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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戰西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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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調查的人到晚上才回來,越川人巫不知道為什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川天巫仰阿坤。和瑪圖索帶回來的消息是一樣的。黎司非聽到這個消息後大概理解了為什麽仰阿燕咬死不說。越川天巫就是她的族長,而越川人絕不可能出賣自己的族人。她應當是受了族長的命令要潑臟水給西嶺,能在雲詔人手下支撐那麽久,黎司非有些佩服她的氣節。幾個人到了瑞朝軍營裏討論,黎司非先開口道:“現在情形如何?我們要怎麽做?”

沒想到回答他的是魯德:“能怎麽辦,出兵咯。既然西嶺有大規模調兵的動向,連越川人巫都往那邊去了,肯定是有很大動靜。他是姜央月的表弟,這兩個人蛇鼠一窩,不幹好事。我和雲詔頭人商量了一下,山詔會在另一側的戰線佯攻越川大寨,幫你們的忙。我們的命令已經發回去了,如何?”

黎司非點了點頭:“多謝。那我現在也發信回去,等我們從隱谷回來就可以直奔西嶺了。這樣安排如何?”眾人皆是點頭,最後還是烏朵拍板把事情定了下來:“那就這樣。黎司非你們先出發,依諾凰和阿蘭若帶一隊輕騎跟上。到了以後你們就兵分兩路,派一隊和胡若他們接應。魯德則是返回山詔,跟你們佯攻的兵馬匯合,怎麽樣?瑪圖索留在大寨,等他們的消息,一旦奪回隱谷就帶人來接應。沒有問題吧?”

“當然。”黎司非點了點頭,“諸事順利,諸位。”

奪回隱谷的過程比黎司非想象中要順利。他們按著原來的越川的那條軍道走,雖然繞了一些路,但勝在出其不意。越川人雖然有設防備,但是應當沒有想過他們的大軍敢直接從這條路過來,被打得有幾分措手不及。來的路上黎司非盡量不留活口,因此又多花了一些時間。到達隱谷附近已是三天後。越川那邊立刻就有所反應,布置了軍隊企圖阻攔他們與雲詔方面匯合。這正中黎司非下懷,他們能拖住的人越多越好,越久越好。只要能多把越川天巫在前線拖一天,魯德那邊就多一天時間行軍進攻。黎司非與越川在交界處的相遇軍道相遇,展開了一場惡戰。黎司非也通過這一戰摸清了越川的作戰方式,對上他們也更有底氣。只是不知道西嶺會如何。越川天巫大概是看出他們的意圖,沒有糾纏太久,很快讓出了軍道。黎司非他們便駐紮下來,這才抽出時機和對面的雲詔軍隊匯合。而山詔那邊也有了動作。魯德帶著山詔的巫衛武士一路突襲,直接往越川大寨的方向殺去。姜央月不在,越川節節敗退,只能向雲詔戰線的越川天巫求援。

由於有山詔在另一側佯攻,並有直指越川大寨之意,越川天巫不敢在隱谷留太久,只能快速撤兵回援。雲詔和瑞朝匯合後強攻五日,終於拿下了隱谷。黎司非和單永暮在隱谷修整了幾天,重新布置了一下谷內的防禦工事。聽說郎青巫師還有想要見黎司非的意思,但是因為兩邊都抽不開身,只好擱置了。郎青巫師給了黎司非一封信,用的還是先前黎暉給他的舊信封。交信的人告訴黎司非,離開南疆之前一定要看這封信。黎司非心中有所疑惑,但還是收好信,打算戰事結束以後再看。他現在還和單永暮在隱谷之中安排防禦工事,大部分東西還是之前泰格諾活著的時候主持修建的,黎司非看後不免有幾分唏噓。單永暮也嘆了口氣,對他道:“司非哥,這些東西……要怎麽辦?”

“重新修繕修繕,之後再用起來吧。”黎司非說,“危月燕說這個地方被越川人用過毒,以後估計是不會再住人了,會改成要塞吧。之後他們應該能用得上。等我們修理好這邊的工事再走吧。大寨那邊有什麽消息傳來麽?時間不緊急麽?”

單永暮搖了搖頭:“不著急的。好像是山詔那邊要重新調兵,需要一些時間。我們暫時留在這裏就好。我問了危月燕,她說我們走越川的軍道過去也方便些,這裏也有資源,沒必要回大寨去補給。”

“那就好。”黎司非點了點頭,“不知道京城那邊什麽時候能有回信呢?”

黎司非估摸著他的信已經到了京華城,便思考著回信的措辭。他的估計並沒有錯,建寧帝昨日就拿到了他的信,在宮中發了一次火。文武大臣輪番地勸,單昭也特地入宮來勸了他一次,仍然是沒有辦法。白菩提知道這個時候誰也勸不住他,只好偷偷去朝暉宮,還去了成華太後的景壽宮,希望她們能勸一下建寧帝。成華太後和敬德長公主是明事理的,自然應允。次日建寧帝去探望太後,她說起這件事時,沒想到建寧帝卻勃然大怒:“外朝的事,母後就不用插手了!究竟是哪些碎嘴子的家夥和太後說這種事的,統統給我拖下去斬了!”

“官家別生氣,前朝出了那麽大的事,哀家多多少少是能聽說一點的。”成華太後揮了揮手,示意周圍跪著的人先起來,“這些都是哀家宮裏的老人了,自哀家剛入宮便開始服侍,還有一些是你生母惠太妃留下的。官家是個念舊的人,也是個孝順的人,自然知道怎麽處理最合適。”

“先帝的後宮之中鬥爭頗多,母後能活到這時候,自然也是個聰明人。”建寧帝冷冷道,“您應該清楚,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寧遠太後是怎麽死的,她的母家趙氏又是如何折掉的,您也相當清楚。若真有那時候,母後可別朕不顧念母子之情。”

寧遠太後是昭襄帝的嫡母,應妄議朝政被昭襄帝軟禁,最後郁郁而終,她的母家也因此覆滅。這個關系和如今的見寧帝以及成華太後是一模一樣。成華太後眼神一凜:“哀家做事自然是有哀家的分寸,不過是隨口問幾句而已,官家不必太過生氣。龍體重要,不要為了這些南蠻子的事氣壞了身體。”

建寧帝淡淡掃了成華太後一眼,點了點頭:“母後也多註意身體,朕還有國事要忙,就不多陪母後了。白菩提,我們去禦書房!”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離開了太後的景壽宮,成華太後的臉色很快就沈了下來:“哼!真是翅膀硬了,不懂得知恩圖報,是走不長久的。真以為惠妃的母家就很好麽,不就是畏懼我張家勢大麽?逐月,過來。”

“太後。您有什麽吩咐?”立刻有一個掌事嬤嬤上前來。成華太後掃了她一眼,道:“派人跟本家傳話,叫他們禁軍裏那幾個孩子說一聲,這次必要爭到出征的機會。別讓靖遠黎氏把風頭都占去了。再找個人告訴敬德,官家這邊,哀家是勸不動了,讓她多想想辦法吧。”

“她這哪是勸不動,怕是不想勸吧。”朝暉宮中的敬德長公主知道了消息,冷笑一聲,“禁軍裏不少張家人,而本宮現在又和黎氏老老實實綁在一起,太後是想本宮和官家鷸蚌相爭,她漁翁得利。”

她正坐在梳妝臺前描眉畫黛,一旁的紅拂憂心忡忡:“那,殿下,我們怎麽辦?公子還在前線,我們不能放任不管啊。”敬德長公主示意她不要擔心:“既然是和西嶺一國開戰,憑他們手上那些兵馬肯定是不夠的。官家一定會派人馳援,不過不是現在。他現在頭疼的,不過是雲詔忤逆他的心意而已。可這也是必然的,官家不過是一時間沒有想通而已,不必太過擔心。”

“那您答應白公公的事呢?”紅拂又問。敬德長公主不著急,她仔細挑選著金釵,拿起一根略顯古舊的釵子:“紅拂,這根釵子好看麽?”

紅拂點了點頭,道:“好看。這根釵子不是當年您出嫁時,官家送給您的麽?婢子記得是惠妃娘娘的遺物吧。您今天怎麽想著要戴它呢?”

“請官家過來用晚膳,不得隆重一些麽?”敬德長公主比了一下釵子,“去跟白菩提說吧,就說本宮請他過來散散心。對了,宮裏有些多口舌的家夥,該處理掉了。最近院子裏的鳥兒也有些吵了,今夜之後別讓本宮再聽見它們的聲音。”

“是,婢子知道了。”紅拂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門外很快傳來喧鬧的聲音。敬德長公主對著鏡子,緩緩勾起了唇角。

晚間建寧帝果然來了朝暉宮。敬德長公主盛裝出迎:“官家,好久不來見本宮了。”建寧帝目光落在她發髻的金釵上,臉色有些難看:“長姐今日請朕來,恐怕不是因為想念朕吧。近日宮中的風言風語有些多。不過朕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麽風,把那些閑言碎語都吹到長姐這兒了?”

“官家說的哪裏話,只要是耳聰目明的人,都沒有不知道的。”敬德長公主迎著他的目光,淡淡道,“本宮想請官家來,也只是希望官家能散散心,稍稍清靜些。至少在本宮這裏,沒有人敢亂說些什麽。官家請吧。”建寧帝眼神還是有些許懷疑,他回頭看了白菩提一眼,對方立刻低下頭來。建寧帝冷哼一聲,隨著敬德長公主進了內殿。殿裏已經布好了菜,大多是建寧帝上次吃過的素齋。他的臉色稍稍好了幾分。敬德長公主示意他落座:“官家,請。都是宮裏小廚房做的菜,是上次官家說好吃的。還要謝官家上次沒要走本宮的廚子,否則做不出這樣一桌好菜。”

“長姐說的哪裏話。”建寧帝很自然地落座,旁邊很快有人上來試菜。他的話裏似乎不只是這一重意思。敬德長公主笑了笑:“本宮請官家過來,是為了散心的,是為了讓官家少聽些令人不快的話。本宮話已經放出去了,何苦又要找官家的不痛快呢?”

“到底還是長姐同朕親厚。”建寧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是終於放下心來,“太後雖養育朕多年,可終究是抵不過血脈親情。這宮裏還是長姐最能懂朕。”

敬德長公主見手下人試完了菜,便主動給建寧帝夾了一筷子素雞:“官家言重了,不還有皇子公主麽?本宮聽紅拂提起過,錦樂公主就相當聰明伶俐,雖非嫡出,但深得官家與皇後的心。尋常言道,女兒聰慧,最是貼心。官家該高興。”

建寧帝掃了一眼碗裏的素雞,沒有半分遲疑,便吃了下去:“長姐知道朕說的是什麽事。錦樂還小,什麽都不懂。朕覺得這也是件好事,常言道慧極必傷,女孩兒家家的,總要嫁人,懂得太多未必就是件好事。”

他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在影射什麽,敬德長公主微微垂眸,神情很快恢覆正常:“官家憂思過重了。錦樂也才三歲,不必想得那麽多。倒是錦和才該多想些。本宮記得她也十四了吧,快到要嫁人的年紀了。她是官家的長女,婚事可得仔細一些。”

建寧帝搖了搖頭,淡淡道:“養女兒不都是一樣的麽?”敬德長公主像是被刺痛了一般,臉色又是一變,建寧帝不知道有沒有留意到她的變化,又繼續道:“不過長姐說得也對,錦樂還小,暫時不用想這麽多,應當先操心錦和的事。長姐可有屬意的好人家,不如說來給朕聽聽?”

敬德長公主笑道:“本宮能有什麽屬意的好人家。她雖算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可並非本宮夫家的人,這件事應該由陛下和錦和的母妃操心吧。本宮只是她姑母,操這個心,不是逾矩麽?”

建寧帝沒有接她的話:“若朕說,朕有意將錦和許配給非兒呢?靖遠黎氏與我天家算得上門當戶對,他一門歷代亦有尚公主,年歲也算是相配。長姐覺得如何呢?”

敬德長公主楞了一會兒,道:“多謝官家美意,不過一切也要等非兒從南疆回來再說。他在戰場上生死未蔔,若是回不來,豈不是耽誤了錦和?再說,非兒還未取字呢,也還算是個孩子。又怎能婚娶呢?”

“若這一仗他能大破西嶺歸來,朕會為他賜字天節。”建寧帝說,“同時賜婚。日後他就是錦和的夫君,長姐覺得可好?”

敬德長公主沒有說話,右手攥緊了筷子。

建寧帝的命令來得很快,黎司非剛起程就有信使來找,命令他改道向西,直接出兵西嶺。黎司非有幾分無奈,迫於壓力又只能先應下來,他要求信使把匯兵的消息告訴建寧帝派來的援軍,誰知道信使說:“黎帥,陛下的意思是要您聯絡雲詔那邊先行出兵,等情勢好轉才會再派大軍來。據說是因為京中出現了不少反對的聲音,陛下一時不好施以援手。只能先委屈您了。”

“沒辦法出兵?” 黎司非一楞,隨即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那長寧寨那邊呢?能不能幫我聯絡上?”

“這個您就放心吧,傳信的人是兵分兩路的有來您這一頭的就自然有去那邊的。”信使寬慰他,“您不用太過擔心。陛下既然決意要出兵,必然是有準備的,不會讓你們白白地去送死。您可以等長寧寨那邊的兵馬整合完再進入西嶺作戰,我想陛下也是能理解的。”

黎司非心說不怕他不能理解,只是怕他就是想我死。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和信使道謝:“多謝您。從京華一路過來,想必是很辛苦的,趕快到後面去休息吧。”信使見他態度極好,點了點頭又安慰他:“黎帥不用太過擔心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若是知道了前線的情況,也會同意您緩一段時間再發兵的。您不用太擔心,只要有意就好,我會和陛下釋明的。”黎司非再次向他道謝,兩人又說了些場面話,黎司非打聽了一下京中的情況,還算穩定,這才放下心來。他和信使告別以後,就去找單永暮回中軍大帳議事。單永暮得知了這個消息,一樣有些驚訝:“什麽?只靠我們自己和雲詔麽?”

“目前看來是這樣。”黎司非點了點頭,“不過聽說來支援我們的禁軍過幾日就會出發,我們可以先整合長寧寨這邊的兵馬。我們已經拿下隱谷,雲詔沒理由違背先前與我們的約定。不用擔心,我們可以晚一些再出兵。只要最後有結果就行。西嶺最近有什麽動靜麽?”

單永暮還是搖頭:“據說是正常行軍,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危月燕說他們大概率會在天險峽谷一帶設卡。還是要看山詔那邊帶回來的消息。”

“是這個道理沒錯。”黎司非揉了揉太陽穴,“找他們來吧。商量一下之後的事情。”

黎司非和單永暮很快叫來了雲詔眾人。聽他們說完情況以後,巴克第一個先發問:“什麽意思?一時間沒有援軍,整合手上的兵馬自行發兵?你們瑞州人的皇帝是有點異想天開啊!”他用手指了指太陽穴,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黎司非吸了一口氣,嘗試平覆一下自己的心情:“無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線這種情況,調兵的事情就由我們自己做主。我的計劃是等到援軍來,匯合後直接前往西嶺。巴克將軍,這樣可行麽?”

“當然可行。”巴克點了點頭,“我們霸占的軍道能直通先前的主戰場,走這條路進西嶺肯定比往大瑤山的老路方便。不過要小心天險峽谷那一帶。誰先到了那裏,誰就掌握了地利。我們這次是沒什麽機會了。那裏也是個要地,小心為上。”

“好,我知道了。”黎司非點了點頭,“那巴克將軍不會和我們一道去,是吧?”巴克點了點頭:“大寨那邊會有新的人手過來接應你們。我和胡若會回大寨覆命。”

阿蘭若接過他的話:“我會留下。郎青這邊還有一堆的麻煩事,等我處理完了會自己回大寨。我聽說長寧寨那邊已經受命調兵了,去的好像是烏朵。你們不用另外派人過去了吧?”

“我收到了她的信件,如此甚好。”黎司非點頭,“那便這樣安排。衡明,你帶一隊輕騎,去大瑤山一帶接應京中派來的援軍,之後與我們在天險峽谷一帶匯合。我和危月燕會同一時間出發去布置駐地,所有兵馬都在那裏集合。等我們整合好人馬,再向西嶺進軍。”

“再好不過。”巴克說。

雲詔與瑞朝交界 大瑤山

一大隊兵馬停在山腳附近的鎮子。領頭的男人一襲黑衣,在夜風中望著巍峨的大瑤山。他的眼睛是罕見的純黑色,像平靜的湖面。男人靜靜地看著蒼山,萬籟俱寂,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公子,您怎麽還在這裏呀?夜裏風大,吹久了可不好,快披上吧。”有個親兵模樣的人拿著一件袍子過來,“明天咱們就要過大瑤山了,官家說會有人在山的另一頭接應我們。翻山是個力氣活,山上蛇鼠蟲蟻又多,還有毒瘴。您趕快回去休息吧。”

男人回過頭看他,沒有伸手接袍子:“南疆天氣熱,這風又濕,不會吹壞的。雲舟,你有空擔心我,不如想一想如何和姑奶奶回信。”

“公子就知道把麻煩事甩給我,您怎麽不自己和太後娘娘回信吶。”張雲舟撇了撇嘴,“公子,您在這裏看什麽呀?看這座山?”

“是啊,順便觀一下天象。”男人擡起頭,“這樣好的星星,京中可是很難見到的。你不想多看一會兒麽?”

張雲舟感嘆道:“我比較俗,不像公子那麽有雅興。大敵當前,公子還能處變不驚,在這裏觀星。這等胸襟和氣度是我所不能比的。雲舟佩服公子。只是更深露重,明天我們還要再趕路,公子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誰為敵,誰為友,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還說不清呢。雲舟,我告訴過你,不要妄下定論。記得改掉這個壞習慣。”男人淡淡道:“至於行軍的話,不必急於這一時。傳令下去,修整一日再出發。大瑤山上霧瘴多,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再翻越。叫他們再到鎮子裏收些藥材,多準備一些避毒的藥丸,都妥當了再出發。”

“還是公子心細!我這就去辦!”張雲舟一拱手,隨後跑掉了。男人靜靜地望著大瑤山,望著漫天的星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有些可怕的笑意。

“黎司非,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虎狼還是蟲豸吧。靖遠黎氏在你手上,究竟還能不能輝煌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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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新角色登場(不是之前瑪圖索提到的人),現在的版本鋪墊稍微弱了一點,希望修訂過後劇情能夠順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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