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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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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很小嗎?”

被悲鳴嶼一句話打擊到的克洛伊當天就下了山, 此刻的他躺在水柱宅邸的長廊上,郁悶地問著一旁的義勇。

“嗯,是有點。”義勇打量著他默默思索半響, 同意了悲鳴嶼的觀點。

克洛伊噌地一下從地板上跳起來,不可置信地搖晃著義勇的肩膀:“怎麽連你也這麽說?我明明就是一個成熟可靠的大人啊!”

“只有炭治郎他們叫你前輩而已。”意思就是你在其餘人眼裏還是很幼稚。

“義勇你變了。”克洛伊收回了手, 看向他的目光帶上了譴責:“你居然不堅定的站在我這一邊, 我以後再也不做鮭魚蘿蔔給你吃了。”

“沒事, 我會自己做。”

“你確定?”克洛伊半信半疑, 他還記得義勇曾經自告奮勇地下過一次廚房, 結果做出來的食物讓鱗瀧師傅和錆兔胃痛了三天。

他決定不再深究義勇是否真的會做飯的問題, 詢問著本該出現在這裏的第三個人:“錆兔去哪了?”

“他在和甘露寺對練, 好像之後還要和伊黑對練,估計沒那麽快回來。”

“你嘞?你打贏了不死川嗎?”

“沒有。”義勇搖了搖頭, 語氣甚是無辜:“我想把荻餅給不死川吃, 結果他氣呼呼的走掉了。”

自從不死川愛吃荻餅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 風柱看到給他荻餅的人都覺得對方別有預謀, 更別提義勇這樣無厘頭的投餵了。

“正常, 大家都一樣。”克洛伊理解地拍了拍義勇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想要和不死川打好關系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你看玄彌都努力了這麽久, 不還是一靠近他五米之內就會被揍飛。”

“嗯。”

“你要是真想交別的朋友也可以換個目標嘛,我看炭治郎就不錯啊。”

義勇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缺朋友,我只是覺得不死川他有點孤單。”

“……你想多了。”不死川和伊黑還有煉獄他們關系都不錯,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克洛伊決定還是先阻止義勇那看見不死川就掏荻餅給他的行為比較好, 這次不死川只是一個人生悶氣走掉,下一次兩個人可能真的會打起來。

“你下次見到不死川的時候還是別把荻餅拿出來了。”

“為什麽?”

克洛伊稍微思索了一下:“因為很奇怪啊,如果我每次一碰見你就掏出一碗鮭魚蘿蔔來,你會怎麽想?”

義勇茫然的眨了眨眼,覺得這簡直是個送分題:“我會很開心啊。”

“……如果那是我這樣,”克洛伊做了一個幹嘔的姿勢,“吐出來的呢?”

義勇沈默了一會,再次平靜地開口:“你不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嗎,只是不當著我們的面而已。”

……好像也是哦。

克洛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最後還是突然出現的鎹鴉幫他緩和了眼下這詭異的局面:“嘎!嘎!富岡先生,到了和無一郎對練的時間了!”

來傳信的是一向和克洛伊勢不兩立的銀子,只見它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克洛伊,頓了一下:“還有你,迅速前往蝶屋!”

克洛伊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它是為了不讓無一郎訓練被打擾才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自己。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克洛伊?你怎麽來了?”站在院子裏晾衣服的神崎葵轉頭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克洛伊,楞了一下:“你不是在巖柱大人那訓練嗎?”

“呃……我提前修煉完了,所以回來看看小忍她們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等一下。”

說著說著,克洛伊突然一頓,只見她盯著正站在院子裏和小清玩翻花繩的禰豆子看了一會,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裏。

現在是白天,禰豆子站在陽光下。

“這是怎麽回事?”仔細確認發現自己沒看錯後,克洛伊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珠世小姐的藥研究成功了?禰豆子變回人了?”

“不是的。”愈史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克洛伊這才發現他正坐在一旁長廊的陰影處,借著明亮的光線在畫符:“變回人的藥物雖然已經初步完成了,但禰豆子體內的血仍在變化,暫未完全穩定下來,保險起見,珠世小姐沒有立馬讓她服下藥物。”

他把畫好的一張符咒放在一邊,那裏已經堆了幾疊:“珠世小姐說,能夠克服陽光,是因為禰豆子她心中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

【和信念什麽的無關,恐怕只是基因突變導致的結果,禰豆子在身為鬼的發育期間體內出現了新基因,替代了鬼舞辻無慘血液中留下的基因,從而產生了能夠抵禦陽光傷害的新性狀,從遺傳學上來看……】

「大賢者」就是這點很討厭,總是在別人說些振奮人心的話語時拆臺。

【我只是站在專業學術的角度方面闡述自己的看法而已。】

“總之,能夠重新站在陽光下真是太好了,炭治郎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面對眼前一臉欣慰的克洛伊,禰豆子眨了眨眼笑了,不明所以般地重覆著他的話:“太好了。”

禰豆子的笑容治愈了在場的大部分人,但愈史郎依舊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憂慮著什麽,克洛伊上前一步靠近了他:“你今天怎麽有空坐在這?不陪珠世小姐了嗎?”

“珠世小姐說她有點累了所以在房裏休息,我在這裏守著,禁止閑雜人等進去打擾。”愈史郎說著瞪了他一眼,眼神裏的警告意味很明顯,如果克洛伊此刻把珠世吵醒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碎屍萬段。

“我是來找小忍的。”克洛伊沒有那個作死的心,他會來蝶屋只是想來看看蝴蝶忍和香奈惠有沒有需要那幫忙的地方。

“哦。”愈史郎的語氣一下子平靜下來,轉頭繼續拿筆在紙上畫了一個類似於眼鏡的圖案,“她在書房裏。”

在香奈惠還未出事之前,想要找蝴蝶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蝶屋的書房或者藥劑調配室是她最經常出現的地方,在當上蟲柱之後,她每天幾乎都幾乎忙得腳不沾地,看書消遣都成了一種奢侈,上次克洛伊走進書房想給禰豆子找本連環畫,才發現以往蝴蝶忍經常拿在手中拜讀的《人體解剖學》上已經落滿了灰塵,顯然是很久沒被人翻開過了。

克洛伊躡手躡腳的走進書房,裏面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只見蝴蝶忍一個人坐在一片昏暗之中,眼睛紅的嚇人。

“你一個人坐在這幹什麽?”

“看書。”

蝴蝶忍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書籍,將書名展現給克洛伊,那是一本關於氣象學的書。

“你什麽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

“無聊,解悶。”蝴蝶忍為了研究藥劑近乎兩天沒有合眼,此刻看上去非常疲倦,眼中充滿了紅血絲,卻還閃爍著對科學的熱情光芒,“以前總是看一些藥理方面的書,今天終於有空可以看些其他的了,你知道什麽是蝴蝶效應嗎?”

“翅膀掀起龍卷風的那個?”

“對,沒錯。”

蝴蝶忍捧著書看得津津有味,“跟著珠世小姐研究的這段時間,我才知道科學技術是世界上的第一生產力,任何事物都逃不開那些定律,你知道嗎?在世界上的某些地方存在極晝現象,那裏沒有夜晚,24小時都是白天,如果把無慘打包送去那裏的話……”

“那樣我們還得出郵遞費,還是別去禍害北極熊了。”克洛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有首歌叫種太陽嗎?等消滅了無慘後,我要天天在他的墳頭唱這首歌。”

“那我要種兩顆紫藤花在他墳旁邊,每年都給他獻花。”蝴蝶忍暢想到一半,突然眉頭一皺:“不,我們才沒那個好心埋他呢,頂多讓他暴屍荒野被太陽烤死。”

“說的沒錯,不朝他吐口水是我最大的禮節。”克洛伊讚同般地點點頭。

閑聊結束,蝴蝶忍才註意到克洛伊本不該出現在這裏:“你不是在悲鳴嶼先生那邊訓練嗎?怎麽突然有閑工夫過來……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太煩了所以被悲鳴嶼先生趕下山了吧。”

“……差不多吧。”克洛伊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和姐姐那麽好說話的,以前訓練時你就天天想著玩。”蝴蝶忍在克洛伊面前又擺出了以往那副嚴厲的樣子,皺著眉頭開始說教:“別人都在努力鍛煉讓斑紋早點出現,你自己不用功也就算了,可不能影響他們。”

“我就是為了不讓他們開斑紋才去參加訓練的。”提起斑紋的事,克洛伊突然擡眼,抓住了蝴蝶忍的胳膊:“主公夫人她們應該和你說過開斑紋的後果吧?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你應該阻止他們……算了,我那麽胡攪蠻纏都沒用,你還是別勸了,但是你自己別開斑紋知道嗎!那東西簡直就是害人的!”

“放心,我沒這能耐。”蝴蝶忍合上書,把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拉下來,語氣突然變得正經起來:“現在,我要對你做一些測試。”

“什麽?”聽到‘測試’兩個字,克洛伊不知道為什麽條件反射性地緊張起來:“你不會要我背元素周期表吧?”

“不是。”蝴蝶忍無奈的扶額,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書櫃:“小清她們最近睡前看的故事書是哪幾本?”

“這個簡單,一休哥和浦島太郎。”

“很好,香奈乎喜歡什麽?”

“彈珠汽水,還有陪她吹泡泡。”

“小葵如果生氣了你要怎麽做?”

“誇她做的飯好吃。”

“要是姐姐傷心了要怎麽辦?”

克洛伊停頓了一下,沒有接著回答,只是擔憂地看著她:“你今天有點不對勁,肯定是因為太累了,你快去床上躺會。”

“好,只要你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我就去。”

他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內心裏最正確的答案:“香奈惠說過,只要看到你的笑容,她就會很開心,所以……”別著急著離開。

克洛伊以為蝴蝶忍會像以前一樣,因為意見不合與他在書房裏大吵一架,把東西丟得到處都是。

但是她沒有,聽到克洛伊的回答後,她眨了眨眼,動了動嘴角,慢慢地將那個溫柔的微笑掛回了臉上,“是嗎,我也這麽覺得。”

只見她站起來,把手中的書放回櫃子裏,整齊地擺好,動作輕快的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傳令——有隊員在瀧野川村附近遭到了鬼的襲擊,請速去支援——”

“哎呀,這下可沒法休息了。”聽到命令的蝴蝶忍轉身剛想去拿一旁的日輪刀,卻被克洛伊攔了下來。

“我去吧。”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緊張,像是很怕蝴蝶忍一去不回:“你呆在這陪大家。”

“你居然會搶著出任務,真難得。”蝴蝶忍意外地偏了偏頭,“那就交給你啦。”既然鎹鴉找了她,那以克洛伊的實力肯定能擺平這次的鬼。

“要我送你到門口嗎?”

“……嗯。”

兩人默默地走出了書房,路上,克洛伊突然開口:“其實我是騙你的。”

“什麽?”

“悲鳴嶼先生嫌我還像個小孩,所以把我趕下山了。”

蝴蝶忍聞言一楞,緊接著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裏夾雜著他看不懂的情緒,但她的臉上還是帶著笑意:“那樣不是很好嗎?”

“有什麽好?”

“哪裏都很好。”蝴蝶忍轉過了頭,克洛伊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覺得她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悲傷:“永遠像個小孩,長不大是最好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當時巖柱堅持像現在這樣,把還是孩子的蝴蝶姐妹趕走不讓她們加入鬼殺隊,一切肯定就會不一樣了吧,唉,大家都犧牲了很多東西來換取現在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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