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貓，都是本座的。”他霸道地攬我腰，眸光溫柔。

我咬住唇，與他四目相對，委屈哼哼：“你就知道欺負我……”

他輕笑，“主要，也沒有旁的興趣。”

我一嗆。

要不是顧及著有旁人在，我真想捶他！

收服了我，他才和旁邊那位文質彬彬、長相年輕英俊瀟灑的白衣仙人說：“你下來了兩炷香，該回去了，天界公務繁忙，以後不用再分心考慮本座這邊的事情了。你有你的難處，本座知曉，還按從前的慣例來吧。”

白衣仙人溫柔一笑，揖手向他一禮，“多謝大伯父肯體諒朕。人間，快到除夕了，朕也沒什麽禮物適合送給大伯父與大伯母……不如，便贈這個吧。”

說完，突然並指朝我身上一點，一縷金光猛地鉆進了我的眉心。

有些燙，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總之那縷光讓我很不舒服……

“這是什麽？”上清冷冷問。

白衣仙人負手淡然道：“朕的賜福。”

他的賜福？

他自稱朕，剛剛上清好像還稱他為……天帝！

賺了賺了，今晚這趟廁所來的值！

白衣仙人後來又和上清寒暄了兩句，都是些普通的客套話，沒什麽重點信息。

道完別，那白衣仙人微微一笑，一晃眼就變成一條金龍嗷嗚一聲直接穿破屋頂飛跑了——

而我看著白衣仙人離去時遺留在半空中的點點灑金光芒，咕咚吞了口口水，半晌，才激動地反應過來，撈住上清的手就亢奮道：“龍、金龍！我看見金龍了！上清你瞧見沒，是龍啊！”

他握住我的手，瞇了瞇好看的銀眸，沈了臉：“金龍，有這麽稀奇麽？”

我認真地開口辯解：“當然稀奇啊！我聽說金龍是整個龍群中最稀有的品種！金龍修成的神仙要比什麽白龍青龍大黑龍修成的神仙厲害千萬倍，皮囊也比其他龍神俊美！”

“哦？那娘子覺得，本座與他相比，誰更俊美？”他從後摟住我的腰，薄唇附在我耳畔慢吞吞地問。

不知為什麽，分明是句再普通不過的話，我怎麽卻覺得，有股子冷颼颼的感覺……

後背發涼？

“那當然是你啊！他雖然長得也不賴，但沒你耐看。而且實不相瞞，我剛才並沒有留心多瞧他，他皮囊美是事實，可卻不是比較戳我的那一款，吸引不了我的目光。

還是清清這樣的好，清清的俊美，是讓我一眼捕捉到，就挪不開目光的那款。”

我實話實說地回答他，說完，背後的冷氣好像終於消散了點。

哎，我家蛇仙大人這拈酸吃醋的習慣什麽時候能稍稍緩和一丟丟呢。

“娘子，見過白龍麽？”他摟著我，下頜壓在我肩上輕輕問。

我搖頭：“我是人，現在人間的生存環境那樣差，除了農村還能撞見神神鬼鬼之外，大城市早就沒這些了。何況是像龍這麽少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獸呢。我怎麽可能會見過龍，還是白龍……”

聽身後的他突然無聲了，我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在電視劇裏看過特效白龍！大致上和剛才那條差不多……只是好像沒有他霸氣。現在的龍形象，細節部分都是人自個兒腦補的，畢竟咱們誰也沒見過真正的龍。”

摟在我腰上的手臂慢慢松開，在我沒有意識到他準備做什麽時，我目光無意往地上一掃，忽然發現，我身後出現了一道奇怪的影子，那影子還緩緩變壯變高，漸漸地，將我整個人的身影都給罩了進去，像，什麽怪物！

“娘子，你往後看看。”

往後看……

驀然回首，映入眼簾的一只、條龐然大物！

晶瑩剔透、折射著五色光華的雪白鱗甲，威武健壯的長身，骨節分明的一雙細長尖銳的龍爪。

線條優美棱角分明的神龍頭部輪廓，一雙清澈的銀瞳炯炯有神，龍嘴兩側浮動著飄逸的兩根龍須，眉心部位嵌著三片泛著皎皎月光的龍鱗，頭頂的一對雪白龍角宛如白玉雕刻而成……

神話傳說中，龍是鹿角，可他頭頂的這對龍角，卻比鹿角還形美好看，角冠高舉，如托舉九天流雲。

脖子部位遮蓋著銀光熠熠的松軟毛發，稍稍晃動身子，便如漫漫煙霧般隨風浮晃……周身仙澤騰騰，白氣縈繞，腦袋後甚至還有個淡淡的金色光圈……和我家竈臺上貼的竈神像腦袋後的那個大金盤子一模一樣…

這就是真龍嗎？

好像，和仙俠劇裏的特效龍，是很不一樣，鱗片折射出來的光更好看，骨相也更加俊俏清美……

粗壯的身子上，片片龍鱗好似寒玉雕琢而成，每一瓣，都堪稱完美。

一片覆壓一片地護住了他的整個身軀，這套鱗甲，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細長龍爪也沒有像傳說中的鷹爪那樣粗糙，反而很光滑，又白又嫩，勾得我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摸！

整條龍都仿若是用高科技電腦特效精心設計出來的一樣，巧奪天工，漂亮得壓根不像真實存在的。

我家蛇仙大人來日要是化了龍，約莫就是這個模樣了……果然比他原來的蛇身好看一千倍！

大白龍看我的目光溫柔而又多情，晃了晃身子，微微昂頭，瞧出了我對他的爪子頗有興趣，便索性主動把爪子遞給了我，傲嬌道：“娘子現在告訴本座，是剛才那條金龍好看，還是本座好看？”

我牽住他的龍爪，指腹輕輕撫摸他染了寒涼的白皙爪背……這觸感，未免也太上頭了吧！

龍骨似玉石般僵硬，龍皮卻有幾分松軟，五根龍指骨若修竹，和他化成人形時的手指一樣，摸著讓人心靜神寧……

且這撫感，只觸碰的那一瞬就能分辨出來是我家蛇仙大人的爪子。

忒有辨識度了！

“當然是我的上清好看了！萬萬沒想到，原來白龍的鱗片雖然沒有顏色，卻也可以成為任何顏色……相比之下，金龍就顯得不那麽吸睛耀眼了。”

我愛不釋手地握著他的爪子，感慨道：“白色有種沈澱的老成，包容萬物，比較有內涵，大白龍，在人間傳說中最常見，在人的印象裏也最平平無奇。

可等親眼目睹到真正的白龍時，方發現，白龍美矣，比我們想象中的，好看、高貴、還更有神仙味……比那些花裏胡哨的龍，更像一位受世間香火供養的真神。”

“這還差不多！”他對我此刻的回答很滿意，俯下尊貴的身軀，張嘴用舌舔舐了一下我的耳尖，霸道地威脅我：“以後，娘子的心裏眼裏，只能有本座這一條龍。不許覺得別人比本座美！不然本座可是會生氣的。”

我拉著他的手，拿他沒辦法的趕緊順從點頭，借著他靠近的機會還主動環住他的脖子往他的臉頰上親了口，軟軟哄道：

“我記住了，就算你不說，我的眼裏心裏也只有你一個人！我沒覺得別人比你美，你化成龍的時候最好看！”

我家這位一生要強的蛇仙大人啊，有時候真是小心眼的讓人無計可施，就因為我誇人家天帝的真身好看，他就自個兒也變成龍，讓我比比誰更美……有點幼稚，但，很暖心。

不過實話實說，他這個龍樣雖然是假的，幻化而來的，卻真的很符合他的氣質……真是越來越期待他有遭一日也能化成真龍，從白蛇進化成威風凜凜的白龍了……

“娘子喜歡本座，就好。”他厚著臉皮張嘴沖我吐了口溫熱淡香的龍氣，又向我拋出了一個不講理的問題，“那娘子是更喜歡本座的龍身，還是本座的蛇身？”

我擰眉認真想了下，思路清晰地回答：“如果是從為清清你著想的角度出發，我肯定是喜歡你的龍身……我太爺爺的筆記上記載過，白蛇殺傷力不大，泰半性子溫和，知恩圖報，比較有人性。

而白龍就不一樣了，最厲害的白龍能吞雲吐霧，呼風喚雨，一個擺尾就可令天地失色，山河動蕩，白龍比較有神性，屬龍神中天分較不錯，本領中上乘強大的存在……

當然我也不知道像你這種境界的神仙還在不在意這個，我只是看筆記上說，所有蛇類的夢想，就是飛升成真龍。你如果也有這個夢想，我當然是希望你能盡快夢想成真了，要是沒有，就當我沒說。”

他挑挑眉，龍目中，浸著淺淺的笑：“那如果是從娘子本心出發呢？娘子更喜歡，本座的哪種形態？”

我攥緊他的龍爪，驀地紅了臉，憋了幾秒，才鼓起勇氣說：“那、那我更喜歡你的白蛇真身，雖然嚇人了點，但……”

他倏然身上銀光一晃，又化成了翩翩君子的神仙模樣，修長的玉手抓著我的手，胳膊上稍一用力，就把我扯撞進了懷裏。

親昵的摟著我，一臉壞笑著明知故問：“但什麽？”

我噎了兩口口水，咬著唇迎上他熱烈的誘人目光，糾結了半晌，才決定豁出去了，笑話就笑話吧！

兩只手臂圈上他的脖子，我老臉發燙地看著他那張英俊面容說：“但……我喜歡你的尾巴。”

話說出去，怎麽覺得哪裏好像不太對呢……過了兩秒，我認真地接著解釋：“主要是你尾巴的手感比較好！”

他瞧著我的眼神也不太對，眸裏的笑總給我一種我被算計了的錯覺，摟在我腰肢上的手臂一緊，我撞到了他的肩膀上，而他也順勢湊近我，咬住了我的耳廓，啟唇說話時，微燙的吐息掃得我耳尖癢癢。

“只是，手感好麽？”低沈的嗓音攜著磁性，聲一入耳，就激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聲音好聽是我早就清楚的事實，可這裹著誘人情欲、刻意壓沈的磁音，乍一聽，還是讓我有點……控制不住的心頭亂顫。

我有種魂在飄的恍惚感，伏在他肩上半天才弱弱接上話：“嗯、要不然呢……”

本來就是手感挺好嘛！

還有其他的優點麽……

我腦子發渾的還在想優點，他卻攬緊我的身子，壞笑著在我耳邊輕輕問：“技術，不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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