄。可惜這種理論在今吉身上得不到驗證,高田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翻牌的時候一向滿臉游刃有餘的高田表情不禁變得十分精彩,與之相反,今吉掛上一臉游刃有餘,說好險,我以為你會有同花順的。然後,順理成章贏走她還裝著各種卡的Coach真皮錢包。

虧大了,如果說倒黴是一種逃不掉的運氣,那她當時可真是運勢好得要飛起來。

抱有一絲僥幸希望戴眼鏡的學長有點紳士風度,結果今吉一點也不客氣,順理成章地把戰利品收入囊中。目送他氣定神閑地離開,高田腦袋難得短了路。有人說過世間一物降一物,環環相扣,沒有絕對的盡頭,就例如你再無恥,就一定有人比你更無恥。

雨果說,人有了物質才能生存。錢包總得拿回來的,裏面的錢姑且算了,重要的是卡和包本身。高田腆著臉去找今吉,恰好碰上他與花宮正討論近期的比賽。

“今吉君?今吉前輩,今吉隊長,那個錢包不適合男士,可不可以考慮一下還給更需要它的女士?”畢竟有求於人,高田只得放低了姿態。其間看見花宮斜著眼瞥她,表情滿是不屑。

“哦,騙人的妖怪又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雖說不放在眼裏的是高田,花宮卻把話語的矛頭指向了今吉。

“沒有哦,”今吉聳肩,“只是和高田同學小小地玩了一次紙牌游戲。”語氣還真是輕描淡寫。

“前輩的游戲我玩不起,”面對今吉滿是笑的臉,高田的耐心眼見要耗盡,“照顧下女士吧,至少把錢包和裏面的卡還給我?”

“誒,這個嗎?”掏出那只女士錢包,今吉在高田蠻不講理地一把奪過之前縮回了手臂,“也不是不可以還給你啊,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咯。”

鄙夷地盯著騙子臉的學長:“是什麽?”

“來籃球部當經理吧。”

“……成交。”到時候再耍賴啊,言出必行的好口碑高田可不看在眼裏,她更在乎有實際價值的東西。

花宮在一邊滿臉譏笑地瞇起眼,君子協定這種愚蠢的東西,會遵守的都是笨蛋。把東西還給她,她還會搭理你才怪。

“那下午來部裏報道吧,我會跟監督說好的,到那時候我會把錢包還給你,安啦。”

這下逃不掉了,高田與花宮同時黑了臉。前者是因為由於自己的一時大意而應了這種糟糕的要求,後者是因為討厭前者沒有理由。

那日陽光特別燦爛,燦爛得就像那位終極禍端卑鄙無恥的笑臉。

……

“你們不訓練,在幹什麽?”聽故事的人背後突然響起了那頗有特色的關西腔,聲音的主人分明是一副旁聽許久了的姿態。

頓時道歉聲連連,一夥人一哄而散。“你嚇跑了我的聽眾,我可是難得回憶一次往事,罪魁禍首先生,”只留下高田回答他的問話,“前輩可比奶奶口中嚇小孩的妖怪厲害得多了,國中時候,可是連花宮都怕你。”

“怕我?他有嗎?”

“你大概不知道自從你不在以後他變得多無法無天。”

“這樣啊,難道你不是?”

“我懂分寸。”

“哈哈,高田,你是從來沒有怕過我的吧?”

這個問題,沒得到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要噴我,其實我還蠻喜歡花宮真的,但這篇文裏既不會洗白他也不會抹黑他。

各位如果有什麽建議或者意見,歡迎提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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