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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狗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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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 Lee今天的公告從上午九點到晚上八點半,被安排的滿滿的,光是采訪就有五家,還有兩家影視公司來洽談下半年的合作計劃。

換做是小強哥,又做經紀人,又做助理,一定會忙得飛起來。

我只擔任Rose Lee的助理,相對來說幹得活就輕松的多,只要跟在Rose Lee身後拎包拿衣服,準時準點把不同的人請入指定房間即可。

看著在鏡頭前精神滿滿的Rose Lee,我覺得之前的擔心都白費了,她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電梯裏那個靈異生物的幹擾,總是能在鏡頭前拿出最好的一面。

我卻不敢松懈,兜裏揣著黃符被這黑傘,守在Rose Lee身邊。

電梯裏的那只黑影鬼逃離的原因,或許不是因為怕普通人,而是在懼怕我,講不定我一個轉身它就又黏在Rose Lee身後。

等候室裏,那個在羅密歐裏被我百般羞辱的女記者陸璐也排隊,她一看到我就兩眼放光,無疑是認出我就是那天晚上給她難堪的女富豪。

我一怔,有些心慌,佯裝沒看到她,腳底抹油的溜進采訪室。

沒料想這個陸璐比我預料更加厚顏無恥,竟然沒有經過準許,就自說自話的跟著我進入采訪室。

“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吧,幾天前我們在羅密歐裏喝過一杯的,王、大、老、板。”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嘴角卻帶著捕捉獵物的笑意。

她得意的話語打斷了Rose Lee的訪問,很明顯,Rose Lee也認出了陸璐。

“現在是獨家采訪時間,閑雜人等不能進來。”Rose Lee不客氣的說,給我使了個眼色。

Rose Lee的態度給我做了榜樣,既然她假裝不認識陸璐,我也裝著不認識就好了。

“這位記者,還沒輪到你們雜志的采訪,請出去。”我不由分說,把陸璐推趕出去。

我記得陸璐是時代雜志的記者,看了下Rose Lee的通告,時代雜志的采訪約定在十一點,是上午的最後一同通告。

“裝什麽裝,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解釋從大老板搖身一變小助理。”趕完人,我轉身就想走,陸璐一把拉住我的手,在走廊裏拔高了嗓音。

聞言,等在接待室裏的其他記者嗅到八卦的氣味都好奇的湊上來。

就連林社長養的那只小少爺也懶洋洋的登場,不過小少爺不是為了聽八卦來的,它是被擺放在落地窗前的那盆Rose Lee鐘愛的玫瑰花吸引來的。

面對陸璐的質問,我不以為然,甩開她的手,輕笑道:“那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和你解釋。比起挖掘我一個兼職助理的八卦,相信你的那些個同行們更加願意寫一篇大名鼎鼎的時代雜志副總編的糜爛生活的報道。”

“你——!”陸璐被我搶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表面看似腹黑淡定,胸口卻緊張的直打鼓,裝作從容的重新走進采訪室後,才如散架般靠在門上。

半小時後,Rose Lee的第三次采訪告一段落,我履行著助理的職責面帶笑意的代替Rose Lee送他們出門,一打開采訪室的門,小少爺驚天動地的哀嚎就傳了進來。

“嗷嗷嗷嗷!”這種叫聲比被我一腳踩到它的那次還要尖利,是那張連續了好幾聲的短促急叫。

小少爺在文化公司的地位僅次於林社長,它這麽一嚎,附近的工作人員都急匆匆的趕過來。

Rose Lee也面色凝重的奪門而出,我跟在她身後,看見小少爺嚎叫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我趕出去的陸璐。

“你對它做了什麽?”一個面生的女工作人員率先沖過來,沖陸璐喊道。

陸璐精通八卦,自然知道小少爺在文化公司地位不凡,雖說因為一只狗被人訓讓她很不爽,她卻不敢發怒。

“我什麽都沒做呀!”陸璐激動地直搖手。

小少爺依舊不依不饒的尖叫著,沙皮狗獨有的肥碩嘴唇裏還噴出了許多唾沫星子,我從沒見過小少爺如此激動。

“那小少爺幹嘛針對你?”那位工作人員面色焦慮,我發現她脖子裏掛著一枚和艾達款式相同的職工胸牌。

陸璐表情無辜的後退了一步,辯解:“你也說它針對我了。”

那名工作人員蹲下身,仔細的在小少爺臃腫的身體上做檢查,我卻發現小少爺的目光似乎一直圍繞著那盆放在落地窗下的玫瑰。

我低頭往玫瑰上一看,花盆裏竟然有一個被壓扁的女士煙頭,而且玫瑰花的葉子上還有一個被燙穿的焦洞。

這種煙的牌子我在羅密歐裏看見陸璐抽過,不問可知花盆裏的煙頭就是陸璐扔的。

Rose Lee也發現了這一幕,怒容滿面的向陸璐快步走過去。

昨天,我還聽Rose Lee帶著幸福和期盼的表情說過,她覺得這盆玫瑰和她的演藝生涯息息相關,一直把這盆玫瑰當做寶貝養著,就連藝名都改成了Rose Lee。

我預感不妙,Rose Lee一邊走向陸璐,一邊繃緊了左手的手掌。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我看得心驚肉跳,Rose Lee太氣憤了,這是要打人的節奏。

另一邊,陸璐似乎就在等著這個時刻,眼睛裏除了懼怕,還不自覺的流露出久違的期待。

可我不能讓Rose Lee出手,在場那麽多記者,要是Rose Lee真的打人,無論有沒有把人打傷,都會大大影響她的女神形象。

娛樂圈這個地方,想要佇立口碑需要用幾年甚至十幾年,可毀掉一個藝人往往只需要幾分鐘。

唯一能讓Rose Lee消氣,又能讓陸璐得到教訓的方法只有一個。

想到這,我一把沖到Rose Lee身前,在她舉起手掌之前,狠狠的在陸璐的臉上先抽了一巴掌!

“啪!”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在等候室,隨之而來的便是十幾下按快門的聲音。

我不動聲色的拉住Rose Lee的手,她也反應過來差點中了陸璐下的套兒,恢覆了幾分鎮定。

陸璐的演技也不是蓋的,被我一耳光竟然誇張的摔倒地上,捂著臉可憐兮兮的哽咽:“打人了,Rose Lee打人了!”

“不好意思,打你的人,是我。”我卷起袖子嚇唬她,身旁又多了幾下按快門的聲音。

陸璐坐在地上,哭了半天都沒有掉下半顆眼淚,其他的記者也沒有人把她扶起來,故意想要把事情誇大。

“你是Rose Lee的助手,打人的事情一定也是Rose Lee致使你做的。”陸璐控訴道。

我不甘示弱的反駁,“我是代替你媽教訓你,身為記者卻不懂禮貌的擅自闖入獨家采訪,墻上明明貼著禁言標志你還明知故犯,更可恥的是事後還把煙屁股壓滅在花盆裏!你做的事情,連一條狗都看不過去。”

在場所有人都被我的氣勢震住,包括如女王般姿態傲慢的Rose Lee。

片刻,那個掛著胸牌的女工作人員走到我們中間,她的胸部發育的十分完好,甚至可以用壯觀來形容,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加之她身材矮小玲瓏,頗有點小身材大味道的既視感,長相甜美非常叫人憐愛。

“大家好,我是林社長的秘書蔣文,我想這件事一定是個誤會。”

我仔細打量了這個叫做蔣文的大胸妹,有些疑惑,艾達姐才失蹤了幾天,林社長就已經雇傭了新秘書,這招人的效率會不會太快了?

蔣文拉了拉我的手,扔給我一個快點息事寧人的眼神。

我知道她在給我找臺階下,擠出一個看起來誠懇的微笑,“剛才是我太激動了,你看,這件事我們都有錯,不如就扯平算了,我在這裏先給你賠禮道歉,你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這耳光給你打回來也行。”

陸璐沒想到我會這麽輕易就低頭認錯,在場那麽多人看著,她也不敢真的動手打回我耳光。

“陸小姐的醫藥費,後續的精神損失費、營養費、誤工費我們林氏文化也會一應承包。”蔣文的處事手段似乎比艾達更加圓滑,一看就是個人精。

Rose Lee走過來,對著陸璐伸出芊芊玉手,笑的嫵媚,“我的助手今天第一天上班,不懂規矩,我會嚴厲懲罰她的。陸小姐您是媒體界的老資格,應該不會為難一個新人吧。”

陸璐神色難堪,面對Rose Lee的主動示好,她是不想去接Rose Lee的手也必須去接。因為在Rose Lee身後,是強大的林氏文化,惹毛了林氏,陸璐這輩子都別想再媒體界混了。

“那我就賣Rose小姐一個面子,不跟這沒素質的小助理計較。但是除了蔣秘書的承諾,Rose小姐也要答應把新電影的采訪給我們獨家才行。”陸璐趁機訛人。

Rose Lee萬種風情的掩面一笑,捧起那盆玫瑰花,轉身走向采訪室,“沒問題,元宵,你安排一下,20分鐘後接受獨家采訪。對了,陸秘書身體不適,蔣秘書麻煩你為她準備一間休息室,待會的采訪就讓時代的其他記者來。”

“好!”我跟在Rose Lee身後,把陸璐和在場的一票人扔給蔣文處理。

一走進采訪室,Rose Lee就把花盆裏的煙頭和她的偽裝全部扔掉,委屈的抱住我,“元宵,還好有你攔住我,不然我鬧出打人事件,一定會被公司雪藏的!那個陸璐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想要新仇舊恨一起報,我看到她那張臉就惡心!”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沒事了,後面的事情蔣文會處理的。”

“恩,可憐了我的玫瑰花。”Rose Lee松開我,拿出噴水壺和一塊香奈兒的手帕小心的擦拭玫瑰花被燙壞的葉片。

我隱隱察覺身後有些異樣,好像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轉身一看,小少爺不知何時跟了進來。

它腳掌上的肉墊很厚,走路很安靜,加之動作緩慢,經常給人一種神出鬼沒的假象。

小少爺走到Rose Lee坐著的沙發旁趴下,幾乎被贅肉掩蓋的狗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悲傷。

剛才,它急叫的原因,可能就是發現陸璐用煙頭燙壞了Rose Lee的玫瑰花吧。

Rose Lee表揚的拍拍小少爺的狗腦袋,扔了一塊豬肉幹給它,但小少爺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對豬肉幹看不都看,估計是在林社長那裏山珍海味吃多了,瞧不上尋常的零食。

20分鐘後,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記者和兩個攝像師前來采訪,Rose Lee說這個鴨舌帽是時代雜志的總編,這次的獨家起碼能讓下個月的時代雜志多賣出十萬冊。

采訪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臨近一點半才結束,我們都沒吃午飯,蔣秘書提議我們與時代的記者一起吃個便飯,把打人事件正式畫上句號。

我是無所謂,Rose Lee在各種壓力下也只能陪同,這是她唯一不用辭退我的方法。

‘受害人’陸璐為時代雜志拿下獨家,風光滿面的等在休息室裏。

她還故意當著我們的面拿出一根女士煙,“誒呀,我的臉還火辣辣的痛,需要用尼古丁麻痹一下下。文化公司貌似只有安全通道不禁煙,你們不介意陪我走樓梯吧?”

Rose Lee面色一沈,卻不能發怒。

陸璐越發得意了,睨著Rose Lee12厘米的恨天高,明知故問,“Rose小姐,沒問題吧。”

“樂意之至。”Rose Lee嘴角抽了一下。

我們往安全通道走去,還沒走到樓梯口,陸璐就點燃了香煙,如眾星捧月般走在最前。

快要到樓梯口,Rose Lee找到個機會低聲對我抱怨,“特麽,晚上一定要找幾個人把這死女人套麻袋裏狠揍一頓!”

我詫異的只想笑,沒想到Rose Lee也會說出這麽市井的話。

和我們並肩的蔣秘書聽見了我們的悄悄話,半開玩笑的小聲說:“不用那麽麻煩,她腳上那雙吉米周是冒牌貨,說不定沒走幾步就掉了鞋跟從樓梯下滾下去了,人惡自有天來報。”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越是成功的女人心腸越歹毒,Rose Lee和蔣文一拍即合,差不多已經在陸璐身上yy了十八中酷刑了。

我在一旁聽著,半句嘴都插不上。

我們說的正歡,走在最前的陸璐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就聽見樓道裏傳來了一陣撞擊聲。

陸璐剛跨出樓梯就一腳踩空,跟車軲轆似得從樓道裏滾下去。

詛咒竟然真的實現了,我們目瞪口呆,楞了半晌才急匆匆追下樓查看。

“呲——”我似乎聽見背後傳來了一聲竊笑。

那笑聲很輕,卻是真實存在的!

回頭去看,身後沒人,樓道口只有小少爺懶洋洋的站在那裏,帶著口水的狗嘴上裂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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