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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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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覺得奇怪, 以宜妃如今的地位,用不著去害德妃,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且不說宜妃自己也有兒子, 而且在四妃中, 地位也比德妃高一層。

就算是她嫉妒德妃多子,但是害了她又能有什麽用呢?又對她能有什麽好處呢?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因此毓敏心中認定, 這事兒是宜妃做的幾率不大。

不過即便如此, 既然查出來了, 那就不能放過, 需得細查,毓敏吩咐香萍一定要仔細查問,不要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香萍也自然恭敬的應了,然後退了出去。

事情調查的很快,毓敏也很快就知道了原委。

原來那個宮女原本是宜妃宮裏負責灑掃的宮人, 但是前段時間,因為十分討四公主的喜歡,因此就被宜妃調入了內殿, 負責伺候四公主。

不過因為她資歷淺薄,所以暫時還沒有近身伺候, 只是負責打掃和一些邊角的活計。

前段時間, 她突然說打掃的時候撞到了桌角, 腿上青了一大塊, 就托關系找人弄了一些藥材過來。

都是活血化瘀的普通藥材, 因此也沒人在意,只每天看她敷藥,然後又很快就好了。

但是其實在內務府這邊, 她卻是足足在內務府取了一個半月的藥材。

那些傷,或許糊弄糊弄不熟悉的太監還可以,可是對於朝夕相處的一宮姐妹,卻是無論如何也糊弄不過去的,因此這才露出了一絲破綻,也被內務府的人給抓住了。

後來內務府審了她三天,她先是咬出了宜妃,說是宜妃指使她去偷拿藥材的。可惜宜妃也十分機謹,立刻就反駁,若是自己指使人去做事,身邊本就有更得力的大宮女,為何要指使她這個近乎於陌生的宮女行事。

宜妃又不是什麽外八路的人,手底下能用的人多得是。

就算想要害人,也犯不著找她。

不得不說,宜妃這一番論據還是很有道理的,內務府也覺得這裏頭有其他貓膩,因此只能繼續審問這小宮女。

沒多久她又咬出新的人了,這個人就是四公主的親生額娘郭貴人。

那宮女道,郭貴人打著宜妃的名號威脅她,若是不幫她辦事的話,就把她貶去辛者庫洗衣裳,若是幫著自己做成這件事,那就讓她做公主跟前的大宮女。

她一時糊塗,這才信了郭貴人的話,幫著她找了那草藥,可是她是真不知道郭貴人用這東西來害人的。

這話算是聽著有點眉目了,可是郭貴人犯得著去害德妃嗎?兩人無冤無仇的。

毓敏聽了這消息,卻覺得其實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真是郭貴人做的,那她想要害的,或許不是德妃,而是宜妃,畢竟這親姐倆的關系可並不怎麽好。

可是這也未免太蠢了,即便是害了宜妃,她自己又能落著什麽好處呢?

毓敏只覺得要不然這事兒也是亂說的,要不然郭貴人可能就是瘋了,不然不至於做這麽離譜的事兒。

而現在的宜妃,心情也是十分覆雜。

事情一發生,宜妃就開始懷疑這裏頭有自己姐姐的手腳。

要知道,她的自己的翊坤宮,她心理是有數的,管的不說是鐵板一塊,那也是十分嚴密的,唯一的漏洞,也就只有自己的親姐姐。

可是面對這個親姐姐,宜妃卻有些無力,那是真的輕不得重不得,她有時候都會覺得疲憊,明明是親生的姐妹,怎麽就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了呢?

而現在,郭貴人就坐在宜妃面前。

自打內務府那邊傳來了那宮女的證詞之後,宜妃心下不安,第一時間將姐姐叫到了跟前。

她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既陌生又熟悉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許久才道:“姐姐,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郭貴人聽著妹妹的話只是冷笑:“你覺得我是如此愚蠢的人,只配做這些陰私勾當?”

宜妃聽著這話,心裏卻是松了大半口氣,以姐姐的性格,都到這會兒了,應當不會說假話。

宜妃沈默片刻,終於道:“那這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宮女已經將你供出來了。”

郭貴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又強行鎮定了情緒,咬牙強撐道:“不過是一個狗奴才垂死掙紮胡亂攀咬罷了,她之前還供出是你呢,難道你也做了?更何況我要是害人,如何會行如此蠢事。”

見她現在還能穩得住,宜妃就差不多明白了,她可能真的沒有明著出手,至於暗地裏有沒有給人方便,這倒問題不大,以現在的情勢,自己也能遮掩過去。

宜妃松了口氣,低聲道:“既然姐姐沒做,那自然不必操心,想來太後娘娘這樣公正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了姐姐。”

郭貴人擡了擡下巴,有些傲然:“那是自然。”

不過她雖然在親妹妹面前表現的十分硬氣,可是當她從翊坤宮正殿出來的時候,卻差點退下一軟跌了一跤。

幸好跟前的宮女扶住了她,這才勉強撐住了體面,腳步淩亂的回了自己的後殿。

等一回去,郭貴人就急忙讓人去給她斟茶倒水。

這麽一會兒,她嚇的臉都白了。

她的確是沒有做過什麽,但是之前她也察覺出了那宮女的不妙之處,因此暗地裏曾給那個奴才大開方便之門,而且還讓人明裏暗裏的暗示過,這是宜妃娘娘恩典。

一邊的宮女看著這她欲言又止,等周圍沒人了,這才小聲道:“娘娘,之前那個宮女……”

“住嘴!”郭貴人惡狠狠的打斷了宮女的話:“咱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了解這事兒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你可明白?”

宮女顫巍巍的點了點頭,心下還是覺得有些不安,但是想著郭貴人在這宮裏,和宜妃也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想來只要不是大錯,宜妃也不會輕易舍棄她們的,這才松了口氣。

只盼著這事兒真能掩蓋過去,不然貴人或許能活,可是她卻是決計活不了的。

**

審問了三天,連著牽扯出翊坤宮的兩位主子,或許聰明人都覺得可能性不大,可是到底也是瓜田李下,一時間大家都離翊坤宮遠遠的。

可是宜妃自己卻是坦然自若,查出來的第二天,還往仁憲太後跟前去了一回,說是去給太後請安的。

而仁憲太後也並沒有將宜妃拒之門外,留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後來等宜妃回了宮,內務府那邊的消息這才姍姍來遲,因為查出來的這些消息,最近一段時間,還請宜妃娘娘不要四處走動。

宜妃竟也沒生氣,好聲好氣的應了,還留內務府的奴才喝了一杯茶,看起來十足一副胸懷坦蕩的樣子。

這下子大家都有些蒙了,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宜妃幹的啊?

就在眾說紛紜的時候,皇帝也終於回來了。

毓敏這日早起,就聽到外頭傳信,皇帝的禦駕大概中午的時候能到達紫禁城。

毓敏聽了點了點頭,只叮囑底下:“若是皇帝回來了,請他務必要到我這兒來一趟。”

這些人大概也能知道太後想和皇上說什麽,都恭敬應了。

中午的時候,果然禦駕回宮,而皇帝或許是路上就聽說了此事,一回來,就領著皇後和太子往壽安宮來了。

毓敏多日不見兒子兒媳和孫兒,如今終於見著了,倒也十分高興,幾人坐著說了會兒話,承祜將路上的見聞繪聲繪色的和毓敏學了一遍,聽得毓敏滿臉都是笑。

後來看著差不多了,玄燁這才打發了承祜出去,然後和毓敏說起了正事兒。

他先是仔細問了以下德妃的生產情況,毓敏當然是據實以告,前因後果都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玄燁陷入沈思,許久才道:“此事有勞額娘費心了。”

毓敏搖了搖頭,我費不費心倒是沒什麽關系,只是德妃到底是遭了大罪,那孩子體格也不大健壯,讓人看著憂心。

玄燁苦笑一聲:“許是我們父女沒有緣分吧。”

見他說的這樣傷感,毓敏心裏也有些難受,不過現在也只能安慰他幾句,別的卻也是無能為力。

說完了這個,玄燁也很快打起了精神,說起了對這事兒的處理方式:“如今查到這個地步,多虧了額娘費心,之後的事兒額娘就交給皇後來辦吧,沒得為了這點子齷齪事,擾了額娘的清凈。”

毓敏也剛好不想處理這爛攤子,聽了這話立刻點頭:“也好,皇後謹慎,想來是能處理好的。”

皇後此時也開了口:“臣妾一定竭盡全力。”

這話說完,這件事算是徹底交到皇後手上了,毓敏也松了口氣,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之後玄燁也沒有再談起此事,只是安慰了一番毓敏之後,就很快離開了。

毓敏也沒有多留兒子,他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只怕玄燁現在事兒也不少。

不過皇後倒是留下來了,和毓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一開始是稟報了一下這次盛京謁陵的具體情況,說完之後,又問起了這回的宮裏的事兒,當然了,問的是毓敏自己的想法。

毓敏斟酌了一下道:“宜妃沒理由去害德妃,我總覺得是另外有人在背後算計。”

皇後聽了若有所思,許久道:“這段時間以來,我聽聞德妃和敬嬪的關系極為親近。”

毓敏點頭:“是有這事兒。”

心中也忍不住感嘆,皇後這人在外頭,但是宮裏的事兒卻門兒清,怪不得人家能當皇後呢。

皇後也大概明白了太後的猜想,不過她也沒有直接下定論,而是道:“臣妾會仔細調查的。”

毓敏笑著點了點頭:“我自是信你的。”

皇後伺候著毓敏用了頓午膳這才離開。

毓敏用完午膳,午睡了一會兒,等起來時,便聽香萍說,皇後一回來,先將內務府的人都召集過來問了一會話,問完之後卻沒有吩咐什麽,只讓繼續審問調查。

內務府那邊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也不敢怠慢,繼續去查證了。

而皇後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將宜妃姐妹叫過去問了一回話,聽說不止是宜妃姐妹去了,伺候兩人的宮女也盡數被叫了去,足足問了一個多時辰的話,這才被放出來,而且坤寧宮已經下了令,近一段時間暫且停了宜妃姐妹的綠頭牌,讓兩人無事不要外出。

這就是變相的禁足了,一時間宮裏人心思浮動,許多人都在猜測,這是真的確定是宜妃姐妹幹的,還是皇後想要借此打擊報覆。

大家一邊看著宜妃姐妹的反應,一邊也等著皇上對此事會如何處置。

不過最後的結果卻讓她們失望了,皇帝對皇後所為毫無反應,好似他是真的將此事完完全全的交到了皇後手上,自己就不插手了一樣。

而宜妃姐妹也是一個賽一個的老實,打從坤寧宮出來,就回了翊坤宮,關了宮門開始低調度日。

大家沒看著熱鬧,一時間都有些失望,不過此時的敬嬪卻難免生出些許不安。

這一招禍水東引,她也是費盡了心思才做出來的,到底效果如何,她其實心裏也沒數,只盼著老天爺垂憐,最好能讓她得償所願,若是事情敗露了,也能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可是現在事情雖然按著自己預演的開始了,但是她心理卻並不安寧,總覺得仿佛要出什麽大事兒一般。

敬嬪想了想自己前後所做的事兒。

和那個宮女接觸,自己做的很隱秘,幾乎沒有直接和她見過面,都是自己的貼身大宮女代替自己和那人聯系的,而她的大宮女,也在東西到手之後,被自己第一時間處置了,現在就算皇後猜出來背後之人是自己,也無憑無據。

在這宮裏,好歹自己也是個嬪,想要無憑無據的將自己處置了,只怕是不能夠!

敬嬪想著這些,心裏到底安穩了一些,不過還是吩咐了一句底下奴才,盯緊了坤寧宮那邊。

因著宮裏的這件大事兒,現在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緊了坤寧宮,自己的這個命令倒也不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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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敬嬪怡然自得自己行事周密之時,玄燁這兒,卻已經將事情的原委了解的差不多了。

聽著梁九功一五一十的回報,他點了點頭:“將那個宮女送到皇後處去吧,讓皇後看著處置,只一句話,要謹慎一些,不要鬧得滿城風雨。”

說完又頓了頓道:“不要叫太後知道內情,她心腸軟,聽不得這些腌臜事兒。”

梁九功恭敬的應了一聲,這才退了出去。

玄燁瞇了瞇眼,心中滿是冰冷,他倒是不知道,如今在他的後宮中,竟也有如此大膽的人了,看起來還是得給她們一些教訓才成,否則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

皇後很快就收到了梁九功送來的這個宮女,看著那嚇的戰戰兢兢的宮女,皇後一時間也有些沈默。

這個宮女,不是說已經生了一場急病沒了嗎?怎麽竟還活著。

或許梁九功也看出了皇後的疑問,急忙笑著道:“也是這奴才命大,生了一場風寒,連著燒了幾天,本來是神仙難救,但是沒成想我那小徒弟剛好過去辦差,遇上了,就請了個醫女給她看了看,就救下了她,後來她說有要事要稟報,皇上便讓奴才將人給您送過來。”

皇後聽著這冠冕堂皇的話,卻是一個字都不信的,說什麽正巧遇上了,只怕一直都盯著後宮這攤子的事兒呢吧。

敬嬪行事不幹凈,露出了端倪,梁九功的徒弟估計也是怕有個萬一,摻和進什麽陰私裏,這才救了這奴才一命,沒想到拔出蘿蔔帶出泥,還真讓他救著了。

果真是挖到了大事兒。

皇後的這些心思不過是一閃而過,她面上依舊是一派平靜,只是笑了笑道:“沒想到竟是這樣巧,也好,就先放在我這兒,我問問再說。”

梁九功瞇著眼睛笑了笑,很快告辭離開了。

梁九功一走,皇後的眼神變得冷凝,她掃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宮女,只淡淡對跟前的嬤嬤說了一句話:“拉下去審問吧。”

嬤嬤應了一聲,立刻有兩人站了出來,拖著宮女下去了。

宮女掙紮著想要說話,卻被汗巾子堵住了口,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這麽被人像是死豬一樣拖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敬嬪洗漱準備好之後,就往坤寧宮去了,今兒是皇後回來的第一次請安,雖然如今宮裏氛圍緊張,可是皇後也沒說免了請安,所以他們還是得照常過去。

敬嬪心裏生出抱怨,六月裏一大早的,已經開始熱了,還要走著去坤寧宮,她好不容易養的雪白的皮子,只怕又要被曬紅了。

可惜心裏再不情願,該去還得去,敬嬪拖拖拉拉的出了門,剛一出來,卻看見正殿的安嬪也出來了,兩人正好遇上。

敬嬪看見安嬪心裏難免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這回這麽搞,還是安嬪給她的靈感,也不知道安嬪看出來沒有。

安嬪當然看出來了,因此見著敬嬪她只是冷笑一聲,一句話都沒說。

這個蠢貨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道這滿宮上下哪個不比她聰明,只怕大家夥兒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早就有了計較。

敬嬪見著安嬪到了現在還如此高傲,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不過這個時候她可不敢招惹安嬪,只能當沒看見,低著頭跟在安嬪身後往坤寧宮去了。

今兒坤寧宮裏來的請安的人可不少。

裏裏外外幾把椅子都坐滿了,哪怕德妃和宜妃沒來,人數依舊十分可觀。

不過這麽多人坐在屋裏,卻沒一個人說話,每個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老實的和鵪鶉一樣。

敬嬪受了環境的影響,心中也難免生出忐忑。

她低著頭,只是揉弄手裏的帕子,心裏還在不停的安慰自己,沒事的,她已經處置完了所有的隱患,一定不會出事的。

可是越這麽想,敬嬪心裏卻越不安,她並沒有看著那宮女死在眼前,只是聽底下人稟報,那個宮女病死在辛者庫了。

她餵了她一副啞藥,又特意給辛者庫的嬤嬤塞了錢,讓她好好教訓那狗奴才,而且那人被擡到辛者庫的時候,本身也就剩一口氣了,應當翻不起什麽風浪。

敬嬪強行壓下不安,努力做出鎮定的模樣,生怕被人看出一絲半毫的不妥來。

可惜,她的這個念頭,到底是沒能成事,很快的,皇後從裏屋走了出來,她今兒穿了一身淺紅色的旗裝,看著並不十分端莊肅穆,卻也別有一分居家的溫柔典雅。

她出來之後,很快免了各個妃嬪的禮數,然後又柔聲垂問了一下大家這幾日的飲食起居。

和藹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國之母。

敬嬪的心態漸漸沈穩了許多,皇後這般溫和,想來是沒查出什麽問題的。

她松了半口氣,捏著帕子的手也緩和了下來。

可是這半口氣還沒松完,卻見皇後卻是神色一轉,冷冷的看向敬嬪,語調冰冷:“敬嬪,你可知罪!”

敬嬪心裏咯噔一下,只覺得整個人都渾身發軟,可是想著自己做的事的後果,她還是強撐著鎮定,做出一副驚訝神色看向皇後:“嬪妾,嬪妾實不知……”

“住口!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還可以推諉演戲嗎?”皇後一擡手,一個宮女就被人架了進來。

敬嬪一看著那人,整個人都蒙了,她,她竟然還活著!

敬嬪只覺得寒毛直豎,十亭氣頓時去了九亭半。

她面色慘白,嘴唇顫抖,頓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後冷冷的看著她:“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敬嬪驚恐的看向皇後,說不出話來。

皇後此時卻並沒有在眾人面前審問那宮女的意思,只淡淡道:“敬嬪,你所為之事,我與皇上盡都知道了,你也莫要想著可以推諉耍賴,今兒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和你說這個,也是不想日後處置你時,旁人不知你的罪過,敬嬪,到了如今地步,是我說,還是你自己說?”

敬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她死死盯著地面,許久終於咬了咬牙道:“嬪妾,嬪妾實不知娘娘所為何事,這奴才之前曾經偷盜過嬪妾的東西,嬪妾便下令懲處了她,許是這人暗藏禍心,在娘娘面前汙蔑嬪妾也未可知。”

皇後聽了這話只是冷笑,倒也不出預料。

“真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墻不回頭,好,我這回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說完她一招手,立刻有人陸陸續續的進來了。

**

毓敏這一天起得有點晚了,等聽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在用早膳。

然後香萍就進來稟報:“娘娘,皇後娘娘好似正在處置德妃娘娘早產一事。”

毓敏捏著的筷子立刻停頓了一下,不過又很快恢覆了自如,淡淡道:“可查出來是誰了?”

香萍看著太後的神色,心裏約莫覺著,太後應當是知道這個答案的,不過她還是按著太後的問話回答道:“正是敬嬪娘娘。”

“唔……”毓敏點了點頭:“既如此就盯著點消息,看看此事到底如何處置。”

香萍又點頭應了,然後退了下去。

**

至於此時的敬嬪,看著眼前一項項證據,整個人都是懵的,這裏頭的確有真的,但是也有許多自己早早就處置過得證據,可是這些東西又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敬嬪心下寒意頓起,整個人都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她擡起頭看向皇後,依舊是那一副慈悲的面孔,可是此時卻顯得陰冷冰涼,讓人心中生畏。

她如此行事,就不怕皇上問罪嗎?

不,不對。

敬嬪自己很快否定了這句話,以皇後的謹慎,若不是皇上暗示,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敬嬪一想到這個,整個人都凝固住了,自己這回,果真是,果真是要落入萬劫不覆的境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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