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不育哪來的孩子？！

上清幫我拂去肩上的落雪，溫吞給我解惑：“他的身體不太好，有男性疾病，醫院的診斷書結果是顯示他不孕不育，但他命裏卻有個意外子。

不孕不育的男人也並不是百分百沒有子嗣，有時若遇見命象合的配偶，會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懷上。很不幸，楚小茹就是他的這個千分之一。

雖然孩子生下來，可能會隨母親心性，還會有母親的遺傳性精神疾病，但對於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子嗣的男人來說，有孩子延續香火繼承家產總比從他那一代絕了後好。”

這麽解釋，好像有點道理。

我努力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可我記得許天楓還有個哥哥呀。”

他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我披了上，緊緊抱住我，安全感十足：“嗯，他是有個哥哥，應該結婚了吧。你知道，他哥哥有孩子麽？”

我搖搖頭：“我也是從前聽他提過一嘴，他家的家庭情況我一點也不了解，只知道他哥比他大了兩歲。許天楓比我大兩歲，今年二十四五了吧，他哥哥二十六七，應該是結婚了。”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一般結婚都早。

上清捂住我的腰，湊近些和我溫柔耳語：“他哥哥比他情況更嚴重點，在娘胎裏就受了損，長大以後，無法行房。”

“無法、”我意外的嗆咳了聲，唏噓道：“這一家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哥哥不行，弟弟不孕，怪不得你收許天楓氣運的時候一點也沒猶豫。”

“那個孩子，他肯定是會留的。哪怕是用十年氣運來換，他也不會覺得虧本。接下來就看他打算怎麽處理楚小茹一家了，明天一早警察會過來抓人，到時保是不保，全看他怎麽謀算了。”

“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他難不成還要出手包庇楚小茹麽？”

“他是什麽想法，你我現在都猜不準，他自己造下的孽，自己承擔這個後果。”

是啊，冤有頭債有主，自己種下的因，遲早要親自吃下這個果的。

反正許天楓的事應該到此為止了，再往後，我們就該回去吃夜宵睡大覺了！

十分鐘後，上清攬著我出現在了市區繁華街頭的路燈下。

鄉野這個時間早就家家戶戶緊閉房門，寂靜無聲進入夢鄉了。

但城市裏卻還是熱鬧非常，冬天的第一場雪引來了無數情侶手牽手出門賞玩。

商業街兩側樓閣大放五色光彩，長街上空攀著一閃一閃的金色小燈條，古老的銀杏樹上堆滿了落雪，在一枚枚花型燈牌暖光的照耀下，仿佛褪卻了寒涼，平添幾分人間煙火的溫暖。

商戶們都在開門迎客，飾品店與花店裏還擠滿了人影，小飯館門口冒著熱騰騰、看著就很暖和的白煙，放眼望去，滿街特色小零食，熱騰騰的灌湯包，剛出鍋的餛飩，香味醇厚的地方小面……

真是讓人光瞧著就忍不住咽口水，著急想要大快朵頤。

白雪紛飛，滿街燈火十裏，璀璨如晝。

年輕男女手牽手奔跑在長路上，買上一個發光氣球，同吃一根棉花糖……

我站在街頭人少處，看著這麽溫暖的畫面，心情愈發舒暢。

扭頭看我家蛇仙大人，碎雪落在他的如瀑墨發上，有些多，像白了頭似的。

伸手接住一片白色，我心情極好地突然想浪漫一把，看著蛇仙大人認真的說：

“網上有句我特別喜歡的詩，叫：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到白頭。蛇仙大人，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和你此生共白頭，不用他朝同淋雪，此生也能到白首。”

突然的煽情讓他不禁一怔，他楞楞地與我四目相對，眼底的震愕慢慢化成了一灘柔水。

良久，他伸手把我抱進了懷裏，深情溫柔地吻了吻我眉心，唇角抿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極致輕柔的低聲和我說：

“傻娘子，本座也想和娘子共白頭，你我，定能共白首的。此生此世，無論未來如何，本座都會牽著娘子的手走下去，直到歲月盡頭，直到歸於混沌。娘子與本座，一命一體，生，本座陪著娘子，死，本座亦與娘子同眠。”

這個傻仙家，說起情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真是讓人想不心動都難。

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做了很多很多好事的大善人，要不然這輩子怎麽會運氣爆棚，遇見我家蛇仙大人呢。

“蛇仙大人說話真好聽，我好喜歡。”我也開心地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後昂頭，主動往他唇上親了口，“先不管未來，我的這一生，你可不能再缺席了，一天都不能！”

他眉眼溫柔地捧住我後腦勺，“當然。本座還要，朝朝暮暮纏著娘子。”

我幸福地往他胸口蹭蹭，“有你，真好。”

他揉揉我的腦袋，滿眼憐愛地將薄唇附在我耳邊，和我說道：“娘子且等等為夫，為夫去買樣東西。”

“買東西？”我好奇地從他懷中出來，“身上有錢麽？我口袋裏有零錢，你拿去方便用。”

“不用。”他語氣溫暖地說：“有些東西，不能拿娘子的錢置辦。”

什麽東西還不能拿我的錢置辦了？我的錢他的錢不都一樣麽，都是我們夫妻的財產。

只是還沒等我多問個所以然，他就一眨眼消失在了我跟前。

也不曉得是往哪裏走了。

這個上清，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對了，忘記問他多久才能回來了。

冬天的第一場雪，足夠的美輪美奐，也足夠的寒冷。

在風雪中站了一會兒，我的手腳都凍疼了。

好在脖子上有毛茸茸的圍脖擋風，不然真得再經歷一次透心涼了。

“親愛的，你太浪漫了！這花好香啊！”

“冬天的第一朵玫瑰花，代表我對你的心意，一生一世不變！”

“親愛的你對我太好了。”

“誰讓你是我老婆呢，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迎面走過來的一對小情侶滿臉的甜甜蜜蜜，男人抱著女孩，女孩拿著玫瑰花，眼睛裏的歡喜甜度超標，都快溢出來了。

男人給女孩搓了搓手：“老婆啊，對面還有賣糖葫蘆的。”

女孩幫男人拂去身上白雪，“走去買糖葫蘆，我聽說這個夜市裏的糖葫蘆做法升級了，有玫瑰花味的呢！”

“好，走，老婆今晚的玫瑰花管夠！”

小情侶開開心心的相互依偎著走遠了。

而我回頭目送兩人背影漸行漸遠，心裏忽然，也有了個想法！

冬天第一場雪裏的第一朵玫瑰花，別人有的，我家蛇仙大人不能沒有！

於是我就趕緊小跑著沖進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家花店，精挑細選出了一朵最漂亮的玫瑰花，花了五十塊錢買了！

花到手，我返回了原位置等著他。

嗅了嗅清淡的花香，我小心翼翼地給它整理了一遍花瓣，也不曉得我家蛇仙大人吃不吃這一套。

不過蛇仙大人並沒有讓我久等。

我拿著花回去只在雪地裏等了他四五分鐘，他就一晃眼又出現在了我跟前……手裏好像什麽也沒帶，大抵是想買的東西沒買到吧。

“上清你回來啦！”我見到他，欣喜地將手裏那朵寶貝玫瑰花送給了他，在他的驚訝目光下一本正經地說道：“今冬的第一朵玫瑰花，送給我最喜歡的蛇仙大人！”

他癡楞了兩秒，倏然忍俊不禁，接過我送的那枝花，眉眼俱笑道：“傻落兒，哪有女孩送男人花的，應該本座送你才對。”

嘴上是這麽說的，可手卻很誠實地拿著玫瑰花一分也舍不得松。

“非也非也。”我有模有樣地和他說：“送玫瑰花只是一種表達愛意的方式，不分性別的。我喜歡你，就可以送你玫瑰花，沒有你是我老公，我就不能送你這東西的說法。這叫做，禮輕情意重！反正，你曉得我的心意就行了。”

他溫潤儒雅地勾唇淡笑，拈花瞧了我一眼，道：“娘子的心意，本座收到了，本座很喜歡。”

輕輕將送他的玫瑰花收進了廣袖裏，他牽住我的手，說：“本座也有禮物要送給娘子。”

還真是出去買好東西了……讓我猜猜，不會是玫瑰花味的糖葫蘆吧？

我感興趣地問他：“什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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