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生不得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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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闖一把就卸了從特殊棺材裏鉆出的男人的肩膀，訂著眼前這個樣貌早與自己記憶的模樣中完全不同的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男人一手捂著肩膀，疼得滿頭大汗，他仰望著司徒闖，臉色紅轉白又轉黑，漸漸的眼裏也冒出了一絲恐懼的意味。
“你……？師，師父？”他嚇得撐著另外一只手，往後爬了兩步，咽了咽塗滿，眼中的驚恐更甚，仿佛看到了妖魔鬼怪一般。
“呵呵，我的好徒兒，怎麽這許多年不見，為師的氣息這麽難認了？”司徒闖跟上一步，別別扭扭的蹲下身子，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在欣賞什麽傑作一般，怒氣頓消，反而還有些欣慰的色彩。
但那男人卻不覺得，看司徒闖蹲了下來，剛剛脹滿廳內的氣息也收斂了不少，他卻嚇得渾身顫抖，掙紮著坐起了身，又坐轉跪，頭趴服在僅剩下的能動的手背上。
“師父，饒命！師，師……父饒命！”聲音還是年輕男子的模樣，只是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郝晨靠著甬道的墻壁，抱著臂，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這場“好戲”，他可不想饞和這對師徒的恩怨瓜葛，靜靜的在一邊圍觀就挺好。那叫司徒闖的人肯定不簡單，又被自己徒弟變相囚禁，想必心中的怒火早就竄得老高，只要不當著郝晨的面，徒手撕了這青年，自己都不會有什麽特別的驚訝感。
“師父，徒，徒兒是想完成您的宏遠！所以……”男人不敢擡頭，跪趴在地上，顫抖著，被卸掉的胳膊耷拉在旁邊，完全用不上力氣。
“老夫讓你代勞了？”依舊蹲在男人面前，司徒闖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在男人的後腦勺上，表情溫和可親，一副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一樣，時不時揉揉那一頭的黃毛。
“是，是……徒兒，徒兒逾越！”
“這幾年玩的痛快？”笑瞇瞇的看著徒弟，手還不停的揉搓著腦袋，時間短的時候，郝晨還真有一瞬間覺得，他挺疼愛這個男人的，但是他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維持這一次姿勢，任何改變都沒有，而被他撫摸的人更絲毫不見情緒緩和，反而話語口氣更加驚恐。
這人今天肯定完蛋。
都還不知道叫啥呢。
郝晨搖搖頭，回頭看了看甬道兩邊其他的屋子，除了放置那四個人肉身的屋子外，之前石敬沒告訴過他這些屋子都是幹嘛用的，現在郝晨倒是有了一絲好奇心。
反正眼前這倆師徒還在死磕，為了避免畫面過於血腥，不看也好。
雙手插兜，郝晨暫時沒了之前緊張的情緒感，等他處理好徒弟，就會幫那四個孩子的魂魄歸體，他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可……事結了，誰要為這整個折騰買單呢？總不會是司徒闖自己出去頂包吧，警察和童以初都需要一個正常的交待，一個犯罪嫌疑人，一份正常的口供，這可有些麻煩了。總不能說，真正的罪犯已經被他師爺人道消滅得除了張人皮，渣渣都不剩了吧。
離他最近的一扇門，鐵鎖緊觚著，郝晨把紫炎拎起來，一刀下去就碎成了幾節。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陣嗆鼻的灰塵氣就撲面而來。
郝晨一根手指戳開一絲縫隙，探頭向裏面看了看，這間屋子和那四個孩子的一般大，同樣的四張石頭炕，滿地的灰塵，石炕上的鋪蓋都臟兮兮的蓋著厚厚的土和蜘蛛網。
捂著鼻子，郝晨慢慢走近離門最近的炕邊，掀開被子，塵土滿天飛起，一個骷髏正一動不動的側臥在裏面，不知睡了多久。郝晨貿然的動作，被子帶著骷髏頭向著郝晨這邊轉了過來。
“臥槽！”郝晨被嚇得直接把被子一丟，蓋了回去。
順了兩口氣，他才又壯著膽子再掀開仔細查看，畢竟是醫學院出身，骷髏標本室比這還驚悚，只是沒想到這裏還有屍體。
掀開整張石炕的杯子，一架完整的骨架就展現在郝晨面前，他皺著眉，查看了骨架的情況，掰開牙齒30-40歲左右，腿骨和盆骨形狀上看起來像男性，死了了不止百十年，走到另外一張床鋪掀開，又是一具骨架，同樣的男性，40歲上下，第三、第四張石炕也完全相同。
這……難倒他們吸食了魂魄還把人留在這？幹嘛用？當祭品麽？
想到這，郝晨立刻拉門出去，總共七個房間，挨個被他打開，裏面都與這間屋子同樣，四張石炕，四具骷髏，全部都是男性，20-40歲上下。減去那四個孩子，光看得見的死者，就有24個人，加上五具棺材的使用數量，30個，最少到現在一共死了30個人，30個活生生的人，骨架子還在屋裏放著。
郝晨靠在墻上直往下出溜，稍稍緩過勁來，就又開始哇哇的吐，吐得冒了酸水才停下來。他是做好過心理準備的，可看電視，那人數也頂多就是個數字，純粹的數字，可當真實的屍體，完全無辜者的屍體，變成骷髏，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完全變得不知如何應對。
“你……還需要適應，急不得。”鼓老怎麽說都是“天之聖者”的魂魄碎片，殺人人殺的世界，在他眼裏已經習以為常，而郝晨才剛剛踏入，別看之前又是亡魂，又是龍，那頂多是能給他點視覺震撼，要說心理，現在才算得上是第一步。
嗯？為什麽自己也已經將“命”看得這麽輕薄了，命，現在這樣連活著都不算的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麽呢，哎，鼓老搖搖頭，小屋外又開始了電閃雷鳴。
……
“師父，徒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耳畔那年輕男人的聲音，已經由顫抖變成了哀哭，伏在地上渾身發抖的他，什麽欲望都成了泡影，活著？他還能活麽，對自己的師父做出了那樣違逆的事情。
“繼續！”蹲下身子的人，仿佛正在享受著這幾百年來最痛快的覆仇，殺死一個人，遠比折磨一個人的精神來得容易得多，無趣得多，他要這人受盡精神摧殘，折磨，像自己被禁錮在青銅盒子裏一樣，困束在自己的內心當中，絕望，嘶號。
他要逼得他，生不得，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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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手捂著肩膀，疼得滿頭大汗，他仰望著司徒闖，臉色紅轉白又轉黑，漸漸的眼裏也冒出了一絲恐懼的意味。
“你……？師，師父？”他嚇得撐著另外一只手，往後爬了兩步，咽了咽塗滿，眼中的驚恐更甚，仿佛看到了妖魔鬼怪一般。
“呵呵，我的好徒兒，怎麽這許多年不見，為師的氣息這麽難認了？”司徒闖跟上一步，別別扭扭的蹲下身子，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在欣賞什麽傑作一般，怒氣頓消，反而還有些欣慰的色彩。
但那男人卻不覺得，看司徒闖蹲了下來，剛剛脹滿廳內的氣息也收斂了不少，他卻嚇得渾身顫抖，掙紮著坐起了身，又坐轉跪，頭趴服在僅剩下的能動的手背上。
“師父，饒命！師，師……父饒命！”聲音還是年輕男子的模樣，只是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郝晨靠著甬道的墻壁，抱著臂，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這場“好戲”，他可不想饞和這對師徒的恩怨瓜葛，靜靜的在一邊圍觀就挺好。那叫司徒闖的人肯定不簡單，又被自己徒弟變相囚禁，想必心中的怒火早就竄得老高，只要不當著郝晨的面，徒手撕了這青年，自己都不會有什麽特別的驚訝感。
“師父，徒，徒兒是想完成您的宏遠！所以……”男人不敢擡頭，跪趴在地上，顫抖著，被卸掉的胳膊耷拉在旁邊，完全用不上力氣。
“老夫讓你代勞了？”依舊蹲在男人面前，司徒闖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在男人的後腦勺上，表情溫和可親，一副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一樣，時不時揉揉那一頭的黃毛。
“是，是……徒兒，徒兒逾越！”
“這幾年玩的痛快？”笑瞇瞇的看著徒弟，手還不停的揉搓著腦袋，時間短的時候，郝晨還真有一瞬間覺得，他挺疼愛這個男人的，但是他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維持這一次姿勢，任何改變都沒有，而被他撫摸的人更絲毫不見情緒緩和，反而話語口氣更加驚恐。
這人今天肯定完蛋。
都還不知道叫啥呢。
郝晨搖搖頭，回頭看了看甬道兩邊其他的屋子，除了放置那四個人肉身的屋子外，之前石敬沒告訴過他這些屋子都是幹嘛用的，現在郝晨倒是有了一絲好奇心。
反正眼前這倆師徒還在死磕，為了避免畫面過於血腥，不看也好。
雙手插兜，郝晨暫時沒了之前緊張的情緒感，等他處理好徒弟，就會幫那四個孩子的魂魄歸體，他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可……事結了，誰要為這整個折騰買單呢？總不會是司徒闖自己出去頂包吧，警察和童以初都需要一個正常的交待，一個犯罪嫌疑人，一份正常的口供，這可有些麻煩了。總不能說，真正的罪犯已經被他師爺人道消滅得除了張人皮，渣渣都不剩了吧。
離他最近的一扇門，鐵鎖緊觚著，郝晨把紫炎拎起來，一刀下去就碎成了幾節。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陣嗆鼻的灰塵氣就撲面而來。
郝晨一根手指戳開一絲縫隙，探頭向裏面看了看，這間屋子和那四個孩子的一般大，同樣的四張石頭炕，滿地的灰塵，石炕上的鋪蓋都臟兮兮的蓋著厚厚的土和蜘蛛網。
捂著鼻子，郝晨慢慢走近離門最近的炕邊，掀開被子，塵土滿天飛起，一個骷髏正一動不動的側臥在裏面，不知睡了多久。郝晨貿然的動作，被子帶著骷髏頭向著郝晨這邊轉了過來。
“臥槽！”郝晨被嚇得直接把被子一丟，蓋了回去。
順了兩口氣，他才又壯著膽子再掀開仔細查看，畢竟是醫學院出身，骷髏標本室比這還驚悚，只是沒想到這裏還有屍體。
掀開整張石炕的杯子，一架完整的骨架就展現在郝晨面前，他皺著眉，查看了骨架的情況，掰開牙齒30-40歲左右，腿骨和盆骨形狀上看起來像男性，死了了不止百十年，走到另外一張床鋪掀開，又是一具骨架，同樣的男性，40歲上下，第三、第四張石炕也完全相同。
這……難倒他們吸食了魂魄還把人留在這？幹嘛用？當祭品麽？
想到這，郝晨立刻拉門出去，總共七個房間，挨個被他打開，裏面都與這間屋子同樣，四張石炕，四具骷髏，全部都是男性，20-40歲上下。減去那四個孩子，光看得見的死者，就有24個人，加上五具棺材的使用數量，30個，最少到現在一共死了30個人，30個活生生的人，骨架子還在屋裏放著。
郝晨靠在墻上直往下出溜，稍稍緩過勁來，就又開始哇哇的吐，吐得冒了酸水才停下來。他是做好過心理準備的，可看電視，那人數也頂多就是個數字，純粹的數字，可當真實的屍體，完全無辜者的屍體，變成骷髏，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完全變得不知如何應對。
“你……還需要適應，急不得。”鼓老怎麽說都是“天之聖者”的魂魄碎片，殺人人殺的世界，在他眼裏已經習以為常，而郝晨才剛剛踏入，別看之前又是亡魂，又是龍，那頂多是能給他點視覺震撼，要說心理，現在才算得上是第一步。
嗯？為什麽自己也已經將“命”看得這麽輕薄了，命，現在這樣連活著都不算的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麽呢，哎，鼓老搖搖頭，小屋外又開始了電閃雷鳴。
……
“師父，徒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耳畔那年輕男人的聲音，已經由顫抖變成了哀哭，伏在地上渾身發抖的他，什麽欲望都成了泡影，活著？他還能活麽，對自己的師父做出了那樣違逆的事情。
“繼續！”蹲下身子的人，仿佛正在享受著這幾百年來最痛快的覆仇，殺死一個人，遠比折磨一個人的精神來得容易得多，無趣得多，他要這人受盡精神摧殘，折磨，像自己被禁錮在青銅盒子裏一樣，困束在自己的內心當中，絕望，嘶號。
他要逼得他，生不得，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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