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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虛日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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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逼退了羅昭昭,黎司非並沒有覺得心情好上那麽一點,仍是很擔心。誰都看得出來羅昭昭只是暫時離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卷土重來。黎司非心有點急,但是沒用任何辦法。這個時候,張孟參那邊提出了想要匯合的想法。黎司非聽說了他們那邊的情況,決定還是合兵一處,將大營轉移另一頭的雲詔領地。雲詔則是正常警戒邊界。他把所有人召集到中軍大帳,隨後就開始商議這個問題。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徹底逼退羅昭昭。”張孟參總結道,“只要能把她趕回禹谷,這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們在那邊蹲守了許久,也沒見姜央月有什麽動靜。大概就像是他們說的,禹谷不會把事情做太絕。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黎司非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要是能夠說趕回去就趕回去就好了。雖然前幾日羅昭昭與我們交手的時候,陣型顯出了頹勢。但是她沒有一點要後退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在規劃著什麽別的東西。”

“我附議。”單永暮說,“就算像你們所說,羅昭昭的計劃是把我們拖死,禹谷那邊也是會給出一點時間限制的,不可能永無止境地把我們耗在這裏。說不定她就是在給越川那邊爭取時間呢?要不……我們暫時先從前線退下去?假裝我們暫時離開使他們放松警惕,之後一鍋端了?”

周圍所有人一齊搖頭,單永暮的意見又被全票否決了,顯得不太高興。黎司非清了清嗓子:“如果這一次我們離開了,那就再無機會解決禹谷。我們一退,就會被召回朝;而兩詔一退,則是回到各自邊境與禹谷對峙,情況不一定會比現在好。按我拙見,不如趁現在大家合兵一處,一口氣把問題都解決了,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個地方,他稍微有一點擔憂。戰報是加急送過去的,按理說已經到了京華,這個時候建寧帝的回信也應該在路上了。黎司非也會受到一些消息。可是這次的戰報送出去以後就沒有了任何動靜,黎司非都有幾分懷疑,是不是建寧帝打算讓他放手施為或是朝中有別的意見了。他出神只是一瞬,回過神來是,魯德和烏朵已經點頭讚同了他的意思。危月燕在他旁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剛剛在走神。在想什麽?”

幾乎是同一時間,黎司非感到某道殺人般的視線掃了過來。不過他不打算推開危月燕的手,低聲道:“沒事,在想怎麽對付禹谷,也在想怎麽寫戰報。”

“別擔心,總歸會有辦法的。”危月燕可能察覺到了什麽,默默把手松開,黎司非頓時感覺身上一松,“先看看禹谷那邊會怎麽做吧。”

禹谷這邊由於沒什麽壓力,並沒有瑞朝焦急。黎司非那邊在整合勢力,而羅昭昭一開始就擺出了“我是在等待消息”的態度,順便借這個機會收拾幹凈了禹谷軍隊裏的西嶺人。這也算是她的任務之一,隨後她就安心等待大寨信使的到來。禹谷大巫師在步一盤很大的棋,每一步都很重要。她沒有等太久,一天以後,禹谷大巫師的使者就帶著信來了,讓她和瑞州開始交涉。

來的人是羅浮浮,這一點完全沒有超出羅昭昭的預期。有兩封信,一封是給她的,一封是要她送到對面的。羅昭昭打開給自己的那個信封,邊看邊問:“大巫師說什麽?”

“能說什麽?你自己看不就好了。”羅浮浮示意她認真看信,“也沒有另外交代什麽東西。你要挑一個人去送信,或者說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派誰去?”

羅昭昭簡單掃了一眼那封信,表情沒有變化。隨後她擡眼看向羅浮浮,那意思有點明顯——你不去誰去?羅浮浮一下就炸了毛:“你什麽意思?我辛辛苦苦過來是為了傳達大巫師的命令的,可不是為了給你跑腿的!”

羅昭昭面不改色地拋出殺手鐧:“弟弟,姐姐求你。”羅浮浮的臉色則是一變再變。羅昭昭把信放回信封裏,就那麽看著他。最後當然是羅浮浮服軟了:“好吧——我去就我去!誰讓我就是這種跑腿的命。信給我。”

“我就知道你會願意幫姐姐的。”羅昭昭把信遞回給他,也沒聽出口氣裏有多感激,“快去快回。要不你送完信直接回大寨吧,也省得再跑一趟。”

“你真是的!”羅浮浮一跺腳,拿著信跑遠了。羅昭昭對他這種態度算是習以為常,聳了聳肩,很快就回去了。

黎司非不知道禹谷那邊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麽,仍是非常熱切地討論著究竟如何更進一步。張孟參提議趁著合兵一處加快速度進攻,趁著禹谷還沒有援兵直接擊破羅昭昭回去。魯德則是擔心越川借著這個機會來突襲,畢竟越川的水師非常強大,而且隨時都來得及進攻。丁洛全程一言不發,魯德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烏朵和瑪圖索則認為應該繼續維持前幾天的情況。可是既然已經兵合一處,再次分開,就顯得沒有必要了。一行人各自代表各自的勢力,爭論了半天都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來。黎司非被吵得頭疼,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危月燕站在他身後靜靜地望著他,隨後伸手揉了揉他的太陽穴。不知道為什麽,黎司非感覺輕松了一點。丁洛殺人一般的目光又掃了過來,隨後被危月燕瞪回去。黎司非思考了一會兒,問道:“要不先這樣?我們既然已經像這樣兵合一處,那就不退回去了。但是同樣不可能和羅昭昭這麽硬耗下去,沒有意義。我們整軍後擇一個合適的時機,把羅昭昭逼出長寧寨的範圍之內就收手,如何?”

這個辦法表面上看起來兼顧了各方的利益,但是仔細一想,還是有一些瑕疵的。瑞朝這邊倒是對黎司非的想法沒有太大意見。二詔這邊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沈默了片刻後又繼續爭論起來。重點還是落在姜央月會不會出手幫助禹谷上面。的確,只是面對禹谷的話不算太有壓力,但周圍還有一個姜央月在虎視眈眈,那就不得不謹慎。隨後一行人又為了各自的利益爭論起來,正當他們討論得十分熱切的時候,一個士兵急匆匆地掀開了帳門:“黎帥!門外有個禹谷人,說是來送信的。但是他說,他要您親自去拿信,否則不給。他現在在門口不肯走,您要不要去看看?”

“找我的?”黎司非一楞,他看了看周圍的人,“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黎司非出到大營外,好奇那個來送信的人是怎麽回事。危月燕不放心他,也跟了出來。兩個人走到營前,營門外果然有一個人。他身穿禹谷的藍黑色戰袍,看起來稍微有一些不耐煩。不知道為什麽,黎司非覺得他的神情有點熟悉。青年坐在馬背上,看見黎司非便遠遠道:“你就是黎司非?這麽慢才出來?”

“的確是我。抱歉,久等了。”黎司非看了危月燕一眼,比她先一步上前去,“敢問閣下是?”

“人不是假的就好。黎元帥,這裏有一封信要給你。”馬背上的青年說,“我叫羅浮浮,替我那個懶鬼姐姐和大巫師來跑一趟腿。”說罷他真的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示意黎司非上前拿。黎司非不認識他,但是危月燕認識:“你是……羅浮浮?你這個時候來送信,又有什麽好心思?你想做什麽?”

她拔出刀來,上前把黎司非護在身後。普亞戈也從不知道什麽地方爬出來,嘶嘶吐著信子。羅浮浮坐在馬上,懶洋洋地垂眸看她:“你長得有點面生,不太像是雲詔人。你是那個去瑞州為質的雲詔聖使,我記得你是叫依諾凰吧?不用那麽緊張,我要是真的想動手,來的就不會只有我一個,而是一支重甲兵了。”這個時候黎司非也想起來了,先前魯德說過,羅浮浮就是羅昭昭的弟弟,魯德說的手握禹谷所有重甲兵的人!他有點緊張有有些猶豫。

羅浮浮看得出黎司非有些猶豫,挑了挑眉:“怎麽,不敢?我都說了,我只是來送信的。這都不敢信?”激將法對黎司非沒有用,但是對禹谷態度的好奇有用。他沒有再猶豫,上前一步接過信。危月燕眼神之中透露出不讚同,但是也沒有阻攔他。羅浮浮見他接過信,淡淡地點了點頭:“很好。那麽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之後怎麽做就該交給我的懶鬼姐姐了。那麽我就先走一步,期待與你們在禹谷大寨再會。”

說罷他就騎馬離開了,他走得瀟灑,留下黎司非和危月燕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危月燕猶豫了一下,把他手中的信拿過來看了看,隨後道:“似乎沒有毒。你現在要拆開來看看麽?”

“回去一起拆吧。”黎司非說,“禹谷……究竟想做什麽?”

禹谷這個時候突然“遞書求和”,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黎司非把那封信拿回中軍大帳,當著所有人的面啟封來看。雲詔和山詔的五個人輪流把信檢查了一遍,確認上面沒有毒藥以後,這才把視線落在信本身上。信的落款是禹谷大巫師,有瑞朝字和南詔字兩份。信的大概意思都是一樣的,希望他們能夠到禹谷大寨去一趟,路上由羅昭昭護送,並保證不會對他們動手。只要想通了,直接告訴羅昭昭就可以,但他們只有三天時間思考是否要答應。信中提到的必須到場的人是黎司非和單永暮,其他人則是沒有限制,兩封信都特地強調了一遍。這任誰看了都覺得裏面有鬼,就是個局。可是禹谷既然敢派人送信來,就說明這封信還是有一定真實性的。黎司非把信放到沙盤之上:“諸位怎麽看?”

“能怎麽看?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張孟參率先道,“一看就知道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你們騙走,然後借我們群龍無首之際聯合越川發動突襲。這已經不算是陰謀了,根本就是陽謀。怎麽,你還真的打算去不成?”

“這不對,說不通。”魯德反駁他,“如果真的是想借這個機會除掉黎司非他們,為什麽不直接請他呢你到禹谷大營去?他們不是說了嗎,羅浮浮也來了。禹谷既然已經有兩位大將軍在這裏,實力那麽充足,有什麽必要用這種調虎離山的辦法?”

瑪圖索點頭:“我同意魯德的說法。如果只是想借機斬首,完全沒有必要‘請’我們到禹谷大寨去。信上也特地提到了羅昭昭會護送,我們收到信就一定會把消息宣揚出去,倒時候真出了什麽事,第一個被追責的肯定是禹谷。就算它背靠越川,可是面對兩詔和瑞州,它也不一定會占到多大的好處。再說了,它要是把周圍都得罪了個遍,越川也不一定會幫它。禹谷大巫師應當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我覺得可以去一趟。”

危月燕點了點頭,對她的意見表示讚同:“說得對。還有一個問題,信上只提到了黎司非和單永暮的名字,可是按照禹谷這邊的情報手段,不可能不知道前線都有什麽人。為什麽只提到了他們?我覺得禹谷大巫師應該是有別的打算,但是究竟是什麽打算,我就不得而知了。究竟是去不去,還是要看你們兩個被點名的家夥怎麽做。”

這話說得在理,黎司非看著單永暮:“衡明,你怎麽想?”單永暮思考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覺得,既然禹谷大巫師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們可以去看一看。司非哥,你覺得呢?”

“我也這麽想。”黎司非說,“不管怎麽樣,還是去看一看吧。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黎司非等人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親自前去。原本他的計劃是只有他和單永暮去就可以了,其他人留守。誰知道危月燕、瑪圖索和烏朵也決定和他們一同前往,黎司非攔不住危月燕,自然也就攔不住另外兩位,只能夠服軟。魯德猶豫了一下,但聽了烏朵的一番話以後決定也去看一看。丁洛想要阻止他,但沒有成功,只好和他一起去。

要去的人就這麽越變越多。原本黎司非打算讓張孟參留守大營,但被張孟參拒絕了,說這種事他絕不能錯過,要和他們一起去。既然禹谷大巫師敢這麽請人去,他們也要擺出相應的態度來。黎司非拗不過他,只能同意幾個人一起上路。既然所有人要一起出動,自然就是要安排好。黎司非仔細囑咐了駐留的守軍,所有人退回長寧寨的地界,如果他們在估計的日期之內沒有回來,就立刻出兵。同時時刻警惕越川那邊的動靜。烏朵和魯德自然也是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相信不出幾日,所有人都會知道禹谷大巫師邀請他們進入禹谷大寨“議和”。黎司非把回信的時間拖到了最後一天,出發的時間更是往後拖了一天。羅昭昭對於這個決定沒有什麽意見,只是說羅浮浮已經回去了,只有她護送他們去禹谷大寨。她會在禹谷大營的門口等他們,來了就直接出發,還提醒他們準備好幹糧。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黎司非等人就算是臨時反悔也得去。出於謹慎起見,他安排了一支暗衛跟著他們前往禹谷。就像約好的那樣,羅昭昭就站在禹谷大營前等著他們,見他們來了,就示意幾人跟著她向前。人數已經和她提前說過了,所以羅昭昭並沒有對他們八人出現在這裏表示任何對疑慮,但她的態度還是有點奇怪,既沒有像丁洛和魯德那樣咬牙切齒,也沒有像西嶺、越川那些人一樣的滿臉算計。黎司非只從她臉上看到三個大字——無所謂,這態度和羅浮浮給人的感覺是一模一樣。

如果禹谷有謀算,或是說還有什麽別的安排,她的態度都不對。羅昭昭一臉“我只是完成任務”的表情讓幾個人都有些疑惑。丁洛看魯德,魯德看烏朵,烏朵給危月燕使眼色,後者則示意黎司非說點什麽。黎司非心說為什麽老是他來做這種事,於是問:“禹谷大巫師為什麽會想見我們?”

“我怎麽知道。大巫師愛幹嘛幹嘛,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羅昭昭“一問三不知”,“別問我,我只是完成任務。等見到大巫師你們自己問他好了。”

黎司非碰了一鼻子灰,但也得到了一個信息——禹谷大巫師對他們應該是沒有敵意的。可是這個態度反而更讓人覺得奇怪。他記得危月燕和烏朵都說過,禹谷凡事以利為先,有什麽利益讓他們不惜得罪雲詔和山詔,又不惜得罪瑞朝呢?單單一個越川恐怕是做不到這些的,而且禹谷的地勢決定了他們不可能真正和二詔翻臉,黎司非覺得裏面或許還有更大的陰謀。但是羅昭昭什麽都不說,他也看不出來更多的東西。

一行人走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清晨時才進入了禹谷大寨。一路上黎司非緊張兮兮,時刻戒備,好在無事發生。這個寨子和雲詔大寨的布局有些相似,大寨中間沒有鼓樓。周圍人的服飾多為黑色,和雲詔比較為利落一些。羅昭昭帶著他們走到了大寨中間的廣場,廣場後是一個吊腳樓,看起來構造很像長寧寨的圓樓,周圍有一些連廊。羅昭昭帶著他們走到樓前,門前有一個打扮和羅昭昭差不多的男人,他們用禹谷話說了幾句什麽,男人就給她打開了門。黎司非等人跟著羅昭昭進去。屋子裏有兩個人正在等著,一個人坐在輪椅上,他的身量稍胖,給人一種心寬體胖的感覺。另一個是先前來送信的羅浮浮。兩個人同時站在他跟前,黎司非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發現他們的眉眼略有相似,神態倒是如出一轍。羅浮浮推著輪椅向幾個人走來。羅昭昭先一步上前:“大巫師,我把他們請過來了。”

“昭昭回來啦。浮浮,幫我把輪椅推過去,就和昭昭一起下去吧。去把我之前吩咐過的那個人帶過來,讓他和熙熙在外面候著。”坐在輪椅上的禹谷大巫師點了點頭,轉頭吩咐身後的少年,“浮浮,臉色不要那麽難看。年紀輕輕的板著臉可不太好。”

羅浮浮點了點頭,把輪椅推到另一旁會客的地方,隨後擰起眉毛來。他打量著黎司非等人,神色不善:“大巫師,我並不覺得我應該離開。這些人都在這裏,你腿腳也不好,你覺得我能放心麽?”

禹谷大巫師倒是笑了起來:“沒有事的。熙熙和攘攘還守在外面呢。你和昭昭下去準備吧。我跟瑞州還有兩詔的幾位好好聊一聊。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來,早知道我就多準備一些待客的東西了。要不這樣吧,你們兩個出去的時候吩咐一下熙熙和攘攘,再準備三個人的東西送過來。”

羅浮浮還想再說什麽,羅昭昭給他使了個眼色,隨後道:“好,大巫師。那我就先走了。諸位請到那邊落座吧。”黎司非看了一眼危月燕,她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心。禹谷大巫師看起來相當友好:“抱歉,我以為過來的只有你們兩個,還有雲山二詔的聖子聖女,頂多加上山詔的巫衛首領。所以我只準備了五人份的東西。沒有想到你們來了八個人。暫且先坐下吧,之後會有人來安排的。”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跪坐到他們會客的地方。禹谷大巫師點到的幾個人坐在有茶杯的位子上,其他人做到另外的位子上。很快,有一個打扮和羅浮浮相似的青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些侍女,給他們布好了蒲團和茶水。眼看一切都安排好了,黎司非想先開口問點什麽,誰知禹谷大巫師語出驚人:“好久不見。一晃十五年就過去了,你倒是如你的親人所願,在另一個人頂替你的身份之後,平安地長大了——虛日鼠。”

他看向的,是單永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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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解密過程要開始了。順帶一提,羅昭昭和羅浮浮都是禹谷大巫師收養的孤兒,沒有血緣關系,以及不會出現在正文中的一個設定是羅浮浮喜歡羅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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