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晨從前可不知道，自己在人家面前，居然還能是個威脅。

畢竟自己這半瓶子不滿的系統，除了因為紫炎才得到的攻擊技能外，基本就算是個輔助逃跑系，連給人上個掉血UFF的技能都沒啊。

這武力完全只能靠錢和運氣的系統，上場真刀真槍的跟人K，能行嗎？

別說面前完全不知底細的霍克·瑞澤，就算是司徒楊現在要和自己決鬥，郝晨都覺得自己必須一定是死定了。看起來，他只是個治療系“奶媽”，但蹬上龍身救他那寶貝侄女的時候，那伸手，那招式，估計放三個郝晨出來，都未必能有十足的把握。

天衰，霍克這聽起來就挺想笑、挺坑爹的系統，不會真像字面上寫的這麽“衰”吧，郝晨腦子裏勾畫了一副，花見花雕謝，車見車爆胎的畫面，加上霍克的職業，一個刑偵專家，郝晨都能直接聯想起，那個外國動畫片裏，帶著眼鏡永遠小學四年級的“死神”代言人，只要他在的地方，就會有案件發生。

鼓老還沒回去小屋，而是側了身，看著霍克，慢慢放下那只捂著單眼的手，臉上剛剛還因為鬼空臊紅的臉已經恢覆了正常，他嘴角笑得邪氣，完全不似最近在眾人面前，一副沈著老練的模樣，藏得倒是深。

“天衰專克天運，但反過來，天運也有限制他的辦法。”鼓老打量了霍克幾眼，就轉身返回了他的小屋。

“你知道天衰有什麽技能麽？”郝晨滿心期待，既然你們碎片之間知道的這麽清楚，那也應該知道對方有什麽技能吧？透露點唄。

“知道的不多……”

郝晨一聽，這事有門了，不多總比什麽都不知道的強啊！

“那是多少？”

“天衰和他表面上的含義類似，在渡劫以前，‘衰’這字和你現在的‘運’差不多，提供得都是些輔助能力的技能。”

郝晨一聽樂了，只要不是純粹的攻擊技能，像郝鑫那種，他其實就覺得很頭疼，輔助就好得多，畢竟自己那堆技能，暫時還挺好用的。

可他剛樂呵沒幾秒，就被鼓老當頭棒喝，讓他別忘了自己的天運和他的天衰，是死敵，互相克制的死敵。

“怎麽克制？五行相生相克？”衰這字聽著是挺讓人發怵的，如果還和自己相對立，那這場對決可能就沒那麽有趣了。

“比如你可以借‘運’，調用本世界存在的任意物品，可以暫停特定目標的動作，封閉五感，他也會有類似建立在‘衰’上的技能。當你們渡劫成功，你是能抹殺或創造‘運’、‘命’的天之代言，而他則是汲取和衰敗‘運’、‘命’，使生靈的運勢逆轉，甚至雕謝死亡的衰神在世。”

“沒聽懂，按你說的，抹殺也是殺，死亡也是殺，這並不矛盾又怎麽互相克制？”郝晨其實一直沒明白自己這個所謂的天之代言，所掌控的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能力。

“如果我是把一種存在憑空創建，任意抹殺，那這和霍克的逆轉雕謝，有什麽矛盾點存在麽？”

“不矛盾，但互相克制，這克制並不是你們常理中的五行相克，水克火一樣那麽直白明顯，你的‘抹殺’可以讓對方無條件的完全消失，而他的逆轉卻能改變你抹殺的結果，讓你抹殺的對象以其他形式繼續存在。”

這才是你們這兩種天賦間互克的真正意義。

“其實就是對著幹是吧？”我是他否，我生他滅，倒是挺像個可以無限死循環下去的對手。

“差不多，或許就連你那‘要什麽給什麽’的技能，或許到他了身上，就變成了‘有什麽就沒什麽’。說不準，這就是天衰，專克天運的衰。”

“……那不是沒得贏了？”這永遠平局的感覺，光拼系統技能根本沒有結果啊！

“但是天運與衰不同，你得到了紫炎，你的影子也可以獨立行動，這些都是你贏的要素。”

“可我有，不代表霍克沒有。”

“是，他活得比你久，歷練比你多，並不好對付。”

“……”

“但是‘天運’所指向的是‘運’，這是世間萬物，最不可估量、不可思議的東西，所以這場對決，你只要小心應對，也並不是難事。”

鼓老相信自己的判斷，郝晨100減1的天運值，所代表的內涵並不是減少，而是留下了循環往覆的可能性，滿則衰，100是極滿，郝晨身死，以技能耗天運覆活，這就是變化，因“運”而生的變化。

郝晨和鼓老對話的同時，霍克也在與鬼空交談，只不過這倆的感覺正好相反，更像是在吵架。

“非要在這時候跟天運對決一下，鬼空，我不懂，你的腦子裏裝進去的到底是不是智慧。”

“現在不好嗎？不好嗎？有人會打擾你們？還是你覺得你自己打不過他？”鬼空坐在高背鎏金的大椅子上，面前擺了一盤牛排，一瓶紅酒，一個斟滿酒的酒杯，而他舉著刀叉，正切下一大塊鮮嫩多汁的牛排肉，正往嘴裏送。

“你又在吃，你的靈生除了教育我和吃之外，能不能做點有用的事，而且這牛排你吃不膩嗎？”

“正面回答問題，你覺得打不過他麽？你，打不過他麽？”嘴裏嚼著牛肉，鬼空放下刀子，舉起紅酒搖了搖，等牛肉咽下，他飲了一口，一臉陶醉的表情。

“我的手段，只會比那個毛還沒長齊的郝晨多。”霍克嫌棄得看了眼這個年齡一大把，卻每天裝嫩，一天四頓都要吃牛排配紅酒的神經病寄靈。

“那不就是好了，你質疑我做什麽，我可是為了你好，要知道那小子的‘天運’，可是有個你完全無法克制的運勢在內的，除非……”

“你是說他死過一次的經歷？”這次的詭異案件，霍克從童以初手裏拿到了足夠的資料，郝晨確實曾經在手術臺上停過心跳，監視器兩條直線，這種醫學常識代表的就是絕對的死亡！而郝晨活過來了，在醫生將要宣布他的死亡時間的時候，一口氣喘了上來，活了。

“他能覆活是為什麽你想過沒，你肯定沒想過，一定沒想過。”鬼空又切了一大塊牛肉放進嘴裏品嘗。

“你是說，他的系統技能裏，有覆活自己的選項？”如果霍克只是個一般偵探，那他或許只會認為這是某個還為解答出的醫學奇跡，但是他身負系統，天衰的技能裏，有一項是鬼空三令五申，禁止他使用的。

因為每用一次，都要消耗掉一點天衰值。

“沒錯，他跟你一樣，可以覆活自己，所以他現在只有99點天運，不滿有餘，有缺無虧，他就可以無敵。”

“所以……你是讓我破了他的運，殺了他？”霍克的眼睛瞇起一條縫，幹這行這麽久，手上早就不幹凈了，有這系統在，他也確實不怕多沾點別的東西，但，這麽做真能讓自己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麽？

“你說呢？”鬼空嘴角微微一笑，將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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