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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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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之後, 宮裏又開始籌辦胤禔的婚事。

皇後索性就將這事兒都交到了惠妃手上,反正惠妃對這事兒也是熱切的很。

而惠妃接了差事之後,果然十分熱切, 每日都忙的熱火朝天,進進出出走路都帶風, 和毓敏說起婚事的過程也頭頭是道。

毓敏看她這麽有勁頭, 也覺得把這事兒交給她不錯,不僅可以保證胤禔的婚禮不出差錯,也能給惠妃找點事兒做。

這一日惠妃來毓敏跟前請安, 跟前還帶著胤禩和胤禟。

毓敏都有些驚訝,雖然之前胤禟曾在惠妃跟前養過兩年,但是後來到底還是回到了宜妃身邊, 在今年的時候,胤禟搬出了內宮, 去了阿哥所居住。

但是也不知道真是小時候那兩年的緣分, 還是別的什麽緣故,胤禟和胤禩倆孩子,倒是真要好的什麽似得,比同母兄弟之間都要好。

哪怕如今已經各自入了阿哥所,也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有時候胤禩去給惠妃請安,胤禟也會跟著一起去。

這回也是一樣。

胤禟跟著胤禩跑過來一起給惠妃請安, 正好遇上惠妃過來見毓敏, 因此這兩人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毓敏看著倆孩子, 胤禟雖然才五歲, 但是身形卻長得比七歲的胤禩還要胖一些。

毓敏將兩個孩子叫到跟前仔細垂問了一遍, 看著胤禟這個體態, 毓敏也有些操心,又將胤禟的乳母叫到跟前叮囑了幾句。

“小孩子雖說都要養的白胖些才好,可是有句話也說得好,過猶不及,胤禟如今的身形已經足夠健壯了,再過就難免癡肥,如此反倒不好,日後飲食上還需得克制一二,少用重油重糖之物,面食也要少用。”

聽著太後竟然說出如此不同尋常之言,乳母也有些楞住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人們都講究小孩子越胖越好,胤禟的乳母也是生怕胤禟養的弱了,宜妃責怪她。

畢竟如今宜妃的小兒子胤禌就是因為太過虛弱,所以一直纏綿病榻,以至於宜妃自己也是愁眉不展,因此乳母伺候起胤禟來,那更是提著一萬個心思,生怕出什麽岔子。

但是太後的話卻不得不聽,乳母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了個是。

一邊的惠妃見著乳母面上的遲疑神情,也知道了乳母心中顧慮,笑著道:“太後娘娘的話你們可得仔細聽好了,他老人家最會養孩子,說的這些話,是再沒有錯的地方。”

乳母聽到惠妃也這麽說了,便也不敢在露出什麽異樣神色,恭敬的應了聲是。

至於小胤禟,他這會兒也只是個憨吃憨玩的小孩子,聽著毓敏這些話也混混沌沌的,只當瑪嬤是為了自己好,立刻高聲道:“以後胤禟少吃點心多吃肉,長得壯壯的!”

毓敏笑著摸了摸孫兒的頭:“不僅要多吃,還要多動,過段時日,祖母讓你汗阿瑪送你一匹小馬,胤禟可要好好練習騎術才成。”

胤禟一聽這話,面上立刻露出喜色。

他優秀的兄弟實在是太多了,他自己其實並不得汗阿瑪的看重,可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孩子,心裏自然也是想汗阿瑪能夠更加看重自己的,現在聽到皇祖母要汗阿瑪給自己送小馬駒,胤禟心裏的激動便掩也掩不住。

連自來聽話懂事,被玄燁誇過好機會的胤禩,面上也流露出幾分羨慕。

毓敏當然也不會厚此薄彼,立刻又笑著說要送給胤禩一把小弓,一時間兩個孩子都高興的歡呼謝恩。

惠妃在一邊看著這情形,面上也流露著淺淡的笑意。

她算是看出來了,太後對這些孫輩的,就沒有不關心的,可是太後到底也是一個人,不可能操八份的心兒。

你不往她跟前湊,自然也別想著太後會時常想起你。

之前胤禔小的時候,她還能帶著胤禔時常過來給太後請安,現在胤禔大了,想要過來只怕也難得,不過幸好如今胤禔要娶媳婦了,日後可要多帶著伊爾根覺羅氏往太後跟前走動才成。

說完了孫輩的事情,惠妃又將胤禔的婚事給毓敏匯報了一遍。

眼看著婚期將近,宮裏對於婚事的準備也慢慢完成了,不過因著是自己兒子的婚事,惠妃難免挑剔些,又來回翻檢出一些不妥當的地方讓內務府修改。

現在總算是修改好了,惠妃提起來也是滿面笑容。

“再有半個月,就到婚期了,到時候伊爾根覺羅氏入了宮,您跟前又多了一個孝順的孫媳婦。”

毓敏笑著點頭:“之前也見過那孩子,的確是個端莊懂禮的人。”

見著太後對伊爾根覺羅氏印象頗好,惠妃越發高興了。

之後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關於婚禮的安排,毓敏都沒啥意見,反正是親媽安排的,總不能委屈了胤禔。

××

不過幾日,胤禔的婚期終於到了,正日子那天,毓敏翻出了之前太子妃給她做的那雙鞋穿了出來。

太子妃見著了,抿唇一笑。

皇後眼尖,也看出來了,不過只裝不知道,笑著還問了一回,毓敏自然實話實說,一時間大家又將太子妃誇讚了一回。

太子妃知道太後這是在給她做臉,心中對太後十分感激。

等到伊爾根覺羅氏入了宮,她的性子倒是和那拉氏不同。

雖也沈著穩重,可是也是個嘴甜的,如此倒是和惠妃這個婆婆是一個性格,婆媳倆不知相處的多好,也時常會來毓敏跟前奉承,婆媳倆一左一右,把毓敏逗得滿臉都是笑。

不過就在胤禔大婚後沒多久,玄燁又準備南巡。

這回毓敏還是跟著一起去,至於幾個孫子,玄燁點了太子留下來監國,剩下的,點了胤禔以下幾個小兒子陪伴,賽音察渾和胤禔兩人則是留在京中輔佐太子。

這事兒倒是沒有出乎毓敏的預料,畢竟胤礽萬黼幾人,婚都沒成,更沒資格當差,留下來也沒什麽作用。

一宮的人等,就這麽轟轟烈烈的往南邊去了。

這回是二月底出發,天還有些冷,毓敏讓香萍多帶了一些厚衣裳,生怕路上凍著了。

不過等出了山東之後,天氣也慢慢轉暖,等到了南面,那些厚衣裳就完全用不上了。

他們先是去了紹興,祭奠了大禹的陵墓,之後又去了南京,拜謁了明孝陵。

等拜謁完之後,玄燁突然又起了興致,想要考察八旗子弟的騎射。

結果這一考察,就考察了個大黑臉。

要說現在這些人不著調呢,這才入關幾年,竟是將騎射功夫都忘幹凈了。

毓敏還聽人說,甚至有人箭都沒射到靶子上。

但是這其中也有好的,就比如佟家的幾個子弟,竟是各個表現的都十分出色,得到了玄燁大大的誇獎。

尤其是隆科多,他表現的格外出眾,當場就被玄燁提拔為鑾儀使。

要知道,去年的時候,這小子才剛被授了一等侍衛,這才短短一年,就又高升了。

旁人在嘀咕他仗著外戚身份步步高升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隆科多受了賞,第一時間就請求入宮給太後請安。

見著他如此尊重太後,玄燁也十分高興,立刻大手一揮應允了。

因此在毓敏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她終於見到了這個,在後世鼎鼎有名的侄子。

隆科多如今不過十六七歲,算起來也就是個毛頭小子,他五官還算端正,身量也挺高,身材修長有力,一看就不是什麽繡花

枕頭。

毓敏笑瞇瞇的看著他給自己行禮,然後擡了擡手:“不必多禮了,快起來坐著吧。”

隆科多恭敬的坐下,然後又訴說了一番他以及佟家人對毓敏的關切。

毓敏也順勢問了問佟家人。

知道兩個兄弟都好,便也放了心,又問了問隆科多自己的事兒。

他去年年底的時候成了婚,娶得媳婦正是他的親表妹,赫舍裏氏的親侄女。

毓敏當時並不知道這個,等知道的時候婚事都定下來了,她再提出什麽異議也無用,所以最後只能默認此事。

不過看隆科多的態度,他和他這個表妹好像相處的也挺好,說起來時,眉眼間滿是笑。

毓敏一時間有些心情覆雜,想著歷史上隆科多著名的寵妾滅妻事件,她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侄子。

最後沈默良久,終於道:“既然成了婚,那就好好過日子,不要慢待了人家姑娘。”

說完又頓了頓道:“若是有機會,倒也可以讓你媳婦入宮來讓我看看,你的你個兄弟的媳婦我都見了,你媳婦我倒是一次都沒見過。”

隆科多一聽這話,面上立刻帶出喜色,笑著行禮應了是。

毓敏心說,人心易變,自己也保不準自己這個侄子日後能變成什麽樣的人,她如今也只能做一下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兒,希望不要發生這樣的悲劇。

四月的時候,她們終於回轉京城,在途經山東之時,玄燁又寫了一片文章來讚頌孔子。

這也算是保留節目了,歷代統治者,對於孔聖人及其家族,都要加恩一番。

五月底,終於回到京城。

這回回京,倒是沒有上回那樣寒冷了,毓敏這一路也算過得愉快輕松,一時間都快有些樂不思蜀了。

不過他們這回回來,卻並沒有回紫禁城,而是去了暢春園。

暢春園打二十三年開始修建,二十六年的時候就修得了,自此以後,每年春夏之交,毓敏就會跟著玄燁前往暢春園避暑。

後來住著住著,有時在暢春園的日子,都比在宮裏要多了。

這也不能怪毓敏,實在是暢春園修的太好,居住條件太過愜意,相比起來,倒是宮裏有些憋悶濕寒,讓人住著不暢快。

毓敏在暢春園中住的地方是春暉堂,連著春暉堂後頭的壽萱春永,都是毓敏的寢殿。

至於玄燁,則是住在清溪書屋,距離毓敏住的地方並不遠。

暢春園是模仿江南園林所建,其間園林山水都頗有江南風味,毓敏進了暢春園,倒是覺得自己仿佛還沒有離開江南似得。

她很喜歡這個地方。

**

她回來沒幾天,佟家那邊便遞了牌子,說是要過來給她請安。

皇帝既然都搬到暢春園住了,朝中那些大臣們,自然也跟著一起往暢春園這個方向擠。

有些人臉面大一些,皇帝會賜下住所,有些沒這個臉面,只能自行購置房舍。

佟家就屬於很有臉面的人家,被皇帝賜了一處距離暢春園十分近的宅子。

說要入宮請安,得了批覆之後,早起往園子裏來,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不過進園子卻比他們一路趕來還費事,足足花費了半個多時辰,這才進了春暉堂大門。

今兒進宮的,除了瓜爾佳氏和赫舍裏氏,便是隆科多的福晉,小赫舍裏氏。

小赫舍裏氏和赫舍裏氏長得極像,人家都說侄女效姑,這話還真沒說錯。

不過兩人的性格就不大像了,赫舍裏氏能言善道,而小赫舍裏氏就靦腆一些,都不敢擡頭看毓敏,每每赫舍裏氏出言誇獎她時,她還會臉紅。

倒是把毓敏看的十分好笑,主動問了小赫舍裏氏幾句話。

小赫舍裏氏十分受寵若驚,卻也言辭清晰的一一回答了毓敏的問題,規矩還是好的。

赫舍裏氏滿意的看著侄女,心說,這個兒媳婦總算是娶對了,倒是投了太後的緣分。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毓敏又問了問其他幾個侄子侄女的情況,聽她們說一切都好,這才放心。

不過正說著話呢,毓敏看著瓜爾佳氏,突然心下一動,問起了佟國綱。

要是毓敏的記憶沒有出錯,歷史上的佟國綱是早逝了的,而且還是在攻打準格爾的戰場上戰死的。

雖然說這個哥哥有這樣或那樣的不好,可是到底也是親哥哥,毓敏總不能看著他去死,心中便想著得有個什麽法子,救佟國綱一命。

瓜爾佳氏自然也是一五一十的把佟國綱的近況都說了一遍。

毓敏聽他身體不錯,脾性也收斂了一些,倒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但是又想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到底還是那個魯莽沖動的人,難免重蹈覆轍,又不免叮囑幾句:“哥哥如今年紀大了,也該修身養性,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性了,還請嫂嫂回去也多勸勸哥哥,行事須小心謹慎才是。”

這都是老生常談的話了,瓜爾佳氏自然順從的點了頭。

之後幾人又說了些家長裏短,毓敏又留了幾人用了頓飯,這才讓幾人離開。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毓敏蹙了蹙眉,只希望自己的這一番作為能稍微起些作用吧。

**

九月底,皇帝派索額圖前往尼布楚與羅剎國合談。

根據之前毓敏的旁敲側擊,玄燁早早幾年,就找了許多人給索額圖普及了國際法以及羅剎國如今的處境。

他們也知道,現在羅剎國兩面出兵,根本無力攻打清廷,現在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因此索額圖對這次的合談信心滿滿。

不過即便如此,承祜還是拉著索額圖密談了很久。

這次是索額圖最重要的一次外交工作,要是搞砸了,不僅是皇帝面上無光,他這個太子也丟臉。

最後索額圖帶著一肚子的談判技巧離開了京城。

玄燁在索額圖離開之後,還在毓敏跟前長籲短嘆:“索額圖此人,能力到底差了一籌,也不知此次合談到底能不能成。”

毓敏只是一笑:“說到底此事還是你在背後掌控,索額圖雖然能力有所不足,卻也是個忠心能任事的,當是不會出什麽岔子的,我只是擔心,這些羅剎人,畏威而不懷德,咱們表現的太過客氣,他們倒是當成軟弱了。”

玄燁聽著毓敏這話,皺了皺眉,冷哼一聲:“額娘放心,他們如今兩面受困,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這次定要他們出出血不可。”

毓敏抿唇一笑,再不多言,自己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希望有用吧。

**

七月過去,八月的時候宜蓁來了趟宮裏,前段時間她病了一場,毓敏聽說後,派了太醫出去給她診脈,後來好懸給救回來,宜蓁這次入宮也是來謝恩的。

毓敏看著瘦了一大圈的侄女,心裏十分心疼,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

聽說她現在已經完全好了,這才安心。

又問了問她家裏的情形。

宜蓁自打嫁給雅布之後,如今已經誕下了兩兒一女,算是兒女雙全了,長子雅爾江阿早早的就請封了世子,還在宮裏和皇子阿哥一起接受了宮廷教育,玄燁對雅爾江阿也十分看重,待他如同親子侄一般。

因此肉眼可見的,雅爾江阿的前程是一片大好,至於雅布,也很是不錯,近幾年很受重視,可以說整個簡親王府,如今都是宗室裏頭的熱竈。

宜蓁說起來的時候也滿是笑,尤其是說起雅布時,滿臉的溫柔:“前段時間我病了,我們王爺

生怕我有個萬一,還告了假在家裏陪著我,後來我好了,他又親自去了廟裏還願,要知道,他往日裏是最不信這些的。”

見著侄女過得好,毓敏也就安心了,又叮囑了她一番要好好保重身體,萬事以自己為重。

宜蓁都一一應下。

**

毓敏一直在暢春園住到了九月底,這才隨著玄燁一同回了宮。

而她這次回來,她原本的壽安宮,卻已經大變了樣。

原來借著這次南巡,玄燁讓人重新翻新了壽安宮,不僅擴大了壽安宮的規模,還將壽安宮裏裏外外都重新粉刷修葺了一遍。

毓敏也聽說了這事兒,但是她還只當只是小小翻修一下,可是現在看著這大變了樣的宮室,她都幾乎有些認不出來了。

玄燁親自領著毓敏前前後後看了一遍,尤其是寢宮,因為想著毓敏畏寒,玄燁直接讓人在整個正殿都加了暖墻和暖炕,這使得毓敏不管去哪兒,都是溫暖如春。

還有院子裏的花木,也都換上了新的,後頭的小花園,也擴大了一倍,甚至還造出了一些精巧雅致的景兒來,十分漂亮。

等到她進了正殿,便看到一只小白貓兩三步跑了出來。

毓敏一看到這白貓,心都快化了,這透亮的藍眼睛,雪白無暇的毛發,真的漂亮極了。

玄燁見毓敏愛不釋手的抱著貓,笑著道:“這是從波斯進貢上來的貓兒,兒臣看著品相不錯,便讓人抱了一個到您這兒,您可還喜歡?”

毓敏笑著擼著懷裏的貓,直點頭:“喜歡喜歡,自然喜歡。”

她前世就想養一個貓,但是總沒有機會,現在總算能養一個了,她心裏自然高興。

之後玄燁又將養貓的太監叫過來給毓敏認了認人,是個嘴甜的小太監,一看就是做慣了事情的,一副討喜的模樣,毓敏點了點頭,認下了這個奴才。

她養貓可沒什麽經驗,而且貓也是個金貴的動物,的確需要專業的人來負責。

母子倆看完了新宮室,又坐著聊了會兒天,玄燁便離開了,毓敏讓人將自己的行李安置了,又擼了會兒貓,這才去屋裏歇下。

她躺在榻上,感受著心中的平靜和安寧,漸漸陷入了沈睡。

**

很快的,朝廷與羅剎國條約簽訂的消息終於傳回了京城。

毓敏卻已經提前得到了消息。

這次的條約,並不像是歷史上那樣的有爭議,因為朝廷早就知道羅剎的底細,再加上索額圖並未和歷史上一樣出什麽岔子,因此在朝廷的強勢之下,羅剎只能妥協。

這次重大的外交勝利,讓玄燁十分激動。

哪怕朝廷已經開始準備與準格爾開戰,他也騰出功夫,大大的慶賀了一番。

毓敏見著這個情形,也十分高興。

無論如何,只要這個國家越來越好,她都是高興的。

**

這一年的新年,宮裏越發熱鬧了,不僅是又多了一個孫媳婦,更重要的一點則是,胤禔的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也有了身孕。

毓敏聽到這消息先是一驚,繼而又是歡喜,命人下了賞賜過去,又讓香萍親自往二所去了一回,看看伊爾根覺羅氏的情形。

香萍回來之後和毓敏稟報,三福晉一切都好,只是聽說害喜有些嚴重,她就去了這麽一會兒,三福晉就吐了一回。

毓敏聽著有些憂心,下令讓左院判去給伊爾根覺羅氏診了回脈,索性也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她體質如此,但是到底害喜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兒,時日長了容易壞了胃口,到時候身體補養跟不上,那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因此左院判到底還是給伊爾根覺羅氏開了些保養身體的膳食方子,或許能稍微調理一下。

太後的這番重視,讓伊爾根覺羅氏心生感動,一時說要過來親自給毓敏謝恩,不過最後被毓敏攔住了,只讓她好好養身體,旁的日後再說。

不過這事兒有高興的,那自然就有不高興的。

榮妃聽了這事兒之後,便有些長籲短嘆。

自己的兒媳婦還比伊爾根覺羅氏先進門呢,結果懷孕的時候,倒是落到人家後頭了。

因為懷著這個心思,在這之後,榮妃倒是越發盯著那拉氏的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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