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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女鬼要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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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找到正幫我整理書冊的上清,我躡手躡腳地溜到他身後,猛地從後抱住他。

他脊背一震,在察覺到抱他的人是我後,才繼續從容淡定地整理書籍:“娘子幹嘛呢。”

我嬌軟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將剛才何奶奶說的那件事一五一十地重述給他聽。

他聽罷,隨意翻開了我太爺爺留下的那卷陽差筆記,掀開某一頁,把內容遞給我看。

筆記上那頁正好記載著買命的註意事項。

比較重點的一句還特意用朱砂書寫:活人陽壽,生死簿上早有註明,買命更改生死簿之舉動逆改天意,擾亂陰陽秩序,必遭天譴,慎重為之!

“他這一世的陽壽註定止於後日,想給他買命,就得用別人的命去換。死亡對於人來說,是躲不過去的,投機取巧即便有一半的成功率,但帶來的後患卻是無窮。”

我捧著那本筆記猶豫:“那何奶奶的這件事,我們到底能不能幫?”

他理了理廣袖,溫柔問我:“娘子想不想幫?”

我咬住下唇,踟躕低喃:“何奶奶是我在月城最熟最親的人,當初我剛搬過來居住,有一回在市中心的書店買書,耽擱的時間太久,等出書店都已經晚上八點了。

坐公交車的時候,車上人太多,我就抱著欄桿站在車子靠前的位置,和別人擠在一起。公交車經過了夜市站以後,上去的乘客更多了,有個男人擠在了我身後,總是……用手摸我……

我想躲,卻根本沒有挪步的機會。到巷口下車,他竟然也跟著我下來了……我本來想和他拼個魚死網破,結果扭頭卻發現他們還有同夥……

我意識到自己一個人是根本打不過他們四五個大老爺們的,就想掏手機報警,然而……我拿過包,才發現自己的包被人用刀劃開了,裏面錢包還在,就是身份證和手機沒有了。

我嚇得頓時就慌了神,腳下步子越走越快。那種情形下,我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開鎖進家門,我是獨居,萬一他們趁我開鎖的時候把我擄進了家裏家門反鎖,我可就真的叫天天不靈了。

可他們恐怕也在顧慮我家是否還有同住的家人,走到何奶奶家門口時,突然沖上來拉住了我的手,不許我走,大聲沖我嚷嚷著讓我還錢,還說我是他女朋友,騙了他幾十萬塊錢,要抓我去警局。

鄰居們聽見這話都信以為真了,站在遠處看情況,一個人都不敢輕易上來解救我……

我快嚇死了,任憑我怎麽解釋都沒人搭理我,我以為我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壞人帶走割腰子賣腎了。

但危急關頭,是何奶奶挺身而出拿著鋤頭過去救了我,也是何奶奶硬把我從那些男人手裏搶回去,將我護在身後,用報警來嚇走那些壞人的……

那回也是僥幸,何奶奶的大兒子確實是個警察,何奶奶平時又在巷子裏比較有威望,鄰居們看何奶奶插手了,還和那群壞人們吵起來了,就也紛紛出頭幫何奶奶保護我……”

他聽完我的描述,劍眉微擰,目光愈冷:“跟蹤你的壞人後來如何了?”

我想了想,說:“後來何奶奶把這件事告訴她當警察的兒子了,也就是沈哥哥的爸爸,沈叔叔就調沿途監控查了下,發現那些人的確就是拐賣年輕女孩的人販子。

之前還把一個剛來月城上大學的年輕女學生給拐去山溝溝裏了,沈叔叔他們順藤摸瓜,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找到了那個女孩,可惜的是,那個女孩早在半年前就因為不肯給人生孩子,跳崖自盡了。”

“所以遇見這麽危險的壞人,你也敢獨居?落兒,你膽子也太大了!”他握住我的手,一臉凝重。

我聳聳肩:“當時的確很怕,但之後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清清,你知道麽,沈叔叔次日帶人抓捕他們的時候,之前領頭跟蹤我的人,被砸死在家門口了。還有一個下樓梯踩到水果皮,摔成了腦溢血……

而這兩個人,都是先前碰過我的人,沒碰過我的那幾個,回去就精神失常了,被抓進派出所以後,把他們之前所做的所有壞事,全都供認不諱,交代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就更證實了我的猜測,接近我的人,最後都不得好死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幸而是撐過來了,不然,遲早出事。”他回身,擡手撩開我額角的碎發,沈沈嘆了口氣,無奈道:“照娘子這樣說,沈家這幾年一直在關照娘子,的確,不可見死不救。”

我認真道:“奶奶說過,來而不往非禮也,別人對你好,你也要對她好,這才叫結善緣。”

他斟酌片刻,說:“只能盡力挽救,他的死劫是因前世而起,唯一的突破口,在他夫人那裏。說服了他夫人,也許能避一避,但是否能逆轉天意,本座也說不準。

除了娘子,本座不會出手同老天爺討任何人。所以他此劫能否絕地重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都沒結婚呢,哪來的夫人?”我聽不明白。

上清淡淡提醒我:“那名穿嫁衣的女鬼,就是他沈明朗前世八擡大轎迎娶入門的夫人,女鬼身上的嫁衣,還是她死後沈明朗親手為她穿上的。”

“前世的夫人,上輩子的老婆?”我頓感震驚,“怪不得誰都不纏專纏沈哥哥呢!上輩子有什麽仇,竟然熬到這輩子也不肯放下。”

上清聞言深深瞧了我一眼,一字一句沈重道:“奪愛之恨。”

奪愛之恨?

誰奪誰?!

之後,

上清還是決定跟我一起去蹚沈家的這灘渾水了。

到了沈家,果然如我們所料,沈家裏裏外外都彌漫著一團森冷的陰氣。

普通的紅磚黛瓦小院子,正屋房子還是十幾年前村鎮流行的房屋設計,一個堂屋,左右兩邊是臥室耳房。

何奶奶的兒子們都在後面的兩棟獨樓住,因為工作原因,一年半載都難回來一次。

沈家的整片地盤現在也就只有何奶奶這一個小院子還有些人氣,花草旺盛了。

也是為了方便起見,沈哥哥每年寒暑假回來都不回自己家的樓房住,而是住在何奶奶這兒的平房。

左右兩個臥房,何奶奶一間他一間,倒是正好。

我們進門那會子,門檻前的黃紙灰燼都堆成一個小丘了,香爐裏的一炷香只燃了一半。

堂屋的觀音像兩側點了紅燭,正前方燒了三炷香,整個屋子內都青煙繚繞的。

香火味雖然太重,比較嗆鼻子,但有這些香火的庇佑,屋裏的陰氣確實少了許多。

何奶奶把我們帶進沈哥哥的臥房,床上躺著發癔癥的男人雙手雙腳都被綁上了紅布條,身上也按照我之前的吩咐灑了幾把白糯米,現在的情況是不翻白眼了,但卻一直在說夢話。

“晚晚,別走!別走晚晚……”

“我沒有殺他,你為何就是不信我!”

“晚晚,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男人的額上滲出了潮濕的汗意,雙眼緊閉,眉心擰成了一團,腦袋左右搖晃,表情十分痛苦。

被綁住的雙手雙腳不得動彈,但身體卻在不老實地想離開大床。

虛弱的魂魄就浮在他的肉體上方,差一點便能脫體而出了。

我一眼就瞧出了他這狀態是魂魄被帶進了所謂的結界,魂魄不在體內,但卻與留在肉體中剩餘的靈魄產生了共鳴,所以就會狀若夢魘,如同鬼壓床,沈迷異界,不得蘇醒。

“晚晚是誰?”

這句話我本來是問上清的,可何奶奶卻臉色陰沈地回答了我:“是每天晚上都和小朗互通信息的一個女孩,聽說是大學校友,小朗回來的時候提到過。

小朗說,那個女孩總找他補習功課,每到太陽下山,她都會在操場準時等小朗過去,談心,聊天。小朗,喜歡她。”

我恍然了悟,“原來是喜歡的姑娘。”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念叨自己喜歡的女孩,當真是情根深種。

何奶奶驟然瞳孔放大,面白如紙,激動糾正:“不!她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剛才,小朗的室友打電話過來,是我接的,他說……他們系,根本沒有叫薛晚晚的女孩。

他還說,小朗可能精神有些問題,因為他每晚飯後,都會去操場一個人自言自語傻笑。”

“沒有叫薛晚晚的女孩?一個人自言自語傻笑……這是,撞上了麽?”我瞬間提起了心。

難不成,沈哥哥他喜歡的一直是只鬼?

上清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從容道:“薛晚晚是他前世的妻子,也是鐵了心要殺他的那只女鬼。”

什麽?!

何奶奶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雙眼布滿血絲道:“落落,救救我家小朗,救救他!那個晚晚要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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